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和他們吵過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回過那個「家」,卡里每個星期都會有生活費打進來,所以我絲毫不用擔心錢的問題,只是,我一直想不通,既然他們有女兒,為什麼還要收留我呢?而且……想起在于宸那里看到的東西,我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閉上眼楮,任憑寒風吹去頭腦中的復雜。
隱隱感覺有什麼涼涼的東西落在了我臉上,睜開眼楮,看著這緩緩飄落的白色晶體,嘴角笑意隱隱。
伸手接過,感受著它在掌心融化。
「如果我的生命也像你們一樣短暫就好了。」我近乎嘆息的說著。
緩緩站起來,閉上眼楮,嘴角勾起一絲輕笑,雙手展開,用全身的毛孔感受雪花溫度。
「蘇……蘇子,你別做傻事啊。」一個略帶緊張的聲音冷不丁的響起。
我一時重心不穩,搖晃了幾下,好不容易才重新站穩,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一臉緊張的人,有些無奈地說︰「大哥,你那只眼楮看到我做傻事了……」
藍落澤窘迫地低下頭,小聲呢喃著︰「你剛才不是說……」
我笑了笑,便直接從樹上一躍而下,穩穩的著地,「老兄,不要太單純,會被騙的。」
听到我的調侃,藍落澤又是窘迫了幾分,臉更是通紅一片,分不清是凍紅的還是羞紅的,好吧,羞紅這詞兒的確不適合用在男生身上。
「對了,你怎麼會在這里?」
藍落澤愣了愣,微笑著說︰「因為我的畫室就在這兒啊。」
他就那麼笑著,如冬季的陽光一般,暖入心扉,雪花在他身旁飛舞著,美得像如同童話中走出來的王子一樣,讓我有些恍惚,只不過,姐可不是公主。
「你的畫室在這兒?這里不是禁區嗎?哦~~,難怪上次我們會在這里踫到你。」
藍落澤輕笑出聲,看到我一臉不快時,才清咳兩聲,慢慢的說道︰「這里是禁區,但也是我平常畫畫的地方,這是校長親自應允了的。」
好吧,我不得不承認,現在就是個關系社會!
似是知道我在想什麼,藍落澤幽幽的說道︰「我不是靠關系的……」
看著他那幽怨的樣子,我頓時覺得身上一陣惡寒,「好好好,你不是靠關系的,麻煩你不要再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了。」
「呃……好吧,不和你開玩笑啦,你應該知道我是藝術生吧?」
我點了點頭,靜靜的站在那里等待著他的下。
「然後呢,然後呢……就沒了。」藍落澤說完,在一旁狡黠的笑著。
我嘴角扯了兩下,突然想起了什麼,「藍落澤,我現在不管你那些破事兒,你只需要告訴我那副‘靈動’是怎麼回事就對了!」
「什麼怎麼回事?難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把你畫丑了?」
听到他的這番話,我能說什麼?好吧,我不說話……
雪,越下越大,如鵝毛一般,從天空飄落下來。
而我們就這麼站著,誰也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這如畫般的美景。
看著雪花在手中慢慢的融化,我低聲呢喃道︰「如果我像雪花一樣消失,會有人心痛嗎?」
「你剛才在說什麼?」
我低著頭,笑了笑,「沒什麼。」
紅衣白雪,相映成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