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顧長歌到來,季月初眼神有些游移,最後還是走了過來。
「長歌,你沒事吧?」
「托你的福,昨天過的很精彩!」
顧長歌自認不是什麼聖母,對于季月初這個罪魁禍首,想將她淹死的人,她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一張臉更加的沉了幾分,若不是四周人員太多,她一點也不介意爆力對待這位一下。
從來只有她打人的份,還沒有誰能把她陰的到了那步田地,差那麼一點點,若沒有萌萌君,現如今她顧長歌都不一定站在這里。
偏偏還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只會以為那是意外,必竟沒誰會做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換了任何一個平常人,說不準顧長歌還沒有被淹死,她自己就已經沒了命,顧長歌一開始也覺的說不定她是有什麼隱情,因為在湖底季月初一副同歸于盡的樣子,讓她印像很深刻。
但是事實上卻並非如此,在看到了關于季月初的資料後,顧長歌最後那一點點憐憫也收了起來,肺活量的不同,個人憋氣時間不一樣一般人在水中憋氣在1——2。5分鐘不等,而季月初卻因為曾經參加過花樣游泳隊訓練憋氣時間特別長,而那里最低要求靜態悶水5分鐘以上,季月初的最傲人成績是8分36秒,也就是說她不單單特別能憋氣,而且游技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就算顧長歌不使用異能自救,她自己把顧長歌弄死以後,也能想辦法月兌身。
暈倒什麼的,顧長歌都不得不佩服她的演技,季月初這一招絕逼是騙過了所有人。
就連她一開始也沒有注意到,還是後來經過認真回想才總結出來的。
「長歌……對不起,你不要生氣,我真不是故意的,當時太害怕了,我才本能的抓住了你,真不是有心害你落水的,你不要生氣好不好……」季月初見顧長歌不理她,委屈的掉起了眼淚,再加上蒼白的臉色,一副柔弱的樣子,引的周圍許多工作人員將目光投了過來,看向顧長歌的時候都帶上了異樣。
果然,裝無辜,白蓮花什麼的最討厭了,平常季月初傻大姐似又二又真的樣子給人們留下了很深的印像,偶爾來這麼一次示弱所贏得效果絕對是巨大的,顯的顧長歌特別不通人情,特別不講理,特別無情一下顛覆了留在眾人心里的溫和形像。
「因為你長歌差一點喪命于水里,你若真有心的話怎麼連句關心的話都不問,就一直吵著讓長歌原諒你,是否有些本末倒置了,而事實上昨天的意外真的是意外嗎,也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們知,但是不要把所有人都當傻子,做為長歌的經紀人,為了她的人身安全著想,我想除非演戲必要,你還是不要出現在我們面前為好,不然後果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想必季小姐那麼聰明一定知道如何做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對于季月初這種兩面三刀,明面一套,暗里一套的女人,岳楠是倒盡了胃口,如果不是長歌只有不到幾幕戲就將殺青,而季月初還是東盛旗下的藝人,長歌也沒有表態,他真不介意使點手段將這個女人封殺出局。
望著季月初精致的五官,岳楠暗地里直搖頭,可惜的家伙,得罪了BOSS夫人不自知,只怕後面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在警告了一番後,岳楠也懶的再理會她。
「楠哥……」對于岳楠季月初是熟悉的,公司里有著實權的代表人物,她是真不敢得罪,再加上經過剛剛自己的一番話相必也不會有人再指責她,她的目地也算是達到了,便一臉郁色腳步訕訕的走到了一邊,沒再攔著顧長歌的腳步。
背後投過來的森寒目光讓她心頭一寒,卻是不敢回頭,盡自己最大的利量挻直腰背,她沒有錯,只要她咬緊牙關,昨天的事情就是一場意外,誰也不能把她怎麼樣,就算是顧長歌那個當事人,她也沒有證據,水底下的發生的事情,只有她們兩個人,誰也不知道真像,誰也不能把她怎麼樣,如果說昨天上岸後她還那麼一點內疚的話,那麼現在為了自保她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退路。
所以顧長歌活該倒霉,怪就怪她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若不是這樣,她也不會被威脅,她也是被逼的……
「什麼人啊,虧的你以前對她那麼好!」田甜嘟著嘴,看著季月初的背影,皺著小鼻子,心里不平衡的道,「長歌,你就是心太善了,這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了,這樣不好。」
「行了田甜,長歌自有主張,你就別跟著瞎添亂了。」岳楠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看了一眼顧長歌平淡無波絲毫不受影響的樣子,對于直腸子的田甜淺淺的搖了一下頭,也就田甜看不清事實而已,依他看啊,這事啊,沒完!
「 ……」阿九隨意的活動著指關節,時不時的發出骨骼的爆響,冷冷的視線看向季月初的背景,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自從跟了顧長歌以後,除了那個國外在顧長歌面前囂張了一回的什麼模特來著,她好像很久沒有好好活動過了,季月初麼……哈,挺不錯的玩具,就是不知道經不經得起她的手段,唇角輕勾,阿九露出一個無聲的冷笑。
阿九身上的冷意,以顧長歌的五感,不可能感覺不到,收回視線,她聳了聳肩,邁步走向化妝室,「且讓她囂張一會,風水輪流轉,這次是我大意了,但不代表我就輸了,其他的我不想,我只想敢緊的把戲拍完殺青結束這種外地工作的狀態,你們都給我安分點,這件事情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我自有分寸。」
岳楠與田甜老老實實的應了,阿九側是多了個心眼,知道長歌是在說自己,眸光閃了閃,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長歌並沒有明著說讓她不對付季月初,那麼只要不影響拍攝的情況下,她便可隨意發揮。
換衣服上妝,拍戲的時候顧長歌依然敬業如初,與季月初對手戲的時候神色平淡發揮正常,倒是季月初好幾次都走神不過。
許弘志惱她,可是人家明擺著前一天才發生意外事故今天狀態不好也情有可原,他是一點法子也沒有,訓也訓不得,罵也罵不得,心里不止一次的感嘆,還是顧長歌好,那種面對著任何事情都能夠風清雲淡,對工作認真專注的品質實在是難得。
于是關于答應顧長歌的交代,他是真的用心了,許家能成為魔都地主業大亨,自然也是有手段的,借用家族力量,不過三天,他便將醫院的工作人員與季月初的資料調查了個仔仔細細,全都交給了顧長歌,而對于季月初的態度也是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若是前兩天的話,他還對季月初當初拽顧長歌下水的動機和目地不明,並對于她是不是故意保持懷疑的話,那麼現在他便是肯定。
誰也想不到季月初居然有將近一個多億的債物,而且從事著不正當的交易,游走于那些制作人投資商之間以身體換取所需,並有吸毒史,看到資料的第一眼,許弘志就震驚了。
果然看人不能看表面,誰知道這張美人皮下,居然是那樣的骯髒。
也就是顧長歌前一天,季月初曾經收到過兩筆不名款子,而且還是大金額的。
那個受傷的工作人員跟季月初一樣,也曾在那一天同時收到了一筆款子,經過他多方查證,最後終于找到了那個匯款人的姓名,然後得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名字——藍靈,圈子里的名人,一線紅星,與安修元一樣的大腕,跟本與顧長歌扯不上半天關系的人。
許弘志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還郁悶了很久,直到查清了她的關系網,知道她私下里跟呂思曼關系要好的時候,才終于有了一絲明悟。
呂思曼跟顧長歌有仇嗎?一個是一線紅星,一個是圈內新人,劇組的時候雖然有摩擦,但是那都是一些小事,就算再加上安修元這個藍顏禍水,那也不至于到要人命的地步啊!
許弘志是百思不得期解,這就是男人與女人思想差別,不過事情調查清楚了,他不但沒有解月兌,反而陷入了更大的麻煩中,整個事件中,扯出兩個劇組里的重要人物其中一個還是女主角,一個處理不當,那後果……
許弘志只要一想起來,他腦門就突突的疼。
不過就算他再頭疼,答應顧長歌的交代他卻不能不給,于是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他還特意將顧長歌約了出來。
只是他不知道,早在他查清所有事情真像的時候,顧長歌比他更早收到了調查結果,來自于葉大少那里,比之許弘志調查的絕對仔細。
顧長歌自認為夫妻之間就應該坦言,不應該有所隱瞞,所以在出事後主動交代,蘇錦城擔心她差點從魔都跑來,還是讓她費了好半天勁才勸住,然後很光榮的,所有的事情都不用她操心了,蘇錦城不過一天的時間就借用葉天佑的勢力調查了個清清楚楚,並且連她們幾個每個人的觸犯刑罰的證據都給她來了一份,沒誰是干淨的,也就是說,就算落水事件沒有證據構不成條件,只要她有心,不管是呂思曼也好,還是季月初照樣都會被她送進監獄。
只不過那樣有些太便宜她們了點,呂思曼為什麼要這樣做,顧長歌其實不難猜到,羨慕嫉妒恨,凡事逃不過這五個字,再加上會所的時候她一點也沒有留情的爆打,那呂思曼不記恨她才怪,只是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大膽到買凶殺人,現在想起來,顧長歌都恨不得再倒帶回那天,狠狠的給她來一頓爆揍,只踹了她兩腳實在是太便宜她了!
雖然很生氣,但是顧長歌考慮過後,還是將東西留了下來,其他的事情等《宮闈》殺青再說,就算許弘志不找她,她自己也不會想毀了這部劇,一是為了她自己,另一個原因,也算是還了許弘志的知遇之恩。
她不會忘記在她剛重生最落魄的時候是許弘志給了她秦皇後這個角色,讓她有了一個新的起點。
所以許弘志請她的時候吃飯的時候,她很痛快的就應了下來。
烤盤上刷過油的牛板筋蹦來跳去,烤的滋滋響,醬料香氣撲鼻,顧長歌低頭安靜的吃著。
許弘志坐在他對面,十分活躍的用鐵鏟撬著板筋和牛舌,時不時地給顧長歌盤子里加一塊烤的剛剛好的,自己卻從頭到尾沒有吃幾口。
顧長歌對于許弘志的心思,明白的透透的,那吃的是一個心安理得,有人請客服務,那麼不吃白不吃,白吃誰不吃?
直到吃的七分飽了,顧長歌才擦擦嘴,喝了口溫熱的茶水,淺笑道,「我已經吃飽了,許導有什麼事情就說吧,吞吞吐吐可不是你的風格。」
許弘志听到這話就笑了,好看的丹鳳眼眉眼尾梢微微上翹,手中的筷子一放,笑的眉眼彎彎︰「我的手藝怎麼樣?」
顧長歌嘴角微抽,點了點頭,禮貌的夸獎了幾句,而後就靜靜的坐著,啜了口茶水後,開始看表,那意思不言而喻,許導想慢慢聊,她卻沒有什麼時間在這里耗著。
許弘志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嘆口氣,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了那份調查資料推到了顧長歌的面前,「長歌啊,雖然我知道我的要求可能有點過份,但是我還是希望你看完後能夠冷靜,短時間內不要急著報復,想信你也不原意劇組不好不是,當然並不是要求你放過他們,只是希望你推遲時間,有什麼不滿的,有什麼要求盡管提。」
許大導演為了這件事情,是吃吃不好,睡睡不好,更是里子面子的掉了個干淨,但是他也沒辦法,劇情都已經拍攝三分之二了,如果這個時候出事,他的損失將更大。
顧長歌裝模作樣將資料一頁一頁的翻看了一下,一副不知情的樣子,看完甚至露出很氣憤的樣子,一雙鳳目瞪著許弘志,讓他倍感壓力。
「許導,這可是關系性命的大事情,她們既然敢這麼干,誰知道她們會不會來第二次,許導你能保證我的安全嗎,你又拿什麼來保障?凶手就這樣逍遙法外,我得冒多大風險,許導你難道沒有想過嗎?提出這樣的要求,你不覺的很過份嗎?」
許弘志被顧長歌問的啞口無言,顧長歌的顧慮不是不可能,呂思曼能買凶殺顧長歌一次,就很有可能來第二次,他的那個要求突然就顯的很是過分,悶頭喝了一杯茶水,就這樣妥協他又實在是不甘心,說到底,還是他選人方面有問題,第一次持導作品,這次可算是長了教訓,演技名氣什麼都是重要,演員人品卻是更加重要的事情。
若是一開始他能考慮到這些方方面面,現在劇組就不會一二再再二三的出事情。
他雖然有才華,有能力,有手段,可是說到底還是沒經驗。
顧長歌所做的就是讓許弘志認清現實,妥協不是不可以,但是那不是她顧長歌的義務,她必需要讓許弘志知道她若是答應下來,將面對的是什麼樣的危險!可不是出事那天他答應的一個小小的人情能抵得了的。
「許導,我說了這麼多,你還要緊持你自己的想法嗎?」
許弘志抬頭,顧長歌已經站起身來,拿起了隨身的包包,看向他的目光清澈如水沒有半分雜志,他心里內疚的不得了,可是最後他還是咬牙道,「我希望你能答應,只差最後幾幕戲你的戲份就殺青了,我會看住呂思曼和季月初她們盡量保證你的安全,你不要有顧及專心拍戲,我說話算話,有什麼要求都可以跟我提,只要我能辦到的,我都可以答應你。」
終于許弘志還是說出了這句話,顧長歌不知道應該說是失落還是高興,其實許弘志已經算是很負責任的導演了,起碼他原意負起責任,並將事情全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若是換了其他人,全當沒這回事都有可能,反正顧長歌也沒有證據,咬死是一場意外,賠償點錢財的,顧長歌她照樣只能認了,戲照拍劇照演,跟本連累不到導演的頭上。
------題外話------
今天送兒子上學,八歲的小家伙,因為學校離家太遠,只能住宿,看哪可憐的小眼神,自己一個人抱著書包坐在座位上,我那心里今天一天都不得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