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大陸傳奇 第十四章 天下第一名城里的消息販子

作者 ︰ 靈犀一周

微涼的風拂過原野,吹得原野上的草波浪般起伏,雲歌單騎緩緩而行,看著野草中偶爾顯露的白骨,有些動容。這里是祖龍城西面的平原,就在不久前,雲集的怨靈獸在這兒對祖龍城發起了狂潮般的沖擊,然而人類的中都,天下第一名城,在柳堅營將軍的守衛下,如同驚濤駭浪中的礁石,屹立如舊。怨靈獸的血,染紅了祖龍城下的沙場,它們的尸體在野草叢中腐爛,最後化為白骨,映照著夕陽,點綴得大地斑駁慘淡。

雲歌控著坐騎的韁繩,任由它緩步前行,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拋向了北面那座山脈,那座原本叫礦山的群峰,現今被改名叫斷弓山,因為有個羽族的英雄,為了支援祖龍城,在此中了埋伏,弓斷魂消,為了紀念這個以弓術震驚天下的羽族名將風獵影,祖龍城的人族自發地把那座山脈稱為斷弓山。

世道凌亂,哪怕是蓋世的英雄,也可能無意間隕落啊!雲歌在緬懷與感嘆中,遠遠看到了祖龍城的輪廓。

祖龍,是五帝名都里的中都,于戰火亂世之中建成,經歷過戰爭的嚴酷考驗,之後又斷斷續續經歷幾次修繕擴建,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名城。它的滄桑大氣,讓其他四帝名都甚至人類權力的中心萬流城都黯然失色。

祖龍城的城牆高達五十丈,全部用堅硬的條形石塊壘就,夯實穩固,形如鐵壁,高大的城門、寬大的門洞,也無不彰顯著名城的風采。雲歌訝異地看到,祖龍城西門,與上次他參與戰爭時看到的,大不一樣了。鋪出來寬闊的石板路,可容四駕馬車並駕齊驅,而在大道口兩邊,各蹲踞著一只高大的靈獸石雕,威嚴凶猛,栩栩如生。而大道口,站立著兩排身穿重甲,手持陌刀的衛兵,負責盤查來往人群。

「干什麼的!」一個年輕衛兵劍眉如飛,看著雲歌問道,聲音中滿是嚴厲。

雲歌听到質問,很自覺地翻身下馬,從包裹里掏出文書遞上前去,笑道︰「衛兵大哥辛苦了,我是羽族纏絲營軍官,來此公干。」

那個衛兵面無表情接過了文書,隨手翻了翻,冷厲的眼神盯了雲歌片刻,才道︰「這里是祖龍城,無論是什麼人,都要循規蹈矩的,知道麼?」

雲歌有些納悶,這衛兵好凶,自己難道哪里得罪他了麼,但口中還是一迭聲答應︰「嗯,知道了。」

「小七,不得無禮。」另外一個衛兵走了過來,他從哪個冷厲的衛兵手里拿過文書看了看,隨即遞還雲歌,笑了笑道︰「別介意,小七就這性子,還記著人族和羽族曾經的戰爭呢。」

雲歌恍然大悟,接過文書,表示了謝意,牽著坐騎入了城。

看著雲歌牽著坐騎消失在城門里,小七嘴里嘀咕道︰「羽人,哼,羽人。」

「小七!你這樣就不對了,羽人怎麼了,他們現在是我們的盟友了,我們共同的敵人是怨靈。羽族的兩位名將翼北熾、風獵影都是為了支援我們人族而死,難道這還不能說明情況麼。你對盟友都還抱有過去的敵意,那大家怎麼團結起來擊退怨靈?柳將軍希望天下和平的夢想還怎麼實現?」剛才還文書給雲歌的那個衛兵批評著小七,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嚴厲。

「我知道了,夏風哥,下次不會了。」小七听得聳然動容,翼北熾、風獵影這兩人,原本是人族的大敵,人族和羽族和解後,這兩位名將,卻因為支援人族而被無數怨靈獸圍攻身死,人族無不為之感喟敬崇。而眼前這位叫夏風的衛兵,在曾經的祖龍保衛戰中表現突出,被人族柳堅營將軍收為弟子,授予平生所學,在士兵當中極具威信,他的一番話讓小七開始了反思。

雲歌不知道城門口發生的討論,他牽著馬進了祖龍城驚呆了。城里寬闊的街道四通八達,全部是一水的白石馬路,干淨明澈。城里的房屋林立,有飛檐斗拱的高樓,有樸實幽靜的小院,有,有奔放大氣的豪宅,有婉約細致的園林,各色建築爭奇斗艷,風格迥異,卻又被規劃得整整齊齊,在個性的張揚中又有著和諧的統一。雲歌很快意識到,這是一座包容的城市,它接納了來自五湖四海、天南地北的文化和人。于是,祖龍城擁有無與倫比的熱鬧繁華,街道上的人群比肩接踵,道路邊擺著許許多多的攤位,各色商品琳瑯滿目,小販高聲叫賣著,吸引著好奇的人們駐足觀看。

雲歌看得眼花繚亂,趕緊收回目光趕路,他在一家叫做「平安客棧」的地方下榻,安置好之後便出門打听著要去佣兵協會怎麼走。

「哥們,是剛來祖龍的吧,想知道什麼消息麼,找我就對了,我是祖龍城消息最靈通的包打听韋小寶,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五湖四海的風吹草動,大小城鎮的八卦小道,我無一不知,無一不曉。」一個扎著白頭巾,一副小廝打扮的小伙子,看到雲歌茫然顧盼的樣子,立刻湊上前來,喋喋不休。

「真的?」雲歌狐疑地看著這個韋小寶,心想你這家伙穿成這樣,整個一店小二,還能知道什麼天文地理,鬼扯吧。

「當然是真的,我韋小寶的名聲祖龍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出了名的消息靈通,童叟無欺。」韋小寶繼續給自己打廣告。

雲歌二話不說,攔住身邊一位路過的老頭問道︰「大爺,您知道韋小寶麼?」

「啥?喂小寶,我家沒熊孩子要喂啊。」老頭一邊擺手,一邊拄著拐杖,咯 咯 走了。

雲歌似笑非笑斜睨了韋小寶一眼,意思很明顯,瞧,牛皮吹破了吧。

韋小寶一聲干笑,絲毫沒有臉紅的跡象,嚴肅端正道︰「這個是剛來的流動人口。」

雲歌嗤了一聲就待走人,韋小寶趕緊拉住雲歌袖子道︰「別走啊,為了證明給你看,我決定奉送給你個免費的消息。」

「什麼?免費,原來你是按消息收費的啊,怎麼個收法?」雲歌好奇問道。

韋小寶矜持地點了點頭,道︰「看消息的重要性收費。現在我先送你個免費的,據江湖傳言,萬流聯合議會要派出一位大長老來接管祖龍城的事務了,那位長老叫李青岩,將會是祖龍城權力最大的人。」

「還據江湖傳言,這也太不靠譜了吧。」雲歌翻了翻白眼道︰「再說了,什麼李青岩當祖龍長老,關我屁事!」說完轉身就走。

「當然靠譜了,哎哎,別走啊!」韋小寶又拉住了雲歌的袖子,苦笑道︰「哥,你想要什麼消息嘛!」

雲歌神色莊重道︰「我就想問問,佣兵協會怎麼走。」

「……」搞了半天,原來是個問路的。以為有大生意,費盡心思自賣自夸的韋小寶立時蔫頭耷腦了,悶聲悶氣道︰「就在城北,十字路向右拐的第三條巷子里,巷口有掛標志。」

「謝了啊!兄弟。」雲歌展顏一笑,轉身就走,然而袖子再一次被韋小寶拉住,這家伙拉袖子拉上癮了?他郁悶地轉頭朝韋小寶問道︰「怎麼了?」

「咨詢費,十文錢。」韋小寶攤開一只手,有氣無力道。

「我靠,十文錢你都要,掉錢眼里了吧!」雲歌瞪大了眼楮︰「你一分鐘幾十萬上下的大老板,還在乎區區十文錢啊?」分鐘這個計時方法,還是人界穿越者提出來的,最近比較流行。

「哼,我韋小寶平生有三好,女人、金錢、消息,就算穿越來了也沒有改變。我有七個老婆,花起錢來大手大腳,十文錢怎麼了,蚊子再小也是肉。」韋小寶從鼻子里哼哼。

雲歌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穿越者、七個老婆,信息量太大了。雲歌的心里立刻充滿了崇拜,高人啊,他掏出十個銅幣,恭恭敬敬放到韋小寶手掌上。

韋小寶抖了抖銅幣,立刻收入囊中,眉花眼笑起來︰「好了,今天的生意雖小,但我們建立起了良好的信用關系,希望老板以後多多惠顧啊!哈哈!」韋小寶一說完,腳步輕快,哧溜一下又向另一個人走去︰「哥們,是剛來祖龍的吧……」

雲歌看著韋小寶又在另一個人面前拼命地吹捧,抖擻精神,心里隱隱覺得好笑。現在知曉了佣兵協會的地址,該去辦正事了。雲碧微將軍的叮嚀又浮現心頭,要雇佣一只可靠的隊伍,去尋找所謂的怨靈穿越來的時空之門,這支隊伍一定要牢靠,不能走漏消息,因為這種消息一旦傳出,可能會引起當地居民的恐慌,甚至進而引發整個大陸的焦慮。誰知道自己居住的附近會不會忽然有個怨靈穿越的時空之門,萬一哪天睡覺的時候,怨靈蜂擁而來,那就糟了個糕了。這種百姓們很容易產生的想法,一旦引發連鎖反應,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雲歌一邊思索著,一邊朝佣兵協會的所在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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