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歌從安修元那里出來沒多久,時間就到了,許弘志把所有的演員都招集到了一起,先是介紹了每個人的角色,而讓大家彼此認識。
大牌名星,也就安修元與呂思曼兩人,其他的配角許弘志除了幾個較重要的配角,非常大膽的采用了新人,本就是宮廷大劇,各種美人粉墨登場,女演員佔據了起碼四十之三的數量。
說是美女如雲,佳麗三千也不為過。
而與顧長歌對手戲最多的飾演皇帝的正是最近勁頭正盛,剛剛竄紅的小生,于燁磊。
樂隊出身,一張壞壞的笑臉,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里皎潔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特別是左耳閃著炫目光亮的鑽石耳釘,給他的陽光帥氣中加入了一絲不羈。
整體的氣質與與年輕帝王很相似,也許許弘志正是瞧準了這一點也說不定,完全就是本色出演。
只可惜有點驕傲過頭了,這家伙居然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塞給她一張寫著地址的名片,意味深長的道。
「晚上到我家里對台詞怎麼樣,相信我們一定可以互惠互利演繹出最出色的皇帝與皇後,嗯……長歌~」
那特意拉長的尾音,讓顧長歌听的深渾身不舒服,對其印像瞬間負數,這簡直就是見了美女就想咬上去的下半身思考動物,白瞎了那張臉。
要按她上輩子的爆脾氣,听了這話非得給他也來個開瓢不可,不過這一世的顧長歌成長了許多,做事情的時候也成熟了,這世間有的是整人的方法,沒必要在人多的時候讓自己丟人對方下不來台,樹起一堆的敵人。
心里就算是罵遍了對方的祖宗十八代,可是臉上還是帶著完美的淺笑,非常婉轉的告訴對方,自己晚上沒空。
這于燁磊倒也不是個纏人的主,只是露出一個可惜的眼神後,就轉身湊到了另一個飾演麗妃角色的美女身邊大獻殷勤,看的顧長歌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不過轉瞬間就將其拋出了腦後。
而于燁磊放棄了嗎,怎麼可能,只是踫了個軟釘子就是為了男人的面子他也總不好再糾纏下去,但是心里卻像是磕了藥一樣癢的厲害,女人麼,不都一個樣子,給點甜頭就能潛,他又不是沒潛過,就是比他紅的也不是沒有上過,暗暗在心里下著決定,不啃了這塊鮮肉,他誓不甘心!
而飾演麗妃的江嵐盛名雖不及呂思曼,可也是熒屏老演員了,內陸的四小花旦之一,看著站在自己面前,卻明顯心不在焉一直看向顧長歌的于燁磊,心里不平,她自認為長的也不錯,安修元之類的她不敢高攀,可是于燁磊這種的居然都不把她放在眼里,轉而被一個新人勾的神魂顛倒,暗罵顧長歌一聲狐狸精,心里算是記恨上了。
顧長歌打了個三四噴嚏有些不明所以,還以為自己受涼了,就算是再聰明也絕對不會想到,她的避讓跟本不起作用,莫名其妙的就被兩人記恨上了,此時的她正興高采烈的跟化妝師討論著一會的妝面和查看一會照定妝照時將要穿的衣服,那是一件正紅色宮裝,繡有九只金鳳,華麗異常。
鳳冠上是六龍三鳳冠,龍是金絲掐制,鳳凰是翠鳥羽毛制成,龍嘴里垂下許多珍珠寶石,龍鳳之間還有一些翠藍花葉。鳳冠的下部有兩排以紅、藍寶石為中心,用珍珠圍成的小圓圈。鳳冠後面垂著六條葉狀的裝飾物,上面滿是珍珠和寶石。鳳冠上的翠藍部分均使用翠鳥的羽毛制成,看起來能把人的眼楮晃花了。
由于龍鳳珠花及博鬢均左右對稱而設,而龍鳳又姿態生動,珠寶金翠色澤艷麗,光彩照人,使得鳳冠給人端莊而不板滯,絢麗而又和•諧的藝術感受,皇後母儀天下的高貴身份因此得到了最佳的體現。
顧長歌光是從這些服裝飾品上就可以看出許弘志在這部劇中下了多少功夫,怪不得他會成功。
在討論妥當後,顧長歌在化妝師助理的幫助下穿上了那繁瑣的宮裝,靜坐任憑化妝師在臉上搗鼓。
片刻後,當顧長歌再次出現在人前的時候,簡直就你是變了個人似的,驚艷全場!
身著正紅色宮裝,長及曳地,細腰以雲帶約束,更顯出不盈一握,發間一支七寶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艷麗無比,一雙鳳眼媚意天成,卻又凜然生威,一頭青絲梳成雲華髻,繁麗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瑩亮如雪,星星點點在發間閃爍。
她只靜靜往鏡頭前一站,瞬間風華萬丈,秦皇後便似活了一般,優雅、驕傲、是這天下最尊貴的女子。
所有對于這個新人的質疑聲瞬間煙消雲散。
攝影師被那雙鳳眸無意撇到,那迎面撲來的氣勢差點嚇的他把手中的相機都扔掉,像……氣質像,氣勢強……不由的整個人都看的呆了去,真到後腦勺被敲疼,才茫茫然的側身看向不知道何時站在他身邊瞪著他的導演許弘志,和還沒有收回的卷成筒狀的劇本。
「傻愣愣的干什麼,還不敢緊的拍,沒看到那麼多人等著嗎?」許弘志恨鐵不成鋼的催促著攝影師,卻只有他自己明白看到顧長歌那一懍間的驚艷,而後就是得意。
顧長歌越出色,就越證明他的眼光好,那種成就感是任何事情都無法比擬的。
做為一個導演,再沒有比當伯樂更快樂的事情了,不管這顧長歌以後會有多大的成就,他許弘志都是第一個挖掘她潛能的人。
攝影師伍子安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不到三十出頭的樣子,打扮時尚,模樣精神,一頭黑硬的刺頭,近一米九的壯碩身材讓人總覺的他應該是去當軍人,而不是攝影師。
他在攝影界里資歷並不算太高,但是拍攝角度十分別致善于捕捉眼神,手法上劍走偏峰,拍出的效果往往是驚世駭俗,尤其是靜態人特照,簡直就是一絕。
對于許弘志一點也不客氣的態度,他是一點也不生氣,誰讓兩人打小九年同窗,許弘志打電話,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這可是哥們的第一部持導的作品,他當然要力t,為此還推掉了好幾個工作,當然許弘志很大方也不會讓他做白工。
被這麼一個生面孔的氣勢所震,伍子安在愣過以後興奮的雙手直抖,有一種強烈想要拍攝的欲•望。
結果可想而知,顧長歌就成了用時最長,拍照最多的角色,這讓一旁早就已經拍完深覺被搶了風頭的呂思曼咬牙切齒,想不明白怎麼到哪都有這個女人來破壞她的心情,恨恨的瞪了兩眼顧長歌,轉身又纏上了安修元。
安修元眼見呂思曼又要粘上來,腳尖一轉就跑到了顧長歌的面前,「狀態不錯,拍的也很好,小歌兒真能干。」
顧長歌掏掏耳朵,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個外號,安修元是排在她前面早就已經拍好了。
此時的他一身盔甲,手中還拿著寶劍,遠遠看去端是威風凜凜,氣勢非凡,這人出道早,一直紅到現在,拍照經驗自然很豐富,鏡頭感十足,常常面對鎂光燈,對于如何展現自己最好的一面,頗有心得,數他拍的最好,也最快。
顧長歌在一邊看著,學習了很多,就是呂思曼那個偽白蓮花,演技也不是蓋得,不然也不可能一路長紅混到劇後的位置。
簡單的淺粉色宮女裝,硬是讓她穿出了一種不一樣的氣質,凸現出她修長勻稱的身姿;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那粉色極淡已經接近白色,但是卻很嫵媚,就似少女臉頰上最自然卻最誘•人的紅暈;衣袖、襟前、袍角卻用桃紅色瓖了寬寬的邊兒,更襯出嬌媚之感;衣上簡單勾勒,繡了綻放的白梅,淡雅夢幻,讓人心生憐惜;足上一雙同色的繡鞋,緞子面兒上也是繡的白梅。墨玉般的青絲,簡單地綰個飛仙髻,幾枚飽滿圓潤的珍珠隨意點綴發間,讓烏雲般的秀發,更顯柔亮潤澤。
果真不愧是女主角啊,只是那眼神看向她的時候別那麼惡毒,就都完美了。
總覺的這呂思曼一股子小家子氣,動作太作,顧長歌一開始听說是她出演女主角的時候還覺的能學點東西,現在,只覺的無限的失望。
也許演技、心計她什麼都佔上乘,可惜眼皮子太淺終是落了下乘。
就這麼一個裝貨,安修元也是夠矬的,到現在也沒擺平,瞧瞧,這才剛說上一句話,人家又粘上來了。
對于顧長歌毫不掩飾的鄙視,安修元是有苦說不出,許弘志雖然說是有錢有面子,但是必竟是第一次持導電視劇,還是這種宮廷片,沒個份量的女主角怎麼可以,但也不是什麼人都給他面子的,在這一個圈子里混的,誰也不會拿自己的背景說事,所以,他表哥就把他徹底的利用了起來,充當一個完美的誘耳,只有听命的份,沒有抗議的資格,誰讓這是當初他欠下的呢,然後就吊出了呂思曼這個裝貨。
「元哥中午一起吃飯怎麼樣,這位小姑娘要是不介意的話,就跟著一起來。」
這還是呂思曼頭回認真打量顧長歌,不得不說,長的倒真是t好看的,但是除了這一張臉也沒有什麼可以讓她顧及的了,劇組里誰看不出來她對安修元是誓在必得,有點眼色的都躲的遠遠的,也就這個叫顧長歌的居然不怕她,硬是往安修元跟前湊。
這個一開始她還真是瞧不上這個新人,後來听說已經出道兩年了,可是熒屏上卻從來不曾看到過她的身影,這讓她更加的鄙視,瞧那一副狐狸精的樣子,更加肯下顧長歌沒有什麼真材實學,心里就忍不住各種惡意的揣測,也不知道是陪了多少人才能拿到秦皇後的角色,居然還敢俏想安修元,簡直是不知死活。
顧長歌被瞪的心里直冒火,雖說吃醋的女人可怕,可是亂吃醋的女人就更可怕了,這個呂思曼是個什麼意思,為什麼總是針對她,安修元也是的沒事往她身邊湊什麼湊,無端被記恨上,她很冤好不好,瞧那女人一邊偽善的做著邀請,一邊避著安修元給她扔眼刀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有多大的仇恨呢。
還是遠離神經病為妙,下面還有兩三個月要相處,顧長歌不想鬧起來,打著哈哈轉身回了更衣室卸妝,堅決要離那兩人遠遠的,可惜奈何別人不放過她。
安修元一把甩開呂思曼攀上來的手臂,忍耐也算是到了極限,雖笑的溫和,語氣卻不帶溫度的道,「呂思曼,你能不能別這麼裝,我看著惡心,另再來招惹我,不然我心情不好的話會找羅三爺喝上一杯,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那可就不美了。」
安修元說這話並不是沒有深意的,這呂思曼自以為瞞的很好,可是他卻是知道的這羅老三也就是呂思曼的拼頭,呂思曼能肆無忌憚的橫行到今天全是拜這人所賜,所以呂思曼輕意不敢得罪自己的金主,私下里玩的瘋也就算了,她是絕對不敢讓這些事情傳到羅老三耳朵里去的,不然她就得吃不完兜著走。
呂思曼的動作一頓,斂去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接著露出一個淺淺的笑,「瞧元哥說的,我這不是看在老相識的份上請你吃頓飯嗎?你就盡淘汰我,不吃就不吃,有的是人請本小姐,哼。」
呂思曼雖然心有不甘,可是接下來,卻真的再沒有往安修元的身上湊收斂了很多,只是那刀子的眼神卻是不要錢的往顧長歌身上放,大神對付不了,小蝦米要是再收拾不了,她呂思曼就沒臉在這個圈子里混了。
顧長歌被瞪的不明所以,也不能把對方怎麼樣,只能自己注意小心點,才沒那閑功夫搭理那神經病,她很忙,忙著學習,忙著觀看每一個人的角色演繹,只有了解了對方,連別人的角色揣摩透透的,她演起來才會更加的得心應手。
定妝照整整拍了一天,光是主要角色就佔用了大量的時間,剩下的小宮女小太監的,出來兩個代表露露服裝也就算是完結了。
安修元和呂思曼都有別的通告要趕,自己的部分拍完後並沒有多呆就先後都離開了劇組,顧長歌的部分也拍好了,卻並沒有離開準備等到晚點的時候再跟大伙一起離開,其他的時間就全部用來熟悉角色,和觀察一些與她有對手戲的演員身上。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已經中午,吃的是劇組的訂的盒飯,也沒有劃分什麼三六九等,所有人的都一樣,盒飯里面一半是大米飯另一半是由三樣炒菜組成,一個雞蛋炒柿子、一個溜肉片、一個炒酸菜粉已經不錯了,顧長歌領了自己的那一份,眼楮卻是時不時的看向發盒飯的胖姑娘,大熱天的居然學戴著個口罩,而且總是躲閃著她的目光,怎麼看怎麼熟悉。
走了兩步後,腦袋中突的靈光一閃,回頭出其不意的喊了一聲。
「田甜?」
「嗯,什……什麼事!」反射形應聲後田甜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若說這輩子她最不想面對的,只怕就是顧長歌,同樣混的這個圈子,人家是越混越出息,她卻是越混越慘,還正好被以前她最看不上的顧主看到,簡直就是丟臉丟到家了。
反正臉也丟了,田甜干脆也不裝了,把臉上的口罩一把拉了下來,可是悶死她了,她本來就胖,再呼吸不暢沒一會出了一身的汗,粘在身上怪不舒服的。
「真是你啊田甜,我差點還以為認錯人了呢,你怎麼會在這里,呃……送盒飯,不在飛娛做了嗎?」
要不是那體型太明顯,顧長歌是真不敢認,她明明記得上輩子直到她死的時候,這田甜都已經轉型經紀人了怎麼現在卻是這麼一副落魄的樣子,穿著一身白大褂,推著電三輪車送盒飯……?
「別提了,自從你走後我就分到了孫語秋的手下,你們不是一起去選這部劇的角色嗎?她在那里得罪了人,累的我們也被公司開除了,姚姐是個有本事的,把自己摘了個干干淨淨,孫語秋就慘了,被封殺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跟黑道的某個頭目搭上了關系,一開始不演戲還行,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居然開始吸毒了,並且還偷偷的跟著好幾個男人有一腿,最後還被那頭目抓了個正著,被賣到了馬來西亞,也不知道現在是死是活,我這體型,又是三流大學畢業的工作難找,于是就幫著家里餐廳送送盒飯,我嫂子總不至于讓我餓死。」
田甜說的有些混亂,但是顧長歌還是听了個明白,對于孫語秋的結局,沒有一點好同情的,落到那地步,也只怪她自己,反倒是姚姐,又再次喚回了她的記憶,那還真不是個好對付的人物,心計手段可是不一般,手上的藝人都被她收拾妥妥帖帖的,而且還深得古老頭的信任,倒是田甜有些可惜了。
要真說起來,也就田甜最無辜,雖然平常好吃八封了一點,但是為人還是本份的,當初還提醒過她,田甜落到今天這一步多多少少又有點她的原因。
自從出了趙晴的事情以後,岳楠一直覺的對不住她,想要挑個知根知底的,可是卻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他自己又不能總跟在顧長歌身邊,就像今天把顧長歌送到劇組後,就不得不馬上回公司開會,直到下午才會有時間來接她,她身邊是一個搭把手的人都沒有,阿九一直被她定位在保鏢的位置上,助理的工作還真不適合她那種不喜歡說話人來做。
這樣思來想去,顧長歌看向田甜,她沒工作,自己又正好沒助理,這現成的放在她面前,如果再不知道用,她就真成傻的了。
「要不要你還跟著我做,自從飛娛出來後,我身邊還沒有助理。工資什麼的一開始可能不會太高,你知道我現在也算是從頭再起,不過相信你用不了等多久。」
「啥,你要我回來?」田甜硬是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有些驚喜的看向顧長歌,杏眼瞪的圓圓的,似是在求證,必竟他們雖然沒有過節,可是當初顧長歌被劇組和姚姐趕走的時候,她連求情都不敢,都沒有送出去哪怕一步,現在人家不計前謙的想要用她,怎麼听怎麼感覺不真實。
「是啊,要不要回來。」顧長歌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將手中已經吃完的空飯盒一筷子刺穿投到了垃圾桶里,拍拍衣服站了起來,等著田甜的回答。
「要……要……怎麼會不要,你不知道現在的工作有多難找。長歌,還是你最好,嗚……」
顧長歌笑著拍了拍田甜的肩膀,「快點回去交接一下,然後來這里找我,晚點我帶你去公司備下案。」
「好好……你等我,我這就去,嘿嘿,」田甜別看一副胖身材,動作卻是相當的靈敏,騎上門口的電三輪就跑了個沒影。
只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田甜又風風火火的跑了回來,身上衣服已經換成了碎花吊帶裙,一頭濃密黝黑的蘑菇頭,是屬于那種清秀耐看的女生,就是太愛吃總是減不了肥。
到底是做熟的了,又是遞水,又是打扇又是提包的,顧長歌總算是輕松了一回。
下午的時候岳楠來接,因為天熱,自掏腰包組劇組上百號人買了一大堆的冷飲,顧長歌是新人,有的時候一些小事,卻能讓人倍感舒心,岳楠這個萬能經紀人做起這些小事來自然是得心應手,再加上他的名氣在外,上午還看不起顧長歌的人,馬上就轉變了態度,一個個長歌叫的那叫一個親熱,氣氛一下便其樂融融。
只除了于燁磊,本以為顧長歌是個沒靠山的輕意就能把上手,卻不想是個扎手的,岳楠護短的名聲在圈子里那可是出了名的,東盛那種公司從來不屑于弄那些潛規則什麼的,旗下的藝人也最干淨,這讓他一時間打起了退堂鼓,可是又不甘心,只能壓在心里,眼饞的看著顧長歌,還就不信想不出辦把她搞到手。
江嵐卻是羨慕嫉妒恨的,在岳楠面前的時候,上趕著打招呼,笑容滿面的接了冷飲轉身就將其扔進了垃圾桶,沖著助理一通脾氣,嚇的小姑大氣也不敢出,唯唯諾諾的站在她身邊,真恨不得立馬跑回家,再也不做這份工作了。
顧長歌收拾了東西,拉著田甜把她介紹給了岳楠,如果公司不用的話,她就私人聘請。
有經驗、有人品、知根知底、又是顧長歌用慣的人,岳楠怎麼可能不同意,當下沖著小胖妞點頭,就簽公司里了,不需要顧長歌私人出錢,福利一切按正式員工的給,可把田甜高興壞了。
于是三人回了趟公司,好幫田甜辦工作證,田甜有岳楠領著,顧長歌看還有時間,干脆去了練習室練會歌,卻意外的撞見了如暗精靈一般的男人。
他有著一頭暗紅色的長發光滑如絲綢一般,在空中隨意的飛舞,耳朵上插著耳機,听的很專注,秀氣似女子的葉眉之下是一雙勾魂攝魄的深紫色瑰麗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風情,靜靜的坐在寬敞的窗台上遙望遠方,微微變曲著左腿,雙手環抱著膝蓋,白色的緊身長褲使隨意垂落地面的右腿線條更加好看,雖整個人都太顯精致卻不曾給人一絲一毫的女氣。
總覺的像是打攪了什麼似的,顧長歌扶著門打的手輕輕松開,往後退,卻不想包包上的金屬正好撞在門框上發出輕脆的響聲,窗台上的的人也轉過了眼楮。
那一汪深紫的眼眸明亮、深沉,像是一池柔靜、清澈的湖水。
「顧長歌!」
顧長歌停住腳步,有些尷尬的與男子對視著,听到對方準確的說出自己的名字後,明顯有些錯愕,「……你認識我?」
「是的,我叫秦素!」
秦素……秦素……這個名字在腦海里回蕩,顧長歌晃悟這不就正是那個鬼才音樂人,給她寫了轉輯的那個人麼?
「啊,我知道你,我的新專輯如果不是你的話,也不會這麼快就敲定下來,你寫的歌曲真棒!」
顧長歌露出一個明媚的笑,走進了房間微微恭敬的欠身感激的向秦素道謝。
這可是很多大牌上趕著求都求不到的機會,顧長歌一開始還以為秦素是一個脾氣怪異孤僻的男人,卻不想卻是如眼眸如此清澈而溫和的男人。
好像按外界的傳聞怎麼也有三十出頭了吧,可是依然如二十出頭的樣子,像個不知世事的大男孩一般。
「它很適合你,不用道謝。」
秦素依然一副淡淡的樣子,說話語速很慢,很簡練,微微的眯起了眼楮,總覺的顧長歌的笑容明媚的耀眼到讓他不能直視,下意識的錯開眼,心跳突的加速,是一種很陌生很怪異的感覺。
為了掩飾這種心情,他起身跳了窗台走到沙發旁從自己的包里拿出幾張曲譜轉身遞給了顧長歌,「唱給我听!」
顧長歌順手接過,翻開一看正是自己的專輯曲目,她本來就是準備練歌的,有這位音樂界的大佬在一旁指導那再好不過,當下包包一放,便拿著曲譜走到了玻璃的另一邊戴上了耳麥,醞釀了一下情緒後開始演唱。
還沒好好的感受
雪花綻放的氣候
我們一起顫抖
會更明白什麼是溫柔
還沒跟你牽著手
秦素又坐上了窗台,只是這次沒有再再耳機,而是認真專注的听著顧長歌唱歌,時不時的指點上一兩句。
時間過的很快,當顧長歌覺的唱子有點燒疼感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而岳楠與田甜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正坐在沙發上跟秦素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基本上都是岳楠在說話,而秦素偶爾的哼上兩哼。
田甜看到顧長歌出來,忙將早就準備的蜂蜜水端上,要知道歌手的嗓子那可是最金貴的,得好生養著。
一開始听到經紀人大人說顧長歌在練歌的時候她還有些不相信的,她跟了顧長歌怎麼也有半年多,在飛娛的時候就從來都不曾見過她有這方面的天賦,錯,應該說就從來都沒有見過她唱歌,結果真實听到之後,她又被顧長歌聲音驚呆了,心里對飛娛是幸災樂禍,真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當初他們好不留情面的就將顧長歌趕出公司,可有想到過今天,可有想到過他們將錯失一個怎麼樣的天才……哈哈,她等著看那群傻逼後悔的一天。
接過蜂蜜水,顧長歌清了清嗓子,慢慢一點點的吞咽下去,這才覺的舒服了一點。
秦素站了起來,露出一個純淨的微笑,很高興的對顧長歌說,「調整好時間,我們就開錄,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它面市的樣子了。」
這可能是今天秦素說的最長的一句話了,顧長歌也露出一個笑容,「麻煩你了。」
「你的聲音是我見過最有天份的,也最讓人留戀的。」微微的眯著眼眸,秦素發現他不喜歡顧長歌那種客氣的樣子。
「行了,都是熟人,就別互相客氣了,走,長歌田甜,我送你們回家,素素錄制準備什麼的就靠你了,一兩天里我給你確定時間。」岳楠非常豪爽的拍了拍奏素的肩膀,一點也不客氣安排了一通,轉身就帶著顧長歌兩離開了公司。
而秦素也像是習慣岳楠的樣子,一點也不跟他計較,將自己放在一旁的手機揣進兜里以後,跟著三人的腳步離開了公司,跟著他們一起去停車場取車。
顧長歌從來沒有想到看似純靜一般的秦素,坐駕居然是一輛炫目的沙拉利紅色跑車,猶如一團火一樣的張揚的近乎妖艷。
「要不要我送你。」很慢的節奏劃過耳際,顧長歌回頭發現自己看車看的入迷了都沒有發現奏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站在她的旁邊,而且相當的近,她甚至都能聞到對方身上一種淡淡的冷梅香,格外的清香好聞。
「不,不用了,楠哥送我就可以了。」正好岳楠將車子開了過來,顧長歌轉身就鑽了進去。
到底跟奏素是第一次見面,真的很不習慣大神那種平易近人的樣子,總感覺像是人生錯位一樣,咳……也許是她多想了。
不過今天晚上她是真不想坐別人的車,因為她要回自己原來租住的公寓好把機車牽走。
那處公寓離公司要近的多,也就十幾分鐘的車程就到了,顧長歌揮別岳楠和田甜自己拿著鑰匙走進了小區。
黑色的機車上已經蕩滿了塵土,顧長歌自公寓里提了好幾桶水才把它清洗干淨,然後鎖上了門,並打電話給屋主正式的退掉了房子。
華燈初上,騎著久違的機車,顧長歌隨便在夜市里找了個小店吃晚飯。
暈黃的燈光下,兩位上了年紀的老人在攤子上忙碌著,老婆婆時不時的舉著毛巾幫著老爺子擦掉流下的汗水,眼光以視時流露出的輕淺平淡的笑容,卻讓顧長歌感覺到了鼻醉,有一種淡淡的溫馨感覺充滿在這小小的小吃店中。
什麼時候她也會有一個家……
每每想到這個話題,她總是忍不住傷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親人,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拋棄她,有的時候她想質問老天爺……看著別的孩子能在家人的陪伴下快樂的生長,她不是沒有羨慕嫉妒恨過,為什麼她上輩子那樣的拼盡全力,最後卻是落了那樣的一個結局。
「小姑娘,給你的素面。」老婆婆一臉慈祥的將湯面端到了顧長歌的面前,有著時間磨礪的睿智,只一眼就發現顧長歌的情緒不對勁,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在勸的說道,「吃飯的時候要保持好心情,不然會消化不•良的,忘記那些不開心的,然後認真的過著每一天,平淡是福,珍惜自己所擁有的,小姑娘的人生才剛剛開始,莫急,莫慌,慢慢走堅守本心。」
「謝謝,老女乃女乃。」擦掉眼楮里不需要的淚水,她又是一個堅強的顧長歌,她有漸漸好轉的事業,她有阿九,還有那些關心她的朋友們,有孤兒院的家人,她還有系統君萌萌,只怕這世界上再也沒有任何人比她幸運了,可以得到第二次人生,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又有什麼可抱怨的。
拿起筷子,呼呼的吃著熱氣騰騰的湯面,心里酸酸澀澀的漲疼,顧長歌吃的很快,這家的面食確實不錯,老爺子的手藝不是蓋得,比她吃的那些大飯店的味道都要好。
將飯錢結算給老女乃女乃,顧長歌扯開塑料凳,轉身走出了小吃店再次上了自己的機車。
市中心離郊區很遠,她足足騎了近一個小時多才終于到了華清園,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故障路燈沒有打開,還可以看到難修工人在忙碌個不停。
就在快到家門口的時候,恰好對面一輛車一下來,強光燈晃的顧長歌眼前一片銀光,車子一時沒控好撞向了好好停在那里的一輛黑色的跑車,幸好她有武藝在身反應靈敏一個飛躍就地一滾鑽進了路旁的綠化帶草坪上才幸免于難,不過自己的機車和那輛被撞的跑車就慘了,簡直就是面目全非,幸好她躲的快,非撞出個好歹不可。
而那輛強光違反交通規則的車子,早就跑了個沒影,讓顧長歌想找罪魁禍首都不行,天太黑,也沒能看清對方的車牌。
擦……平白一場禍事,顧長歌氣的牙疼。
拖鞋踩在路面上的聲音響起,有強光電筒照過來,然後她耳邊響起了蘇錦城熟悉的聲音。
「長歌?怎麼弄成這樣了,能起來嗎?」說著就要跨過綠化帶來扶她。
顧長歌卻是擺了擺手道,「沒事,我自己能走,你在那里等著就行。」
動了動手腳,確定自己沒有一點問題只有手掌心一點擦傷後,顧長歌慶幸的吐出一口長氣,馬上就要開機了,她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出狀況。
就在這個時候,‘啪’的一聲響,整個小區瞬間燈火通明,顧長歌眯著眼看向路旁,心里想著看來障礙已經清除了,然後再一低頭就成功的看到了那兩輛犧牲的車子,嘴角不由的抽了兩下。
「蘇錦城,你知道這是誰的車嗎?」顧長歌一看那烤漆就知道它名貴的狠,也不知道要賠上多少錢,想想就肉疼,腦海里小萌萌扣除一百點功德點的聲音是那樣的可惡,她簡直就是雙重損失。
蘇錦城眯著眼,上前扶了一把正要邁出綠化帶的顧長歌,上下掃描了個遍確定她沒事後才長長的舒出一口氣,而後看向路旁的那兩個殘貨,眼底深過一抹幽光,露出一口白牙道,「我的。」
「啊,這車是你的?」顧長歌頓時有種做壞事被抓包的無措感,咳,雖然她真不是故意的,確實實在在的把人家的車弄成了那樣,這讓她怎麼好意思面對蘇錦城啊!
「當然,我還能騙你不成。」蘇錦城挑眉,背光的陰影下看不清表情,平淡無波的讓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顧長歌垂下雙肩,突的想起去都靈飛機上蘇錦城說的話,生平最大愛好是車,而且非名貴不收就有一種不妙的感覺咽了一口口水,她很堅難的開口道,「說,說吧,要倍多少?」
「這車,d國進口,perfect總廠最新產品,11月份才會上市,上市價格3。6億,更何況是現在才七月份,我敢說全國就這獨一份,嘖嘖,想修都沒處修,瞧這一下就被你撞的面目全非,你覺的你要怎麼賠償,嗯?」蘇錦城眯著一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慢慢的圍繞著車身走動,許久才看向一旁不知所措的顧長歌,語氣意味深長。
「我…我沒錢,你說吧,想怎麼樣?」顧長歌咬唇,3。6億,有錢,也不是這麼扔的,蘇錦城這個敗家子,居然拿去買車子,鄙視!
蘇錦城把玩著手機,眼神頓時一亮,等的就是這句話︰「嫁給我……做蘇太太,它就是你的,你想怎麼撞就怎麼撞,不用花一分錢。」
「納尼……?」顧長歌目瞪口呆,肯定是她耳朵接听的方式不對,其實她撞壞的是人,不是車,是吧,肯定是啦,不然蘇錦城怎麼會開始說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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