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芊笙,師父是一名除妖師。」
夜琉墨猛地從主座上站起來,探身出手抓住少女的雙肩,凌厲的眼楮死死盯著少女的臉。
少女黑曜石般的眸子清澈坦蕩,沒有一絲閃躲地固執地看著他。
許久之後,他輕嘆一口氣,緩緩松開了抓住少女的大手,臉色平靜地後退一步坐回主位上。
「如果你能幫我除掉這些妖物,我就承認你,並且讓你一輩子吃穿不愁。」
「我同意!」
少女幾乎是沒有絲毫猶豫地答應了夜琉墨的條件。
師父曾經說過天大地大肚子最大,人最重要的是不能餓死,至于其他層面的追求,要等肚子填飽才能考慮。只要解決了自己的吃飯穿衣住宿問題,接下來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就好,況且找到師父之後,自己再找個悔婚的理由,眼前這個男人應該也不會對自己怎麼樣的。
「不過你要幫我找到回家的路和我師父。」
「可以,不過你要把自己的真實情況告訴我們,越詳細越好。」
「成交!我們現在就要過去那邊?」
「先不急,你先把自己的情況告訴我們,我先派人出去尋找。」
夜琉墨抬手制止芊笙起身的動作,一手端起劉嫂清理好餐桌後端上來的牙買加藍山咖啡輕啜一口。
他其實還沒有完全信任芊笙,自己家里的事情除了劉嫂,就只有幾個從父親那輩起就在家里照顧的老僕人知道點外,就連蘇遙和手下的兄弟們都不知道。
人在江湖漂,仇人總會有那麼兩個,那個老家伙又迫切地想把自己拉下馬,自己取而代之當夜氏之主,必定會千方百計地找人調查自己的弱點,難保他們不會發現什麼,再派這個小丫頭試探自己,他一定先要搞清楚這丫頭的底細,再決定是否讓他去見琉羽。前一天夜里芊笙說的那些話雖不像是在撒謊,不過驚慌失措下,她說的並不清楚,里面疑點也很多,這些必須先要問清楚才可以。
「我說過了,我家的竹樓在一個很大很大的山谷里,那里有連綿不絕,常開不敗的桃花樹林,還有連綿的青山,碧綠的湖泊。我師父是個除妖師,每年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在外面,不過他很少帶我出去,只有在我很小的時候帶我出去過幾次。」
芊笙有些委屈,從小到大自己每次纏著師父要跟他一起出去,他總會說外面很危險,到了十八歲才能出去,就因為這樣,自己這次才會被人當成土包子,想到這里心里不禁有些埋怨起師父來。
「芊笙,你還記得自己出去那幾次,見到的人穿著什麼衣服,梳著什麼發型嗎?」
蘇遙忍不住插嘴,從早上進屋看見那件被芊笙圍在腰上當腰帶的白紗開始,他的心里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再加上從下樓開始少女就表現出的不尋常,如果自己所料不錯,那事情可就大條了。
「嗯……」
少女微微揚起臉,白皙的小手摩挲著自己精致圓潤的下巴,眉頭緊緊蹙起,似乎在努力地回想著什麼。「好像和你們穿的不太一樣,男人穿的是長袍,腰上系著和你們不一樣的,布料做的腰帶。他們的頭發沒有你們這樣短,都特別長,有的用玉冠發簪固定在頭上,有的用絲帶束在頭頂,像我師父就喜歡什麼也不用,披散在身後;至于女孩子,一般都是內穿白色里衣,外面套著各式各樣,各種顏色的紗裙,裙擺曳地,手挽各色輕紗,頭上黑色的長發用各式各樣的簪子,發釵挽成發髻,上面綴著很多發飾,額頭貼著造型各異的額式,特別漂亮。一點都不像你們這里的衣服,太省布料了,你看胳膊沒包起來,腿沒包起來,就連腳丫都要露在外面。」
芊笙一臉嫌棄地指指胳膊,大腿,隨後又像是怕大家看不見一樣,彎腰一撩裙擺,伸出兩條雪白勻稱的小腿,然後將腳丫從拖鞋里抽出來,半舉在空中翹了翹腳丫子,雪白的裙裾眼看就要滑落到大腿根部,露出裙底春色,夜琉墨一臉鐵青地快速伸手將少女的腿拉下來,自然地捉住小巧的玉足塞進了拖鞋里。
這少女還真是山谷出品,一點男女大防都沒有。
不過,眼前這真是自家老大?
會不會是眼前少女給他施了什麼妖法?否則這親昵自然的動作是怎麼被稱作「冷血夜王」的自家老大做出來的。
夜琉墨一邊整理著少女的衣著坐姿,一邊抬眼警告地看了一眼蘇遙,里面散發出來的超低溫,立刻凍結了蘇遙的假想,讓他忍不住自我安慰︰嗯,還好,這還是自家那個冷血的老大。
「蘇遙,你怎麼看?」
夜琉墨皺著眉頭看了看在自己座位上不老實地動來動去的少女,索性將少女連人帶座一起拉到了自己身邊,然後大手一伸,攬住了少女的肩頭,她立刻乖乖的,一動也不敢動了,夜琉墨這才滿意地松開了緊皺的眉頭,看向再次被震成木頭雕像的蘇遙。
「如果我猜的不錯,芊笙小姐應該是穿越了!」
蘇遙一下子回過神來,心里的想法沖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