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呆俠 第五十一節 黑吃黑

作者 ︰ 寒山士

「來者何人?緣何裝神弄鬼?」那高高在上的黑衣人冷冰冰地問道。

不用問,這人就是鄧關,一條紗線意外飄進鼻腔之中,奇癢難忍,一個噴嚏,他就掉了下來,沒想到砸到了人堆里。「哎呀!」這一家伙可將他摔了個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低頭一瞧,看著被他砸死的那家伙的慘狀,不禁胃一陣陣翻騰,掀開蒙著臉的紗帳,「哇!」全吐了。

「老子在問你話呢!」那黑衣人不得不提醒道。

「現在沒空,吐完再說。」說完,他又吐了一回。

「呃--!好了。」鄧關長長吁了一口氣。

「哼!來者何人!緣何要蒙著臉?」那黑衣人只得又問了一遍。

「嘿嘿!都差不多,都不是什麼好人,咱們誰也別說誰。」鄧關嘻皮笑臉地說。

「大膽!竟敢壞老子的好事,識相的就將這二人交出來。」這黑衣人惡狠狠地威脅道。

「廢話,老子是半道上掉下來的,哪料到你們在這兒殺人放火呀!」鄧關脾氣還很沖。

剛才他掉下來的時候,這兩個將死之人還以為來了救星呢,現在,這唯一的希望也破滅了。

「那還不快滾?」黑衣人吼道。

「這路又不是你家的,有本事的話,你滾一下給老子瞧瞧,你以為你是哪棵蔥。」鄧關最恨有人朝自己大喊大叫。

「哼!好一個不知死活的小狗,不想死的就乖乖滾蛋。」那黑衣人大吼。

「要走也可以,不過這事好歹老子也瞧見了,俗話說的好,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這事既然讓老子踫著了,這就是緣分,俗話又說了,見者有份,各得一半,好歹也弄幾個封口費花花。」他八成是窮瘋了,居然與這幫人討價還價。

他話一出口,可將那黑衣人的鼻子都給氣歪了,他決定不再與他糾纏,咬牙切齒地蹦出血淋淋的一個字,「殺--!」

圍在四周的刀手正要沖上前來,鄧關大手一揚,喝道︰「慢著!」

「哼!你還有什麼遺言?」

「別以為你們人多欺負人少我就奈何不了你們,你有你的鬼頭刀,我有我的蠻王弓。」也不曉得這些俏皮話他是打哪兒學來的,只見他笨手笨腳地從背後拿出一張弓來,極為得意地朝那發號施令的黑衣人揚了揚,給他提個醒,他面對的並不是一個手無寸鐵之人。

這黑衣人一見他拿出這東西,非但不怕,反而仰天大笑,如夜狼嚎月一般,「哈哈哈哈!」聲震長空,「年輕人,你是不是記性有問題?你的箭呢?哈哈哈哈!」原來他見鄧關身上連片羽毛都沒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下輪到鄧關大笑了,自打他知曉這東西沒箭也能殺豬後,他就再也沒動過一只箭。

「你笑什麼?」這黑衣人納悶了。

「笑你很快就要掉下來,摔個狗吃屎。」鄧關淡淡地說。

「小兒,你不防再說一遍。」那黑衣人兀自不信。

「你等著!別亂動啊!當心弄偏了,讓你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成。」鄧關笨手笨腳地張開弓,撇著眼,左瞄右瞄。

那黑衣人見狀,樂得不行,張大了嘴,「哈!……」這家伙才笑出短短的一聲就再也沒了聲音,緊接著身子往前一傾,悄無聲息地,如木頭一般,直挺挺地掉了下來,「怦!」「嘩啦!」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這家伙死相還非常的不雅,前胸著地,雙腿反了過來,將上半截身子蓋得嚴嚴實實,仿佛他的大半截身子跌入了地下一般,異常恐怖。

「啊!」一陣尖銳的驚叫聲響起,這自然是這些圍著他們的刀手發出的,他們心里當然要震撼得多,因為他們的老大不聲不響的讓人給做掉了,更恐怖的是,在他原來站的地方又重新站了一個蒙著白紗的人,手里拿著一張弓,在深邃夜空的映襯下,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要多邪惡就有多邪惡,要多震撼就有多震撼,就如一個時時在夜空中游走的死神一般,沒誰見到他是怎麼上去的?

「噫!那小子呢?」現在才有人回過神來,發現鄧關不見了。

「那就是。」有人指著高高在上的鄧關道。

「頭兒讓人給殺了,我們要給他報仇。」有人高舉著鬼頭大刀,吼道。

「怎麼報呀?咱們得先搞清楚人家是怎麼上去的。」有人立馬就泄氣了。

其他人揮刀就要上,但見鄧關將手放在弓弦上輕輕一彈,「咚!」的一聲,下邊就有一個人栽倒,這種殺人方式可把下邊的人全給嚇住了。

「今天就到此為止,那兩個人我看上啦!閑雜人等都洗洗睡吧。」鄧關老氣橫秋地說。

鄧關可不敢再下去,他的刀沒帶身上呢,總不可能拿張弓與這麼多人對干吧,他還沒有與這些人貼身肉搏的能耐,所以只能高高在上的嚇唬這些人,指望他們能知難而退,他說這話的時候還稍稍的改了一下口音,這是他跟阮天雄學的,老氣橫秋的聲音裝的還蠻像。

「好大的口氣,有種的下來個頂個的單挑。」下邊還真有不怕死的對著他嚎叫。

「不必了,老子從不與死人單挑,看箭。」

他又彈了一下弓弦,那不知死活的家伙還想接住這只根本就沒有箭,當然是被穿了個透明窟窿。

「有種的就別用暗器。」

「哼哼,死到臨頭還嘴硬,這就是傳說中的蠻王弓,你們命好,可以見識見識。」他不知這是不是什麼蠻王弓,不過既然全天下的人都在找這玩藝,想必非常厲害吧,干脆就拿來嚇唬嚇唬他們吧!果真他話音剛落,下邊就亂開了,「哼!少嚇唬人,老子可不是嚇大的。」有人還不知死活。

「哦!你想試試啊!那好吧!便宜你了。」他又彈了一下,這來射中這家伙的膝蓋骨,他慘叫一聲,「  !」一聲跌倒在地。

「哼!小子,有種的報上名來。」

「債--主!」鄧關也不含糊。

「弟兄們,咱們走!」原來是想問個名字好回去報喪,一聲呼嘯,眨眼間走了個精光,連尸首也抬走了。

「多謝大俠救命之恩。」那兩個從奈何橋回來的一大一小正要下拜。

「免啦!前邊不遠就有間剛開張的藥鋪,你們去那兒瞧瞧吧。」他當然不可自己去扶他們,否則就全露餡了,把他們引到自己的藥鋪就成。他說完後,他左右四顧,根本沒那幾個人的身影,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就飛身朝藥鋪趕去。

晴兒受的傷實在太重!還沒爬到藥鋪門口就昏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天好像下了點小雨,淅淅瀝瀝的把她給澆醒過來,此時天還沒亮,黑乎乎的伸手不見五指。這雨好像有點怪怪的味道,她伸手朝上抓去,結果模著個軟軟的東西。

「噫——呀!」

一聲稚女敕的慘叫聲響徹雲宵。

鄧關邊給晴兒上藥邊埋怨朵朵,「我是怎麼跟你說的啊?全當耳邊風了是吧?烏七八黑的你也敢一個人回來?這一下好啦!小雞雞差點讓人給揪掉!」

朵朵還緊緊捂著自己的命根,俯首帖耳般地坐在椅子上,剛才他在門口撒尿的時候讓晴兒給抓了一把。

「你是說我還是說他呢?」油燈的光線還是很暗,也不知她是紅臉還是黑臉,反正不會有好臉色。

「沒說你。」

「真沒想到,你還是大夫。」

「錯啦!真的大夫在那捂著呢,我是他爹,濫竽充數而已。」鄧關邊給她包扎邊與她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酒樓那事是你干的吧?」她不懷好意地望著他。

「我跟他們不是一伙的。」鄧關將她的右胳膊包扎好,打了個結,吊在脖子上。

冷不丁她突然出左手,一記左勾拳,「呼!」地迎面打來。鄧關哪想她要干這缺德事,毫無防備,鼻子上結結實實挨了一拳,這一下可將他打慘了,腦袋「嗡!」的一聲,眼前金星亂竄,耳朵「嗡嗡」直響,連鼻血都給打了出來,「哎喲!」一聲慘叫,鄧關捂著鼻子直打轉,「你吃錯藥啦!我給你包得好好的干嘛打我?哎喲!都打出血來啦!兒子,你來,可要小心點,這女的就沒有一個正常的,哎喲!疼死我嘍。」疼得他捂著鼻子直蹦。

晴兒還強辭奪理,「哎,我打你怎麼不躲呀?」

「廢話,這麼黑我怎麼躲呀?我怎麼知道你突然出手要打人?」他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怪事,難道你真的不會武功?那誰救我回來的?」

「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鄧關真想揍她一頓。

朵朵又來損他︰「爹,好像只有娘這麼打過你喲!」

「還有你爺爺呢!」鄧關氣不打一處來。

「你既然沒本事,怎麼又在酒樓上幫我的忙,希望我感激你吧?」她還認定了酒樓上那兩顆花生米是鄧關干的。

「我是個打獵的,干這點偷雞模狗的事,還是有點準頭的。」這算是承認了,沒錯,那就是他干的。

「沒本事你裝什麼大尾巴狼呀!這是要命的。你說你沒幫我,那今晚你在干什麼?」

「你可以去後院看看,那里還有兩個呢,我又不是大夫,不知有沒有把人給醫沒了。對了,兒子,你去看看醒了沒有,傷得可重了,可別死在這兒。」朵朵蹦跳著奔後院而去。「你也早點休息吧。我兒子的藥可是獨門密方,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說來也是,天都亮啦,我睡哪兒?」晴兒問道,如果再讓她去客棧,打死也不去。

「要你去對面的客棧去睡嘛,又讓人覺得我這個掌櫃太刻薄,沒人情味,你睡我兒子那兒吧!我兒子就跟我擠擠好了,唉!你說這叫什麼事呀,沒病人的時候想著怎樣把本錢撈回來,好不容易有幾個不怕死的上門,又是你們這樣高來高去的人。」鄧關直嘆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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