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藍磨著牙,目光森森地望向身邊的風昭翊。
只見,風昭翊手里握著個小酒盅,鳳眸微眯,也不閃躲,對上那領舞舞娘火熱的視線,嘴角微微一勾,把酒盅內的酒液一飲而盡。
秦若藍怒了!
要不是在宴會現場,她簡直就想當場把桌子掀了。
這風昭翊說什麼,這輩子只愛她,只看著她!他說這話才沒過幾天呢,而她現在就在他的身邊,他竟然就和那舞娘眉來眼去的!她的眼楮瞪得滾圓滾圓,腮幫子都有點鼓鼓的。
秦若藍的心里堵著慌,就感覺一塊大石頭壓著。她的心痛過,酸過,甜過,就是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般堵過!
「風昭翊……」秦若藍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三個字。
風昭翊為自己斟了一杯酒,晃了晃酒杯,絲毫沒有感受到秦若藍的怒意,仍舊慵懶淡泊,眼光不時地落在那性感的舞娘身上,淡淡地應承了一聲。
喵了個咪!這是把她秦若藍當吃素的!
秦若藍微微側過身子,臉色慍怒地搶過風昭翊手中的酒盅,根本沒在乎那酒盅中的酒和她女人喝的酒不一樣,搶到手就一仰而盡,把整個酒盅內的酒喝得干干淨淨的,一滴不剩。
「若藍……」風昭翊倒是沒有料到秦若藍會搶走他手中的酒,看到她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紅暈,他重新把酒盅搶了回來。
秦若藍以為風昭翊在為她的表現在生氣,正好酒氣有點上頭,勁頭有點高,她指了指那個領舞的舞娘,又半站了起來,手指輕佻地挑著風昭翊的下巴,一臉調戲地說道︰「風昭翊,你喜歡她這樣的舞蹈?嗯……你以為我不會嗎?我跳給你看?」
還沒等風昭翊攔住秦若藍,她已經跨入了當中的舞台上。
她賭氣般地拔掉頭上的簪子,一頭烏黑如瀑布般的長發瞬間傾灑而下,柔順光滑。她上本身的衣裳沒有去撕,但是她卻學著那些舞娘,把自己長裙的裙擺硬生生地撕開兩道口子,她緊實筆直的雙腿在布料下顯得若隱若現。
這個時候,秦若藍不知道這種感覺叫吃醋!
因為從來沒有過,而且她討厭這種吃醋的感覺……
所以,她要化解這種不舒服的感覺!
幾乎是在「嘶啦」兩聲之後,席位上紛紛響起不約而同的抽氣聲。
秦正毅到底是保守,雖然這秦若藍相公有了,兒子也有了,但是他總覺得女兒這樣太有傷文化,他簡直恨不得沖上去月兌下自己的衣服蓋在女兒身上。
他剛想上去,就被一臉色相的星輝抓住胳膊︰「哎,哎!秦家主這個時候湊什麼熱鬧啊?就算上去,也輪不到你啊!怎麼也得你女婿上去比較好吧!而且,,」說到這里,星輝有些色迷迷地望向秦若藍︰「嘖嘖嘖……秦家主,沒想到你家女兒身材這麼好啊!你讓老夫開開眼界,看看她接下來會做什麼?」
秦正毅嘆氣連連,可是卻 不過身邊的星輝老頭。
小寶拿起筷子,夾著糕點,輕輕放在嘴里,細細地咀嚼起來。小寶倒是不覺得什麼,反正娘親本來就不是按照牌理出牌的人,她想做什麼,都隨意隨心。
倒是風昭翊,手指捏緊了酒盅,眸光緊緊盯著那個在舞台上做出驚世駭俗舉動的女人。但是,他的緊張維持了不到一會兒,因為風昭翊想到了剛才秦若藍對她說的話。
「你以為我不會嗎?我跳給你看!」
這句話,似乎是在為那舞娘在吃醋?吃他的醋嗎?
他可是為秦若藍吃過不少醋,但是這可以算是這個女人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為自己吃醋!既然她要跳給自己看,他自然不會拒絕,相反他拭目以待。
風昭翊替自己倒了一杯酒,隨意邊抿,邊玩味地看著台上的那一襲紫影。
秦若藍的黑眸一閃,里面流露出一絲狂傲,還有一抹不服輸的韌勁。
她跟隨著音樂,扭動著腰肢,手臂,卻是舞出了不同于異域舞娘的舞姿。她舞得就像是一只靈動的貓咪,微醉的臉頰,媚眼如絲,紅唇嬌女敕,白皙的肌膚,雪白的大腿,舉手投足間,盡是魅惑之姿。
不同于那些舞娘的妖嬈之姿,秦若藍舞得魅惑,卻不下作,沒有一絲風騷,相反優雅動人。
就是這樣的一支舞,讓那些著紅衣的舞娘漸漸散開退去,只留下那個黑衣領舞的舞娘不甘認輸,仍舊在獨自堅持著,繼續舞蹈。
勝負很清楚了……
納蘭容和悶頭喝了一口酒,眼光落在那抹玄紫色的身影上。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她舞蹈……在鎖情樓的時候,他見她從那紅色的燈火下舞動的場景,便是一生難忘!他現在始終想不起,他究竟是何時對秦若藍動的心?想了想,或許該是從遇見那一刻,便是緣分注定,他逃離不開的。
即使這一次的舞蹈陌生而又奔放,但是卻被她舞出另一種姿態,仍然讓他戀戀不舍,貪婪地看著她每一次轉身,每一次下腰,只是這次舞蹈,她不再像上次那般淡泊,她的眉眼動人,里面含著情。
秦若藍的雙眼里只有風昭翊,沒有其它人。
納蘭容和坐在位置之上,早就把剛才的一切盡收眼底。他知道,秦若藍這一支舞,完全只是為風昭翊一人在舞。她在吃醋,吃風昭翊的醋。
可是,在乎才會吃醋……在乎,才會生氣,才會嫉妒!
因為秦若藍在乎風昭翊!
而不像他……無論用多少次別的姑娘對他的愛慕來刺激秦若藍,她都是笑著說他到處招花引蝶,美得不像話!那是一種玩笑的口吻,卻沒有一絲醋意,連點點嫉妒都沒有。
想著,納蘭容和又舉起酒杯,望著杯中的酒液,狠狠地干了一杯。
風昭翊坐在席位上,看著秦若藍對著她,盡情地舞蹈。
他從未見過秦若藍這樣的一面,他是驚訝的,再然後便是如此著迷……這樣的她,優雅如貓,卻更像是一只挑逗人的精靈,無意地在玩火,或者自己根本意識不到,卻讓他口干舌燥,徹底瘋狂。
風昭翊本來是抱著欣賞的態度在看,但是猛然間,他發現周圍入席的人,甚至是些宮女宮人都看得眼直了,特別是那雙不是展露的雪白大腿,更是讓幾個定力不好的宮人噴了鼻血……
這種感覺,風昭翊總覺得像是自己的寶貝被人覬覦似的。
他沒多想,就把玄紫色的長袍月兌了下來,走到秦若藍的身邊,把長袍圍在她的腰間。
「風昭翊……」
「跟我回去!」風昭翊的聲音霸道,難得還染上一絲沙啞。
秦若藍笑了笑,跟著風昭翊坐回到座位上。
她沒醉,只是酒氣微微上頭,還是很有理智的。她微抬起小臉,不服輸地望向那領舞的舞娘,又看向風昭翊,狂傲地說道︰「風昭翊……怎麼樣?你再看她!我讓你再看!」
風昭翊見到秦若藍吃醋的模樣,不顧公眾場合,就寵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這種事情……都值得生氣?」
「哼!」
「好!我下次不看!」風昭翊握住秦若藍的小手,他的眸子里閃現出無與倫比的認真︰「但是,你得答應我,以後這種舞,不能在外面跳,要跳也只能關起門,在我一個人面前跳給我看!」
秦若藍感覺那只大手握自己的手,握得很緊,輕輕一笑︰「嗯,知道了!」
小寶放下筷子,指了指秦若藍︰「娘親,你得听爹爹的哦!我也覺得爹爹說的對!」
那領舞的舞娘本是對風昭翊動了心思,在她們舞娘來看,以舞傳情,以舞定終身,也不是不可。但是,秦若藍的攪局卻讓她根本無法競爭,而且看風昭翊對秦若藍的寵溺,哪里還可能容得下別人?那舞娘雖然有點失了顏面,但也不敢再硬踫硬,又重新回到舞蹈陣列中開始舞蹈起來。
星輝品著茶,勾著秦正毅,滿臉笑意︰「秦家主,你這女兒實在太令人意外!她究竟還有多少秘密……你這個做爹的真是的……什麼都不知道!」
秦正毅尷尬地笑了幾聲。
葉榮澤卻是想得更深︰「秦兄,你秦家出了這麼個女兒,恐怕這秦家的地位要扶搖直上了!你福氣不淺啊!」
秦正毅心里嘆氣,臉上只能微笑。他現在還不能說……這秦家的衣缽,也得秦若藍要才是!這秦若藍現在根本就不想要,看不起,他還能怎麼辦啊?
「良妃這次辦宴會……似乎沒這個慣例吧!」葉榮澤吃了一口蝦仁,沉靜地說道。
星輝拈了拈花白胡子,輕笑出聲︰「恐怕要麼好事,要麼壞事……躲不掉的!」
秦正毅卻是想得最淺︰「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吧!」
正當三人在聊的時候,一聲「良妃駕到,半夏公主駕到,睿王爺駕到,,」已經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從舞蹈上面拉到皇室威儀之上。
這才是今天晚上真正的主題……
良妃走在最前,她走得雍容華貴,強勢霸氣,長長的禮服後擺拖曳在地面上,陣勢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