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鐘田敏便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了蓮花峰傳功室。
日上正午時,鐘田敏才回到屋子。他把風師傅給的一張紫色的禁制符貼在窗口。又吃了闢谷丹和培元丹。接著盤膝閉目,展開修行。
一柱香後,丹藥的功效開始展現。
他感到身體漸漸發熱,全身的氣脈比平時流轉的更快速。
鐘田敏按照玄天引氣功法,緩緩把這股熱氣和從鼻息中吸收的外在的天地之氣一同沉入丹田。氣息在無聲的流動,一絲神識苦苦守住流入丹田的氣流。丹田在兩股力的作用下竟然變得有些發熱。漸漸流轉快速的氣息變得緩和。
經過無數星辰起落,原本守在丹田的神識竟然變得若有若無,幾乎不可追尋。他的靈魂淹沒在無邊的孤獨中。
今生無無求,沒有情愛,無悲無喜。
只有心靈的空曠。
只有真氣在無聲無息中流動。
鐘田敏已經忘記了自己,似乎宇宙都靜止了。丹田便是無邊無際的靜止的宇宙,卻沒有星辰,隕石,什麼都沒有。
那是一片無邊無際的,白色的混飩。仿佛億萬年永恆如此。白色的混飩每經過一個晝夜就變成無邊無際的黑暗餛飩。
大道永恆,守不住億萬年孤獨的人是求不了真的。所謂物極而返,靜極而動,是道家修行的必然規律,也是天道。
沉寂億萬年的宇宙混飩終于蘇醒了。一縷藍色的曙光在無邊的黑暗中閃出了一道驚鴻般的亮光。
暗黑的宇宙出現了一張模糊的周邊發著綠芒的靜止太極星雲圖。而鐘田敏已經這樣靜靜的打坐了整整三十六個晝夜了。
這時候屋外正是深夜,天上北斗星座變得比任何時候都燦爛。當北斗星座隱藏在雲天中時候,朝霞又布滿了天空。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鐘田敏丹田那黑暗中的綠色太極星雲圖變成了在白色混飩中發著紅光的太極星雲圖。他的身體不斷的感受宇宙的朝夕變幻,丹田的星雲圖也不斷變幻成紅色,綠色,恰好是一個晝夜周期。
一個半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所有的闢谷弟子身體自然蘇醒過來。
闢谷完的弟子要去風飄絮那里匯報修煉結果,再根據每個人的情況制定詳細的修煉計劃。
鐘田敏依然在闢谷。風飄絮暗地為鐘田敏感到高興,因為他給每個人的闢谷丹最大程度也只能闢谷一個多月時間。而第一次闢谷時間越長對日後的修行越是有好處。不過也不是時間越長越好,只要在八十一天之內就行了。因為九九歸一,八十一天,是和宇宙的蒙些神秘周期相符的。
兩個月過去了。鐘田敏依然在闢谷,風飄絮有些擔心,他暗中用神識透及制探看鐘田敏,看到鐘田敏面色平靜,呼吸悠長。
他終于放心了。同時他也感到有些疑惑。只有靈魂力到了一定地步的修真者,至少要到引氣初期的弟子身體才能自然出現闢谷的功效,張天天才剛開始練氣怎麼可能就能闢谷這麼久?
但是鐘田敏依然在闢谷,沒有蘇醒的跡象。現在鐘田敏的丹田又有了些變化。原本看上去模糊的星雲圖竟然清晰起來。仔細看,竟然隱隱有氣體在星雲圖上飄蕩,時高時底。原本靜止的太極星雲圖也開始緩緩轉動起來。
那絲微弱的神念也不知從丹田的什麼宇宙空間閃來,容入了陰陽魚眼中。陰陽魚眼似乎微微的跳動了一下,而鐘田敏此時的眉頭也微微的動了下。
當他的神念再次歸于丹田後,鐘田敏便內視見了丹田宇宙中的太極圖。
出現內視後他又從新運行大周天。每次運行周天,氣息經過胸口時候,胸膛都熱乎乎的,他似乎感到胸膛處有個巨大的吸盤,狠狠吸收經過的氣息。
但當他強行用意念把氣息從胸部引向丹田歸位時。他都能感到比運行周天之前有更濃的氣息溶入了丹田。
太極圖一融入濃厚的氣息,圖周邊蒸騰的氣焰更加高漲,太極圖也更加清晰。
窗外星光滿空,忽明忽暗。一種十分詭異的東西在空間流動著。
鐘田敏闢谷到現在馬上就八十一天了。
鐘田敏丹田混飩之氣中的太極星雲圖已經十分清晰了,而太極星雲圖的陰陽轉換也快了許多。
鐘田敏竟然出現了內听,他听到丹田氣流流動的聲音。
他把神識全部集中在這股奇妙的聲音中,這便是道家修煉到一定地步出現的听胎息。
太極星雲圖開始轉動了的速度也越轉越快,快的星雲圖開始變形,最後化成了一股白色的氣旋,他的神識也被旋入了無底漩渦中。
接著漩渦那一端發出一道耀眼的光輝。整個宇宙都清淨了。他就是在這道光輝下,身體自覺的蘇醒的。
他增開眼楮,眼前一片黑暗,他模索著打燃火石,點燃燭光,燭光閃爍間,屋子里依然黑暗,屋子中原本有的所有東西都看不見,包括他剛坐著的床。
只是瞬間,燭光便熄滅了,他索性就地把燈具一放,也不知道是放在了桌子上還是地上,只要有輕微的響聲,看來是放在桌子上了,如果放在地上,這麼高,會有破損的響聲傳來。他朝著一個方向直線走,走了幾步,前面一團很柔和卻很堅韌的氣牆阻擋了他,任憑他如何用力向前邁進,都不可。他又轉身向寧外一個方向走,依然如此。
「我真糊涂,原來如此!呵呵呵!」鐘田敏模著腦袋,笑了。屋子四周有禁制啊。
鐘田敏正好修煉到八十一天的時候,神念從內視身體宇宙中醒過來,他闢谷都快把自己給忘記了。
「我怎麼沒有把禁止符給撕去啊!」他這才想起屋子一切奇怪的現象都是禁制符的作用原因。
「道生一,一生二,天門開。」鐘田敏右手化了個太極,「呼呼呼,一股風聲後,眼前現出了禁制前原有的場景。屋子中一切桌椅板凳都出現了。
隔著幾米遠,他在黑暗中竟然能夠看清刻在窗格上的動物圖案。
透過窗格,竟然隱隱看到外面樹葉上爬行的螞蟻。」莫非這就是師傅說的練氣期出現的遠視。我還是出去看看。「
鐘田敏的聲音激動的顫抖起來。
他推開門,走了出去,窗外的一切都是如此真切,什麼都顯得與過去不同,耳畔大自然很多過去不曾聞見的聲音,比如小蟲吃樹葉,爬行的聲音都依稀可辨,他下意識的想東偶望去,離此三十丈開外的玄陽廣場上那幾只巨大的丹爐上,中間的」道「字清晰可見,就是下面刻得小的符文雖然不是太清楚,但也依稀可辨有筆著雕痕。」呵呵,我真的練成遠視和遠听了!「他一激動跳了起來,這一跳,又把他給嚇了一大跳。」嗖……「的一聲,他竟然身體輕輕,飄飛了起來,再向上沖了三丈後,身體才掉了下來,」哎呦!「他沒有準備,一**做到地上,他爬了起來,顧不得**疼痛,也沒有拍身上的塵土。」我再試試!「他深深一呼吸,左腿向前微供,右腳踏後,雙腳用力一登,」嗖「的一聲,身體竟然越過了三丈,而且還向前成拋物線飛去,待飄了又兩丈外,他落在地上,這次有了準備,腳落在地上時候,慣性的跑了三四步,停了下來。
鐘田敏試著不斷的在空中調整呼吸和擺腿,終于熟悉了飛行的調息和落地平穩的身法。
今夜月明星稀,何不痛快馳騁一番,以解數月苦修之悶。」鐘田敏仰天長嘯,身影向後山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