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悍婦 第六十七章 不走尋常路

作者 ︰ 瘦貓銅魚

富總管趕緊吩咐人給三位爺準備茶桌座椅,青娘也向那瓔珞一使眼色,這三位正主都在此,勝敗就在此一舉了。♀

慕東煌低頭抿著茶,今日他卻是沒帶廷鈞來。本來是在宮中議事,跟著景王的轎子一起回來,卻沒想到景王卻邀請他過來觀看排演。

「這也算是先睹為快了,不知太子意下如何?」景懷王仿佛真的是一個親切的叔父一般,坐在兩個佷子中間,談笑風生。

慕東煌點點頭,「這選曲也甚是精妙,曲調悠揚,很是適合這折腰舞的翹袖展袖技巧。」

「呦呵,」那慕南羽挑了挑眉,「誰說大哥只懂政事,原來這風月之情也甚是明白啊。」語氣中卻似有些調笑之意,慕東煌笑笑,面色如常。

景懷王卻仿佛什麼都沒听到,抬眼道,「這茶葉可是上次進貢皇兄賞下來的雨前龍井?」

富總管趕緊躬身答道,「正是,上次藍皇後也送來了些,這不就正好能用到秋季末了。」

景懷王點點頭,「南羽,這次議事皇後娘娘還問起,你為何沒到。下次可不能再用我府中的事打掩護,故意偷懶了。」話語中好似責怪,卻又帶著叔輩的寵溺。

慕南羽似蠻不在乎地一笑,不置可否,眼楮瞥向台上翩翩起舞的瓔珞。♀「好!」看得情緒高漲,猛地站起來高聲叫好。

這叫好也是有學問的,清倌表演講究個望品慕賀,便是看著還有品其滋味,附庸風雅之人又怎會這麼粗獷地叫好恩?饒是那台上的瓔珞擦著桃花妝,仍是被其那突兀的一聲好驚得滿面通紅。

安然跟著順心站在後台觀看,一眼瞟到了座位上的慕東煌,便是一愣。他怎麼來了?台上一曲雨霖鈴,拍拍驚艷,若是說著瓔珞卻是有些才情的。不過這腰肢雖柔,眉目雖媚,卻終究落于清倌慣用的俗套。

這景懷王府中尚養著幾十位歌舞伎,只掃了台上一眼,便又低頭品茗。慕東煌目光清澈,看著台上的麗人翩翩若驚鴻飛燕,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心中卻思量著今日早朝之事。

青娘本意是想捧自家的竹潔,但奈何這竹潔偏要生出事端,得罪了二皇子和富總管。倒是這瓔珞雖非自己教出來的,卻頻頻表忠,更何況還有二皇子撐腰……只是,青娘微微蹙眉,看這情形,這另兩位爺卻是並不買賬。

一曲終了,那瓔珞廣袖一收,盈盈下拜,一個媚眼拋向台下的慕東煌。景懷王卻是看得清楚,似笑非笑地望向自己這個城府不淺的佷兒。

「東煌覺得這段舞蹈可還精彩?」景懷王放下手中的茶,轉頭看向慕東煌,這話其中的意思便耐人尋味了。♀這慕南羽力捧瓔珞是有目共睹,景懷王卻偏偏要來征詢慕東煌的意見。

「王叔果然選人得當,二弟和富總管如此設計卻是給壽宴添光增色不少。」慕東煌並不是那種口是心非去捧別人的人。因此,這話說出來卻是听著更加悅耳,果然便是平時不喜形于色的富總管也是面帶笑意。

慕南羽卻並未接話,只是高聲喊著好,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下個排演的可是那個花安然?」他微微皺眉,神情似有不屑地對正指揮著布置道具的青娘喊道。

「花安然——可是那個千金一曲的俏清倌?」景懷王抬頭,微微眯著眼楮問道。

「王叔也知道這女子?」慕南羽一挑眉,臉上的表情卻是別有含義。惹得景懷王笑道,「不過是府中的歌姬也唱過她的曲子,卻是有些意思。」慕東煌正抬頭,迎上王叔的眼光,微微一笑,並未說話。

「還不就是那些裝腔弄調的樣子,與瓔珞姑娘比,不過是花架子。」慕南羽頗為不屑,「這次佷兒倒是給她出了個題目,若是她真有這個能耐,我也就服了她了。」

「哦?」景懷王似來了興致,「這倒是要好好看看,這次難得柳居幾大清倌人齊聚一堂,便來個比試可好?便由東煌作為裁判如何?」

慕東煌微一遲疑,卻被那慕南羽搶聲道,「莫不是這幾位都不入大哥的法眼?」

「二弟見笑了,不過這回跟著王叔來不過是想要見識一下這此盛宴,卻是對著風月之事不如二弟在行。」慕東煌推月兌著,正在此時,卻見舞台上鑼聲一響,順心先出場。微微一躬,坐到古琴旁,十指縴縴如玉搭在七弦之上。

「這位便是醉月軒的順心姑娘,一曲高山流水當真是引來八方英雄折腰呢成為裙下臣呢。」慕南羽給慕東煌介紹道,還真有副東道主的樣子,慕東煌仍不過是臉上帶著淡淡的笑,眼楮卻並未看向順心,後台布幔後,幾個身穿盔甲的武士樣子的人,卻是分兩列魚貫而出。

軟牛皮鎧甲不比那精鋼的笨重,卻仍是有些沉,細看之下,那幾個武士樣子的人卻個個都是女子,舉止中透著煞爽,赤手空拳,「嗨!」齊聲斷喝,馬步一扎,卻是出拳帶風。

「嗯?」景懷王一愣,待分辨出這一身煞爽英姿的卻是女子,眼中透出一絲好奇。

古琴錚然聲起,而周邊更有鼓擂邊角,頓時一股只屬于戰場操練的殺氣卻從這一副花拳繡腿中展現出來。

「我——站在,烈烈風中,」一身甲冑的女武士驀地分開,一身紅衣的安然被顯露出來,飛眉入鬢,雖是水袖紅裙,舉手投足見卻是著實別有一番英姿。

手中鐵劍並不輕,但是安然暗暗咬牙,若是想要達到自己所計劃的效果,必須達到舉重若輕的輕盈姿態。

「恨不能蕩盡綿綿心痛——」重擊的鼓點仿佛不是砸在鼓面上,而是砸在人心間,配合著順心錚錚曲聲當真曲折回環,讓人為之一震。

幾位配舞的歌舞伎卻是配合安然手中鐵劍驀地出鞘,粉拳豁然打出。口中喝唱著,「我站在烈烈風中——」

「望——蒼天,四方雲動,」特意向白無憂求教的劍招可不是白琢磨的,劍舞說白了就是花架子,但是便是花架子也要舞得以假亂真,安然長劍揮出,眼隨劍動,驀地停在「動」字上,一雙美眸卻是波光涌動,投向看台下的眾人,攝人心魄。

「劍在手,問天下誰是英雄!」此語一出,景懷王的眼神也不由得為之一針,慕東煌微微蹙眉盯著台上的安然,安然卻是嘴角上挑,似並不在乎,這首歌是唱當年的西楚霸王項羽的,若是這首歌還當不起這二皇子出的「錚錚鐵骨,兼顧鐵骨柔情」,那就真的是天理不容了。

順心手中十指疾馳,千回百轉的曲子從她指下流淌而出,可是眼光卻是盯著台下的景懷王表情,一刻都不敢移開。

「我——站在烈烈風中,恨不能蕩盡綿綿心痛!」

「望——蒼天,四方雲動,劍在手,問天下誰是英雄!」

富總管眼光隨著那幾個出自柳居的歌舞伎,之前听聞這幾人盡是懈怠之人,卻見她們眼中流光溢彩,口中喝唱著,舉手投足不走柔媚路線,卻偏又盡顯女子的嬌媚。

景懷王微微眯起眼楮,這前幾句似一把抓住他的心,他萬萬沒想到這女子卻是敢一句唱出他心中所思,卻又不敢出口的話。只是——景懷王的眼中露出一絲殺機,有些話卻不能言傳的,只听她後面該如何起承轉合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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