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嘯饒有興趣的從陰暗中走了出來,笑吟吟的抱著胳膊朝那幾個像是嚇得愣住的黑斗篷人走去。幾個實力一般的家伙而已,連倫德大公爵都搞不定,能厲害到哪里去。張嘯擺出一副吃定這幾人的樣子,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
那幾個黑衣人就像是完全嚇得傻了一般,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好似幾個石雕一般,任張嘯慢慢的靠近,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搖了搖頭,張嘯對這些人的行為,十分不解。膽小如此,卻也敢出來行那偷襲殺人的勾當,真不知他們是不是腦子進了太多的水,還是曾經被門夾的多了,才能做出如此低智商的事情來。
張嘯完全放棄了對四周情況的監視,幾個待宰的羔羊而已,行事沒有絲毫的章法,根本就是胡鬧,這樣的家伙,還能夠對張嘯產生什麼威脅麼?
就在張嘯完全放松了注意力,一心一意的朝那幾個嚇呆的黑斗篷人走去時,幾點剛開始襲擊倫德大公爵的寒芒,再度閃現,不帶一絲風聲的,極速朝張嘯飛去,轉眼間,便到了張嘯身前尺許的距離。
「桀桀,哪里來的賤種,攙和到這件事情里,想死不成。」那幾個黑斗篷人突然間像是回過了魂一般,一個個開始變得輕松無比,其中一名黑斗篷人怪笑了幾聲,陰陽怪氣的說道。
那幾點寒芒速度極快,幾乎在瞬間就到了張嘯後背尺許的距離,張嘯這才反應過來,後背上頓時冷汗淋淋,暗罵了這幾個黑斗篷人幾句後,張嘯咬緊牙關,雙腿用力,朝幾個黑斗篷人極速奔去。
張嘯這一奔跑,便顯現出自己的是厲害。那幾點寒星,不過是佔了張嘯不曾注意的便宜。一旦張嘯反應過來,將自己的實力完全展露,起速度完爆這些暗器。
若是有人在慢動作下看著張嘯和那幾點寒星,會發現,那幾點寒星在距離張嘯尺許距離後,距離不但沒有再拉近,反而越來越遠。
帶著呼嘯的風聲,張嘯獰笑的穿過了幾個黑斗篷人站成的小圈子,身後的暗器早已力竭,掉在了地上。幾個黑斗篷人在張嘯加速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有意識的向四周散開,可是在張嘯從他們中間穿過時,他們幾乎就沒有挪動一點距離。
「啊……」,一聲慘叫響徹夜空,其中一個黑斗篷人的兩條胳膊,齊根斷掉,平滑的斷口處,鮮血不要錢似的瘋狂噴涌。那黑斗篷人在慘叫了一聲後,便干干脆脆的暈了過去。
眸子里綠光閃過,張嘯盯著剩下的幾個黑斗篷人,伸出舌頭,舌忝了一下手指甲上的血跡。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幾個黑斗篷人的眼前。
「噗哧」,沉悶如撕裂布帛的聲音響起,一個黑斗篷人雙手捂著脖子,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張嘯,好半天才轟然倒地,眼看是活不成了。
剩余的幾個黑斗篷人驚叫著站成一團,一個個渾身顫抖的盯著張嘯,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張嘯卻並沒有繼續對這幾個黑斗篷人出手,閃著綠光的眼楮死死的盯住了遠處的無邊黑暗。
倫德大公爵急急如喪家之犬般,「嗖」的一聲,竄到張嘯身後,緊張的四下看來看去,一顆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般。
「倒是大意了,沒想到你們只不過是誘餌呢,看起來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啊。」張嘯嘿嘿一笑,卻是並不再看那些黑斗篷人。
那幾個人黑斗篷人戰戰兢兢的看著張嘯,一個個雙手顫抖著,擺出一副防御的姿勢,雖然知道沒什麼用,卻是給自己一個心里安慰罷了。
其中一個黑斗篷人壯了壯膽子,色厲內荏的喝道︰「你是何人?洛埃親王做事,也敢插手,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張嘯撇了撇嘴,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躲在身後的倫德大公爵,只見他此時一臉怒色,兩眼圓睜,渾身顫抖著,瞪著那個開口的黑斗篷人,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顯然,倫德大公爵此時已經被氣的腦子亂了。
嘆了口氣,盯著那說話的黑斗篷人,張嘯認真的說道︰「蠢貨,你死定了,真的。」
「你才死……啊,為什麼?」那黑斗篷人見張嘯詛咒自己,哪里忍得住怒火,頓時怒罵道,話剛說了一半,突然慘叫起來,渾身抽搐,臉上黑氣涌現,便一頭栽了下去。
「蠢貨,像這種背後里殺人的事情,怎麼能自報家門?唉,果然不是做這行的料啊。」張嘯可不會可憐這個黑斗篷人,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小聲的嘀咕了一陣,張嘯眼楮滴溜溜的轉起來,不懷好意的看向剩下的最後兩個黑斗篷人。
可憐那兩個家伙,此時哪里敢隨便開口,見張嘯向自己看來,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再次開口,生怕說錯了話,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張嘯見他們兩個不說話,知道這兩個家伙已經嚇破了膽子,隨即將注意力大部分轉移到了遠處的黑暗中。
「閣下,若是個人物,何必讓這些可憐蟲在這里受苦呢?」張嘯沖著黑暗處幽幽的說道。
「哼,沒用的東西,閣下殺了便是。本王很是欣賞閣下,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黑暗中一道冷酷的聲音傳來,干巴巴的,充滿了高傲的意味。
張嘯惱怒的翻了一下白眼,沖著有些驚懼的黑斗篷人和悅的笑了一下,回頭對著有些忐忑不安的倫德大公爵說道︰「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便不會改變。」
倫德大公爵大喜,激動的拉著張嘯的衣袖,嘴唇蠕動,卻是半天說不出話來。
張嘯看著倫德大公爵激動的像是要哭的樣子,那一雙眼楮里,淚水已經開始打轉兒,隨時都有可能決堤。雞皮疙瘩立刻布滿全身,張嘯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使勁的甩開了倫德大公爵的手,不耐煩的說道︰「公爵大人,你鎮定點,別激動啊,小心腦梗塞。」
白了一眼張嘯,倫德大公爵這才發覺自己有些失態了,尷尬的揉了一下幾乎要決堤的眼楮,干笑道︰「本公爵還以為,勇士會離我而去,站到本公爵的敵人那邊去了。」
「嘖嘖,原來大公爵,也不過是沒有一絲安全感的可憐蟲而已。」張嘯大大咧咧的拍了一下倫德大公爵的肩膀,沖著倫德大公爵擠眉弄眼的說道。
倫德大公爵何等聰明,他也是見慣了蠅營狗苟的人,如何不知道張嘯此時的意思,心中早已樂開了花兒,忙不迭的又擠出了幾滴眼淚,唉聲嘆氣的說道︰「可不是麼,別看本公爵頂著個貴族的名號,風光不過是表面上的,私底下啊,別提多委屈了。」
他們倆在這里說的熱火朝天,那剩下的兩個黑斗篷人卻是面面相覷,有了剛才噩夢般的經歷,他們才不願意插嘴張嘯和倫德大公爵之間的談論,什麼都沒有肩膀上抗的腦袋重要。
「哼,不知所畏。」黑暗中,那道聲音冷哼了一聲,丟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便在沒了聲息。
張嘯仔仔細細的感應了一下,黑暗中那人確實已經真的離開了,頓時有些失望,暗道這人果然沉的住氣,倒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呢。原本想讓他氣的跳腳出來,卻不想他如此能屈能伸,雖然帶著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傲氣,卻並不會昏了頭腦呢。
暗自警醒自己,莫要小覷了天下英雄,張嘯瞪著倫德大公爵,苦笑道︰「此人倒是沉穩,不輕易出現啊。」
「嘿嘿,本公爵的對頭,有幾個是愣頭青呢。想在卡蘭國混著,沒有點兒頭腦,真的是寸步難行啊。」倫德大公爵感慨了一番,低聲說道。
搖了搖頭,不去理會倫德大公爵的感慨,黑暗中那人的實力麼,在張嘯的感覺中,也就和三級獸血戰士相當,真的硬踫硬,張嘯倒是怡然不懼。四級野獸,張嘯也曾輕松劫殺,一個三級戰士,還不曾放在眼里。倒是他隱藏氣息的法門,讓張嘯頗為眼熱。
能夠躲過自己的偵查,這人的法子,倒是十分厲害。張嘯不由得眼饞起來,這種法子,要是能夠弄到,對自己的幫助,肯定是非常之大的。
想到好處,張嘯嘴角不由自主的詭異一笑,差點就這麼仰天大笑起來,好在他還記得旁邊有人,不得不苦著一張臉,狠憋著沒有笑出來。
倫德大公爵倒是沒有注意到張嘯詭異的表情,他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不斷的感慨生活的不容易上,意圖引起張嘯的共鳴,好將張嘯徹底綁在自己身邊,可惜,張嘯哪里有心情听他嘮叨這些沒用的。
兩人就這樣詭異的,一個不斷的嘮叨,一個卻神游天外,旁邊不遠處,兩個戰戰兢兢的黑斗篷人一臉憋屈的看著兩人的表演,連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沒有得到張嘯的吩咐,這兩個人動也不敢動一下,沒辦法,剛才張嘯的表現,徹底把兩個人給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