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看著身前的凡川被長方形影牆撞擊之後,亦冬像是發瘋了一般,大喊著「川弟!川弟!」的同時,以著平時從沒有過的狀態,瘋狂的抽出著體內真氣亂打,瞬間處在半山腰的寒逍遙城門派的建築,都在大幅度的顫抖,像極了是地動山搖,依立在寒逍遙城主門的眾多修真者無不都緊張害怕的抽出真氣穩住自己的身體,眾人之中,只有兩個人與人完全不一樣,就是早已被真氣沖擊暈倒的鄭塘,和一副滿目怒火,身體緊緊顫抖的晴雪。
被亂擊的真氣掃蕩住的江臨莊,也被這一情景怔住了,在迷糊不清的面容上,似乎出現了一絲感嘆和一絲敬佩的神情。
本就是純屬想報復寒逍遙城門派的江臨莊,在看到凡川挺身為了亦冬擋住自己具有地下靈府真氣攻擊的那一刻,就似乎已經決定了要放棄多年前的那些怨恨,立即閃身瞬移出了寒逍遙城,只剩下了空中的一縷縷青煙。
發瘋的亦冬並沒有注意到江臨莊已經走了,依舊還是在抽出體內的真氣,向著空中無目標的打去。
等體內真氣就要消耗殆盡時,亦冬似乎感覺到並沒有人給自己還擊,于是停下了攻擊的雙手,靜靜的查看了下周圍的情況,沒有發現江臨莊的身影,而且,也沒有再發現凡川的身影。
這一刻的亦冬,頹廢的坐在了地上,也不顧恢復自身體內的真氣,只是呆怔的看著剛剛凡川站立的地方,一言不出。
四周似乎安靜了好久,呆怔的亦冬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清純女孩平靜的聲音。
「我哥哥呢?請你告訴我,我哥哥是不是沒有了?」
亦冬從呆怔中驚醒過來,拖著此刻極度悲傷的表情,轉頭看了下說話之人,用著顫抖的聲音說道:「雪……雪兒,我……我對……對不起……川弟」
听到亦冬的話後,剛剛還平靜的晴雪,突然像是著魔了一樣,顫抖著身體,幾乎是用盡了全身之力握住了亦冬的雙臂,嘶啞的大喊道:「我哥哥呢!告訴我!我哥哥去哪了!告訴我!告訴我!啊!哥哥!」發瘋了一般的晴雪在用力搖晃著亦冬的雙臂,在嘶啞著大叫了幾聲之後,漸漸的平靜下來,癱坐在了地上,用著微弱的聲音,自言自語道:「我哥哥,我哥哥呢?我哥哥肯定在找我,肯定在找……」
突然自言自語的晴雪暈了過去,躺在了地上。
亦冬看到晴雪暈了過去,立即起身把晴雪扶起來,隨後喊來了幾位寒逍遙城的修真弟子把暈倒的晴雪扶進了寒逍遙城里。
看著剛剛還激烈的戰場,現如今卻只剩下一片狼藉,亦冬試著平復下自己的心情,可是不管怎麼試,心情都不能平復下來。
亦冬也不知道凡川是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消失了,是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形神俱滅了,至今心里還滿是余悸,不敢相信剛剛發生的一切是真實的。
凡川突然擋在亦冬身前的背影,永久的烙印在了亦冬的心里。
「亦宗主,你的身體受傷了,我先扶你回去休息下吧」之前被亦冬稱作鼎元的修真者走到亦冬身邊說道。
「我沒事……只是害了我的兄弟,我的兄弟啊」亦冬的情緒似乎又有些控制不住的大叫道。
鼎元看到亦冬的情景,又立即擺手叫來了三位寒逍遙城的修真弟子,在鼎元和其他三位修真弟子的攙扶下,亦冬被強制的拉回了寒逍遙城門派里。
在寒逍遙城的主門邊,站立著兩位寒逍遙城的修真弟子,兩位寒逍遙城的修真弟子似乎在討論著什麼。
「你知道剛剛那個年輕人叫什麼名字嗎?他可真算是我們寒逍遙城的英雄啊,可惜……唉……」一個身材較瘦的修真弟子說道。
「听我們亦宗主說,好像是叫做凡川,唉……確實是我們寒逍遙城的英雄啊,如果沒有他的幫助,我們……我們……唉,不說了」另一位滿面愁容的修真者同情的說道。
兩位寒逍遙城的修真弟子不再說話,兩人卻同時的看向剛剛凡川消失的地方,雙腿同時跪在了地上,久久未起身。
在一個yin暗ch o濕,不見天ri,周圍都長著滿地的苔蘚的山洞里,一位長相英俊的年輕人,安靜的躺在一塊玉石上,山洞的洞壁上縱橫交錯的盤掛著綠s 的草本植物,以及山洞的角落里都生長著一種開著淡淡粉s 的花朵,這些花草和掛在洞壁上昏暗的火盆,形成了一副難以形容的畫面。
「師姐,你到底從哪里撿來的這個小子?睡了那麼多天還不醒,跟頭死豬似得」一個長相清秀,一身素袍的年輕男人看著身旁的女人有點嫉妒的問道。
女人有著高貴典雅的氣質,一副能讓百花看見都會凋零的面容,嬌小的身體上穿著一襲粉s 的長裙,以及那用著木卡束在身後的長發,都足以證明這是一位有氣質的美麗女人。
「林柘,不要亂說,他只是身負重傷了而已,不過有些奇怪的是,他遭受了這麼巨大的真氣力量沖擊,竟然沒有形神俱滅,而且我剛剛用真氣試探了一下他體內的情況,他體內的元真靈神還在,只是多出了一股異樣的真氣,這股異樣的真氣,我從來沒有見過」女人疑惑的解釋說道。
「體內有兩股真氣?真是個怪人啊」被女人稱作林柘的年輕男人同樣疑惑的說道。
「恩,的確是有兩股真氣」女人的眼神從躺在玉石上的年輕英俊男人身上挪開,看著身邊站立的林柘,又接著說道:「林柘,我們先回門派里吧,否則我大哥怪罪下來,你我可承受不了」
「我早就想走了,這個小子有什麼好看的,如果不是師姐你非要拉著我來,我肯定不會來」被女人稱作林柘的男人看著躺在玉石上的年輕英俊男人,又一次的有點嫉妒的說道。
「哈哈,好啦好啦,以後不讓你來了行吧?我自己來總行吧?」女人銀鈴般的笑聲回蕩在yin暗的山洞里。
「那更不行,算啦,以後還是讓我陪你來吧,誰讓你是我的師姐呢」被女人稱作林柘的男人看著女人立即說道,眼里充滿著一種愛慕之心。
「行了吧你,我們走吧」女人說完,率先走出了山洞。被女人稱作林柘的男人看到女人走了,也立即的追了上去。
洞壁上搖曳的火光照sh 的整個山洞好像都在搖晃,山洞角落里盛開著的粉s 花朵似乎也像有生命一般,隨著火光的搖晃上下擺動。
「呃……呃,這是在……呃……」只見之前躺在玉石上的年輕英俊男人掙扎著坐起了身子,不過好像是身上的疼痛感傳來,年輕英俊男人說話都沒有說完整。
年輕英俊男人似乎想起來了什麼,臉上的表情從忍受疼痛變作了焦慮。
不錯,這個年輕英俊的男人正是身負重傷的凡川,凡川只猶記得自己為亦冬擋下了江臨莊的長方形影牆之後,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在擋下江臨莊的攻擊時的最後一刻,凡川好像感覺到了之前熟悉的那股涼意。
想到此處,凡川立即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只見右手上除了佩戴著的手鏈之外,其他並沒有什麼異常,這一次是凡川首次開始對自己右手上的手鏈好奇起來,但仔細研究了半天,只是略微的觀察到手鏈的形狀大小似乎和以往有些不一樣,但是其他的什麼也沒有發現。但是為了先搞清楚自己現在身處何處,于是凡川沒有再繼續研究手鏈,而是抬頭看著周圍的環境。
仔細的觀看了周圍的環境後,凡川有些麻木了,這到底是什麼地方?自己怎麼來的這個地方?凡川在心里納悶的想道。
觀察無果,凡川想起身再去仔細觀察下,突然一陣陣無比的疼痛感傳來,凡川立即又癱坐在了玉石上。
入定了心神,凡川立即查看下了自己的身體,只見體內真氣混亂,縱橫交錯般的雜亂無章,而且竟然有兩股真氣,凡川知道體內有一股是自己本身的真氣,而另一股真氣卻顯得很特別,感覺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凡川靜下心想了想,突然自己拍了自己一下腦袋失聲道:「這……這不是江臨莊體內所發出的那股異樣真氣嗎?不過他的真氣怎麼會進入自己的體內呢?」沒有找到答案的凡川很是失望,這一刻自己竟然都不了解自己。
凡川沒再多想,又接著查看下自己體內的元真靈神,只見元真靈神似乎沒有生機一般,也不再自行恢復真氣,這下可讓凡川著急了起來,著急的同時還有一絲害怕,體內有兩股真氣,元真靈神又不再動彈,那自己現在還是個人嗎?不對啊,自己這不是活的好好的嗎?凡川這一刻在腦海里自相矛盾了起來。
似乎時間靜止了一會,凡川想來想去沒有一絲頭緒,當下就決定了要賭一把,那就是服用自己從未試過的三羅丹集元丹,因听亦冬說過,三羅丹集元丹是可以安撫和喚醒元真靈神,凡川對著自己的元真靈神情況,考慮再三,決定服用集元丹。
沒再多想,凡川從晶漣羽戒里拿出了一粒三羅丹集元丹,立即吞入了肚中,集元丹瞬間化入了凡川的身體里,凡川立即感到了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在折磨著身體,元真靈神像是突然膨脹了一般在瘋狂的跳動,劇烈的疼痛感讓凡川感覺到自己這次算是躲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