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的總統套房里,所有的燈都打開了,明亮的光線照得奢華如宮殿般的廳堂內猶如白晝。
彼得醫生給凌瑯處理了腿部的傷口,子彈穿透了左膝上部的皮肉,留下一個血肉糊模的洞。
多年沒有負傷了,今天竟然被一個女人傷到。
假如目光可以殺人,依凝早就被殺得神魂俱滅。
在阿九及其親信保鏢幾乎要吃人的注視下,她如芒刺背,但還是鼓起勇氣為自己分辯道︰「誰讓他先非禮我的!最討厭人家硬來……」
見阿九憤怒到好像隨時都想撲過來掐死她,依凝便將後面的話咽回了嗓子。
其他的人都不可思議地瞪圓了眼楮︰居然有女人為了反抗凌瑯的非禮而對他動槍?
這簡直是天下奇聞!
無論走到世界各地,各種膚色的美女對凌瑯趨之若鶩,投懷送抱都唯恐沒有機會。而眼前這個資色僅算中上等的女警竟上演了一出寧死不從的貞烈記!
看來世界大了,總會遇到那麼一兩個異類分子。
跟四周緊張氣氛相反,凌瑯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有什麼惱意。
依凝不得不承認,這廝是個能沉得住氣的家伙。通常情況下,這種男人其實最月復黑!
她並沒有因凌瑯的平靜而放松。相反,她的神經一直處在高度繃緊狀態中。直覺告訴她,這個家伙肯定還會出什麼ど蛾子!
果然,處理好了傷口,凌瑯拒絕了阿九的攙扶,而是對遠遠坐著的依凝招招手;「過來!」
「干嘛?」依凝警惕起來,像只豎起耳朵的兔子。
可惜,再警覺的兔子也逃不過獵手的掌心。凌瑯嘴角扯開一抹邪魅,緩緩吐字︰「該陪睡了!」
「什麼?」依凝頓時炸毛,這個男人怎麼回事,色迷心竅?為他不老實她剛射了他一槍,他還敢再硬來!
「聊夠了玩得也見血了,洗洗睡吧!」
「……」
*
好吧,依凝承認自己有時候還是缺乏那麼一點點骨氣!
當凌瑯再次把子彈推上槍膛,槍口抵在她的腦門上,她再次妥協了。
nnd,你小子仗勢欺人!下次你再落到姐手里,槍走火就不射你的腿了,非射掉你的jj不可,讓你霸佔良家婦女!
不過事實證明她想多了,凌瑯這次真把她當成陪睡品,像摟著個人形抱枕,很快就響起酣聲。
依凝有些尷尬,畢竟第一次在男人的懷抱里,讓她怎麼睡得著?
*
睡醒黑甜的一覺,室內光線耀眼,天已經大亮。
身邊的男人早已經離開,她橫斜在席夢絲上,佔了半張鋪。
自己的睡姿欠佳,她很清楚,可……昨晚她不但第一次在男人的懷里睡著了,竟然還睡得死沉,連對方什麼時候起來都不知道!
慌忙坐起身,檢查睡衣,扣子還算整齊,應該沒被那廝趁她熟睡時吃豆腐吧!
跳下去,她滿屋子尋找自己昨晚換下的衣服。
房門打開,一位中年女佣恭敬地對她說︰「顧小姐,您的衣服!」
她感激的接過來,發現並不是她的衣服,而是條軍綠色麻質無袖連衣裙,做工精細,款式新潮時尚,一看就價格不菲。
「我的衣服呢?」她不死心地問道。
「少爺說,他的女人穿得太寒磣丟他的身份,所以……」女佣垂下頭,有些歉意。
不用說下去,依凝也知道她的衣服凶多吉少了!
該死的,那可是她為了此次任務特意去商場里買的正品貨,花了她三百吊,他竟然還嫌她寒磣?她平時都逛夜市買地攤貨的!那樣的衣服估計在他看來連當拖把也太寒磣了!
*
在佣人的帶領下,依凝穿過甬道,走進窗明幾淨的豪華餐廳。
凌瑯坐在那里,小口地用著早餐,吃相極其文雅。
依凝最看不上他的吃相,男人嘛,吃東西當然要風卷殘雲才夠爺們!她覺得,在這方面凌瑯的爺們指數遠遠比不上她。
在他的對面坐下來,依凝狗腿地擠出一絲笑︰「早啊!什麼時候起來的?我怎麼沒听見?」
凌瑯連眼皮都沒抬,兀自低頭享用著早餐,涼涼地道︰「你睡得像頭死豬,當然听不見!」
「……」nnd,你丫才是死豬!
早晨的陽光透過敞亮的落地窗照進來,男子俊美無鑄的畫顏在明亮的光線下連絲毫瑕疵都找不到,皮膚細膩,薄唇鮮潤如五月的薔薇花瓣,令人忍不住想湊上去嗅一嗅。
依凝閉了閉眼楮,暗念一聲阿彌陀佛。難怪自古說美人是禍水,果然如此。這小子長得如此禍國秧民,像她這麼意志堅定的人都差點兒意亂情迷,把持不住。
穩住,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咳,」依凝正色提醒道︰「昨晚你答應我的事情,可不要賴帳!」
凌瑯總算肯抬起眼皮瞧她,微抿嘴角,聲音略帶幾分調侃︰「等我的腿傷好了再說吧!」
這小子是故意的!故意報復她昨晚的擦槍走火!依凝雖然憤怒,語氣卻軟了︰「喂,你不帶這樣打擊報復的……」
看著她悲忿的眼神,凌瑯緩和了語氣,退讓一步︰「這樣吧,你留下來照顧我的腿傷,我負責調查你妹妹的下落!」
一位保鏢走過來,小聲說︰「裴總在客廳里等了一個多小時了!他讓我過來問問,凌少什麼時候能用完早餐!」
凌瑯冷冷地勾唇︰「他忙,可以先回去!」
保鏢退出去,許久再無動靜。
「切,」依凝疾惡如仇的正義因子暴發,忍不住遣責道︰「你還真夠大牌的,不想見干脆讓人家走,讓人家干等你一個多小時算什麼?……」
漆黑如潭的墨眸瞥向她,不悅的犀利眼神成功讓她安靜下來。她怕再惹惱他,他又會拒絕幫她尋找妹妹。
「還不因為你起得太晚!」說完這句話,他放下銀質刀叉,揩了嘴角,端起一杯水。
依凝心里閃過一個念頭︰他難道是為了等她一起用早餐?
*
走進華麗如宮殿的客廳,裴家父子急得團團轉,好不容易見到凌瑯,連忙誠惶誠恐地迎上來。
「凌少,早啊!」裴仲堂滿臉堆笑,看了看牆上的復古宮廷掛鐘,不禁擦了擦汗。
凌瑯淡淡揚唇,問道︰「裴總急著找我有什麼事情?」
不等裴仲堂說話,旁邊裴仲堂的兒子裴凱瞠大眼楮看著依凝,吃驚地問道︰「顧依凝,你怎麼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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