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將卡其扶進木屋中坐下,再一次將他渾身上下檢查了一次,確認了他只是月兌力了而已,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烈火將現在的情況簡單地跟卡其說了一遍。
他打算等卡其休息一會兒就帶著他一起去與鎮子中心的羅迪會合。
維卡小鎮應該是守不住了,所以他們得想辦法突圍了!
「休息好了沒有?」烈火向卡其問道。
一邊坐著的卡其點點頭。
十來分鐘的休息時間已經讓他恢復了一些體力,如果要他與獸人戰斗的話就算滿狀態都打不過。
不過要是跟著烈火一起跑是沒問題的,話又說回來和烈火在一起當然用不著他出手了!
「那好,那我們走吧。去鎮子中心!」烈火說完站了起來,拉著卡其就要走出門去。
「嘯吁!」不知是誰發出的一聲奇怪的長嘯,頓時響徹維卡。
卡其疑惑地望著嘯聲傳的方向,心中感嘆,好強大的人!
不是羅迪叔叔的聲音,也不像獸人發出來的,因為獸人的吼聲大都渾厚低沉,完全不像這個人的聲音這麼有穿透力這麼刺耳,讓人听的耳朵都有些許刺痛感。
而且這個人嘯聲也很奇怪,仿佛是一種約定好的信號,卡其心想。
一會兒,又傳來一聲奇怪嘯聲,並且更響更嘹亮,似乎發出嘯聲的人正往這邊靠近。
難道強者人沖這邊來了?
卡其疑惑地看向父親,卻發現父親的表情不知何時已經變得凝重無比。
他剛要開口問詢,卻見父親抬手止住了他的問話。
烈火用手指沾了點自己身上傷口中的鮮血,然後運轉元力。
一小股火焰從沾血的手指上燃起,仿佛在燃燒手指上沾染的鮮紅的血液。
他將燃燒的血液按在左手中指的火紅戒指上,火紅戒指發出「呲」的一聲響,然後變得黯淡無光。
並且火紅的顏色盡去,看上去蒼灰破舊無華,就跟普通的破舊戒指一般無二。
烈火伸出右手取下已經大變模樣的空間戒指塞到卡其的手中,鄭重地說道︰「這枚炎戒你收好,使用的話按照爸爸以前教你的方法激發打開就行了。
並且我已經激發了里頭的掩飾禁制,想必一般人也認不出來這是枚空間戒指。」
「爸爸,到底……」
烈火打斷了卡其話,說道︰「听我說,時間已經不多了。
爸爸知道他們肯定會來找來,只是沒想到會是這種時候。」
卡其發現父親講的這些話他一句也不懂,他很想問但父親似乎很著急,根本不讓他插口。
「炎戒中有一樣東西你一定要保管好,那是一枚火焰狀的小令牌。
戒指貼身帶好,也不要讓任何人知道!」烈火看著卡其認真地說。
卡其也看著父親,用力地點點頭。
看到卡其點頭,烈火擠出一絲微笑,說道︰「如果爸爸不在身邊了,記住,一定要堅強!
作為火靈族的男人,是不能被悲傷打倒的,要有火焰般的心!」
「爸爸,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不要和你分開!」听到父親竟然說要離開自己,卡其終于忍不住開口帶著哭腔問道。
烈火張開口剛要說什麼,只听屋外又一聲長嘯傳來。
這回的長嘯聲更近了,似乎離木屋只有千米左右。
他臉色大變,在卡其有所反應之前抬手迅速的在他身上點了幾下。
卡其頓時感覺手腳似乎不能動彈了,嘴也說不了話了,最重要的是連元力都感應不到了。
就在他疑惑父親做了什麼事讓他動彈不了時,他已經被父親抱起放來在角落里。
烈火將卡其抱到角落之後,又在外頭放了一些木頭、木架以及其他的一些雜物什麼的小心翼翼地將卡其掩蓋好。
烈火對著角落里遮掩好已經完全看不出蹤跡的卡其說道︰「卡其,爸爸已經封住了你的元力同時封住了你的氣息。
想必他們也發現不了你。
如果爸爸還能回來,爸爸會來救你出來,如果爸爸回不來了,一個時辰後你身上的禁制就會自動解開,到時候想辦法逃出去。」
烈火頓了頓嘆了口氣又接著說道︰「爸爸在炎戒里頭的神火令上留下了一滴精血,只要那滴精血氣息不消散,那就說明我還活著。
但是,也不要去找我,甚至是打探都不要去打探,除非你已經有能力解開炎戒上的掩飾禁制!」
此時,卡其已經淚流滿面。
他已經感覺出父親像是在交代自己一些事情,似乎要離開自己。
他不禁要想大聲喊出來「爸爸不要走!」
但卻由于父親留下的禁制原因說不出話了。
「卡其,好好活著。爸爸去了!」烈火對著雜物堆中里頭遮掩著的卡其說道,然後頭也不回地提起他的大刀邁出木屋去。
因為最後的一聲長嘯已經就在木屋不遠處響起了!
卡其听到父親堅定穩重的腳步聲漸來漸越遠,他知道父親已經走遠了。
于是眼淚又止不住的涌了出來,但他卻拼命的忍住不讓他掉下來。
因為父親說過,作為火靈族的男人要堅強!
他听到屋外不遠處傳來一個有些低陰沉刺耳的聲音。
听那聲音便知那人正是之前發出長嘯聲的人。
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人說得語言並不是大陸上比較流行的通用語,而是他從小就開始學習的瀚達利亞語。
他听出來了那個人之前說得正是「烈錘.怒火,這些年來躲藏的夠深啊!這回總算讓我們找到你了!」
烈錘?那不是父親本來的名字嗎?
而他說得又是瀚達利亞語,難道父親的對頭是來自那個自己從未到過的家鄉——瀚達利亞?
到底是怎麼回事?!
卡其內心充滿了疑惑。
他用出僅留的一點點力,轉動他的頭,剛好能從角落力木板牆壁上的一條小小的縫隙中看到外頭的情況。
此時,木屋外百米處,烈火的對面,一個同樣渾身冒著火焰的人站在那。
這是一個頭發暗紅,身披暗紅火雲披風,內著暗紅緊身勁裝,目光陰鷲的老者。
幽幽地說完那句話,他就像一條蛇一樣緊盯著烈火。
「幽火,當年我父親對你也算很不錯了,你為何要那樣做?!」沉默了片刻,烈火終于還是開口說道,只不過用的不是大陸通用語而是瀚達利亞語。
陰沉老者似乎有些惱怒,惱怒烈火提起了不該提的舊事。
他眯著眼看著烈火,卻不回答烈火的問題,而是哼了一句狠戾地問道︰「烈錘,神火令呢?實務點就交出來,或許薩隆大人能饒你一命!」
「饒我一命?就憑你這個忘恩負義、無情無義的老東西?!」烈火被眼前老者的話逗樂了。
他輕蔑地看著他口中那個名為幽火的老者冷笑道。身上的火焰赫然騰起,整個樣子不怒自威。
幽火看到自己被輕視,似乎想要發作不過還是壓下火氣。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抓你還用得著薩隆大人親自出馬?!」
老者話還沒說完,遠處又一聲輕嘯。
輕嘯處兩個人影縱身疾奔,火焰騰起的身影在黑夜中格外明顯。
燃著火焰的兩人幾個縱躍便出現在了老者身側,速度之快不禁讓人側目。
並且到來的兩人同樣的暗紅頭發,暗紅披風以及暗紅勁衣裝扮。
「哼!我說你這個老家伙怎麼敢一個人來找我了,原來你們烈焰衛一下子來了三個。
薩隆不來,來個一個七階兩個六階的,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拿下我?」烈火哼了一聲對著三個顯然實力不弱的人沉聲說道。
雖然又出現了兩個六階強者,但他依然不以為意,並且言語中依然對他面前的幽火以及他的同伴充滿不屑。
烈火的話顯然激怒了幽火。
他咬著牙似乎恨不得將烈火生吞活剝了,但又忍著了沒有動手,並且還伸手按住了兩邊的那兩個同樣怒容滿面的同伴,反而強顏輕聲一笑,說道︰「我們當然是來抓你的!這些年你躲的夠深的,要不是去年你…」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別鬼鬼祟祟的!」烈火突然對著黑暗陰影處一聲低喝,打斷了幽火的話,然後眼楮死死的盯著黑暗之中的那處陰影。
「桀,桀,桀!火靈一族烈錘.怒火的天才之名果然不虛!」一個陰森刺耳的聲音從黑暗中響起,緊接著黑暗中走出一個人影。
最顯眼的是走出來的這個人裹著一身猩紅猩紅的披風,這是一個干瘦的中年人,有著蒼白的臉,但卻有著與披風同樣猩紅的嘴唇。
他一邊走出來一邊用深陷眼窩中泛著寒光的眼打量著,猩紅的舌頭舌忝著嘴唇。
如果說幽火的目光是一條毒蛇,那麼這個剛走出來的陰森中年人就是一條毒蛇之王!
看著裹著猩紅披風的人走出陰影,烈火身上的火焰也撲騰不止,臉上的神情頓時凝重起來。
因為這是一個實力不會弱于他的人,也就意味著這也是一個八階的強者,雖然也只是剛入八階不久。
並且他從這個人身上不止感受到了濃濃火元氣息,還感受到了濃濃的血腥氣息。
最重要的是他並不是火靈族之人,或者說根本不是靈族的人,但卻跟火靈族的烈焰衛呆在一起,並且還在這種時候出現在這里。
這就不由他不多想了!
看到披著猩紅披風的人出現,幽火繃緊一顆心終于松了下來,心道你可算是趕到了。
但烈火卻的心卻輕松不下來,他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渾身充滿火元氣息但卻又泛著濃重血腥氣味的陰沉之人,說道︰「你不是火族的人!你到底是誰?」
「我?我當然不是你們火靈族的人!
你可以叫我塞拉斯,不過我更喜歡別人叫我血浴塞拉斯,當然你也可以簡單的稱我為納格蘭的使者!」裹在猩紅披風里的回答道。
只不過聲音依然刺耳而又陰森,听得讓人渾身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