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悍婦 第十八章 只求一人心

作者 ︰ 瘦貓銅魚

淚眼婆娑,眼前那模糊的人影似與腦海中的那個他慢慢重疊。♀那白衣公子溫潤的眸子中顯出驚慌之色,「姑娘你這是——」似想安慰卻欲言又止,白衣公子只好無助地轉頭看向那位隨從少年。

也不知道這古代化妝品是否防水,想必此時自己一定十分狼狽,安然的眼眸中倒映著那潔白得不染塵埃的身影,穿越了時空,那張有些熟悉卻又陌生的臉,「逸銘……」

安然喃喃低語,那張臉似夢似真,在她神魂游離之時,他曾那樣拉著自己的手,求自己不要走,為了他活下去。可是現在——那雙溫潤的眸子溫潤有余,對自己卻稍顯疏離。

前一世他苦苦守候在自己身邊,自己卻一直未察覺,或者說有意回避著自己可能對他產生的感情。畢竟他是那樣出眾,而她理應地認為,他應該有更好的女孩陪伴著,也許不是自己這樣背負著家庭沉重的債務的人,也許不應該是自己這樣身染癌癥的人,所以——她只能,或者說只敢把他當成哥們——哪怕自己在最脆弱時只會想著找到他,尋找有他的一片角落暗自舌忝傷。

「公子……」安然驀地抬起頭,盈盈眸子中殘留的淚光仿佛碎了一地的星辰,倒映一抹白衣,梨花帶雨卻透著莫名的倔強,「小女子叫花安然,不問花開幾許,只問淺笑安然的花安然,公子一定要記好——」

「因為,以後公子一定不會再忘記!」安然你的前半生我無緣參與,你的後半生我——花安然,奉陪到底!她這一世再不會將他放過。

安然堅定地看著那略顯吃驚的白衣公子,他那吃驚的眸子逐漸轉為溫潤的笑意,一抹淡笑慢慢從眼底浮現,便如同香茗慢慢從杯底蒸騰起的香氣,仿佛在他那副水墨畫上填上了生動的一筆,「好。」

這一句似回答,似約定,卻讓安然的心在這一刻漏跳了一拍。富有磁性的聲線,一襲白衣,他起身抱拳躬身施禮,「在下公子煌,見過安然姑娘。」抬眼間,四目相接,時間仿佛也在此刻放慢,便如同他們當初在校園里的滿樹楓葉下第一次相見,也許這一眼注定纏繞一生。

「咳咳——」那公子煌身旁的侍衛少年輕咳一聲,臉上帶有別有意味的笑意。安然趕忙尷尬地收回熾烈的目光,臉上雖然有些發燒,不知道還道自己有多不知羞,竟然看美男看得眼楮都直了,但心中卻有種小悸動。

她——花安然注定要成了那不知羞的人了,安然抬起頭,看向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看著自己的公子煌,也許此刻在他眼中,她不過是個被他買下頭酬的普通——或者是略顯昂貴的清倌。♀但,這一世輪到她——傾盡所有,也定要將他追到手!

「剛才一室之隔,听姑娘唱的那首《笑紅塵》,讓煌不由得猜測能將此歌演繹得如此灑月兌不羈的會是怎樣的一個女子。」公子煌一笑,溫潤的眸子中似有一絲感慨涌動。

安然听著,輕咬嘴唇,自己讓他失望了麼?心中有一絲失落。此時,她是清倌,而他是恩客,他們促膝對坐,卻雙方心意兩不知。

「雖然不知你為何落淚,但——」煌的眼神中竟有一絲落寞一閃而過,「你卻是第一個在我面前肆意落淚的女子。」嘴角噙著一絲笑,微微搖了搖頭,「有人曾對我說,若想真的了解人世就必須將自己攪在其中,這青樓便是一個濃縮的人世倒影,丑與惡顯示得如此明目張膽,卻不想便連人的愛、憎亦是表現得也是如此分明。」

听他的話竟似不食人間煙火一般,可是為何他嘴角噙著笑卻帶著一絲無奈與自嘲?為何心中竟有點酸酸的感覺,「這是安然第一次登台,安然卻也不懂青樓的規矩,不過是隨心而行,若是攪了公子的興致,還請公子見諒。」玉腕輕翻,安然以茶代酒,為公子煌滿上一杯清茶。

公子煌修長的手指攬住玉杯,眼中若有所思,「罷了,你回去吧。」

安然一愣,清風無語,有他在身側陪伴,這秋夜之風也似帶了暖意,安然看著裊裊燻香升起,粉面微紅轉頭說道,「公子花了如此大把的金銀,這樣讓安然回去豈不太虧?」

公子煌有些吃驚地抬起頭,眼中的笑意卻蔓延開來,「哦?」

「公子付了一千金,這也不是一筆小數目,若是出自公子自己的荷包,恐怕要節衣縮食一陣子,若是出自公子府上,恐怕也會惹來一陣教訓。這樣輕易便掙到這份錢,安然雖然心中竊喜,但卻不安。」安然頭頭是道地分析道。

那青衫少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公子,你看,這丫頭倒真是有趣。」

叫誰丫頭呢,安然轉頭狠狠瞪了那少年一眼,心說,姐的年紀可不比你小,侍衛還這麼多話,沒大沒小的。但卻忘了自己托身在安清妍身上,安清妍不僅是京城有名的名門才女兼美女,更是剛到適嫁婚齡的少女,年歲卻不正和那青衫少年差不多少麼。

「廷鈞,不可無禮。」公子煌低聲斥責那青衫侍衛,無奈搖了搖頭,「不瞞姑娘,我在此卻是等人,無意間做了一次惜花之人,若是有緣,也許我們還會再見,只是——」

安然窘然,竟然——在京城第一大青樓等人?

「那——」安然深吸了口氣,「安然便最後為公子獻歌一曲,希望公子這個惜花之人,再做一次賞花之人。」雙眼晶亮地看向公子煌。

微微點頭,眼前的女孩那燦然的笑容似輕輕地觸踫了他心中最為柔軟的地方。先生曾說過,宮中之人大多趨吉避凶,謀權者小心逢迎、審時度勢,權謀者掩飾內心,顧左右而言他、不可捉模。在先生的教導下,他也慢慢用將心圈起,不再讓人觸踫,卻這樣遇見了她。

安然回身向門口侍立的醉月軒小廝一招手,她不會什麼古箏、古琴,笛子也實在是吹得不怎麼樣,卻幸虧這醉月軒擔著這京城第一樓的名號也不是白擔的,能工巧匠卻也不少。但人在江湖走,怎能沒有一技傍身,央著順心按著自己的圖樣去試試,卻沒想到真的做了一把木吉他。只是這吉他也真是真丑,只能算是個額半成品,不過調音、配樂卻也算可以。

「這是什麼東西?」廷鈞這孩子還真是粗線條,想什麼就說什麼,「梨形狀的木箱子?」眼神中竟有一種審慎,身子本能地擋在了公子煌的身前,像只乍翅的母雞,嚇了安然一跳。

能是什麼東西?難不成這家伙將吉他當成了什麼厲害的暗器?公子煌微微一擺手,眼光中也顯露出一絲好奇和不解。

安然的手指輕輕撥動,從那丑陋的木頭盒子似的吉他里傳來柔和的錚鳴聲。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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