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弟子,我想請問下掌派真人的靜修之地是在何處?」
看著眼前一位正自顧練劍的孤真派修真弟子,凡川溫和的出聲說道。本來凡川想要稱呼這位弟子為「兄弟」,但隨即想到孤真派嚴格的輩分,于是也就作罷了。
而此時這位弟子在听到了凡川的話後,立即停止了手上的練習,先是對著凡川躬身施禮了一番,隨即出聲說道︰「師叔祖,掌派真人的靜修之地是在上面的易心閣,從這兒上去就能到了。」說著話,修真弟子伸手向上指了指方向。
「那好,多謝了!」凡川溫聲說道。
「師叔祖客氣了,這是晚輩應該做的。」修真弟子再次對著凡川躬身施禮後,隨即走開了。
得到了路線,凡川帶著煙紫幾人,很快的就到達了剛剛那位修真弟子所說的易心閣。
只見易心閣是一處**在孤真派頂端的一處建築,建築的範圍並不大,但卻有著傲視群雄的氣魄,簡約而內涵。凡川很是喜歡這種風格。
剛剛走到易心閣的門前,凡川先是伸手輕輕的扣擊了一下木門,隨即恭敬的出聲說道︰掌門真人前輩在嗎?小子凡川前來拜訪!」
靜,死一般的寂靜。
就在凡川話音落下後,閣內不但沒有人回應,而且是什麼動靜都沒有,很是寂靜,遇到這種情況,凡川有些訝異,之前掌派真人不是說他會一直等著自己嗎,怎麼現在卻沒有動靜下啊?
正在此時凡川疑惑的當下,突然易心閣的木門竟然自動打開了,門開之後,閣內傳來了一股純正強大的真氣壓力。凡川幾人不備,全都被真氣向外拖了許遠。
「是小師叔來了嗎?」
接著閣內傳來了孤景然的聲音。
听到孤景然的聲音,凡川這才知道原來孤景然在閣內呢,但是為何剛剛他不說話啊。雖然有些疑惑,但凡川還是快步的走近了門邊,對著閣內躬身施禮了一番,接著出聲說道︰「小子凡川拜見掌派真人前輩!」
「哎呀,小師叔,不用多禮啊,快進來吧!」孤景然的聲音從閣內再次傳了出來。
听到孤景然的話,凡川幾人這才踏步走進了易心閣。
在剛剛走進易心閣後,在閣內的一個昏暗的角落里,凡川幾人發現了孤景然的身影,此時孤景然正端正的盤坐在閣內的角落里,雙手捻指放在雙膝處,一把純白色的拂塵,也安靜的放在了孤景然的身邊,看這情景,孤景然似在靜心修煉。
接著煙紫幾人也對著孤景然依次各自施禮,禮畢之後,孤景然才發覺此時眼前不單單是凡川一個人,竟還有其他人,接著孤景然立即站起了身子,把凡川幾人各自讓到座位上之後,孤景然這才把目光投向了凡川。
「小師叔,在這里還習慣嗎?」孤景然用著緩慢的語氣,出聲說道。
但是凡川听到孤景然的話後,總有一種不適應的感覺,而且從孤景然的話中,凡川也感覺不到太多的溫暖感覺,這可能是與孤景然的孤冷性格有關吧。
「習慣!習慣!多謝前輩的惦記!」凡川謙虛的出聲說道。
「哈哈,那就好!小師叔若有什麼不懂的地方,盡可以問老朽。」孤景然笑道。
「恩,前輩不必多慮,只是……前輩剛剛怎麼……」
「哦,老朽剛剛是在潛入靈神,感受飛升,所以沒能及時知道小師叔你來了,直到感覺到你體內的真氣,這才方知你的到來。」
凡川還是問出了自己心底剛剛的疑問,只是自己的問話還沒說完時,孤景然就像是早已猜到自己所問,搶斷了凡川的話。
听完孤景然的話,凡川明白了剛剛之事,只是舊疑問剛解除,凡川又添了新疑問,那就是剛剛孤景然話里說的什麼感受飛升,這對于本就什麼都好奇的凡川來說,一定要弄個清楚。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還是凡川打擾了前輩了,前輩莫怪!」凡川恭敬的出聲說道。
听到凡川的話,孤景然竟爽朗的大笑了起來,接著出聲說道︰「小師叔呀,這有什麼打不打擾的,不要緊,沒事,對了,小師叔不用稱我為什麼前輩,這不是讓老朽為難嘛!」
听著孤景然的笑聲,凡川倒是有些尷尬了,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說了,但是從與孤景然這麼相處的一會兒,凡川卻漸漸的退去了那種不適感覺,也許是孤景然在刻意的緩和氣氛,凡川才有了這種感覺。
「對了,前……前輩,我還是叫您前輩吧,不然我這心里就太別扭了。」凡川聲音頓了頓,見孤景然並沒有什麼異樣,接著出聲說道︰「前輩剛剛所說的感受飛升,是怎麼回事啊?」
凡川說完,一副虛心請教的樣子看著孤景然,似乎是很期待孤景然接下來的回答。
而此時听到了凡川的問題,只見孤景然的表情有些詫異,隨即出聲說道︰「小師叔難道不知道這個嗎?」
凡川無辜的搖了搖頭。
「哈哈,這所謂的感受飛升,其實就是說離飛升仙界,位列仙班已經不遠了,只要能感受到飛升的跡象,那麼在修真界的時日,也就不多矣。」孤景然笑著與凡川解釋道。
「什麼!前輩就要飛升仙界了啊!這……這麼快!」
听到孤景然說自己快要飛升,凡川很是驚訝和震撼,這實在是出乎了凡川的意料之外,自己的老白師尊才剛剛飛升不過百年有余,這孤景然怎麼會有這麼快的速度,要知道修真者能修到最後一層大道境界,那是何其的難上加難啊,看來孤景然此時的修為境界就是大道境界,怪不得凡川第一次見到孤景然的時候,會有一種想要膜拜的感覺。
只是在凡川听到這個消息後,雖然很為孤景然感到高興,但是心里又有些失落,不為別的,其實就是凡川這次前來拜訪孤景然的目的所在,其實凡川是想托孤景然能收下安澤天為徒,然後自己再提起鄭塘,這樣可以讓鄭塘和安澤天兩人,正常無誤的進入孤真派,做一位孤真派的弟子,以後就在孤真派里好好的修煉,可是此時孤景然說出自己離飛升之際已不遠,所以凡川的計劃,算是泡湯了。
而此時的孤景然似乎在看出了凡川的異樣,接著只听孤景然出聲相問道︰「小師叔是有什麼事嗎?盡管說來便是。」
「沒……沒事。」凡川的語氣明顯有些不足。
「說吧,小師叔就別給老朽見外了,有什麼事老朽能幫上的,老朽定會全力而為。」孤景然已經確定了凡川一定是有什麼事,所以立即追問道。
看著孤景然的樣子,凡川有些羞愧,但還是緩慢的說出了自己內心所想。
「不瞞前輩,我……我其實是想讓前輩收下我的這位弟弟做徒弟,我這位弟弟現在已是無依無靠,唯一的一位親人爺爺,也去世了,本來我想親力親為的帶著我這弟弟入修真,可是一是我怕我自己的修為境界太低,不能好好的傳授給他什麼,二是我現在滿身的責任和擔當,我不能靜下心來教導他,所以我……」
說到此處,凡川臉上有些難以掩藏的傷悲,但接著只見凡川的聲音頓了頓,接著出聲說道︰「前輩如今已是快要飛升之人,所以,我也就不便打擾前輩清修了,這件事,我還是自己再想辦法吧!」
說完,凡川把目光投向了安澤天身上,眼神里盡是滿滿的愧意。
而此時的孤景然在听到了凡川的話後,臉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詫異,變成了後來的欣慰,接著只見孤景然也同樣隨著凡川的視線,把目光投向了安澤天身上。
接著突然只見孤景然竟然抽出了一絲真氣,真氣泛著紫芒,僅僅只是在孤景然的手上停留了片刻,接著真氣就以著極快的速度,瞬間浸入到了安澤天的身體里了。
被真氣浸入身體,只見此時的安澤天臉上露出了難以形容的痛苦表情,身體也在被疼痛折磨的人渾身顫抖,但是在這撕心裂肺的痛苦面前,安澤天竟然沒有大聲的呼喊出來,而且更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凡川見狀,有些不明事理,緊張而又急切的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孤景然,想要問孤景然是在做什麼,為什麼安澤天會這麼的痛苦,可是在凡川詢問的目光投過去了之後,孤景然根本就沒有理會凡川,而且還在不停的抽出真氣,以著極快的速度,接連不斷的浸入了安澤天的身體里。
而此時的安澤天,還是和之前一樣,忍著劇痛不說話,但是額頭的汗水,已經如決堤的潮水般,簌簌的向下滾落著。
凡川看到此處,已經不能忍住不管了,接著只見凡川也同樣抽出了體內的一絲真氣,試圖要擊在中央,阻擋住孤景然的真氣流,雖然凡川也知道這樣只是以卵擊石,但是安澤天對于凡川來說,很是重要,即使是拿自己的性命去賭,凡川也願意。
可就此此時凡川欲擊出手里的真氣的時候,一直待在凡川身旁的煙紫,卻突然的抽出了身子擋在了凡川的身前。
接著不等疑惑的凡川先出口,煙紫卻先急切的出聲說道︰「傻小子,住手!我看前輩好像是在幫小天,你不要緊張!」
听到煙紫的話,凡川愣了愣,有些費解,但又覺得煙紫的話很有道理,孤景然沒有什麼可能會殺安澤天呀,一是沒有什麼動機,二是根本沒有道理,何況還是自己在場的時候,這一刻,凡川的心,突然冷靜了下來,視線重新看向了安澤天。只是此時的凡川,不再像是之前那樣急切了,似在學習著孤景然的手法。
「看來是我誤會前輩了,我太沖動了……」凡川在腦海間想著,同時向著孤景然投去了一個歉意的眼神。
「好了,這位小女圭女圭的身體已經重塑好了!」
正在這時,孤景然突然停止了手里的動作,淡淡的出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