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大師什麼的,與他們交談要學會一點——不帶腦子。舒愨鵡
因為帶了腦子的人絕對會被饒暈,縱使談再多,也不會明白對方講的是什麼。
思慮簡單之人,往往與他們交談才更能透過表象直擊本質。
秦任便是思慮太多,心思太重,所以感覺對方根本不和她在同一個頻率之內,她在心里給這位老僧下了個定義︰來自星星的僧人惹不起。
煙氣繚繞,清清淡淡讓人覺得身心舒爽,若是旁邊沒有一個只會打啞謎的和尚就更爽了。
見到秦任一臉不耐煩,老僧卻是笑了起來,臉上的褶子被聚在了一塊︰「時過境遷,天下間卻唯獨你未變,依舊這般沒有耐性。」
「你認識我?」
老僧話中帶著禪機︰「不認識。」
「那你怎麼這麼說?」
老僧閉眼,手中念珠捻動著,看都不用看,秦任就知道他手中的念珠法力非凡。
他輕輕道︰「我認識過去的你,認識未來的你,卻唯獨不認識現在的你……好了,新任活佛的儀式即將結束,你這便走吧。你走出這門,便自會知道應該去哪。」
說罷,再不搭理秦任,自顧自地準備著接任事宜。
他便是前任活佛了吧。
秦任想到,禮貌地點了點頭,推開大門。
藏地氣溫變化快又明顯,剛剛還是艷陽高照,如今卻已經讓人感覺冷得有些刺骨。
她抬首望去,遠處便是一片連綿雪山,雪山之上有微薄的靈氣在流動,怕是這雪山是地球上最後一處聖靈之地了。
它用它的危險與寒冷保護著它自己,也保護著雪山上的生靈。
走出寺廟,便看見雪山腳下一個個旅行社在大巴的旁邊舉著牌子招攬客人,這些旅行社大多數都只是當地私人所開,並不合法安全,但是秦任倒是無所畏懼,在戶外用品店內買了些野炊用品,油鹽調料之類,隨後將它們統統藏進乾坤筆之中,花了點錢便上了一個旅行社破舊的大巴。
別看這大巴破舊,旅行社也小,連身份登記都不需要,價格還高得離譜,可卻依舊能招攬不少客人。
哪怕是社會發展到了今天,卻依舊有不少藏民還保持著早先游牧民族的傳統,他們沒有電視電腦,靠著捕獵為生,一代一代的遷徙,在這一片地方流動著。
冬日的動物最是好捕,所以在冬日,許多游牧藏民將基地移到雪山腳下開闊之地,以便上山尋找冬眠了的動物,還可以順便將這些動物的肉與皮毛與前來旅游的客人交換些水果,生活用品之類。
車徐徐開啟,一個戴眼鏡的男人在車下,似是與售票之人很熟,很快售票之人便笑著將那男子推上了車。
男子上車之後環顧一圈,最終坐在了秦任的身旁。
「呵,與這麼漂亮的美女同坐簡直是我的榮幸。我叫廖俊生。」
秦任笑笑︰「你似乎與本地人非常熟。」
廖俊生點點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我算是半名學者,專門研究這座雪山的,已經在這邊住了快十年了,自然會很熟,你有什麼好奇的都可以來問我。」
秦任點點頭︰「那就提前謝謝你了,可是這雪山有什麼好研究的?」
「呵,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雪山名為習瓦,乃是游牧藏民心中最聖潔的聖靈之地,能稱之為聖山絕不是這麼簡單的,這山腳下的藏民的平均年年齡都在百歲上下,八十歲還照樣可以騎馬,一直到九十歲才真正到衰老期,你說神奇不神奇?」廖俊生推著眼鏡,越說越興奮,這個樣子看得秦任想笑。
秦任心道,要是我告訴你我三百歲還是青春期的樣子,你說神奇不神奇?
不過心中也對這習瓦雪山有了個大概的概念。
雪山的公路是最難跑,也是最危險的,可是盡管如此,每年游客依舊絡繹不絕,大家都想來看看聖山,想感受一下冰天雪地里求生存的藏民的樂趣。
自然,這也為著一小波不和諧人群帶來了豐厚的收入。
忽然之間,巴士在一休息站處被迫停車,車前方有幾個人正在大聲嚷嚷著秦任听不懂的語言。
司機與售票員習以為常,眾人不明所以,唯那廖俊生輕輕嘆了口氣︰「這群人經常出沒在此,專門在半途之中要高額的費用,若是不給就會被強行趕下車。司機和售票員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們也不敢得罪對方的。
別看咱們現在只是在去往山腳的路上,可是已經十分危險了,待會收到你的時候不要掙扎,乖乖給錢,要是你錢不夠我替你掏,千萬不要反抗,不然很危險。」
危險?
秦任輕笑一聲,到時候誰危險還不一定呢,只盼望那些人別做得太絕,否則秦任也不敢保證她會不會修為去欺負這群自家人。
果然,只見為首的男子嘰里呱啦的不知說了什麼,只是態度很強硬,售票員兼導游的中年女人只能無奈卻也無情地看著大家︰「現在開始交進山費,每人兩千,不交錢不能進山,只能在這下車。」
車上很快就亂成了一團,這可是冰天雪地啊!人生地不熟不說,這四周一個人都沒有,現在下車不就是要凍死在這的命嗎?
「你們怎麼這樣?!我要去消費者協會告你們!」
售票員白了他一眼︰「我們要有辦法我們自己早就解決了,愛告就告去,總之現在不交錢就得下車,否則一車人都要在這挨著凍。」
此時已經有人開始不滿,有人開始大聲吼叫,可被那團伙中的一人看了一眼,大叫之人便禁了聲,像只小貓一樣老老實實地坐在那里掏出了錢包來。
自然,車內也有不怕死的掏出手機想要報警,結果晃了半天才發現——沒信號!
這地方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你們態度好點吧,他們也不是就為了捅婁子的,該掏多少掏多少,沒錢的拿東西抵了,差不多點人家也就放你們走了,畢竟誰也不想把你們困在這麼冷的地方活活凍死,他們也只求個財。」
女售票員竟還為這群人開口說話,秦任笑眯眯地看著好戲,這世道啊,還真是是非難辨。
不過她還是很好奇地大聲問了一句︰「要真是一分錢都拿不出來呢?」
售票員看向秦任,看到秦任的長相之後嫉妒地冷哼一聲︰「也不是沒人被扔在這雪山上過,你說呢?尤其是你一個這麼漂亮的小姑娘,自己看著辦吧!」
秦任點頭,卻是再也忍不住嘴角上揚。
這一幕看得廖俊生有些奇怪︰「都這樣了你還笑,心這麼大呢?」
秦任不語,只是俏皮地眨了眨眼楮。
眼看收錢的一步一步走過來就要收到他們二人的位置了,廖俊生悄悄在秦任的耳旁好心提醒︰「他們認識我,不會收我的錢,我勸你最好不要拿兩千整,拿個17001800的,表現得著急一些,應該能蒙混過關,但你要一下拿出了2000,那你就等著再多掏錢吧。」
只見那收錢的收了前方兩人的錢之後,筆直地朝著秦任走了過來,可卻忽然像是沒看到秦任一般直接跳過了秦任與廖俊生二人。
廖俊生一驚,呆呆地回頭看向秦任︰「你怎麼做到的?」
「漂亮唄。」
秦任的回答讓廖俊生哭笑不得,可是想來想去,卻只有這麼一個解釋能說得通,那些油鹽不進為了錢做了不少喪盡天良之事的人竟然也有憐香惜玉的一面?
只能說是自己身邊這個美女太漂亮了。
很快,全車的人都將現金交了上去,果然如同廖俊生所說,有一個人很快將兩千整交了出去,一點心疼神色都沒有,回頭就讓那幾個男人變本加厲的劫回來了。
就在此時大家都打算離開這里時,那售票的女人忽然冷哼了一聲,指著秦任問︰「她為什麼能不交錢!你是不是忘收了!」
秦任的臉色當時就沉了下來。
她乾坤筆中還有至少百萬,她不差這些,但卻也容不得別人挑釁。
剛才從秦任身邊走過的男人這下才想起她還真的沒有被收錢,剛才也不知怎麼的,竟沒留意到她,還以為那個位置是空的呢。
&nbs
p;如此一來,男人便更是氣憤,朝著秦任這邊走的腳步都顯得重了許多,秦任冷冷看了那售票員一眼,售票員對她綻放了一個勝利的笑容。
「我哪得罪你了?」秦任張口,一字一句道。
售票員心虛,表面卻裝做十分深明大義的樣子︰「我這是為了全車人的安全著想。」
「我要是拿不出來呢?」秦任閉上眼楮,眉頭緊皺著隱忍著。
「拿不出來就被扔出去唄,不過你放心,你長得這麼漂亮的跟天仙似得,他們才不會讓你這麼個美女白白浪費呢,表現好的話或許還能給你送回市區,呵呵呵。」
那女子一副小人得勢的嘴臉,秦任最終的耐心也在這一剎那轟然崩塌。
她對于自己是有要求的,不用靈力欺負普通百姓,甚至能不動用武力,遇到這些百姓都要忍讓,這是她作為一個修士的自覺!
可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我幫她付!她沒帶什麼錢出來!」廖俊生急忙拉住冷笑的秦任,從腰包里就要掏錢出來。
那售票員見狀譏諷更甚︰「真是人好看走到哪都有人護著,教授都幫你掏錢,可得好好謝謝人家!」
「不用!」
秦任打斷了廖俊生的動作,在大巴內站起身來,看著那女子眯起眼楮︰「你不後悔?」
「我有什麼後悔的?」
秦任笑了,笑得異常開心,笑得那女子直發毛。
「好。」
那我今日便教教你怎麼做人!
------題外話------
這幾天實在是有點略忙,可能萬更有點玄,昨天一直寫到今天早上的8點多(好像是),才寫完去睡覺,下午1點起來繼續寫,還要干許多活…過去了這幾天就好了,在這給你們道歉一下,會慢慢補上的。今天先這麼多,一會出門。可能要很晚才能回來繼續更。喜歡這書的童鞋們可以稍微攢兩天…嗚嗚嗚嗚,對不住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