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那里有住的地方!」忽然感覺心情飛揚,南宮里澤加深了嘴角的笑容,紳士拉著夏美子的手,按開電梯門走了進去。
杜子鳶望著他們離去的身影,轉身朝樓梯走去,去樓上看爸爸。
已經一周多了,她沒有見過賀擎天,她目前還住在秦傲陽那里,打算夏美子出院後就搬回去,等下就去跟秦傲陽說。
「早知道你這個時間來,我就早走了!半夜就該出院!」坐上了南宮里澤的車子,夏美子忽然感覺,自己平靜而自由的日子,已經走到盡頭。
南宮里澤掃了一眼一臉抱怨的夏美子,忽然感覺到和她在一起,似乎很容易找到輕松的感覺。
輕松的感覺?多少年了,沒有過!因為他一直不喜歡太鬧騰的女人,他一直覺得像當年安靜的安柔,笑起來很高貴,那種女人才是他喜歡的!
「那我先回家吧!」夏美子開口。
「我說了跟我去住!」
「為什麼啊?」夏美子立刻回道,隨後一臉戒備的看向南宮里澤,他不會有什麼企圖吧?
察覺到視線里的防備,南宮里澤隱忍下笑意,正色道︰「其實我們馬上就結婚了,你可以住我那里的。」
「其實沒必要結婚,訂婚就已經很好了,安柔現在也去了醫院,你演給誰看啊?是不是?不需要這樣演戲了。「果真不懷好意,夏美子驚恐的說道。
「要不就去你家里住好了,你爸媽好像很喜歡我。「南宮里澤若有所思的道,波瀾不驚的目光瞄向一旁神色僵硬的夏美子,壓抑住笑聲。
「瘋子!」話語有些僵硬,夏美子錯愕的看向身邊認真不已的南宮里澤,他根本是在欺負她,丫的是把她當生活笑料了!
「難道你想被你父母念叨?一直念叨到老?」南宮里澤眨巴著眼楮,發動車子。
「切!算了。跟你住就跟你住,我和童童一起住,小帥哥的床我一定要睡的!」夏美子奸詐的一笑,誰怕誰啊!
看到她夸張的表情。南宮里澤臉色有些不自然,原來她真的很喜歡童童,這丫頭是花痴嗎?隨後壓低嗓音道︰「我兒子睡的是兒童床,很小的!」
「呃!」夏美子的笑聲梗塞在咽喉里,扭曲著面容道︰「那童童可以和我住客房!」
有孩子在身邊,丫的她安全多了!
「好!」不再多說,車子滑出去。
夏美子往座位里縮了縮,怎麼一個不察覺,竟然被南宮里澤真的給帶回來了。
「我晚上睡哪里?」這房子似乎很大。
「除了我的臥室,你自己選。」
「那我就不客氣了。「夏美子看著這新裝修的別墅。三兩步的走過去,雖然身體剛被捅了一刀,但是恢復還不錯。
「那我就選這一間了。「指著眼前的房間,夏美子笑容滿滿的開口,房間不大。裝潢的卻非常的典雅,暖暖的,看起來很溫馨。
身後,南宮里澤面容僵直,失神的目光望向眼前的被打開的房間,無邊的痛苦快速的自眼瞳里劃過,冷聲道︰「這間不行。」
「為什麼?」夏美子愣愣的回過頭。將南宮里澤眼中一閃而過的神色收進眼中,沉默片刻後聳聳肩膀道︰「不行就算了,我換一間。」
南宮里澤眼中那凝重的哀傷,似乎也在同時時間落進了夏美子眼中,無所謂的撇撇嘴走進了隔壁的房間,只是心頭悶悶的。這難道是安柔的房間?
夏美子望了一眼門口。一甩頭,快速的到浴室里洗洗後,一頭將自己重重的拋進了大床里,閉上眼沉沉的進入夢鄉,連續失血。導致她身體很容易累。
南宮里澤神色復雜的看著被夏美子關上的房間,顫抖著手慢慢的打開門走了進去,這是按照安柔的喜好設計的,但是,他知道,這間房間,安柔再也不會住,這間房間,是剛來時找人設計的,童童現在還住在公寓,別墅昨天才打掃出來。
直到今日,南宮里澤也分不清楚對安柔的感情,第一次見到她,那樣干淨無暇的笑容,如同一縷春風吹進了心中。
在黑道充徹著是血xing和陰暗,偶然一次發現了那樣純淨的笑容,輕柔的語氣,永遠都是淡淡的優雅。那時,他一下子愛上了安柔,沉溺在她那樣的笑容里。
酒後亂xing,他佔了她的第一次,從此,他迷戀上那個女人,一晃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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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鳶走出醫院時,電話里來了信息。
杜子鳶的手中握著電話,打開,然後看到上面映入眼簾的是賀擎天的名字,她的心猛地顫抖了一下——杜子鳶,我在醫院停車場,我們談談!你下來!
杜子鳶心里抽痛,他有不育癥,她該原諒他嗎?
她可以不在意他有病,即使他真的有病,她也願意跟他一輩子,但,她發現自己真的不知道,該怎樣原諒他對自己操守的不信任。這比一切都要傷人!
他居然懷疑她給他戴了綠帽子。
站在大街上,她突然停下腳步,看著車來車往,在一瞬間,有太多感覺,排山倒海般淹沒了視線。有一個念頭很強瑞,那樣想見他,所有的感覺只剩下三個字——想見他。
她必須知道他到底怎麼想的,這幾日,他想清楚了嗎?願意相信她嗎?
她告訴自己,只要他道歉,只要他告訴自己他信她,他想通了,她就會義無反顧的原諒他,因為,一切都要為了寶寶好!她不希望寶寶沒爸爸!
杜子鳶握著手機,手指都在發顫,回復了信息。「我馬上來!」
她急匆匆跑到了停車場,尋找著白色得布加迪,就在她尋著的時候,看到車門邊,斜倚著一個高大的身影。那個身影是如此的落寞,看起來如此的孤單,他靜靜地立在那里,默默地抽煙。
急促的呼吸聲。心跳聲,夾雜而來,杜子鳶清楚地听見自己心里的聲音,她想念他,即使他那麼傷害她之後。
大概是听到了腳步聲,賀擎天徐徐抬起頭,就這樣望向了她,四目相對,彼此眼里都是一痛,賀擎天指間的星火一閃一閃。
杜子鳶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又是沉默許久,杜子鳶走過去,每一步都很沉重,也充滿了期待,可是。她沒想到,賀擎天卻這樣問她︰「那個男人是誰?」
杜子鳶尚未回神,也沒有來得及理清思緒無從反應。
賀擎天吞吐出一口煙,痛苦的低吼︰「讓你懷孕的那個男人是誰?」
杜子鳶呆了!心碎了!這一次,她听見自己心碎的聲音,如此痛,如此悲涼。他還是不信任自己,污蔑自己,她真是死心了!
哀莫大于心死說的就是此刻的這種感覺吧?!
她轉身,不發一言要走。
看到她要走,他猛地起身,焦急的上前。猛地伸手拽住她的手腕,抿唇,輕聲說道,「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杜子鳶一只手拉下他的手,沒有轉身。她感到喉痛好痛,欲哭無淚。
「我對你,無話可說!」杜子鳶終究應了一聲,繼續邁開腳步。
賀擎天卻死揪住她的手腕不放,不讓她離開。
他們那麼相愛,一輩子在一起,她想要寶寶,他可以去醫院的jing子庫里找健康的jing子,成全她坐媽媽的心願,那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可是,他接受不了這樣的背叛,他受不了!
淚水忽然氤氳了雙眸,眼前一片模糊,無法訴說的想念和懊惱,讓賀擎天紅了眼圈,「子鳶,你真的這麼狠心拋下我?」
听到那哽咽的聲音,杜子鳶終于忍無可忍的回轉身,看到他紅了眼圈,他一個大男人紅了眼圈,她咬牙切齒地低吼,「賀擎天,我對你真的再也無話可說!」
她無情的話讓他猛地感到刺目錐心。
胸口好象堵了什麼東西,緊捏住她的肩頭,咯吱作響也不管不顧,「你就真的要堅持生下別人的孩子?」
杜子鳶痛苦的閉上眼楮,又睜開,一絲黑發垂落而下,痛苦的喊道︰「與你無關!」
「那樣,我真的不會回頭了!」賀擎天沉聲喝道,痛苦的看著她,「如果你不要這個孩子,我可以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杜子鳶站在原地,一陣眩暈,然後轉身,無言的離去。
賀擎天痛苦的握緊拳頭,一拳砸在了車上,「杜子鳶,你真的愛我嗎?」
愛他嗎?愛到肝腸寸斷,愛到幾乎死去,他居然這樣不信任自己!
急步離去,杜子鳶流著眼淚,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對不起!對不起!」杜子鳶急急的道歉。
來人無奈的嘆了口氣,略顯震驚地看著流淚的杜子鳶。
「借過。「含混不清的開口,杜子鳶虛浮的邁開腳步,淚眼朦朧下,望了一眼身側的身影,看不清楚。
來人沒有阻止她,讓開了路。
杜子鳶緩緩走著,抹著眼淚,一直走著,走到大廈轉過去,安靜的角落里,蹲下來,蜷縮在花池邊,再也走不動了。
秦傲陽跟著走了過去,他是來醫院接她的,剛好在停車場看到這一幕,看著她離開,那麼悲傷,又看到她此刻蹲在牆角里,縴瘦的身影,那單薄的背影,那蜷縮的環抱在一起的身子,讓他的腳步猛的一怔,一股憐惜從胸口蔓延上來。
「杜子鳶!」終于忍不住開口,大步走了過去,蹲子,秦傲陽撫摩著杜子鳶埋進膝蓋里的頭,「跟我回去吧!」
「秦大哥?」抬起頭,杜子鳶模糊不清地看著眼前的秦傲陽,悲從心中來,嗚咽一聲,忽然撲進了他的懷抱里,放聲痛哭起來。
「好了,沒事了。「這是第二次,有女子這樣嚎啕大哭的撲在他身上,而前一次,卻也是她在街上這樣痛哭的撲在自已身上。
秦傲陽低沉的嘆息一聲。俊美的面容里有著無奈,輕拍著杜子鳶哭的顫抖的身子,她哭得像個孩子,那麼無助。那麼柔弱,看她此刻痛哭的樣子,他真的想摟她入懷,告訴她,「子鳶,其實,我一直一直很喜歡你!」
可是,話到嘴邊,什麼都說不出口。
痛哭著,杜子鳶緊緊的抓著秦傲陽的身子。將所有壓抑不住的情緒哭了出來,漸漸的,倦意籠罩上來,許久之後,大哭聲漸漸的小了。
「子鳶?」秦傲陽疑感的喊了一聲。才發現她早已睡著了,只是那哭的紅紅的眼眶,顯示著她剛剛的悲痛。
閉著眼,卻還在抽噎著,秦傲陽搖了搖頭,橫抱起杜子鳶縴瘦的身子,向著停車場自己的車子走去。把她輕輕放在後座上,然後開車帶她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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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美子,吃飯了!」南宮里澤敲了敲門,里面寂靜一片。
南宮里澤只能打開門走了進去,床上的人似乎還在熟睡,凌亂的長發蓋出了臉。發與臉的空隙處,緊閉的雙眸處,只見一排濃黑的睫毛微微的彎曲著,在眼斂上投射一排黑色剪影。柔白的面容是有著淡淡的紅暈,露出一副滿足的睡顏。
「夏美子起來了。「南宮里澤又喊了一聲。不曾察覺自己嘴角那抹勾起的笑容,已經掩蓋了一下午的郁悶。
似乎听到了喊叫聲,夏美子抿抿嘴角,蜷縮的身子動彈了一下,將懷中的枕頭抱的更緊,隨後又沉沉的睡下了。
南宮里澤無奈的搖頭,走到床邊將她懷中的枕頭給抽了出來,這麼大的人,似乎還像個小孩子,童童都不抱東西睡了!
懷抱里空空的感覺,讓夏美子不安的抓緊了手,嘟喃著紅唇低聲道︰「討厭,不許跑,抓住你了。」
南宮里澤被夏美子抓住的手僵直了片刻,因為,因為她居然拉著他的手擱在了她的胸膛上,柔軟的觸感讓他心底升起了一股異樣,該死,他居然會有反應!
復雜而尷尬的目光,落在夏美子慵懶的面容上,她的確還在睡,不是gou引,因為她還在吧唧小嘴,睡得唇角處還有口水的痕跡。
南宮里澤抽手,他不想佔她便宜,尤其是她熟睡的時候。
大手抽離了一點,夏美子皺眉。
「夏美子,起來了。「斂下心頭莫名其妙的情緒,南宮里澤使勁抽手。
「討厭!媽!別吵!我不要起來,還沒有睡好。我生病了,我要養病!不要罵我!」困難的眨巴著眼楮,夏美子幽幽的睜開眼楮,抱怨的看向叫她起床的人!
不是媽媽?!
震驚與眼前模糊的景象,夏美子甩了甩頭,再次的睜開眼,對上南宮里澤越來越清楚的面容,赫然想起來自己現在在他家里。
「啊,你怎麼在我床上。」
「我來叫你吃飯!夏美子,是不是可以松開我的手了?」南宮里澤的視線,落在夏美子握著自己大手的小手上。
「啊?」夏美子一愣,像躲避蛇蠍般扔掉他的手。「你,你干什麼來我房間?」
「小姐,是你在主動抓我手的!」
「不可能!」夏美子皺眉。
「隨便你!」
「那,我一定是把你當成了枕頭,不過也怪你,誰讓你自己跑來我房間的!」夏美子訕笑著,將身上的被單拉了過來,夏美子往床里邊縮了縮。
察覺到她疏離的動作,南宮里澤的眸子黯淡了幾分,心似乎莫名其妙的抽搐了一下。
「起來,吃飯。「南宮里澤平靜的開口,情緒平常。
「哦,好,你先出去。「夏美子和他保持距離。「童童呢?把童童叫來?」
「他明天會過來!」南宮里澤說著朝門外走去。
「你,你的意思是這里就只有我們兩個?今晚?孤男寡女?」錯愕著,夏美子尖叫。
南宮里澤听到她的話,沒來由的感覺到不快,回轉身。「我們兩個怎麼了?你不會以為我會饑不擇食的來者不拒吧?」
「誰知道你怎麼想的,先說好,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夏美子努努嘴,怎麼感覺和南宮保持距離心里怪怪的呢?
餐桌上只有兩個人實在很奇怪。
夏美子坐在那里,看著一桌的補品,本來垂涎三尺的。可是對面坐著一個很奇怪的半日本男人,就真的有點影響胃口。
「喝湯!」南宮里澤沉聲道。
先咕咚咕咚喝湯,然後不用說話,開始吃東西。只想快點吃完就回房間。
看著她吃的飛快,也不說話,南宮里澤皺皺眉,也沒說什麼。
「我吃完了!」夏美子抓了一張面紙擦著嘴就往自己臥房走去。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夏美子嚇了一跳,自言自語道︰「誰給我打電話呢?」
低下頭看了眼手機,差點彈跳起來,居然是顧宗奇,錯愕著,夏美子眨了下眼楮。一咬牙,接了電話。「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美子,你好嗎?」
「我好不好關你屁事?」夏美子冷哼一聲,「不要打我電話。沒時間伺候你這種大少爺,不好意思,我累!」
「美子,听我說,我只是想知道你好嗎?」
顧宗奇的聲音很奇怪,像是醉了酒一樣有語氣有些沙啞,什麼東西在心里盤旋凝積。讓她有些無法面對。
那邊,顧宗奇似乎格外難過,十分寂寥的樣子。「美子,我真的不是故意傷害你,我真的不想這樣的,原諒我。原諒我!我喜歡你,真的喜歡你,可是我又不得不娶高笑笑……美子,你在听嗎?」
夏美子一怔,她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話語會從顧宗奇的口中說出。
一切太過突然,毫無征兆,夏美子不想听下去,但是听著他的酒後真言,她感到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什麼叫不想娶又不得不娶?這不過是給自己找的借口而已!
對她而言,電話那邊的那個男人,真的傷她太重了,傷得她想死的心都有,如今,經歷兩次生死的夏美子對顧宗奇的話,已經不像當初那樣激動。
「顧宗奇,我不想听,再也不想听了!」夏美子冷聲說到。
顧宗奇?!
南宮里澤听到這兩個字,微微訝異,她冷漠的態度,讓他眸子深邃的望著夏美子。
看著她平靜的掛了電話,他似乎感覺自己的喘息聲,也跟著急促了一下,又似乎跟著松了口氣。
微微轉身,夏美子看著南宮道︰「給我換個新電話號碼,這個事你能辦到吧?」
南宮里澤微微挑眉,漠然無聲,但卻點了點頭。
夏美子本來想去房間的,突然看著南宮里澤,走到沙發上,很平靜,開口問︰「南宮,如果安柔突然轉好,如果安柔發現,她只愛你一個人,病好了,你們就重婚吧!」
南宮里澤再度訝異,錯愕的看著她。
夏美子像是思考著什麼,又道︰「賀擎天不喜歡安柔,要是喜歡安柔的話,早些年就結婚了,也不會愛上杜子鳶。所以,這輩子,安柔不可能嫁給賀擎天了。而你們之間有了童童,既然選擇了把孩子生下來,就該好好對待孩子,給他完整的父愛和母愛。所以,你還是多多帶著童童去精神病院看安柔,我想之前她那麼好,一定可以治愈的!所以,你也對她有信心吧!」
她的一番話,讓南宮里澤的內心升起一種怪異的感覺,他眼神復雜的看著夏美子。
她眨了下眼楮。「其實呢,我覺得吧,安柔這個人可能不是真壞,她可能被寵壞了,有點悶騷,骨子里很悶騷。悶騷就像是夜來香,在深夜里開得如此明艷妖嬈,一旦太陽升起來,那花就敗了。但你卻是喜歡那種在婉轉中盛開的夜來香,只是看一眼,愛一場足以叫你魂斷肝腸。她希望全天下的男人圍繞她轉,其實全天下有點夸張了,至少她是希望你和賀擎天都圍繞她轉的吧!而你們一下子都不管她了,她感到很受傷,往往這種在蜜罐子里長大的人都容易偏執,因為承受能力太差了,所以格外脆弱。不遭受打擊還好,一遭受打擊,就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變得極端自私和狂躁!做出莫名其妙的事情來。」
南宮里澤安靜的坐在餐桌旁,夏美子盤腿坐在沙發上,兩個人隔得距離有些遠。
夏美子又道︰「悶騷具有一定的殺傷力。就像帶著暗香的夜來香,來自黑夜,卻讓你無法抵御,你心里還惦記著安柔。所以當你心里裝著一個人時,你會再也裝不下另一個人。心是一座房子,只有一把鑰匙,那把鑰匙,在愛著的女人手里,如果她不來,你的房子永遠是空的。我的鑰匙,被顧宗奇擰斷了,你的呢,被安柔擰斷了!現在。你我的房子都是空的,誰也裝不下別人,對不對?」
南宮里澤還是不說話,眼神復雜不明。
「愛情就是這樣,把你送上天堂。又把你打入地獄,然後把你再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奈何橋上,所以多少人爭先恐後的喝下孟婆湯,為的就是忘記那個人,因為,下一輩子。大家都是不想再見面的。愛一世,傷一世,所以才有了孟婆湯,所以孟婆湯才那麼暢銷!嗯!如果現實世界里有孟婆湯就好了,我想這個生意要是做起來,一定火爆!」
南宮里澤皺眉。本來說的那麼嚴肅深沉的話題,她居然話鋒一轉,就變了味道!真是讓人無語。
「所以,我認為,你還是跟安柔重婚好。至少為了童童,努力一下!」夏美子認真的說道。
南宮里澤皺皺眉,站起來,從餐桌旁走了過來。
夏美子看著他,嘿嘿一笑,掩去自己眼中對剛才顧宗奇電話的落寞,笑笑︰「我說的很有道理是不是?讓你鴉雀無聲了吧?」
南宮里澤走過來,蹲在地上,在她面前的沙發上,蹲下來,視線和她的平行。
「如果她不肯和我重婚呢?」他問。
「不會吧?治好了病能不肯嗎?」夏美子躊躇了。
「不會肯!」南宮里澤搖頭,「如果會,不會等五年,人生有多少個五年可以蹉跎?」
「可是咱們假結婚也是蹉跎歲月啊!所以把悲劇扼殺在搖籃了,是最明智的選擇!」
「沒準可以假戲真做!」南宮里澤眨著眼楮,望著她,一汪深邃。「如果你想把這個變成真的,我想也許可以試試!」
「什麼?」夏美子驚恐的伸手,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我拒絕听你說這個!」
掌心忽然傳來溫潤的觸感,酥/麻的感覺如同一道電流一般傳遍了全身,回過神的夏美子終于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咻的一下收回手,白皙的面容剎那間紅成一片。
夏美子慌亂的將掌心在衣服上擦著,嚷道︰「我不是故意的,絕對不是要故意要吃你豆腐的。」
看到夏美子那急速的擦手的動作,南宮里澤眼神有些黯淡,她似乎從不願意和自己親近,他站了起來,朝書房走去。
夏美子愣愣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向面無表情的南宮里澤,他生氣了!
懊惱的抓了抓頭發,夏美子也站了起來,陪上笑容追了過去︰「抱歉了,剛剛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和你有任何的肢體接觸,不要生氣了。」
南宮里澤轉過目光深深的凝望著笑容款款的夏美子,隨後又黯淡著一張俊臉,別過頭,「休息吧!」
「好了,你不要生氣了,我說的是真的啦,你考慮一下吧,畢竟為了孩子好。我也不是故意要吃你豆腐的,所以你不準生氣!」她根本不是存心要吃他豆腐的,真的是一個情急就捂上了他嘴巴,不用這麼小氣吧。
南宮里澤眉頭皺了皺,看著不斷賠笑道歉的夏美子,心頭似乎被絲線纏繞著,語氣也低沉下來,「我沒生氣!」
「哦!」瞄了瞄一臉不悅的南宮里澤,夏美子嘟嘟嘴,可還是看著他像是生氣的樣子。
南宮里澤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間感覺到不悅,似乎一牽扯到夏美子他就開始亂了。尤其是看到她不斷擦著手的動作,似乎要和他劃清一切關系。
他承認,安柔捅了夏美子一刀,他在醫院照顧她的這幾日里,他對這個樂觀的女孩感到了莫名的心疼,似乎一切都可以隱藏在她那燦爛的笑容後!
她身上有一種讓人輕松又快樂的特質,那麼奇怪,那麼充滿了朝氣,明明很難過。明明被傷的很深,卻還是笑顏以對。莫名看著她,南宮里澤感受到內心從未有過的寧靜,像是認識多辰的老朋友。那麼隨意!
「南宮里澤,要不咱做哥們吧,你這人看起來不錯,我也不錯,不錯的人結成同盟,應該不錯!」
一臉認真的開口,夏美子覺得做哥們不錯,「以後有事你罩著我,哈哈……多美啊!」
這樣日後她也不用擔心自己被欺負了,也不擔心被爸媽念叨。反正她一輩子單身也沒問題,就讓南宮里澤把自己帶到日本,然後她在日本刷盤子刷碗養活自己都行。
擱在身側的手緊了緊,倏的一下,他轉身。
夏美子身子一個不穩。撞上南宮里澤的身體。「喂!你別這麼突然轉身好不好?嚇死人了!我這次可沒想吃你豆腐!」
南宮里澤忽然哭笑不得的看向夏美子。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你突然站住,我才撞上你的!」
夏美子越解釋,南宮里澤的臉色愈加的陰沉,最後愣愣的閉上嘴,只剩下不安的目光看著他,「好了。我錯了,我回屋!」
夏美子要進自己房間,但南宮里澤突然一個移動,把她的路擋住。
「喂!」夏美子的話忽然被覆蓋的溫暖雙唇給吞沒在口中,眼中瞬間轉變成震驚,他居然吻她。
「閉上眼。「南宮里澤沙啞的開口。溫潤的唇瓣溫柔的覆蓋在她柔軟的雙唇上,大手也在瞬間覆蓋住夏美子睜大的眼楮。
一片黑暗下,夏美子只感覺自己心跳的越越快,嘴上的感覺也變的暈眩了。
他的唇帶著溫暖,酥/麻的感覺從雙唇傳到了四肢百骸。只感覺一瞬間整個腦子都炸開了,一片空白。只余下唯一的感覺,就是他的唇帶來那樣溫柔的觸感,帶來南宮里澤特有的氣息。
腦海里炸成一片柔白的光亮之後,窒息的感覺隨後慢慢的席卷而來,夏美子無措的將小手貼在他的胸膛口,她感覺自己不能呼吸了!
錯愕著,忘記了呼吸,也許是沒有接吻的經驗,也許是身體太虛弱,夏美子居然暈過去了!
「該死!」南宮里澤迅速抱住下墜的身體。「夏美子?呼吸啊!」
可是她已經癱了下去,閉上了眼楮。
「喂!夏美子!」一把抱起她,抱進了臥室里。
這女孩這麼生澀?!接個吻居然昏倒了?!南宮里澤真是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把她放在床上,唇再度吻上她的唇,只不過這一次是度氣給她,做人工呼吸。
身子好輕,似乎飄了起來,飄入了雲端,潔白的雲,溫暖的觸感,溫潤的氣息……夏美子感覺自己飄到了雲端。
「唔——」猛地睜開眼,近距離的一張特大號俊臉,什麼情況?
「呃!還好!」南宮里澤松了口氣,坐直身子看她,終于醒了,嘴角的笑容飛揚而起,訴說著他此刻愉悅的心情,「你沒接過吻?」
「啊——」夏美子大口的呼吸著,緋紅的臉旁嫵/媚的可以滴出血來。「你敢吃我豆腐?你這人真是小氣,一點小事你也得報復回來!我不就是剛才吃你豆腐了嗎?你有必要這麼小氣嘛?」
「呵呵……」低沉悅耳的笑聲在夏美子的耳畔響起,夏美子臉紅著皺眉,睨了一眼笑容綻放起來該死的好看得南宮里澤。
「你笑什麼?」
「你沒接過吻嗎?」
「誰、誰說沒有?」夏美子嘟著嘴,立刻道︰「你接的多是不是?那你一定很髒,那是嘴啊,不是化糞池,丫的想親誰就親誰啊啊」
「為什麼這麼美好的事情,從你嘴里出來就變了味道?」
「啊?變了味道?我沒有口臭啊!」夏美子皺眉。「你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你還真是個奇葩!」南宮里澤隱忍著笑,若有所思的盯住夏美子有些腫脹的雙唇,吻她的感覺真的很好。
他笑的有點不一樣,夏美子有些疑惑的盯著南宮里澤那飛揚的笑容,這個冰山男居然也會笑啊?居然不是為情所傷時,那暗沉的樣子了。
此刻南宮里澤嘴角輕微的勾勒而起,笑容盈滿了雙眼,溫暖的眼神。
夏美子皺皺眉,撇嘴。「你絕對不是什麼好人!」
「對!」南宮里澤點頭,溫柔一笑,微微側過臉,掃了一眼她依舊紅潤的雙頰,嘴角的笑容不由的加深,「有什麼問題嗎?」
雖然臉依舊潮/紅,可夏美子已經沒有剛剛的窘態,困惑的眨巴著眼楮,盯著南宮里澤的含笑的俊朗面容。「南宮里澤,你有點色!我還以為你是正人君子呢!原來男人都是一樣的,色字當頭!哼!」
這個男人吻她?!
那個感覺貌似,貌似還可以!眩暈啊!還有點窒息的緊張,可惜暈過去了,不然真想知道和陌生男人接吻到底有多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