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苗後,夏至對秧苗照顧的更加精心,就怕有個什麼萬一,畢竟小苗可是非常脆弱的,一個照顧不好死了,到時夏至可不傻眼了,所以她情願累點,也不願意這種情況出現。這邊夏至照顧秧苗勤快,那邊田家又出事了,不過這次出事的不是田家人,而是田家的女婿——田梅花的丈夫劉鐵柱出事了。
今天中午田家本來在吃著午飯,歡歡喜喜討論夏至的秧苗,憧憬著以後田家多種一季的情景,沒想到一個人的到來打破了田家的歡喜,原來來人是劉氏的的哥哥,田家人本來也沒在意,以為劉氏的這位哥哥只不過順道來看看妹妹,這種事情很正常,一家人熱情的將人給迎了進去,李氏還很熱情的問他是否吃飯,畢竟這個點過來,正是吃飯的點。
「嬸子別忙,我吃過了!」劉氏哥哥擺擺手,讓李氏做下,不要忙。
「三嫂他哥,不忙!要是沒吃說一聲,我們也剛吃,添碗飯的事情,蹦跟嬸子客氣啊!」李氏以為劉氏哥哥客氣,再次問道。
「是啊,哥,咱家正吃呢,要是沒吃盡管說,一碗飯妹子還是有的!」劉氏見到哥哥顯然很是高興,說話也不再輕輕的,反而顯得開朗些。
「妹子,我是真吃過了,嬸子你坐著,我真不吃,這次來是有事和你們說!」
「啥事?勞煩大兄弟跑一趟?」田老大接話道。田家眾人也是一臉好奇的樣子,什麼事情讓人大中午的往田家跑。
「嬸子,叔,梅花孩子爹讓牲畜給傷了,怕是、怕是不行了!」劉氏哥哥有些擔憂的說道。
「什麼!」李氏听了這個消息,本來坐下的她,竟是直接站了起來。結果可能沒站穩,晃晃了差點摔在了地上,幸虧老羅頭在旁邊眼明手快的將她接著。才不至于跌倒。
「三嫂他哥,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人呢?」老羅頭扶住了李氏又連忙轉過頭來問劉氏的哥哥。
「就發生在今天上午。鐵柱兄弟,一個人上山,準備打點貨,沒想到卻是踫到了熊瞎子,胸口破了一個大洞,郎中說即使止了血,怕是也活不成了。我听了這個消息,就趕緊過來和你們說一聲,家里就梅花妹子帶著孩子在家,還不定怎麼著呢!」
「走走走!老頭子。我們去看看梅花,我苦命的女兒,你好不容易日子安穩了卻是又踫上這樣的事情!」李氏一邊哭,一邊要拉老羅頭起身,起田梅花家。
「老婆子。你等等,老大老二和你娘先去,我等會就過去,三嫂她哥謝謝你來告訴叔和你嬸子,叔家里有事。也不留你了,你也看到了你嬸子擔心你梅花妹子!」
「叔,我和嬸子一起回去。」說著起身就跟著李氏田老大和田老二往外走,送走了幾人,老羅頭先是去棚子了看了看秧苗,在回屋將家里剩下的銀子揣進懷里,出了臥室後,又囑咐幾個媳婦好好自家看門,最後才喊著田老三和田老四一起也往劉村走去。
夏至在旁邊本也想去,奈何家里人都走了,秧苗沒人照顧,只得讓阿娘拿出兩棵兩百年份的人參,又給了阿爹兩百兩銀票,夏至覺著小姑夫只要沒傷著五髒六腑,只是胸口破了個洞,只要止血幾時,活下來是沒問題的。就怕傷著五髒六腑,那可就不好說了,不過夏至交代了阿爹,如果村中的郎中治不了,就用人參,吊著小姑夫的命,抓緊時間將小姑夫送到許大夫那,夏至覺著許大夫治這些個外傷是很拿手的。
田老四接了夏至遞過去的東西,揣在懷中,對著她點點頭,便跟著老羅頭走出了家門。這好不容易過了個安穩的年,怎麼又趕上了這樣的事情,哎!也不知道小姑夫這大冷的天為什麼要往外跑。
「你個小孩家家,那里知道,你小姑他們過的也並不容易!」鄭氏走到女兒身邊,不由的模模她的頭感嘆到。
「不是說小姑過的挺好嗎,怎麼到阿娘這就過的不容易了?」夏至估模是剛才自己最後一句感嘆被不知覺說出口了,阿娘才有些傷感的回答她,不過正好讓她打探打探。
「你小姑過的好也不好!」鄭氏見閨女詢問,便將原因告訴了她。
原來劉鐵柱原是家里唯一的兒子,長到十七歲的時候,那是個俊當當的小伙,父母本打算給他說親,好讓他早點成家傳中接代啊。但奈何劉鐵柱父母卻突遭橫禍,在回家的途中被山上滾落的石頭給活活砸死了,劉鐵柱收到消息的時候,父母早斷氣了,劉鐵柱的嬸嬸又是個潑辣貨,見劉鐵柱父母雙亡,欺負他不知事,不想操辦劉鐵柱父母後事不說,還霸佔了劉鐵柱家的幾畝田,劉鐵柱無奈想找嬸嬸理論,劉鐵柱嬸嬸卻不是個省油的燈,只要劉鐵柱一去她哪兒,她就撒潑耍賴,就是不還田。
劉鐵柱暗恨以前自己被父母寵著,就是什麼都不懂,連父母的後事都沒辦法安排,最後沒辦法,劉鐵柱眼見著自己父母不能入土為安,只得和嬸子打商量,將家里的田畝悉數轉讓,只求她家能夠給父母操辦下後世,好讓父母早日入土為安。劉鐵柱嬸娘本不願意,她搶了別人的地,哪敢面對死人,還是劉鐵柱叔叔看不過眼媳婦的行為,答應了此事,幫助劉鐵柱將喪事給辦了
操辦完父母的喪事後,劉鐵柱喪失了良田,又沒有立命的本事,只得上山以打獵為生。剛開始劉鐵柱經常滿身是傷,空手而歸,不過他也是個聰明的,漸漸的模出了些門道,身上不在有傷,反而還有了收入,等到三年孝期滿,劉鐵柱手里也有了一筆存款。這時他已經二十歲了早該娶妻了,所以他自去拖了媒婆,想找一戶好人的家的閨女早日成親,也算了爹娘的心願。只不過別人一听他的家境,竟是沒有一家願意的,媒婆沒有辦法,只得將田梅花的事情說出來,問他是否願意。
剛開始劉鐵柱還不願意,這女子名聲不好,能過好日子嗎,是媒婆一再保證,田梅花人品絕對可靠,外邊的留言都是謠傳的,劉鐵柱才點頭松口,他沒辦法這都一年多了,竟是沒有一家閨女願意嫁她,他實在覺著一個人寂寞了,想找個人安穩過日子。
而那時田梅花因為留言恨不得遠離了田家村,所以當媒婆去說親的時候,她立馬同意了下來。兩個人婚後生活很是自在,除了劉鐵柱的銀錢都花在了辦喜事上,田梅花覺著已經不錯了,她實在受夠了在田家村出門就被人指指點點的日子。如今雖然沒有積蓄,她相信兩個人努力以後定會好的。
「這些年,你小姑夫每年都要上山打獵!你小姑每次都要提醒吊膽的,有了孩子後你小姑的心就更沒放下過!你小姑和姑父兩人雖是過的和美,可也並不是多麼好!所以我才說你小姑過的好也不好!」
「所以,小姑夫才會在這大冬天的去打獵?」
「是啊,這冬天很少有人出門,這動物的皮毛和肉就買的貴些,所以你小姑夫才會在這大冷的天出去,只是想要多賺幾個錢罷了!只不過你小姑一直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看來這次,你姑父凶險了!」鄭氏拉著夏至的手邊往回走,邊感嘆到,這小姑的命怎麼這麼苦,沒嫁人前出了那樣的事情,嫁人了好不容易過兩年安穩的日子,卻又踫上這樣的事,希望她姑父這次沒事,不然讓小姑帶著個孩子可怎麼活啊!
「阿娘,沒事的,姑父定然會好起來的!」夏至見鄭氏面露擔憂,知道她肯定擔憂小姑,便勸慰道。
「恩!你姑父定是沒事的,等你姑父好了,我們去把你小姑接過來過幾天,她也好長時間沒回來了,你阿女乃挺想她的,你是沒見你小姑家的小猴子,胖嘟嘟的可愛的很!」鄭氏說起小姑家的大寶,心情不知覺的就變好了。
「是嗎,那我可得見見,讓阿娘如此喜歡的弟弟怎什麼樣的,不然到時阿娘不疼我了,我可哭都沒地方!」夏至見阿娘心情轉好,也不由的開起了玩笑。
「我什麼時候不疼你,你個鬼精靈!難到阿娘不是疼你的嗎?」鄭氏斜斜眼,看著底下的小人,這兩天不打,又開始上房揭瓦了。
「嘿嘿……阿娘最疼我了,我就知道!」這邊夏至和阿娘打趣,那邊老羅頭和田老三、田老四也緊趕慢趕的來到了劉村,田老四走到田梅花家門口時,一眼就看見被人抬著身上沁的滿身是血的劉鐵柱,顯然劉鐵柱已經暈過去了,旁邊是抱著孩子哭泣不止的田小妹。李氏此時正站在田小妹身邊,不知道和她說說了什麼,田小妹竟是抱著她哭的更厲害了,田老大和田老二此時正站在郎中身前,想必正在詢問劉鐵柱的情況。
老羅頭和田老三、田老四急走幾步,來到眾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