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的小日子 第二百一十 三年

作者 ︰ 芳草麗質

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自從三年前,夏至種出了玉米,北地開始陸陸續續推廣玉米種植,家家戶戶都能看到金黃金黃的玉米,因著玉米的高產量,夏至又一次解決一批在溫飽線上掙扎的人。

為了讓大家更加全面的了解玉米,夏至不僅將玉米蒸著吃,煮著吃,吵著吃,做湯吃,甚至還將玉米磨碎成了面,做出了大武朝第一份的面食。玉米的香甜,很是受人喜愛,尤其是大富人家的小姐夫人和孩子,尤愛吃著顏色亮麗的玉米棒子。

值一提的是,年前從都城方向傳來消息,右相被牽扯到朝廷科考行賄舞弊案中,被今上罷了官。作為中樞的右相一倒台,右相一派就想被刨了地基的大廈,瞬間倒塌。

今上乘勝追擊,以科考行賄舞弊案為借口,很快就右相一派的主要成員抓的抓,殺的殺,流放的流放,至于一些殘余勢力,今上進行了招撫,如果願意留下來為今上所用的,自然是加官進爵,如果還死忠右相,只能格殺勿論。

俗話說的好,牆倒眾人推,右相倒了,這些個屬下,被今上打一棒子給一個棗子的做法威嚇的了,紛紛繳械投降。

右相一派從先皇就開始獨斷專權,風光無限了幾十年,沒想到一夜之間全部覆滅。當初家財萬貫如何,當初權傾朝野又如何,甚至遍的皇上都要避讓他三分又如何,如今不依舊窮困潦倒。府里的後輩除了陰謀詭計,殺人害人外,什麼都不會,听說一大家子就擠在破廟里,靠討飯為生。

想當初何等的風光霽月,多少人羨慕,如今卻落的這樣的下場,真真是可悲可嘆。不過夏至卻是對他們同情不起來。不說之前她被右相一派的人擄了,本身對他們的印象就不是很好,再來夏至並不喜歡,貪欲無限的人。作為三朝元老,右相本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是他卻妄圖他該他得的東西,最後無非兩個結果,一個是皇上贏了,一個是他贏了。

不過依著右相這樣的罪名,本該死路一條,但是皇上為了體現他對老臣的仁愛,愣是饒了右相一家子的命,但是卻沒收了所有的財產。對于養尊處優的這些人,讓他們勞動是不可能的了,只能乞討為生,這才算是正真的懲罰。風光霽月要強了一一輩子的右相,見了這樣的情景那還受的了。听說在吃了最小的重孫乞討來的飯菜後,當天夜里就自縊了。

自從三年前,林雲雷將夏至送回田家,兩個人就一直沒有見面。夏至現在想來,肯定是上面要動手了,下面林雲天,林雲雷這些蝦兵蟹將自然收集信息。收集證據的各種忙碌,為動手做準備。不過不管林雲雷如何忙碌,不管夏至在哪里,林雲雷每半個月的一封信,並沒有改變。

三年過去了,夏至不得不承認。她有些想念林雲雷了,想念他為暖的懷抱,也不知道他會變成什麼樣子。

當然三年改變的並不止這些,就說田家如今不僅在娘娘鎮買了房,就是縣里也有房子。甚至是郡中,李氏都讓田老四添來了屋舍。在李氏的概念里,走到哪里都要有個家,雖然他們如今不住,但是可以租給別人,一年的租金也收不少呢!

隨著林氏他們的雜貨鋪子開張,田大伯他們隨後跟著開了一糧店,這可讓夏至吃驚不小,要說古代最穩定,最靠譜,最掙錢的買賣是什麼,非糧店莫屬。田家的媳婦們膽小,只敢開雜貨鋪,田家的男人們膽子也太大了,開糧店身後無人無勢,少不得要吃虧。不過好在在娘娘鎮,有馬尚能夠多加照顧,再加上田家兩次受封,並沒有出現打壓鬧事的現象。

而夏至她們這些小丫頭,也不甘落後,緊跟著又開了好多家田上繡莊的分店,同時在夏至的帶領下,在郡中開了間首飾鋪子,夏至她們可謂賺的盆滿缽盈。為了讓手里的錢利用起來,夏至鼓動田家的姐妹一人買了一個莊子,莊子並不是很大,面積最大的有一千的畝地,面積小的有幾百畝。

對于這事,大家都覺著靠譜,什麼都能少,不能少了糧食。買莊子種莊稼,可不是鼎好的事情嗎。只是九姐妹人手一個莊子,卻沒有打理,最後夏至沒有辦法,只能將田地佃給沒有地的人家,定了除去賦稅之後,剩下的糧食交上五成,其余五成歸佃戶所有的規矩。

這樣的條件一出,莊子附近的老百姓,紛紛要佃地,沒過幾天莊子里的地都佃出去了,夏至喜滋滋的收了一疊的契約,又當起了甩手掌櫃了。

要說姐妹幾個里面最有錢的還屬于夏至,不過買了莊子,開了首飾鋪子也所剩無幾了。

三年過去,當年四歲的小男孩,田驚蟄已經七歲了,因著田家後來的伙食越來越好,田驚蟄張的十分結實不說個子也高,看起來倒不像是七歲,倒像是十歲的孩子。

夏至早就打算將田驚蟄松緊私塾,等他翻過五歲,進入六歲十分乖覺的自己就去拜了先生,這小子腦子靈活,又有夏至提前教學,在私塾里破得先生喜愛,儼然成了私塾里學子的代表。

田寒露和田霜降今年也五歲了,兩個孩子皮膚白皙,有都長的像老羅頭,要是不知道人乍一看還以為是雙胞胎呢,兩個小家伙的三歲生日,也是好好辦了一番,當天足足開了一百多桌,還有些人沒坐上桌子,讓田家人十分過意不去,事後送了賠禮。

粉粉女敕女敕的小正太,十分的招人喜歡,兩個孩子的都十分乖巧,田寒露活潑開朗和田霜降斯文有禮,田家人對兩孩子喜歡的不得了,夏至為了防止兩個孩子被寵壞了,想出了不少的餿主意,可惜兩孩子我自巋然不動。讓出餿主意的夏至和餿主意施行者田驚蟄郁悶很久。

三年的時間能夠改變很多,卻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除了夏至往郡中跑,田家的姐妹依舊待在田家村,田立春已經及笄,十六歲如花的年齡,都已經被王氏催過很多次婚了。好不容易前一段時間田立春羞澀的松口準備嫁人了,王氏這些日子是忙翻了天的接待媒婆,就想著給田立春找一個好婆家。

要說三年的時間里一切都是好的,卻不盡然。繼生了田白露之後,鄭氏再也沒有懷過孕,夏至明白古代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嚴重性,雖然田老四和鄭氏兩人表現的無所謂,但是看到其他幾個兄弟有了兒子,田老四心里是有羨慕過的,鄭氏心里雖然不說,但是夏至就是知道她愧疚,甚至因為這些,這一年她幾乎事事順著田老四。

夏至看著他們這樣的相處模式,卻暗暗著急,在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會出事。田老四本來年紀就不大,以前是因為生活壓迫,人顯得有些呆板,一身破補丁自然無人注意他。但如今,不用下地干活,除了沒有兒子,事事順利,走在娘娘鎮的大街上,誰不稱一聲田四爺,多少花蝴蝶看到不想撲上去,再加上一些應酬,指不定就出事了。

李氏和老羅頭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四個兒子,就田老四沒有後嗣,他們嘴上不說,心里越發的著急。每次見鄭氏眼里都是焦慮,前些年雖然也著急,可他們到底年紀小,如今田老四都要三十歲了,卻任然沒有個男娃,怎麼不讓他們操心。

為了這件事情,鄭氏暗中哭了多少次,夏至暗中又幫著鄭氏找了多少次大夫,可都說鄭氏身體沒有問題。兩個人既然能夠生下三個閨女,自然沒有什麼不能生的說法。起先夏至以為鄭氏的身體前幾年虧空造成的原因,可那麼多大夫都說沒有問題,她便以為是田老四的原因,還找了許明幫忙,借著給家里來個健康檢查的由頭,幫田老四診了脈,得到的答案依舊沒有問題。

夏至只能嘆氣,兩個人都沒有問題,卻生不出孩子,這還能怎麼辦,夏至不由的嘆氣,想兩人難道真的沒有孩子緣了,最後夏至不得不放棄,只能一切隨緣。生不出孩子,夏至就努力拉近田老四和鄭氏的關系,時不時一家人坐在一起說說話,聊聊天。

有時夏至看著田老四和鄭氏的親切的樣子,又覺著自己有點太過草木皆兵了,不過她也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她希望一家人能夠和和美美,不希望父母感情分裂。

田家如今的住宅可是大變樣,里面的僕人也從三年前的十個人增到幾十個人,房屋足足擴大一倍有余,上到李氏下到夏至他們小輩每房里都有兩個丫鬟伺候,每位爺後面都要跟著兩個小廝,燒飯的婆子也增加了一位,現在的田家看著正正的有了官身樣子。府里的丫鬟小斯做起事情來也是有模有樣,一切井然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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