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任正在自己房中目不轉楮的看著地上那按照奇妙規律擺放著的石子,石子內部都被她打入了一道靈氣,一個入門級的防御陣眼看就要成功。
她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這不起眼的石頭上面,上一次還差一點就可以煉好了,卻因為心里高興而不小心分了個神,結果樂極生悲。
她自己也數不清楚究竟練了多少次,當她全神貫注的投入到一件事情當中時便是如此,也正因如此才讓雲箏連連點頭。
石子在地面上逐漸地跟隨著她靈氣的引導來回移動著,內部更是進行著翻天覆地的改變,此時若是有懂陣的行家看到她,恐怕會驚得說不出話,由于沒有陣珠而用石子代替,所以秦任此時正在一心兩用,陣法一成,那石子也就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低級陣珠了。
石子內部的改變逐漸變得復雜,秦任額頭上的汗水也越來越多,最危機的關頭就在當下,秦任在心里默默算著五行的平衡性,爭取將石頭內封鎖著的力量達到一個完美的互相制衡的狀態……
兩塊,三塊,五塊……大成!
五塊石頭此時仿佛被瓖嵌在地面上一般牢不可破,秦任試探性地踏進去了一步,迎面而來的便是讓人防不勝防的五行攻擊,金木水火土毫無規律的出現讓她應接不暇,退出來之時已是滿身的狼狽,若不是她已經懂得了這五行陣法的關竅所在,她剛才很可能已經被困在里面了。
剛將陣法煉制成功,秦任難免有些自得,抬手抓了塊桌上放著的干糧得意的吃著︰「唔唔…我是不是很聰明?」
雲箏輕輕一笑,沒有答復。
秦任一愣,隨即有些抱怨︰「我不聰明嗎?」
腦海那頭的人似乎是有些無奈,緊接著便說了一句讓秦任臉紅心跳的話。
「任兒我要上你的身,你心里不能有抗拒的念頭。」
緊接著還不等秦任將那句「我還沒有心理準備至少要先談個戀愛」這種話說出口,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忽然有些奇怪。
仿佛自己的腦袋里多了一個靈魂一樣,她可以控制自己的身體,雲箏也可以控制她的身體,只要她同意。
這種感覺很奇妙,雲箏的心中所想,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念頭都會被她察覺到,此時她也為自己誤會了雲箏的話而感到丟臉。
好在她臉皮好幾層,偶爾高興了丟一張兩張就當減輕負擔了。
「任兒,你可看好了。」雲箏借著秦任的嘴對秦任自己說道,隨後又從乾坤筆之中拿出了五塊石子。
他與秦任所煉制陣法的方式不同,所以想要用這種方式來讓秦任對不同的方式的優缺點有個正確的分析。
無論是哪種教學模式,古代的古書玉簡也好,現代的視頻教程也罷,都沒有雲箏此時的方式更直觀。
秦任就好像一瞬間變成了煉陣大師,雖然過後還是會變回去,可是有了這次的經歷會讓她在陣法上造詣更深。
因為自己是記憶,所以更清楚一段行家的記憶對一個人來說有多重要。
這兩人仿佛師徒一般正在互動,誰也沒注意到門口站著一個少年。
少年氣質剛毅,一身墨色長袍,頭發規矩的束了起來,眼神之中的清冷仿佛渾然天成一般。
沈逸風外出歷練剛剛歸來,回房之時特地選了杳無人煙的荒園來走,沒想到竟在那間房里感受到了一股奇特的靈氣波動。
靈氣之中仿佛金木水火土什麼都有,又好像什麼都不存在。
那間房不是那個野孩子住的地方嗎?
小的時候他貪玩,曾經與幾個兄弟說好要去看上一看,可自家母親卻將他拉住不許他靠近那里,說那里有野人,去見個野人不符合他的身份。
雖然不關他的事,可這奇特的靈氣對于一個修煉狂人來說,就像是有一只爪子在撓著他的心一般,他抬步向前,直直地進如了那間老房。
入眼的是個小姑娘,看起來十一二歲左右,那雙大眼楮卻像是能看穿一切一般,眼神無比的清澈。
小姑娘面無表情的擺弄著面前的幾塊石頭,動作卻行雲流水,沒有半點拖沓。沈逸風曾經有幸見過一位受萬人敬仰的煉丹大師,眼前的小女孩動作之中的優雅自如,竟是與那大師一模一樣!
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都是對自己無比的自信。
眼前幾塊沒有任何價值的石頭就仿佛突然被賦予了生命一般,沈逸風看得出這石頭的波動比剛才的還要大上許多,而且更有一種威勢在里面,那威勢就連他也不能完全抗拒。
面前這個略微有點黑的小姑娘,竟然這麼厲害嗎?
怎麼看她也只有煉氣一層的水準,竟能將這石頭搞出這般花樣?
就在沈逸風深陷在濃濃的震驚中時,雲箏卻是用秦任的身體動了。
他將掛在腰間的乾坤筆摘了下來,在原本已經快要成型的石子之上畫了下去。
筆尖一動,秦任就感覺到周遭的五行靈氣匯聚到了一起,五色的小光點均勻的布上了筆尖,任由雲箏將之畫在石頭之上,而這石子上面也真的留下了彩色的痕跡!
無論是秦任還是沈逸風,此時都被雲箏的手段所折服,他們從未想過靈力還可以如此運用!
如果不是怕驚擾到面前的姑娘,沈逸風都要忍不住拍手大聲為她叫好!
緊接著,那一塊被做為陣眼的石頭上面已經寫好了一個漂亮的隱字。
沈逸風看得眼花繚亂,面前的姑娘所作所為仿佛為他打開了一扇大門,腦海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他心中很清楚,只要再看上一眼,再看上一眼面前姑娘接下來的動作,他一定會有所頓悟!
伴隨著隱字成型,雲箏將靈氣注入到陣眼之中,口中念念有詞︰「小隱隱于野,大隱隱于市!成!」
這幾塊石頭圍繞著的地方忽然光芒大盛,卻沒有一絲一毫泄漏在外,不過一瞬間,整個房間又重新歸于平靜,地面上仿佛根本不存在那幾塊石頭,也不存在任何陣法一般。
除了秦任自己之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在這間房間里,竟然有一個可以隱藏氣息陣法,而這個陣法,還是雲箏與她合作而成的。
剛才她看到雲箏所寫的那個隱字之時,下意識地想起了大隱隱于市這樣的話,雲箏居然真的用上了。
而且她與雲箏心意相通,剛才就和她自己煉制了陣法沒什麼區別,她分明感受得到,如果沒有那句話,這陣法在效果之上會差上一些。
沈逸風根本不知道什麼是陣法,或者說整個堯國的人都沒見過什麼陣法。
陣法師需要五行俱全,可是如今早已經沒了五行之體的修煉之法,到了如今就算把堯國的那些結丹高手找來也未必能說出這是什麼。
直覺告訴他,剛才的那一幕絕不是無的放矢,一定是面前之人將它隱藏到了什麼地方。
看著那小姑娘原本的氣勢蕩然一空,雖然還是那張臉,可那眼神之中不再是那麼恬淡溫和,此時竟是帶著一點點的痞氣。
沈逸風自然是以為這一切都是剛才那一番擺弄下的成果,他根本想不到,這只是因為雲箏從秦任的身體里退回到了乾坤筆中罷了。
心頭忽然有一種不妙的預感,沈逸風當下根本顧不上多想,沖著秦任一拱手︰「沈逸風。」不等秦任回答,他居然大搖大擺的走進了秦任的房間,坐在地上盤腿打坐起來!
如此旁若無人!
秦任也跟著愣住了,見過霸道的,沒見過這麼霸道的。
可是秦任很聰明的選擇閉口不言。
第一,秦任眼睜睜的看著面前的沈逸風饒過了她剛才所煉制的五行防御陣,而且是特地饒過去的。
第二,雲箏也告訴了她,其實沈逸風剛才就一直在看,應該沒什麼惡意,如今恐怕是心有所感,借著秦任和雲箏得了場機緣,這種機緣可遇不可求,不及時參悟很可能就這樣錯過了,此生再無其他機會。
秦任就這樣傻傻的看著沈逸風,倒了杯茶給自己,咕嚕一聲全都進了肚。
這古代的男人長相都這麼好看麼?雲箏和方振英都蠻好看的,沒想到青天白日的,在自己房間門口撿來的男人也能這麼好看。
嘖嘖,就是看起里有點拽的樣子。
這樣的人不好相處,還有點霸道,還是敬而遠之為上,只要不和他當敵人就好。
「你!秦任?!你和沈逸風什麼關系?!他居然在你屋里!你這個女人好不要臉!」
秦任被門口突如其來的尖銳聲音嚇了一跳,定楮一看,竟然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正氣急敗壞的看著她。
秦任回頭看了一眼無動于衷的沈逸風,他只是眉毛略微皺了一下而已。
「你貴姓啊?你要進來咬我嗎?」計上心頭,秦任輕笑了一聲坐在塌上,敲著二郎腿對著對面的沈翠雪勾了勾手指。
再怎麼修為高深,沈翠雪始終只是個小姑娘而已,秦任在二十一世紀都活了那麼多年,就連那些有錢有勢的都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忽悠一個十四五歲的古代人小姑娘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果然,下一秒,沈翠雪就進到了那五行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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