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一股很冷的風吹醒。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更新網站,百度請搜索151起身,我竟回到了兒時,穿著小時候娘親給我做的藍色布衣,頭上盤著美麗的人間的麻花辮,上面插著藍色的水晶花簪。哥哥也一身藍布衣,簡單的用發繩固定住他黝黑的長發。他在一邊玩泥巴,原來這是人間。爹爹仍在湖邊吹笛,而娘親則是在跳舞。娘親從沒在任何人面前跳過舞,除了爹爹哥哥和我的面前,她才會這麼開心的跳舞。娘親襲一身白衣,頭發墜連著一朵朵花瓣,就像一只美艷的白色蝴蝶在花叢間飛舞。娘親宛若人間的白蝴蝶在爹爹的身邊輕輕飛舞,忽而歡快,忽而寧靜。我和弟弟正如醉如痴的欣賞著這一對璧人時,娘親突然停下來了。
「吃飯了,子謙,子嫣。」
于是我們四口人,圍坐在火堆,看著將要西去的火紅的太陽,感嘆這人間美景。
……
「巫師,她還沒有醒來嗎?」
靈巫師望向廳中央那個昏睡的小姑娘道「她沉浸在自己的美夢里,無法自拔。」
夜歌焦急的望向子嫣,不能沉迷,千萬不能沉迷。當初的他也是沉迷于美夢中無法自拔,之後忍痛讓自己離開那些幸福的畫面。才月兌離了這個美麗的夢魘。此時的她,正微笑的睡在廳中央。毫無防備的,就那麼躺在適量的地面上,黑而長的發如墨般灑在它的身旁,如一黑一百交相輝映她小小柔弱的身體。那樣子宛若迷失的小仙女。不,他現在確實她是一個迷失的小仙女,他在焦急,也只能等待,等待,不知何時她會逃過自己的心劫,也許不久她會想開,會從夢魘中醒來,也許她會沉浸在美夢中,無法自拔……
「嫣兒怎麼還沒有回來?」
子謙焦急的踱著步子,妹妹遲遲不歸,他心急如焚。于是他便向大門走去。卻被大門無形的結界彈了回來。他看到一股藍色的靈氣和一絲絲血色的東西消失。他意識到嫣兒是啟動了血陣。卻只能焦急地困在這里,無奈,他便用靈力召喚嫣兒。
醒來時,身邊沒有一個人。我起身,從茅屋里走出去,哥哥正在溪邊玩耍,看到了我,開心的招手讓我過來。我便蹦蹦跳跳的跑了過去。這里亦是人間。綠綠的樹木滲透出縷縷陽光。我月兌掉了鞋子。沒了鞋的束縛,我將腳插在冰涼的溪水里,好舒服啊。哥哥看著我滿足的樣子,也效仿我月兌掉鞋子將腳插進溪水里。可這麼做似乎沒有多大樂趣,我便伸出小小的肉手,舀以滿滿的水往哥哥臉上潑,正在享受的哥哥沒由來的挨潑,看到得逞的我的表情,便向我潑來。我們開心的互相潑水,衣服濕了大片,頭發也服帖的貼在臉上。涼爽無比。這時竟有一雙大手托起了我,再一看。原來是爹爹,爹爹微笑著看著我,為我擦去臉上的水跡,在看哥哥,也已經被娘親抱起,娘親也正在為他擦臉。突然間,像是誰在呼喚我般,不知為何,我竟總有這種感覺……
已經第三天了,嫣兒仍沒有回來,子謙焦急的在門外望著,陽光柔和的灑在他的臉上,水碧換了一碟又一碟的飯菜。少主沒回來,靈巫師也沒有再來。子謙揮拳砸向門,如果離開,他擔心娘親,如果不去尋找妹妹,他又擔心她出什麼事。自從妹妹有了這個想法,他偷偷的觀察過靈巫師,跟蹤過他,打听過他。無非是為人孤傲冷漠,其余的也都如出一轍。而跟蹤他,每每都是跟到一半人就如風般消失。
原來自己,是那麼沒用。五歲那年娘親和爹爹看著外祖父將自己送去水族護法驚鴻的家,讓我與護法學習御靈術,但那時的我沒有學習御靈術的心思,卻總想著回家與妹妹嬉戲,纏著娘和爹玩。妹妹的命卻非常好,有娘和爹親自教她。後來護法告訴我,如果想早早回家,就要學好御靈術,這樣就會很快回家。于是我認真地學習,不管多苦多累。護法大人一直也沒成家,所以他把我當成了他的孩子。他雖然很嚴厲,卻把我當成了他的命疼一樣。他無微不至的關心和愛護讓我漸漸的喜歡上了他。如果我的御靈術學的非常好,是不是也就不用讓妹妹來承擔這一切了?
我在廳內打坐,子嫣時至今日還沒有醒。想起那天大雨那個固執勇敢的女孩,我有了一種很想保護她的想法。可是現在她還沒有醒來,她能不能度過這一關?如果可以,我便偷偷潛入她的夢中,讓她清醒,認清現實。可如果我潛入了她的夢中,就是違反了巫訓。眼睜睜的看著她困在師父下的夢魘中,卻不能幫她……
我依偎在爹爹懷里,看著熟睡的娘親和弟弟,將小腦袋鑽進了爹爹的懷里。爹爹摟著我,輕輕的拍打著我,正當我快要睡著時,一只手將我拉起。
突然間,眼前所有的景象全部消失,我站在虛無幻境中,夜歌站在我的面前,表情十分焦急。
「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你是掉進了巫師跟你設下的幻覺夢魘里,以前點點滴滴幸福都以夢的形式展現在你的腦海里,你如果在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你就再也出不來了!」
我掙扎掉他的手,蹲了下去,此時的我不想理會這些,這不是,這是真的。可他卻毫不猶豫的拉起我走,我欲掙月兌,他卻抱住了我,我在他的懷里掙扎,那股奇異的檀香卻又使我安靜了下來。周圍的東西漸漸清楚起來。就在我似乎被他帶離的時候,突然一道白光,我又暈厥了過去……
「誰讓你放她出來的?」
循著聲音看去,是巫師。他似乎很是憤怒,走向了我︰「你違背了巫訓,竟妄想帶她出來,你應該知道該怎麼辦吧。」
我早已準備好巫師的懲罰,但地上那嬌小的身影,讓我不禁嘆息。
可是巫師卻沒有說話,只是讓我去一趟水淼宮。我自然明白他的用意。
我循著那條小路走去,到了水淼宮。卻發現一道碧藍色用血開啟的結界。也怪不得嫣兒看起來那麼憔悴,定時失血過多。所謂血陣就是由血啟動的結界。如想進入,也要用血開啟它。巫師一天幾乎是消耗了過多的血液,于是我毫不猶豫的劃開了手臂,讓鮮血快速流走。待鮮血幾乎流盡時,我晃了晃頭,走進了水淼宮,卻發現此時嫣兒的哥哥竟在門口睡著了……
「子謙,子謙……」
他似乎在掙扎,眉頭緊縮在一起,我推了他半天,他才漸漸睜開了他的雙眸,那清澈如水的眸子,美麗的容顏竟讓我都自嘆不如,嫣兒一家,總有一種超凡月兌俗的氣質,加上那絕世的容顏,真是看者為之傾倒。
他看見了,立即起身理了理他那身白衣,焦急的撲倒我的面前質問道︰
「我妹妹現在怎樣了?」
沒想到他的反應如此激烈,我怕他會擔心,微笑著對他說︰
「師父應該和你說了吧。你放心,她這幾天是在進行巫師對她的考驗,過幾天她通過了巫師的考驗,就會回來的。」
可是他好看的眉毛又揪在了一起。
「這怎麼可以,過幾天?難道還有好幾天嗎?」
「你別擔心,真的沒事的,我會保護好你的妹妹的。」
話一出口,我立馬就被我突如其來的情緒弄的後悔了。
但他卻安靜了下來。
也許他是相信我了,從嫣兒初來靈巫苑,到他上次為她的母親割臂取血,他的哥哥就應該知道我對嫣兒的幫助。可他卻走向了庭院,走到了石桌旁。坐了下來。
我也走向了那里。
「你的妹妹一定會成功的,你要相信她,也要相信我們。她有一種讓我們望塵莫及的堅毅和傲氣」
他望著我,笑了,這還是第一次他對我笑,沒想到以後的我們,竟成為了生死之交。
「你不用那麼生疏了,叫她嫣兒吧,謝謝你這些天對我們一家的照顧,請你以後,一定要照顧好我這個固執的妹妹。」
他笑了,我也笑了。他請我坐下,我卻之不恭。水淼宮唯一的水奴讓子謙叫了過來為我們沏茶。
接著子謙開始介紹自己。我也微笑著介紹我自己。我本是一名孤兒,幸運的被巫師撿到將我撫養長大,成為了巫師唯一的徒弟。而子嫣一家更不用多說。當子謙再提起嫣兒時,我突然想起正事便推說自己還有事,匆匆離去……
獨留子謙一人,他會心的笑了。相信以有他的照顧,妹妹會很好的……
我似乎覺得那是真的,時隔多年,才發現其實這就是奢求。爹爹,娘親,哥哥,我,多麼幸福。就在我們一家四口歡笑嬉戲時,突然感覺有什麼向我壓下來。頓時我覺得天昏地暗,之後就被一團黑色的東西包圍住,之後,我就看到了我的爹爹。
我看到的,是黑暗中那麼俊美的爹爹,他看著我,眼神似乎很憂傷。這時,我突然看見他流出了眼淚。他絕望的看著我,一點點變得蒼白,頭發變白變枯,眼楮深深地凹陷下去,牙齒漸漸隱沒,身體漸漸的變成骷髏,我望著那一堆白骨,連與他傾訴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的化為白骨。
我失聲痛哭……
回到靈巫苑,師父竟沒有懲罰我的意思,就在我奇怪的時候,嫣兒竟然尖叫一聲,痛哭了起來。
這時,師父很淡然的看著這一幕。絲毫沒有叫醒她的意思,我知道,考驗才開始。我想做些什麼,但這是徒勞。
最後我被師父關在了我的屋子里,用白靈陣困住了我。我突然有了一個我從小到大從來不敢有的想法,那就是反抗。我掙扎,憤怒。這個小小的白水晶陣就這麼困著我。師父並沒有懲罰我,只是困著我,但這對我來說卻是最狠的懲罰,我焦急,難過,不知她現在怎樣,只能為她默默祈禱。最後,我躺在了陣里,靜靜的冥想……
不知哭了多久,我漸漸清醒,可我的周身,卻還是黑暗一片,我起身,漫無目的的向黑暗中走去,卻听見一個聲音沖進了我的耳朵。
「是不是對未來很害怕?」
我憤怒的尋找聲音的來源,可它卻向四面八方向我砸來,我頓時感覺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之後就開始天旋地轉。接著叔父就出現在我的眼前,又是那天的場景,人和事,我倔強的站在大殿央求叔父我們要離開,可是叔父偽善的笑了,他越笑,我越害怕。接著就是那些水臣水將們的嘲笑和鄙視。再之後外祖父打了我一記耳光。以後怎麼在這座偌大的水晶宮殿里生存,怎麼保護我的家人,我想逃離,想沉淪。可是這是我的宿命,我豈能逃走?
就當我混亂時,突然,我看到了床榻上的娘親,而哥哥則在一旁偷偷哭泣,師父說什麼命不久矣,徹底打亂了我僅剩一點的信心,逃離,逃離,可是黑暗卻將我整個包裹起來,我害怕這種黑,我被它壓迫的喘不上來氣。我可以承受一起,我可以接受爹爹的離去,接受叔父的壓迫,可是我不能再接受娘親的離去。因為我不想我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離去,我受不了這種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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