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人販人的消息,林雲雷怎麼都坐不住了,只想著趕緊將那些人抓起來詢問一番,只是他有些低估了那兩個人販子,沒想到他們居然住到人家老巢了,林雲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叫人困了客棧里的人,然後等著人販子回到客棧,再將他們一網打盡,也不白費他們勞師動眾一番。『言*情*首*『言*情*首*
惜的是,林雲雷卻沒有找到夏至,那兩個人販子,也只是交代,他們抓了兩個孩子,兩個孩子卻都跑了,他們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林雲雷起先不信,直接讓人對人販子那一伙人磋磨了好幾頓,見他們依然不改口,林雲雷才相信夏至他們是逃了。
于是林雲雷將這一伙人丟給手下,又帶著人圍著小集市找了好幾遍,惜都沒有現夏至的蹤跡,林雲雷心想著,要說夏至最放不下的就是田家人了,如今她逃月兌後,指不定要回娘娘鎮的。
而回娘娘鎮必是要經過關廟鎮的,所以林雲雷又帶著手下回了關廟鎮,並讓守門的官差注意來往的路人,有沒有**歲的小姑娘路過,只要有疑的人就匯報給他們,他沒必有重賞。
而這次守西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夏至他們那天晚上被人販子擄走,守在東門的人,當時人販子為了盡早出城門,只能給那位官差塞了點錢,而這件事情不知道怎麼被林雲雷知道了,時常讓手底下人,沒事就陪著這位官差練練,讓這位官差整天叫苦不迭,想要爭取立功,讓林雲雷放了他。
「為什麼現在才來,為什麼不來救我,為什麼為什麼……」夏至被林雲雷抱在懷里,兩只手齊齊的拍打著林雲雷的後背,委屈的哭訴著為什麼這些日子沒有來救她。拍著拍著,竟然摟著林雲雷的脖子,‘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乖,別哭了,哭多了,傷身體!」面對夏至的指控林雲雷並不想辯解什麼,這麼長時間雖然他一直在找她,但是她依舊吃了很多的苦,他確實沒有把她救出來,還差點讓人販子將她拐賣了,幸虧夏至機靈,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林雲雷一遍一遍安撫著懷里的夏至。夏至在林雲雷的懷里哭著哭著,居然睡著了。田立冬攥著拳頭,看著林雲雷抱著夏至一邊一邊的安撫,看著夏至在林雲雷懷里毫無形象的大哭,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夏至。他見到的夏至都是觀的,聰慧的,堅韌的夏至,從來沒有見過脆弱到哭鼻子的夏至。
不知道多久,兩人就這樣站在馬車前,等林雲雷現夏至睡著的時候,輕輕的將她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然後看了一眼坐在馬車上瞪著他和夏至的田立冬,還有一臉吃驚的站在一邊上看著他兩的毛士林和毛士英。
「既然是夏至認識的,就跟我走吧!」要擱在平常,林雲雷根本不屑與理會這些人,但是他們對夏至是不一樣的。依著林雲雷的猜測,那兩人說不定就是夏至的救命恩人。至于馬車子里做著的少年,也許就是在關廟鎮和夏至一起乞討的那位乞丐,想來兩人共患難,那少年的人品也不差,夏至才願意帶著他一起上路的吧。
抱著沒有幾斤重的夏至。林雲雷有些心疼的想著,以後一定要給夏至好好補補,看都瘦成什麼樣了,也不知道這孩子這一路上吃了多少苦,身上根本沒有剩二兩肉了。
為了不吵醒夏至,林雲雷棄了馬,就這麼一直抱著夏至到了他們如今的住地,下人們看著不苟言笑的老板,居然屈尊降貴的抱著一個孩子,進了臥室里,這不是天大的新聞嗎,下人們蠢蠢欲動,就見著主子身邊的丁一管家眼楮一瞪,下人們立馬老實了起來,該干嘛干嘛去了。
毛士林和毛士英,以及田立冬都跟著林雲雷回來了,依著夏至的反應,只要他們不是瞎子聾子,都知道夏至和這位不僅認識,而且還特別的熟悉,既然夏至都願意跟他們走了,他們自然也沒有什麼不放心的,特別是夏至還十分放心的在人家懷里睡著了。
別看夏至年齡小,在他們四個人種卻是最機警的,稍微有些風吹草動,她都能察覺出來,對于這點或許毛士林和毛士英沒有深刻的體悟,但是田立冬卻有,要不然那天人販子撬門,將他和夏至抓了,卻只有夏至意識到不對,不過到底是晚了,兩人還是被抓了。
林雲雷將夏至放在床上,蓋好被子,一切安頓好了,才去見了毛士英和毛士林以及田立冬,打听一些夏至這些日子過的生活,夏至受的苦,他定是要他們千倍萬倍的還回去的。
只是令林雲雷沒想到的是,夏至不僅僅是想把田立冬帶回去,照顧一翻,給一口飯吃,而是真正意義上的想將他當成親人,不僅說了要讓田老四收他做干兒子的事情,而且還依著田家的規矩,給田立冬起了一個像模像樣的名字,林雲雷忍不住的將田立冬打量了一番,夏至看人的眼光他還是相信的,想來這個少年定是對她照顧有加。
問完話,林雲雷就讓下人帶著他們沐浴更衣,吃晚飯去了。至于他自己,卻是坐在夏至的床邊守著夏至去了。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等,希望夏至趕緊出現,只是卻不知道她生病了,就算現在病已經好了,身體還是十分虛弱,怪不得她哭著哭著能夠睡著,想來身體虛弱,又加上舟車勞頓,困了也是必然的,只是一直強撐罷了。
林雲雷注視著夏至蒼白的小臉,微微皺起的眉毛,毫無色彩的唇角,無一不在證明,夏至的身體不好,林雲雷就這麼注視著夏至,一時間竟然痴了,也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了,只听一聲‘唔~’的一聲,原來是夏至醒了。
夏至醒來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和林雲雷敘舊,而是問了一句,「為了什麼?」
別人或許听不懂夏至的意思,但是林雲雷和夏至相處了大半年,朝夕相伴,兩人十分默契,所以幾乎是夏至一睜眼,林雲雷就能想到,夏至要問什麼。
「呵呵……」雖然猜到夏至要問什麼,但是林雲雷還是被夏至的愛取悅到了。
「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你今天不給我說清楚,我跟你沒完!」夏至被林雲雷笑的莫名奇妙,有些惱羞成怒的說道。
「哈哈……」林雲雷更加肆無忌憚的笑出來了,眼見著夏至真的惱了,才停止了笑聲,「好了,不笑你了,本來這些不應該告訴你的,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
「之前你也听許叔說過的吧,今上鼓勵農業,尤其是被幾大商家把持的棉花這一塊,至今除了那幾個商家,沒有別人能夠種的出來,導致了棉花成了壟斷貨,即便是朝廷想要征用,他們都不願意,致使很多地方的百姓以及邊防戰士,都因為冬天無法御寒,而被生生的凍死!」
「你的意思是,抓我的是那幾大商家里的一戶?」夏至坐在床上,和林雲雷面對面而坐,做十分認真的听講狀,同時她的腦子也開足了馬力在思考。
「你說的對,只是你到底要不要听我把話說完!」林雲雷對于夏至的聰明,早已經免疫了,但是對于她這種喜歡插他話的習慣,他非常的不高興!
「你說,你說!」夏至尷尬的擺了擺手,真是死板,這也太較真了吧。
「如今朝中分為兩派,一派以左相為主的左派,一派以右相為主的右派,左派多是清貴,以幫助今上造福百姓為己任,而右派多事以安富貴為目標,多是不管百姓死活之流。
今上本想對他們進行整頓,奈何右相乃是三朝元老,在朝中的關系盤根錯雜,謂動一而牽全身,今上根本動不了他,在加上有好多東西被右相一派掌握,如果今上貿然動了右相一派,必然引起社會動蕩,到時候苦的還是老百姓,今上為了這些只能佔時隱忍,另一面卻是想辦法提高白姓的生活!
棉花卻正好是被右相一派把持,今上想了許多辦法,都沒有成功種植,其一是有人在破壞,其二也不是沒有種出來,但是種出來的人,都離奇‘消失’了,右相派人將他們抓住,要麼為他們己用,要麼是被他們殺害,而他們抓你也是因為知道了你種出棉花的事情!」
「不能啊,這件事情,咱們不是保密了嗎,而且你還派了人去保護我們家,想來消息也不會走漏!」夏至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們這些人是不會泄露,但是你忘了被趕出去的田山一家嘛,那田大山為了區區幾兩銀子,就將你給賣了,所以他們才得知了消息!」
「他們也不知道那是棉花呀!」
「說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倒霉,田大山踫到他們的人的時候,正好他們在運苗,田大山認出了棉花苗,……」林雲雷一五一十的將田大山如何出賣她的消息說了出來。
夏至長大了嘴,卻完全說不出話來,她真是倒霉到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