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不過只讓那些黑衣人的行動微一拖延。為首那人閃過車下黑影的突然一擊,卻是一個餓虎撲食襲到安然身邊,身法之快並不遜色于車下之人。長劍一斜正抵在安然的脖子上,「不許動!」聲音有些暗啞,車廂內光線不明,安然只能感覺到半隱于黑暗中的那雙眼眸,冰冷,不帶一絲溫度。
這樣咫尺之下的威脅,安然不是第一次遇上,安然睜開眼楮,懶懶地舉起手來,那個家伙卻是微微一愣。于此同時,安然卻是在舉手的同時,手中的瓷瓶是分毫不剩地朝天灑下。想自己本還想好好利用一下這梨花門的獨門迷藥「白蓮憂」呢,那「瀟湘雨」不就因為藥效持久幫自己在青樓里賺足了銀子了麼?
不過,安然也不是那種要錢不要命之人。那黑衣人似無法置信般地手一軟,眼睜睜地看著安然不耐煩地彈開自己的長劍,他何時踫到過這樣狀況,他可是堂堂殺手暗衛耶,竟然就一不小心就著了一個小女子的道兒了?!這也不能怪他,誰叫千金一曲的名清倌兒隨身不帶香粉,帶迷藥了呢,而且還是采花門派的迷藥聖物「白蓮憂」!
那黑影本來看安然被人挾持住,擔心傷到安然,而有所顧忌未敢立刻出手,卻不料,光線也不太明,那人神色一滯,挑了挑眉毛,似是很難相信,安然這樣一個弱女子竟然一出手就「降服」了對方殺手的頭目。♀那黑影也不敢遲疑,轉身加入那「車夫」一伙對戰剩下的黑衣人。
什麼是「白蓮憂」?那可是梨花門特別研制出來的采花必備聖藥。此藥藥性凶猛,不但能使人手腳發軟無法動彈,且可以迷亂人的心智,問什麼說什麼。這麼霸道的作用,安然還是從「菊尊醫仙」白無憂那兒打听來的呢,自然,從他講得頭頭是道的樣子,安然不得不有點懷疑這麼霸道的迷藥是不是就出自于這位行事隨心的飄飄醫仙之手。
安然抬眼瞟了一眼車廂外打成一片的刀光劍影。別看自己這邊就兩個人,而且——自己還真不知道都是誰,可那幾個黑衣人沒了這個首領也仿佛一盤散沙,被那黑影和「車夫」分段割據,層層擊破。手腕一翻,剛才不是用劍架到自己脖子上麼?安然斜睨著倒在身邊的這家伙,「說,你們是從何而來,到底想要干什麼!」
那家伙的眼神似極為痛苦。按理說這暗衛殺手都經過了嚴格的訓練,別管是容嬤嬤似的針扎,還是烙鐵夾棍。都已練就鐵一般的毅力。可偏偏——這訓練之人。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有人還會使出采花迷藥這樣「下三濫」的手段。
「我——為了,咯咯——玉——琴里,咯咯——聖詔——」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可見他也是下了死力想要保守秘密,只是無奈這白蓮憂太為霸道。噗的一口黑血噴出,也不知是被憋的,還是被氣的,竟一頭暈死過去。
安然一愣,雖然那家伙說得磕磕絆絆。主要也是他潛意識里對招供的抗拒,可拼拼湊湊之下。她從中也得到了想要知道的問題所在。只是——聖詔?玉琴?玉琴里的聖詔?通過這字面意思倒是不難理解,可拼湊起來,安然卻有些遲疑。
那黑衣人一頭暈死過去,在車廂內也徒佔地方,安然一腳將其踢了下去,不耐煩地鑽出馬車,雖然她還不完全清楚對方到底是為何而來,但她卻也知道這樣戀戰,最後漁翁得利的絕非己方。
清了清嗓子,安然皺眉喊道,「別打啦!」第一聲,人家連理都不理,安然氣沉丹田,一較混元氣,當然,安然是這麼覺得的,從自己服下廣寒丹後自己當真是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那安清妍的靈魂也說自己與那廣寒丹中的金蟬蠱很是「有緣」,可借其錘煉自身,所以便是嗓門都大了許多。「別——打——啦!」
這嗓門,那幾個黑衣人面面相覷,本來人家也叫秘密行動好吧,被安然一叫,甚至驚起遠處住家里的犬吠,這哪里還叫秘密,簡直就成了明搶了。兩邊互退一步,停了下來,倒不是安然真的有如此大面子,而是她這一嗓子讓雙方都有些忌憚,而且——兩邊雖然人數不均,但是實力卻是勢均力敵,這樣難解難分不多時說不定還會惹來尋訪京衛。
看到那幾個黑衣人似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腳下他們的首領,安然挑了挑眉毛,「你們要的,沒在我這兒——」說著安然大大方方地抖落了一下自己的袖子,然後又十分認真地問道,「不用我層層月兌給你們看了吧?」對方明顯神情一滯,顯然沒想到安然竟然會這樣說。安然手指一指,「至于馬車,」嘴角微微一挑,「若是高興,各位可以卸了,挨個零件看看,是否有啥不妥。」安然繼續說道,「既然這樣,也別在這兒費工夫了,帶上你們的首領,回去交差,小女子時間也很寶貴的,實在沒時間跟你們耗——」
那黑影嘴角抽動了一下,當真沒想到這個丫頭竟然「本事」到和殺手講條件了,而且還如此一副「傲嬌」模樣,心中好笑。
那幾個黑衣人顯然也在琢磨安然所說,輪武功,自己一方現在以六敵二還吃力,等人家援兵來了,或者踫到巡城的軍士,一定吃虧。而且,看了看被安然一腳踢下馬車的首領,臉色十分難堪,相互一交換眼神,舉手示意罷戰,並指了指地上那人。
安然毫不客氣地沖著那黑影勾了勾手,氣煞了那黑影,這丫頭簡直一副山寨女大王的飛揚跋扈模樣,但無奈大敵在前,只得老老實實地給安然當苦工,拎起那黑衣人頭領丟了回去。噗噗噗——幾道黑影腳尖點地,身法極快地飛身上房,只有一位因攙扶著那吐血的首領而步履有些蹣跚,似乎在那房檐上還滑了一下。
終于送走了這幾個瘟神,安然卻是有精力去關心一下剛才幫助自己的「盟友」了,轉頭看向那「車夫」和黑影,卻見這兩人竟然一副劍拔弩張的模樣,難道要窩里斗?
看到那車夫斗笠下的真容,安然不由得一愣,踏破鐵鞋無覓處,燕三娘乃至整個冥門一直費心營救的蘇澄,竟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看到蘇澄,不知為何心中就一定,安然又看向那黑影。
安然一挑眉,「這位仁兄,你在我車底坐了這麼長時間順風車了,也不打算讓我看看你的真容?」見那黑影不但身法了得,且時刻注意避過光線,雖未遮面,卻始終不露出真面。
那「車夫」蹙眉,手中執著剛剛從那黑衣人那兒搶來的長劍,對著那黑影。想那些黑衣人踫到安然也當真很是無奈,真是所謂的賠了夫人又折兵,連兵器都丟了。
「呵呵,姑娘真是有趣,上次見你調戲女子,這次再見卻是戲耍殺手——」戲謔的笑聲听起來為何如此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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