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體,放下武器,下了坐騎,統統退後三十里,咱們再談條件。」祖堂外,只見張嘯赫然站在黑壓壓一片軍士的包圍圈中,一副有恃無恐的神色,掃視著眾多軍士。
他手中,有一個面色頗為蒼老,滿頭銀發的老者,此時被張嘯扼住了喉嚨,五指上,寸許長的尖利指甲,深深的刺入老者的肌膚,五道殷紅的鮮血,慢慢的額滲了出來。
「大膽狂徒,一個豬狗不如的賤種,也敢挾持大公爵,快快放了大公爵,或者還能給你留條全尸,如果不然,定將你五馬分尸,不得好死。」張嘯身前,三丈外,一員身披鎧甲的大將,手持利劍,指著張嘯喝罵道,坐下一匹良駒鼻子里哼出一股白氣,高傲的昂起了頭顱,附和著那傲氣凜然的大將。
不屑的看了一眼那銀盔大將,張嘯的五指用力,那寸許長的指甲更深入老者皮膚一分,眼神凌厲的掃視了一下四周,沉聲道︰「再說一遍,放下武器,退後三十里,否則,他死。」
那被張嘯挾持的老者,忍不住哼唧了幾聲,張嘯雖然沒有下殺手,可是他的力量之大,輕輕的扼住老者的脖子,就讓老者喘不過氣來。
密密麻麻的軍士們,臉上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情。遲疑了一會兒,那些軍士們,竟然有了向後退卻的跡象。不管怎麼說,張嘯抓住的畢竟不是什麼無關緊要的人物。一個卡蘭國的大公爵,若是有什麼閃失,他們這些人,哪怕就是事後將張嘯千刀萬剮了,也彌補不了自己的罪過,被抄家殺頭,那是最輕的處罰了,卡蘭國,那些貴族們,有的事辦法讓他們生不如死。
「該死的東西,你算什麼玩意兒,也跟本將講條件?」那大將氣的七竅生煙,長劍撩起,就去催起身下那奇形坐騎,向張嘯殺去。
地下士兵的猶豫,讓他感到一陣著惱,這分明就是畏懼的表現。自己麾下軍士,若是三言兩語,便被眼前這個賤種給嚇退了,那讓他如何還有臉面再在城守這個位置上呆下去。到時候,那鋪天蓋地的彈劾,就夠讓他喝一壺的了。
更何況,這個掌握著金粟谷產地的城守,不知道有多少雙眼楮像是千萬年的餓死鬼般,緊緊的盯著呢,就等著自己犯了錯誤,被趕下台來呢。
該死的,反正這個倫德大公爵也罷,不過是卡蘭國一個公爵而已,雖然確實位高權重了些,但是他也不過是孤身一人的光桿兒司令不是?誰叫他一聲如此孤傲不馴,就沒有多少看得上的朋友呢?
死了他,或許卡蘭國那幾個斗的你死我活的勢力,也不會多管這些閑事吧。也許,自家身後的靠山,會高興無比也未可知。自己的後台高興了,那麼自己放任一個在卡蘭國形單影只的大貴族麼,死了也就死了,有誰會去關心呢。
想到這里,那城守大將勒其爾,心中陰笑了幾聲,陰測測的笑道︰「該死的賤種,本將近日,一定要將你挫骨揚灰。倫德大公爵,勒其爾會為你報仇的。」
勒其爾說罷,長劍一揮,大聲喝道︰「所有人听令,倫德大公爵,被賊子悍然殺害,此賊就是先前出手,打傷貴族阿布的賤種,若有傷此賊者,傷黃金千枚、擊殺此賊者,賞紫金萬枚、生擒此人者,加官進爵。」
張嘯和被他挾持的倫德大公爵一陣愕然的看著勒其爾,愣在當場。張嘯雖然融合了野狼基因後,心智大變,越發的機警干練,可是,他畢竟是一個沒多少社會經驗的年輕人,對于人與人之間的一些勾心斗角並不熟悉,此時見城守勒其爾赤luoluo的叫喊,完全不顧及倫德大公爵的生死,確是讓他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而倫德大公爵,雖然年紀一大把,可是以他眼高于頂有正義感過剩的性格,哪里會屑于這些上不來台面的陰謀詭計。若非他平生一身正氣,又沒有什麼特殊的把柄被人掌握,加上掌握的權利確實沒有什麼油水,就憑他這種二愣子的性格,早就被烏煙瘴氣的卡蘭國政壇給吃的一干二淨了吧。
倫德大公爵怔怔的看著城守勒其爾,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那些原本有了退意的軍士們,卻是在勒其爾下達了命令後,一個個精神一震,有些畏縮的眼神突然亮了起來,個個露出貪婪的神情,望向張嘯的眼神,好似饑腸轆轆的野獸,看著地上待宰的羔羊一般,眼冒紅光,完全忽視了此刻被張嘯挾持的倫德大公爵了。
原本退縮的軍士們,一個個好似打了雞血般,齊整整的向前踏了一步,無數只大腳落地的聲音,好像突然引爆了一顆炸彈一般,轟鳴震天。
好在張嘯很快反應了過來,知道自己現在身處險地,手中這個看似地位很高的人物,此時也沒有了什麼威懾力。
苦笑了一聲,張嘯附在倫德大公爵的耳邊,小聲的說道︰「似乎,這些人不怎麼在乎你的生死啊,公爵大人。」
倫德大公爵這才警醒過來,一張老臉,因為這個尷尬的場面,已經憋的通紅,伸手指著城守勒其爾,罵道︰「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怎敢嚇這樣的命令。混蛋,我……我……要……」
「行了行了,公爵大人,您真要對他扒皮抽筋什麼的,也得等您活著回去不是。你這麼吼一天,也沒有什麼用,唉,早知道您是這麼個尷尬人兒,我就不挾持你了,白費功夫。」張嘯打斷了倫德大公爵的話,滿臉帶著鄙夷的神色。
一個連罵人都不會罵的大公爵,雖然頭頂光環,可是怎麼看,也是個金玉其外的家伙。否則,給那個城守一千個膽子,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做出這種事來吧。嘖嘖,這個大公爵,恐怕平日里沒什麼人緣。
「嘿嘿,公爵大人,你就走好吧,勒其爾會為您報仇的。」城守勒其爾斜著眼楮看著倫德大公爵,陰測測的說道。既然已經撕開了面皮,勒其爾也不打算虛與委蛇,除掉一個孤家寡人的大公爵,對自己好處大大的,相對來說,那點負面影響,怕是會被自己的後台給輕易抹掉吧。
想到這里,勒其爾也是豁出去了,兩眼冒著嗜人的凶光,當先催起胯下坐騎,向這邊沖了過來。
「哼。」一直冷眼旁觀的張嘯皺起了眉頭,倫德大公爵雖然是個地位尷尬的妙人兒,可是勒其爾想借刀殺人,將一盆髒水潑到自己頭上,卻也是沒那個可能。經歷過這麼些事情後,張嘯畢竟明白了許多。
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可以隨時被人揉捏的小警員,即便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雖然在斗爭的經驗上,還有些欠缺,然後自從性格融合後,他變得愈發殺伐果斷、沉穩冷靜。
勒其爾打好主意,卻用錯了地方。
擁有著巨大的實力,張嘯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不是。
眼楮里厲光一閃而逝,張嘯拽起倫德大公爵,輕飄飄的一閃,便躲過了勒其爾的沖擊。以張嘯現在接近四級的實力,他的力量之大,力拔山兮雖然夸張,但是舉起千斤巨石,那是不在話下的,區區一個倫德大公爵而已,能有多大的重量。
小心的游斗著,張嘯仔細的觀察著勒其爾的實力,不大一會兒,便心中釋然。勒其爾作為一介城守,自然擁有一定的實力。可惜,這種實力,看在張嘯的眼里,也不過如此。
以張嘯現在眼光,勒其爾充其量也不過是個一級獸血戰士,還是那種最低級的獸血戰士。再回望那些不斷逼近的軍士們,雖然一個個儀容整肅,卻是腳步虛浮,分明就是連一級獸血戰士都不是的普通人,看樣子,也不過就是力氣大了些,很是刻苦鍛煉過的樣子。
烏合之眾,張嘯不屑的瞥了一眼黑壓壓的軍士,這些人看樣子,也是不同軍陣的部隊,就這麼零零散散的沖了過來,如何是他的對手。
勒其爾勒住了胯下坐騎,黑著臉盯著張嘯,厲聲道︰「賤種,老是躲閃,算什麼本事。來,跟本將戰個三百回合。」
搖了搖頭,張嘯微笑著,卻沒有回答勒其爾。也不過是一個蠢貨罷了,如此拙略的激將法,就想張嘯上當不成?更何況,就他那點兒實力,也敢跟張嘯正面戰斗?
見張嘯不理會自己,勒其爾甚是尷尬,面皮一紅,正要怒罵,卻是突然瞧見四周的軍士漸漸圍了上來,眼珠子一轉,記上心來,手中長劍一揮,那群軍士頓時沒了陣型,一個個亂哄哄的將張嘯圍了個水泄不通。
獰笑著,勒其爾下了坐騎,大聲喝道︰「殺,殺了這賊子,本將重重有賞,剛才的賞格加倍。」
「嗷……」所謂重賞之下,那群軍士們,頓時忘記了周圍的一切,一個個不要命的揮動著手中的兵器,狠命的向張嘯沖了過來。
皺了皺眉頭,張嘯看了看拖在手里的倫德大公爵,雖然不將這群軍士放在眼里,可是這個人質卻沒有這個實力啊。倫德大公爵,目前還不能死,雖然地位尷尬了些,可是他活著麼,對自己才有些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