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近黃昏,樓道里一片寂靜,聲控燈沒有打開,所以廊道格外的昏暗。
凌若星看著霍以琛的面孔與她一點點的接近,里面的冷冽與不屑清晰可見。她的身子幾乎都僵住,就在他們兩個的臉就要挨在一起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你以為我想做什麼你能拒絕?!」霍以琛的氣息近在咫尺,他說著故意用鼻尖蹭蹭她的臉頰,看著她閃避唯恐不及的樣子,干脆直接把嘴唇鐵道她耳邊說道︰「這樣就受不了了,別忘了這才是個開始!」
「開始?什麼開始?」
心「砰砰砰」的亂跳著,這麼近的距離讓凌若星直接感到十分的不自在。
她來了這里以後,似乎早都違背了閨訓不止一次。和男人這麼近距離的相處,這還只是開始,那他以後想要怎樣?!
「不是我們合約的開始麼,你以為是什麼!」冷冷的嗤笑聲在她的耳側響起,緊接著耳邊的呵氣又故意的加重起來,霍以琛很親密的對她說道︰「你們家近百萬的債務,還有你弟解約的那幾百萬,你可千萬別以為就這樣佔個名頭就能等價交換的!」
凌若星的身子已經僵的快要麻木,他的話雖然很輕,在耳邊像是呵氣一樣的吹過,但是她的心卻被重壓擠的快要爆開。
是啊,那份合約她記得很清楚,里面說過由于情勢需要兩人需要做一些親密動作。她曾問過李赫,什麼是親密動作。李赫也只是輕描淡寫的說,摟摟抱抱這種事而已,肯定不會特別過分。
可是,這個世界里的過分,和她理解中的過分根本就是天差地別。
大溪地,男女都可以穿的那麼暴露去游泳。
大街上,男人女人可以公然牽手摟抱接吻。
所以,這個沒有注明的親密動作,可以操控的空間實在太大!
他帶她來這里,到底是想要干嘛?
「走吧,先進去!」
身邊那種逼人的炙熱終于散去,霍以琛站直了身子,拋下這句話,不等她回話就走進了屋子。
凌若星平靜了一下心神,這才跟著走了進去。
這所房子大廳十分開闊,而且房頂很高,看著要比葉流川的住所要寬闊許多。這還是一個躍層的結構,木制的樓梯在大廳的一角,轉角而上是第二層臥室。
「你以後就住在這里,常嫂負責照顧你起居。你在樓上,她在樓下住。」霍以琛說著把一串鑰匙交到了她的手中。
「為什麼?」凌若星呆怔的接過鑰匙,不明白他這樣是要做什麼?金屋藏嬌麼?宿舍的人雖然多,但似乎都比住在這里要自由許多。
「凌小姐好。」一個微微發福的中年女子從廚房走了出來,給凌若星見禮道。
「常嫂好。」凌若星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唱哪出戲,但是基本的禮貌她還是有的。
眼前的女子穿著非常樸素,但是看上去卻十分利落,頭發一絲不苟的盤在腦後,連發絲都沒有掉下一根。看年紀在三十到四十歲之間,目光有神卻不凌厲,一看就是做事麻利心中有城府的。
「你先去煲湯吧,她的身子就靠你調養了。」霍以琛對常嫂說話倒是很客氣,示意她這里沒什麼事先下去吧。
常嫂對凌若星打了個招呼,這才又鑽進了廚房。
「你這是要干嘛?」凌若星越來越不明不白他想做什麼,居然會找人來幫她調理身體。
「我幫你可不是義務的,所以,如果你再不把自己養的可以跟我出席什麼場合而不顯的像是難民,我可能會終止合同也不一定!」
霍以琛冷淡地說道︰「這個常嫂擅長食療,而且做過月嫂,肯定能把你照顧妥當。這方間定時會有鐘點工來清理……」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凌若星打斷了︰「可是我為什麼要住這里,學校也可以住人的!」
「哦,不是听說在宿舍你很被排擠麼,怎麼你好像還喜歡住在宿舍!」霍以琛探詢地看著她,一般這個年紀的女孩,很少見到換成更優良的環境而不願意的。
「你派人調查我?」凌若星看著他這麼淡然的說著她的事情,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掌握在對方手中。如果住在這里,常嫂就成了最佳的監視人。
無力感再次襲來,在這個地方,她一直處于被動的地位。各個方面,一舉一動,似乎都是因為眼前的這個人而被牽制著走。
「總要知道自己的買賣做得合適不合適。」霍以琛淡淡的說道︰「從簽約到現在,你可是一件事還沒有為我做過。」
他一定是故意這麼說的,故意說他們是買賣關系,而讓她這麼尷尬。
可是,他真的沒有說錯。
那麼多的錢,她要怎樣才能償還?
凌若星的眉頭微微蹙起,既然無從選擇,那就只有接受之後見招拆招了。她想著點點頭︰「我會盡快讓自己恢復,也會住進來的,可是我听說我弟弟並沒有回去上學。」
上次父母過來的時候,她曾裝作不經意的問過她那個弟弟的事情,可是父母並沒有說他已經回家了,好像還在外面拍封面什麼的。
「解約的事情十分繁瑣,他還有一些前期已經接洽的工作沒辦法推掉。等你什麼時候好了,他也許就回來了。」霍以琛漫不經心的說道。
凌若星心中一凜,他雖然說話的態度很隨意。可是她卻感覺到這是在威脅她,如果她不能配合他,那麼,她那個輟學的弟弟可能就沒辦法上學了。
「嗯,我會配合常嫂的。」
面對這樣的情勢,凌若星也只能低下頭,承諾的說道。
其實,這些天,功課跟著的吃力,所以她耗費的心神很大。以至于身體沒有胖,反而之前漲回來的肉又全部消耗掉。
既然她的身形狀態也關系到至關緊要的事情,那麼,她會把這個也當做正事來做,不讓霍以琛再有任何借口來抵賴之前的承諾。
「那好,下次見面,我可不想再看到你這幅鬼樣子!」霍以琛一點也不給她留情面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