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南宮凰淡定不代表別人就放過她了,這不,她才喝了兩杯茶酒就有人走出來,一臉正氣的來到她面前,「凰小姐,身為女子,你應該注意自己的言行才是。女子在外最好少喝酒,酒也,易讓人亂性也!」
南宮凰手中的酒杯舉到一半還沒有進嘴,就那麼頓住了,疑惑的瞧了對方一眼,卻是一個小白臉模樣的書生,「你是誰?」
「在下文韜,今年的文科狀元是也。」
靠,說句話呀要添個之乎者也,酸死了。南宮凰撇撇嘴,「我爹都沒有說過不許我喝酒,你算什麼,來管我?」
「你——大將軍是男子,愛女心切,忽略了這些也是可能,凰小姐切莫仗著大將軍的愛護就任性妄為。女子,還是要學會賢良淑德,將來才能相夫教子。」
呸呸呸,酸書生。
南宮凰不甚在意的把酒一口喝掉,然後擺擺手,「我自家的事情自己會管,這位新科狀元郎就不要多管閑事了。」
「凰小姐,在下只是好心提——」
「一邊去,本小姐做事要你來指手畫腳嗎?新科狀元郎就了不起了,還沒有登入朝堂呢就敢看不起當朝大將軍,你出生的時候我爹在沙場浴血奮戰呢,那個時候你怎麼跑去戰場說武夫不好,讓你這個酸書生來打敗敵軍?」
「我——」
「我爹辛辛苦苦保家衛國,你們這些享受了好處的人不知道感恩就罷了,還擺起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覺得你們文官就是金貴的。武夫就是低賤的?靠。什麼玩意,有本事你們這些文人去抵抗外敵,保家衛國啊!」
一番話,讓那新科狀元郎臉色都黑了,等著南宮凰半響說不出話來,真真是有辱斯文,這凰大小姐怎麼能夠這般粗鄙?
真真是敗壞將軍名聲啊!
「主人,主人。這小白臉在心中月復誹你呢,他罵你有辱斯文、粗鄙!」七七幸災樂禍的報告著。
南宮凰臉色一黑,冷眼一掃,寒光飄過,那新科狀元郎頓時感覺一陣後怕,不知道為何,他剛剛看到凰大小姐的眼神比看到毒蛇還可怕。
「好了,兩人都不要沖動,凰小姐,文公子也是一片赤誠之心。你別誤會了他,他是想為你好的。」長公主笑眯眯的發話。好像這就是一場玩笑一般,她看了賞心悅目。
南宮凰冷冷的目光飄過眾人,「我這個人不喜歡拐彎抹角的,我就直說了吧,我十分討厭別人打著為我好的名義來詆毀我、侮辱我,更加討厭別人借題發揮的說我凰家怎麼樣怎麼樣。凰家的地位不是誰誰用嘴說出來的,而是靠我爹的性命拼出來的,你們不服氣就去戰場拼殺一番,等到你們的戰功平了我爹的,那時候再開口說什麼,也許我會聆听一二。」
這話卻是一點都不給長公主面子了,讓場面頓時更冷,長公主心中有些惱怒,表面卻是不顯,只是微微一笑,「原來凰小姐是這般認為的啊,也罷,各人又各人的緣法,本公主不勉強了就是。」
「多謝長公主理解。」
「好了,接下來就像往年一樣,大家互相討教、比試一番吧。」
長公主話音一落,就有侍女拿著一碟紙走下來,給在場參加宴會的才子佳人都發了一份。
「這是這次的首題。大家就以流芳湖為題,寫首詩吧。」
南宮凰看著面前的白紙暗自翻翻白眼,她最不寫古詩了,費神。
不過,她喜歡讀,所以要她寫就不如從記憶之中找一首現代記得的詩詞來默寫……
托著下巴靠在桌前,南宮凰努力的想著有關湖水的詩詞,唔,人家都特意邀請她來這里了,她不好好珍惜機會豈不是浪費人家苦心?
最終,南宮凰寫下了這四句︰
六月飛雪竇娥冤,撞山問水湖亦昏,指天指地若無人,年年望盡西湖水,難洗當年滿身塵。
寫好之後紅纓看著眼里就冒光,顯然是崇拜又升了一級,雖然他不是很明白其中的意思啦,不過感覺很不錯的樣子。
小心翼翼的拿起待墨跡干了之後紅纓就一臉得瑟的走前去,「喏,長公主,我們大小姐寫好了。」
長公主身邊的嬤嬤看她這做派氣得老臉都紅了,「你這——」
「嬤嬤!」
長公主及時喊住了自己的嬤嬤,笑著伸手接過那紙張,看了一眼突然面色大變,再看向南宮凰的臉色也變得有些復雜起來了。
這首詩是暗示他們凰家還沒有忘掉當年冤枉的事情嗎?
待紅纓回到南宮凰身邊之後,南宮凰才緩緩說道,「幼年沒有好好吟詩頌詞,這會寫的不好長公主不要見笑了。」
「呵呵,凰小姐能夠做出這樣的詩來,已經很好了,不必太過自謙。」
「這是這詩是不是悶了一點?」
「悶不悶,端看個人心態罷了,若是心境豁達之人看了,也可以理解為經歷那些之後依舊笑著面對人生的人,實在是難得可貴。」
這是贊揚她自己難得可貴了?
長公主暗自嘲笑了一下,這凰家的人可真是不會自謙呢。
旁邊的清寧郡主發覺自家母親的情緒波動連忙拉拉她的手,柔柔一笑,長公主看到女兒的樣子暗嘆一聲,也不知道駙馬和女兒怎麼都要讓她交好凰家,她可是當朝長公主,就是皇上也給她三分薄面,凰家又怎麼了?
有必要讓他們低頭麼!
也罷,就且看看凰家如何昌盛吧。她是絕對不會答應讓凰家越過他們皇族去的,就算當年冤枉了凰大將軍,那也是奸臣的錯,與她何關?
不能不說,長公主還是一個很有骨氣的人,又賢良,不然,豈會答應在這次流芳宴破例給凰大小姐一張邀請帖。
清寧郡主看了南宮凰的詩之後柔柔一笑,很是欣喜的說道,「凰小姐這詩不錯,而且很有心,我很喜歡你這樣的直白的性子。」
南宮凰微微一笑,「多謝清寧郡主了。」
雖然不知道人家母女兩個肚子里打什麼算盤,不過沒有撕破臉之前她也可以很客氣滴。
接下來自然就是其他人上交佳作,評選的有六個人,其中有兩個是中年大叔,兩個老頭子,外加一個長公主和一個中年美女,那女子的身份南宮凰也是听旁邊的人提起才知道她是東國鼎鼎大名的女夫子韋風雁。
據說這韋風雁年輕的時候就是東國第一才女,嫁給了當年的一個新科狀元郎,可惜,紅顏薄福,成親不到五年夫君就死了,只留下一個遺月復子,然後這才女就帶著自己的兒子寡居,一直守身未嫁。回來就成為了一個女夫子,聲名越來越好,如今,可是東國第一女夫子了。
這詩才前三甲自然輪不到南宮凰了,她那就是隨便改了一下裝的小詩,不顯山不露水的,唯一的特色就是暗示了凰家曾經的冤屈,刺激刺激皇家的人而已。
別人在熱鬧的、眼紅的、羨慕的、嫉妒的……各自討論被評上名的詩詞之時,南宮凰依舊安靜的坐在她的席位上,悠閑的吃點瓜果,喝點小酒。
「小姐,這酒雖然是果子酒,可也別喝多了的好。」紅纓細心的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南宮凰點點頭,「知道,沒有你的手藝好,我這不是無聊才喝嘛。」
暈,無聊也不能喝酒玩啊。
紅纓瞧著那些人扎堆的在一起說話就不舒服,清寧郡主也被好幾個人圍住,時不時丟個眼神過來好像月兌不了身很無奈,讓大小姐不要怪她一樣。
哼,就是一些虛偽的。
說著要照顧她們小姐,實則是想譏諷吧!
「小姐,要不我們回家去了?」
「中途退場不太好,還是等等吧。」南宮凰的注意力已經不在宴會上了,而是在打望流芳湖的風光了。
波光瀲灩的湖面,是不是飛過一兩只翠鳥,還有一些小船在湖上泛舟,不遠處還有些小畫舫在觀望,大概是想來參加流芳宴卻沒有拿到名帖的吧。
春光無限啊!
周遭的吵鬧似乎也被隔絕在外了,南宮凰欣然笑著,看著,全然不在意宴會上的人在說什麼。
「凰小姐,許久不見你還是老樣子。」
韓奕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拜托了糾纏他的人來到了南宮凰旁邊,南宮凰瞥了美男一眼,唔,養眼!
如果他眼里沒有挑剔之色就更美好了,「彼此彼此。」
「你就不擔心他嗎?」
「需要我來擔心嗎?」
韓奕然暗嘆,蘭玄月那家伙真是眼瘸,居然看上這麼一個渾身是刺的女人,一點都不溫柔可愛。
「咳咳,韓少,你是不是離我遠點的好。」
韓奕然訝異的看著她,這是什麼意思?
南宮凰回頭看了一眼那些落在他們身上的視線,不咸不淡的說道,「如果你不想跟我傳出什麼非議的話,我勸你最好別跟我走這麼近,女人的嫉妒心可是很強的呢。」
「別忘了你自己也是女人!」韓奕然對某人如此不在意的樣子很是氣結,偏生他又拿她沒轍。
南宮凰聳聳肩,不管他了,反正非議什麼的她也不操心,隨便他怎麼玩好了。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