「不好,那是我弟弟煉制的‘土阻符’,陳鋒有危險!」蔣欽低聲叫道,語氣中顯得焦急無比。
陳鋒可是滄州大比第一輪的第一名,要是死在了蔣家人的手中,就算蔣家家大業大,也承受不起啊。
城主那方面還好說,這陳鋒可是丹王點名了要收為丹童的人物啊。
要是真被蔣浩東弄死了,蔣家也要大難臨頭了。
「給我去死,洞冥指!」
靠著「土阻符」對二人的牽制,蔣浩東的動作讓吳長龍和蔣欽都來不及挽救,一根細長的手指帶著一股黑氣猛然點向了陳鋒的丹田。
洞冥指,蔣家的不傳絕學,威力無匹,修到大成,一指可洞穿天際,只有嫡系弟子才能學習。
使用洞冥指的蔣家子弟,絕對是可以笑傲同階的存在。
「這陳鋒,死定了……」
不好啊修士都長嘆了一口氣,就算陳鋒的天賦再強,畢竟也只是元嬰期的修士。越階戰斗本就很難,越一級戰斗,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身為當事人的陳鋒卻一點兒也沒有慌張,甚至,他臉上的笑容都沒有缺少一點兒。
就在洞冥指就要轟上陳鋒的丹田只是,他的手終于動了。
若是細看,可以看到陳鋒的手中閃爍著一絲絲深藍色的電弧。
陳鋒的手後發先至,對著洞冥指就是捏了下去。
「 嚓——」
眾人只听一陣清晰的骨裂之聲響起,接下來,讓他們難以忘記的場面發生了。
只見蔣浩東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下一刻,他的雙目猛然圓瞪,接著,一陣殺豬一般的嚎叫從他大張的嘴巴里宣泄出來。
這並沒有結束,一股股肉眼可見的電流不斷流竄在蔣浩東的身體各處,不一會兒,他的頭發全部根根樹立起來,隱約還可以聞到一股股濃濃的焦味。
蔣浩東想要掙扎,可是那電流讓他渾身上下酸麻無力,就連真元也運轉不了了。
絕望之下,他的目光不由看向了二伯蔣欽。
蔣欽張了張嘴嘴巴,卻是欲言又止。眼下的情況,若是他還要維護蔣浩東,那蔣家可就算是徹底得罪陳鋒了。丹王的丹童這個身份,就足夠讓他們心驚。
能被丹王看上的,哪一個沒有成為驚天動地的人物?
為了家族的長遠,蔣欽也只能悶不做聲。但是,他噴火的眼神依舊可以看出他的不甘。沒有人會舍得放棄家族有潛力的弟子的。
蔣浩東絕望了。
他從蔣欽的態度已經明白了自己的結局。
這一刻,他是如此的後悔,後悔因為自大,妄圖挑釁這個魔鬼般的男人。
今天的遭遇,完全是他咎由自取的!
他想活,可是他不認為眼前的這個男人會放過他。畢竟,小狼血淋淋的例子就擺在眼前呢。
就在他要絕望的時候,一陣低沉並帶著懇切的聲音傳來。
「陳鋒小友,還請你手下留情!」
卻是吳長龍出面了。
與此同時,陳鋒的耳邊傳來吳長龍的聲音,卻是吳長龍以傳音入密之法對陳鋒說話。
「陳鋒小友,還是放過這蔣浩東吧,畢竟,蔣家勢大,此刻的你還無法與之對抗。不如賣他們一個人情,也算結個善緣。」
陳鋒心中一笑。
就算吳長龍不說,他也不會真要蔣浩東的命。
吳長龍都能看出的道理,他陳鋒豈能看不出?
不過吳長龍能夠這般提醒自己,倒也說明他是真正關心自己的。
「既然吳團長說話了,我就饒他一命。」陳鋒松開了蔣浩東的手指,後者立刻癱軟在地上,如同一灘爛泥。
「這……」蔣欽不敢置信地遲疑著,以為剛才听錯了。
「蔣欽,還不謝過陳鋒兄弟的手下留情?」吳長龍笑呵呵地說道。
蔣欽這才反應過來,當下臉色一震,對著陳鋒鄭重地抱拳施禮道︰「多謝陳鋒小友手下留情!」
「呵呵,此次是賣了吳團長的面子,要謝就謝吳團長吧。」陳鋒輕輕一笑,將功勞分給吳長龍。
「吳兄,此次多謝了。來日必有厚報!」蔣欽斬釘截鐵地說道,可見此刻是真心感謝吳長龍的。
「好了,你這佷兒雖然沒事,但是若拖延下去,難免會影響修為,你還是快帶他去治療吧。」陳鋒見到事情已完,便下了逐客令。
「那是,來日定當登門拜訪。」蔣欽說道,便讓城衛軍抬上蔣浩東,匆匆而去。
望著蔣欽的背影,陳鋒和吳長龍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陳鋒兄弟,還好你來了。」溫塵驚魂未定,拍著胸脯。
陳鋒不懷好意地瞥了瞥溫塵,看得後者一陣訕笑︰「陳鋒兄弟,你……怎麼這樣看我?」
「沒事兒,只是看你最近好像胖了不少。」
「呵呵,呵呵……」溫塵知道陳鋒的意思,干笑著說︰「還不是陳鋒兄弟你的功勞。」
打鬧一陣,陳鋒突然問道︰「陽剛長老呢?」
「陽剛長老五天前就出去了,說是要突破了,到城外找地方突破去了。」戴姬解釋起來。
陳鋒恍然,難怪今天這般危急的時候陽剛也沒有出面,原來出城去了。
陽剛本就已經到了元嬰後期巔峰,得了陳鋒的丹藥,頓時就捅破了那層窗戶紙,抓住了突破的契機。
與吳長龍又是一番寒暄,只不過因為今天的事情,他們之間的關系真切了不少,雖然談不上推心置月復,卻也不想從前那般生疏了。
再三承諾得空去吳長龍的府上拜訪後,吳長龍匆匆忙忙的走了。畢竟,他身為城衛軍的軍團長,事務繁多。
將溫塵和戴姬打發,這張酒桌之上,就只剩下陳鋒一個人了。
他慢悠悠地將杯中的美酒喝完,嘴角彎起了一股笑意︰「閣下,看了這麼久的戲,我們該談一談了吧?」
話音剛落,大廳另外一個角落的一張桌子上,那個酒客猛然抬頭,隱約可見,他的臉上似乎有著幾分詫異。
下一刻,只見他的身子一花,就出現在了陳鋒的對面。
整個過程,是那麼和諧,沒有人留意到這人的動作,仿佛這個人本就是坐在陳鋒的面對一般。
「閣下修為深厚,來找我不知有何賜教?」陳鋒將手邊的一個酒杯倒滿,輕輕地推到了那人的面前,笑眯眯地看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