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在面對如此絕色又充滿神秘的男子之時,都不會淡定。
她與他此時只有一線之隔。
兩目相交,時光定格。「噗……」忽然一個沒忍住,秦任笑了出來,連帶著自己的口水噴了對方一臉。
句邙皺眉,隨後起身,靜坐在絲綢軟塌之上。
秦任越想越好笑,越笑越大聲,心里不僅得意還帶著一點小得瑟的回頭抱歉道︰「真是……不好意思,從小養成的習慣,越是緊張就越要笑出來……嘿嘿嘿嘿。」
這是個新技能啊,以後大街上誰再敢耍流氓一定要找她,讓你耍流氓,噴你 一臉吐沫星子。
她此舉本想氣氣句邙,卻不成想對方眉頭竟然緩緩舒展開來,最終輕輕開口吐出兩個字來。
「有趣。」
……
與此同時,那些早已經被淘汰掉或者自願出塔之人,此時正在浮屠塔外公布排名的地方緊緊的盯著那水幕,對于秦任的分數突飛猛漲眾人自然察覺得到。
秦任早就因為分數跳躍性最大而成了眾人口中的話題,就連那些門派之中負責招募人選之人也是對前十名之人津津樂道。
而還不等眾人從堯國出了秦任這等天才的話題帶來的震驚之中緩過神,又一個重磅炸彈在水幕之上顯了出來。
「快看水幕,浮屠塔二層居然有人闖進去了!」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但凡是積分前五名,哪個不是進過第二層的?」
「是那堯國的秦任第一個進去的!」
「怎麼可能!我看看……還真是如此,看來堯國真是出了個天才啊。」
「年年這堯國拖後腿,如今堯國竟出了第一個進入浮屠塔二層的人才,這下子這些個弱小國家勢力恐怕要洗牌嘍。」
「哎快看!有人連闖兩層踏入了浮屠塔第三層!這是哪家的天才,竟如此厲害?!」
「這可是從未有過的……居然也是堯國之人,我倒要看看叫什麼……怎麼是他?他不是死了嗎?」
「徐滄瀾又出現了?!」
秦任的名號瞬間被另一個名字的光芒所掩蓋,但是隨之而來的卻不驚喜,而是徹底的恐慌!
那些個剛剛接觸浮屠塔之人必然不知這徐滄瀾是何許人也,但不代表門派中人不知道!
所有的門派長老瞬間騰地坐起,紛紛拿出手中聯絡玉簡將這讓人震驚的消息傳回自家門派之中,拿出的還都是那從不敢動用能夠直達掌門手中的傳信玉簡,其重視程度可見一斑!
徐滄瀾,這個名字在窮奇大陸上已經消失了許久許久,當初的絕世天才,二十歲入門,三十歲結丹,卻又因其下手陰狠手段殘忍連平常百姓也不放過而被逐出門牆被天下修士所追剿通緝,據說多年以前便有傳聞傳出他練功走火入魔死在了堯國,如今卻沒成想卻出現在了這里!
「快看!」人群之中有人似是發現了什麼,大聲喊道︰「你們快看,他似乎就在前四層亂闖,似乎是在找什麼,莫非是浮屠塔有什麼寶貝?」
「能讓此人賭上性命,必然是重寶現世!」
所有人一時之間都被徐滄瀾三個字深深吸引,就連浮屠塔的前十已經順利的踏入了第二層這個消息也未能引起他們片刻的注意。
浮屠塔的二層。
因為與句邙已經結了血契,秦任再不避諱,早就將慕容宣從乾坤筆里招了出來一路為她治療傷勢。
三人在浮屠塔的二層已經整整饒了九日,卻始終不得一點要領,別說人影,就連半個妖獸的影子也沒見到。
一路之上秦任問的問題無數,句邙回答時多半看心情,若是開心之時便會答上幾句,憑著他零碎的回答再綜合雲箏所知不多的記憶,秦任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對于恢復雲箏的身體,句邙是半點忙也幫不上。
索性路上一有機會她便想著法的想把體內血契解開,卻意外地發現那滴蛟龍之血就好像長在了她身體之中一般,無論如何也取不出來。
對此,句邙只是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芒,眯起眼楮看著她說了一句話。
「你敢與本少主結血契,就要做好終此一生負責的準備。」
通過雲箏的解釋她才知道她惹了多大的禍。
自古以來,修士與妖獸結成血契者絕對不在少數,幾乎是人人都想擁有一只能打又能騎的妖獸,所以有只妖獸沒什麼大不了。
但是妖獸與妖族人完全是兩碼事。
妖族人只需修煉到三階便可化形成人,自通人語,而妖獸則是需要達到近乎是人類的結丹期以上,經歷凶險異常的化形之劫成功之後才可化形。
妖族屬于真正的高級動物——妖修,在他們看來,被人類要挾結下血契便是奇恥大辱,許多妖修若是踫到修士想強行逼迫,寧可自爆也不願為奴,若是有人與妖族那幾個有本事的大族結下血契,那人會被一族之妖誅殺的。
听到雲箏如此回答之時秦任便是冷汗連連暗道不妙,原本引以為傲的騙術最高境界讓她獲得如此一個淒慘下場……和妖族未來的主人結成血契,秦任覺得自己死期不遠了。
她越想越是沮喪,怎麼就能這麼倒霉呢?好巧不巧她那日偏偏將自己是誰給忘了,好巧不巧她就看到了個美男子,那美人兒竟然還輕而易舉的答應了。
「卑鄙無恥。我和你究竟有多大仇,你居然寧可受辱也要與我結成血契,好讓你全族追著我殺嗎?」秦任咬牙切齒的瞪著句邙如此說道,她一時之間竟忘記了這卑鄙無恥四個大字曾經可是她的專屬名詞。
「想要殺你,何須用到我族之人?」句邙輕笑,長而濃密的睫毛微微著他眼楮的弧度而顫動著,輕抬下巴,一字一句道︰「我只是覺得有趣。」
第一次對人有如此熟悉卻依賴的感覺,這感覺來得莫名其妙,仿佛前世注定一般,這種感覺出現在了他句邙身上,卻只因一個女子,這已經是這世間最有趣之事了。
何況……
他雙目微凝,看向了秦任的那支乾坤筆。
何況此物之中,還似乎有著另外一個自己。
務必要查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