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墨成仙 點墨成仙 159 對峙與決裂

作者 ︰ 忘川陌陌

不是標題黨,只是為了全勤,哎╮(╯▽╰)╭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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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內容毫無意義,是以前的一些關于清默的舊稿。可以看成是另個平行空間的清默……

這個故事中的清默,因長相丑陋被自己的家族拋棄到青雲觀。

清默拖著滿是傷痕的身體回到自己的小院。從來沒有任何一刻,她如此渴望自己能夠擁有驚人的力量。

從前,她只是希望能夠多看一眼外面的世界,她並不奢望太多。那從青磚綠瓦間看到的一角天空,是她所不能觸踫到的世界。從來都是她被命運拖著走。她不曾怨過,家族雖然遺棄了她,但畢竟使她溫飽。青雲觀戒律森嚴,雖是青菜豆腐,總不至于短了她的吃食。那些大家族的觥籌交錯、燈紅酒綠,她並不欣羨。

所以,當她被選中有靈根的時候,她的歡欣並不在于榮華富貴或是益壽延年。她的欣喜,全在于終于能夠走出觀門,終于能夠看到外面的世界。用自己的眼楮去看松間明月照溪澗,用自己的耳朵去听流水繞松映明月。她的所求,真的不多。

可是她的人生的命運從來都不由得自己。

被人遺棄在青雲觀,被宗門來人選中當一個沒有師傅的內門弟子,被執事處的修士克扣靈石和丹藥,被不認識的同門毆打而執法隊的人卻視而不見。

一切的一切,都只不過因為自己臉上有塊墨跡般的胎記。親眷覺得丟人,宗門覺得丟人,所以她才有種種被嫌棄。只有青雲觀不曾厭棄自己。也不對,並不是青雲觀的所有人都能接納自己。只有大師姐清韻、清悠師姐、還有師傅、幾位長老和專事打掃的阿彤,還有惜墨如命的掌觀,她們是愛護自己的。

但這里不是青雲觀,那些曾經愛護自己的人都不再是自己所能依靠的力量。

這里是殘酷的修仙界。這里無人可以依靠。

清默抱緊自己的小腿,將整個人蜷成一團。整個人一陣瑟縮。

「無人可以依靠啊……」清默喃喃自語,默默地將腦袋埋在膝蓋與身體之間,開始小聲地啜泣起來。

正想著,她從儲物袋中掏出那串她舍不得吃掉的糖葫蘆。

青雲觀戒律嚴謹。她不曾出過觀門。只有六歲那年實在忍不住,跟著調皮的清悠師姐,一起爬了不知被誰丟在觀中某個角落的梯子。那天正是元宵節。青雲觀的高牆外,也難得地熱鬧起來。青雲觀雖是皇家供奉,一年來卻也能開放一天與民同樂。廟會雖與清默、清悠這樣的道觀內門子弟無緣,歡聲笑語卻透過高高的院牆傳來。

她還記得那一天看到一個約她同歲的小女孩,梳著小揪揪的發辮,一手在拿著一串紅彤彤的果子在吃得十分歡快。她不記得是怎樣提起的,卻清晰地記得清悠師姐顫顫巍巍地站在梯子上,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樣子。「那東西叫糖葫蘆。等師姐家來人接師姐了,師姐給你買上十串八串的,別跟師姐客氣。師姐家很有錢的。」

話未說完,她們已經被青雲觀的護衛們發現。當天晚上,她們就被罰跪在祖師爺的畫像前背心經。清悠師姐仍然調皮活潑。趁著看守的長老不注意,又偷偷地跟清默咬著耳朵說悄悄話,「師姐一定給你買糖葫蘆。」

清悠沒有食言。臨走前真的硬要給清默買糖葫蘆。清默拒絕了清悠要買下整個糖葫蘆樹的暴發戶行為。只讓清悠給她買了一串。

她還記得清悠那樣悵然的表情,那表情出現在一向樂觀豁達的清悠臉上,有著說不出的傷感,「小默默,師姐以後再也沒有機會給你買糖葫蘆吃了。」那聲音帶著哽咽。可是不等清默看清,清悠已用手絹遮了眼,「哎呀,我的眼里進了沙子。」說著,另一只手還忙不迭地塞給了清默一個裝滿了銀錁子的荷包。

銀子在修仙界毫無用處,糖葫蘆清默也舍不得吃。所以都被塞進了儲物袋。一直未再被清默關注。

可是,此刻,這糖葫蘆給了清默莫大的溫暖。那顏色輕盈透亮,紅彤彤的果子包著那樣清透的糖衣,像是帶著無窮的誘惑力在叫囂著。「快咬我吧,快咬我吧。」

清默像是不能抵擋住這美食的誘惑似的,真的將糖葫蘆放在嘴邊,輕輕地咬下一顆山楂來。含在嘴里,輕輕咬破,那山楂的酸味與糖衣的甜味夾雜在一起,格外的酸甜美味。

一顆山楂很快吃完入月復,清默舌忝了舌忝自己的上嘴唇,像是在回味這糖山楂的美味。然後,她將剩下的糖葫蘆再次放回了儲物袋。

「總共六顆。吃完了這一顆,還剩五顆。」清默握緊了自己的拳頭,默默地對自己說,「從此以後,只能再有五次軟弱的時候。」

「既然無人可以依靠,就依靠自己吧。」清默閉上眼,開始按照功法所述,開始吸收靈氣。只是這次,她並不像前幾日那樣覺得靈氣在身體中凝滯不前。

清默覺得自己仿佛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那黑暗中有各色的光點,紅、黃、綠、藍、金各色光點在她周圍打轉,並且一個個地往她身體里面鑽。紅、綠、藍色的光點進入體內後就不再出來,而黃色和金色的光點則不被她吸收。

清默猜想,那紅、綠、藍色的光點估計就是火、木、水靈氣,因為根據測試,她是水火木三靈根。因此她控制自己的意識有意地去接近和吸收那些適合她的光點,而那些光點竟然不排斥她的觸踫,更加歡快地往她的身體里面跑。

慢慢地,她的意識在這些光點的觸踫下,竟然有些模糊起來。她仿佛進入了一個玄之又玄的境界,妙不可言卻無人可述的感覺油然而生。

如果有前輩在此,定要驚訝地無可復加,「小小年紀,竟然悟性如此之好。竟然剛剛開始修煉,就已達到了頓悟的境界。」

可惜,現下無人。清默顯然也不知道自己進入了一個頓悟的境界。她只覺得身體十分地舒展,身上的傷痕在頓悟的境界中被濃郁的靈氣不斷地沖刷,慢慢竟然痊愈了。而靈氣仍然不斷地向清默涌來,她慢慢地運行功法,這靈氣在體內整整運行了一個小周天,兩個小周天,……直到七七四十九個小周天後,只听得 噠一聲,靈氣仿佛在體內突破了一個桎梏,一下子變得洶涌起來,隨著功法運行的加速,那靈氣沖刷著清默的經脈,竟然整整運行了一個大周天。

能夠整整運行一個大周天意味著清默已經能夠引氣入體,這意味著清默已經正式踏上了修仙的道路。

要知道,即使是單靈根的天才一般也需要十來天的時間才能引氣入體,而清默不過才過了幾天的時間就已經做到了。這個修煉的速度,甚至直逼那些變異天靈根的天才們。這就是頓悟的好處。可惜,對于修仙界的大多數修士而言,頓悟如同沙漠中的雨水一樣珍貴而稀少。像清默這樣在修行之初便能進入頓悟狀態的,簡直就是怪胎。

不對,不是怪胎,而是怪胎中的怪胎。

只是這些注定不為人知了。清默的功法在自主運行,靈氣不斷地進入清默的體內,看起來修為還在不斷地往上升。而清默自己,則陷在這種玄之又玄的狀態中,意識模糊著。

她仿佛听見有人在問自己,「你為何修道?」

「為何修道?」她有些迷茫。

是為了自由嗎?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在青雲觀那會,她並不覺自己不自由。戒律雖嚴,但她自小在觀中長大,並不覺得難熬。她的所求並不多,只是能偶爾看到外面的世界,就心滿意足了。

所以,修道並非她的本意。她只知道,如果沒有靈根,如果不選擇修道,她將永遠沒有踏出觀門的機會。如果有別的機會可以讓她能親眼看到觀外的世界,她一定不會選擇來修仙界。她所在意的人都在青雲觀,來了修仙界即使自己能得長壽又怎樣,普通人的人生短短百年,再無交集。

而此刻的修仙界,對于清默而言,都是一群豺狼虎豹般的陌生人。

可是,如果一直一直向前,不斷地前行,是不是還能再遇到對她抱有善意的人?清默沉吟。

青雲觀,她已經回不去了。凡俗界與修仙界相隔千里,靠她目前的力量,根本回不去。

那麼,既然無法回到過去,就勇往直前吧!

努力修煉,提高實力。這樣,即使丑女無鹽又如何?即使看她丑陋覺得礙眼又怎樣?只要實力足夠,誰能再欺負她?

就這樣,一直前行吧。修道不為其他,只為了更好地活下去。那過去的溫暖已經不可再尋回,那麼就繼續前行,努力尋找更多的溫暖吧。芸芸眾生,萬千世界,總不至于人人都因她容顏丑陋而嫌棄她的。從前既有過溫暖,此後必定也會遇到。看更多的風景,遇上更多的人,這就是此刻修道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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