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用金錢、信用點、貢獻值都能得到,幻術傳承拿著也沒有用,其實凌幽拿卷軸是最明智的,而且這個卷軸是斯爾麗信仰的樹神賜予的,選擇卷軸,也是人之常情。
凌幽接過卷軸,系統只是提示了一下獲得樹人卷軸,接下來就沒什麼事情了,他只能翻來覆去的看了起來。
這時候,斯爾麗說道︰「最後,還是謝謝你,在我生命的結束之前,陪我聊了那麼久。」
凌幽一愣,收起卷軸,抬起頭看著斯爾麗。
斯爾麗微笑著,她雖然是個樹人,但是表情卻是很柔和,笑容也極美,帶著些許的知性感覺。
「能問一下你的名字嗎?」斯爾麗說道。
「落無幽。」凌幽心中忽然泛起一絲惆悵,原本一只秘境boss的死亡,對她來說只有喜悅,不會生出任何負面的情緒。但是,此刻看到斯爾麗那一抹知性的笑容,以及那份迎接死亡的坦然,讓他對這個樹人產生了好感,才會生出一絲惆悵。
仿佛,一個剛認識的朋友就要離去。
「落無幽……落無幽,真是一個奇怪的名字,四大大陸好像都沒有這麼起名的。」斯爾麗念叨兩聲,笑著說道。
「因為我是旅行者吧。」凌幽說道。
「旅行者……嗯,你是一個很特別的旅行者,竟然會同情我們,無幽,你真是一個善良的人。」斯爾麗說道。
看著斯爾麗,凌幽嘴角微微扯了扯,剛剛觸動天罰的人,還是善良的人嗎?
「我手上沾滿了你們的鮮血,善良這兩個字,完全與我不搭邊。」凌幽說道。
「所謂的的善良,不是自己給自己定義的,是別人對你的評價。」斯爾麗笑了笑,隨後說道︰「無幽,我有一個請求。」
「請求?」凌幽一愣︰難道是隱藏任務?
念及此處,他毫不猶豫的答應道︰「好的,請說。」
斯爾麗點點頭,臉上盡是歡喜的神色,說道︰「能不能微笑著為我送別,從我出生開始,我就一直憧憬著能夠有人在最後的時刻微笑著為我送別。可是,我的朋友們生命太漫長了,我們種群的數量也很稀少。而且,我們一旦扎根就再也無法站起來,所以,許多的族人都孤獨的死去了,我不想孤孤單單的死去,能為我微笑著送別嗎?」
凌幽再度一愣,這並不是隱藏任務,也不會有什麼好處。但是這卻是一個將逝的生命的最後的請求。
而這個請求只是,微笑著看著她死去而已。
這一刻,凌幽心中升起了一股厭惡感,對自己本性中的貪婪,感到慚愧。
于是,他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清秀的臉上此時一片柔和,看上去竟有幾分溫柔。
看到凌幽的微笑,斯爾麗也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看上去純真無邪,輕聲說道︰「再見了,僅僅認識一天的小家伙,再見了,陪伴我的朋友,再見了,送我離去的伙伴。」
言罷,她的身軀迅速的枯黃,而她的眼楮也慢慢闔上,只是嘴角的一抹笑意,永遠凝固在了她的臉頰上。
凌幽知道,她已經離去了。
「再見,斯爾麗,我的朋友。」許是那一抹純真無邪的笑容,許是她最後那句伙伴,許是她對死亡的坦然,凌幽心中那一絲惆悵慢慢擴大。
看著斯爾麗枯黃的遺體,他默然。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只是有些發堵。他並不是那麼多愁善感的人,但是對斯爾麗的死,卻有些惆悵,也有些哀傷。
他不明白為什麼斯爾麗被遺棄在這里一百多年,最後死在了異國他鄉,仍能這麼安詳的離去,沒有不滿,沒有自怨自艾,更沒有怨恨,
他站了很久,很久以後才想到要離去,他轉過身,輕輕離去。
……
……
回頭看了一眼,那黑漆漆的洞口已經消失不見了,他知道,他再也看不到斯爾麗的遺體了。
他跨出一步,再次踏上旅途,風輕輕拂過,就仿佛這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凌幽的下一站,是一座小型城市,路程大約是三天,這三天,他需要跨越一個峽谷,這小城市就在這峽谷另一邊。
這是一個叫做斷 峽谷的地方,凌幽就是要跨越這座峽谷,听斯爾麗的敘述,東方大陸和其他三方大陸的第一戰就是在這里打響的。
凌幽踏入其中之後,就感受到了當時戰爭是有多激烈,哪怕過了一百年,這里的山谷中還殘留著戰爭的痕跡,巨獸的抓痕、人類武器的痕跡,布滿了整個峽谷,甚至凌幽腳下所踩的地方,就是一道劍痕。整個峽谷,就是被這道劍痕劈出來的!
凌幽走在上面,腳下似乎還有微微的刺痛,那劍痕散發著劍意。整整一百年,都沒有消退的劍意。令他不禁生出了敬佩之意,揮出這一劍的前輩,到底有多麼深厚的修為,能讓劍意百年不散。
「剛走進來,勢都差點被影響。」凌幽走著,不覺自語,說實話,他還是有些震驚,他身負修真之力,但是要揮出這麼一劍,絕無可能,甚至很長一段時間內,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凌幽不禁感嘆前人的強悍,在沒有修真力量的前提下,竟然能夠揮出撕裂山脈的一劍,也由此可見當時的征戰是有多驚天動地。
有揮出這麼一劍的大能在,東方大陸仍是輸了,也可想象其他大陸的實力有多強勁。
自己這方雖強,但是對方更強!
這就是他今後要面對的敵人!
凌幽走著,用心體會這一劍的意境,但是,最終他放棄了,他雖然能夠感受到劍意,但卻並不能夠深入體會,只能在這道劍意的表層行走。
現在的他,並不能理解這麼高層次的境意,連皮毛都鑽不進去。
就像他無法理解青年的上善若水和萬物歸一這兩種境界一樣,他的勢雖然有了升華,但是本身的境界,對力量的感悟還不夠,遠遠的不夠。
他在東方大陸乃至任何一個大陸或許已經屬于最高峰的那些人了,但是走在他前面,站在更高處的人還是非常多的。
他,很強。
但是,比他更強的人,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