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呆俠 第一二六節 圖謀武當

作者 ︰ 寒山士

「可據我丐幫消息,這金杖與銀輪二位法王可是帶傷前往的,听說還傷得不輕,咱們可得防著點,別讓神火教將他們的傷算到武當這一仗。」丐幫副幫主秦世召說道,丐幫的消息的確不是一般的靈通。

「哦!竟有這等事?金杖、銀輪何等人物,常人豈能傷得他們?何況又是二人同時受傷,天下何人有這本事?」宗主頗為吃驚。

正說著呢,一侍衛飛奔上前跪倒,「稟宗主,幕府山莊派人送來密函。」說罷將一封書信交到宗主手里。他打開一看,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宗主,信上所言何事?」金昭太問道。

「剛才幕府山莊派人送信來,說他們那兒鬧鬼啦!一時派不出人馬支援咱們這兒,簡直胡說八道。」宗主勃然大怒,他還以為曹無客怕死,保存實力。

「送信之人還在?」

「正在門外等候。」

「命他進來!」宗主氣呼呼地吩咐道。

沒多久,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進來單膝跪倒,「參見宗主。」

「嗯!起來回話。」

「謝宗主!」

「听說你們幕府山莊鬧鬼,可有此事?」

「稟宗主,確有其事,前些日子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一個不知死活的小鬼,居然潛進了莊主的密室放了一把火,全莊上下都被燻倒在地,就剩莊主一個清醒人。」

「啊!居然有這事!」宗主一拍腦袋,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照你的意思密室全都燒毀啦?」

「萬幸的是只燒了一壺剛從唐門購買的迷魂香,還有幾樣藥材下落不明。」

「是什麼藥材?」

「就幾樣從天竺而來的藥材,莊主說了,這並不礙事,後邊還有一些會馬上送到,不會耽誤宗主的大事。」

宗主長吁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你趕快回去告訴你們莊主,援兵就不用派啦,好生看管山莊,不能再有半點失誤,否則,老夫絕饒不了他。」

「宗主,看來有人在抄咱們的後路哇!」

「哼!這的確是一招相當高明的‘釜底抽薪’之計,可惜呀!用得早了點,咱們當務之急是盡快拿下武當,消除這最後一個心月復大患。」

「依宗主之見當何時動身?」

「傳令下去,即刻動身。」

鄧關坐船沿長江水道一直往西,用了半個來月的時間趕到了荊州,一般的船逆水行舟起碼也得二十多天才能到這兒,只是他乘的船非常特別,不用帆和槳,是用牛開動的明輪槳船,這種船在船身兩旁各有一個大槳輪,船里邊也有一個特大的滾筒,滾筒里邊關了一條膘肥體壯的牛,這牛在里邊只管不緊不慢地走就行了,滾筒再由幾個大齒輪帶動外邊的槳輪,行船的速度全看這牛在里邊是怎麼走的,根本用不著人動手,也休管他吹的什麼東南西北風,對它全無影響,且船速極快,如劃龍舟一般,當然價錢也不低,打江寧到這兒,光船錢就得十兩雪花銀。

下了船,天也就亮了,城門還沒開,城外有幾個賣包子的草棚子早早就忙開了,熱氣升騰、香味撲鼻,聞到這味,鄧關的肚子就咕咕大叫。他走進一個草棚子,開店的是一對四十開外的中年夫婦,滿面風霜、老實巴交,見一大早就來了他這麼一位比乞丐好不到哪兒去的客人,雖然有些不樂意,這婦人還是給了他兩個包子,「唉!沒想到做的第一比生意居然是打發了你,咱們小本買賣的也只能給你這些啦!到別家再去要點吧!唉!這年頭哇!連你這麼年輕的小伙都出來要飯,造孽喲!」

鄧關拿著兩個包子愣了好一會兒神才明白過來,哦!我讓人當成要飯的啦!「不是的,大嫂,我的確是來吃包子的,我不會白吃你的,我會給錢的。」說罷他找張桌子坐了下來,將腳擱在桌下的火盆上邊,又打懷里掏出一塊碎銀子,「再給我來十個包子,最好來角燒酒。」

夫妻二人見狀忙上前賠罪,「這位客官,剛才內人多有得罪,還望客官不要見怪,這十個包子就算小的賠禮啦!」

「不礙事的,就我這一身行頭,怎麼看都是個不折不扣的要飯的,剛才大嫂還打發我兩個包子,我又怎麼能見怪呢,錢你收著吧,如果有剩余的,再給我打個包。」說罷將銀子遞給他們。

「這、這,如何使得,既然如此,小的從命就是了。」推辭了幾下,他們還是將錢收下了,很快熱騰騰的包子就端了上來,額外再加送了一角酒,「客官慢用。」

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人,這男掌櫃就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看著鄧關吃包子,鄧關那副狼吞虎咽的難看吃相將這掌櫃的都看傻了,「客、客官,您慢著點,別噎著。」他小聲地提醒道,「小的這兒有剛熬好的骨頭湯,我給您盛一碗去。」

「有勞。」他頭也沒抬,專心吃他的包子。眨眼間,一大碗鮮香的骨頭湯也端了上來,鄧關也不客氣,「吸溜,吸溜」地喝起來。

「看客官如此匆忙,您要上哪兒呀?是回家過年吧?」

「要是回家過年就好嘍!只怕沒這好命,哎!掌櫃的,我問你,這兒去武當還有多遠?往哪個方向走才是呀?」他沒去過那地方,怕走錯了道。

「哦!您要去武當呀,這您算問著人了,小的老家就是武當山下的房縣,小時候小的經常去那兒,您只要穿過這荊州城,城北有條河,名為沮水,您沿水路一直往北就是了,大概五百余里路程。」

「這麼說不遠啦?」

「對!如果您騎馬的話,曉行夜宿,四天時間也包您趕到那兒。」

正聊著呢,但听碼頭邊亂成一團,有兩個穿著打扮異常精致的公子模樣的年輕人慌慌張張地飛奔而來,後邊跟著一幫指天罵地的船家。眨眼間這兩個公子就到了跟前,瞧他們那模樣,兩人穿著都是綾羅綢緞,一人是紫紗,一人著藍紗,著藍紗的公子還拿著一個小包袱,包袱外露著兩柄寶劍,看樣子應該是一主一僕,雖然身手敏捷,可終究是富貴人家出來的,沒什麼後勁,很快就被後邊的船家給逮住了,大凡在大江大河里邊跑船的多少也會點功夫,看樣子這船家的本事還不低,這兩個人在他手里就如被擒的小雞似的。

「哼!小白臉,白搭老子的船還敢跑,看老子怎麼收拾你。」這船家大怒。

這兩個公子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又掙月兌不開,可其中一個不但不求饒,反而嘴硬得很,「哼!瞎你們的狗眼,告訴你們,識相的就乖乖放了咱們,否則,要你們一個個的死無全尸。」

另一個則喝斥著這個不懂事的下人,「住口,你再胡言亂語,小心家法。」

「公子,他們對您無理就是對靈……」

「閉嘴,當心家法。」那嘴 的跟班被罵得不哼氣了,只是鼓著眼瞪著他主子。

「男扮女裝。」鄧關一眼就瞧出端倪來了,「還是大戶人家的閨女」。

「這位大哥,我家就在城內,不信的話你就跟我進去,到時候船錢定當雙倍還你。」

「哼!騙誰呢?這城門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開呢,大爺可沒那麼多時間听你的鬼話。」

「大膽!竟敢對我家公子如此無禮,我看你們是鐵了心不想活啦。」那下人又忍不住了。

「住口!本公子在這兒哪有你說話的份。」這公子也真夠倒霉的,不但得跟蠻橫的船家解釋,還要管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添亂。

「你要不信也拿你沒法子,只要你派一個人跟著我進城,我定當給你三倍的銀子,如何?」這公子還是明事理的,看樣子他也不像是在說假話。

「哼!就算有十倍老子也不去,反正你現在交出銀子來就作罷,否則可別怪老子扒了你身上的皮,嘿嘿嘿嘿!」這船家分明是有意為難、訛詐這兩個「公子」,這漢子yin笑著,八成是看出來這兩個公子是假的。

一听這話,這公子終于忍不住了,指著他的鼻子大怒,「無知刁民,光天化日之下出言如此不遜,是可忍,孰不可忍。」

「哈哈哈哈!小娘子,你終于露餡了吧,沒關系,這里都是咱們的人,到時候大家一定要好好樂呵樂呵,包你滿意。」這家伙目空一切地yin笑著,邊說邊將那只毛絨絨髒手伸上這公子略微有點鼓的胸脯,這公子嚇得驚聲尖叫著,徒勞地躲閃護衛著那片即將失去的‘淨土’。

這船家微閉著眼,極為享受地撫模著那片他想撫模的地方,模著模著,發覺有點不對勁,怎麼冷冰冰的,睜眼一瞧,頓時嚇了一跳,他的手居然是在一把破刀上蹭來蹭去,他跟前站著一個‘丐幫弟子’,此時正邪邪地望著他。而那個「公子」卻不知為何到了一丈遠的地方,正緊緊揪著衣裳發抖。「小子,你想橫插一手?你以為你是誰呀?」

這家伙居然伸出了長長的舌頭,在這船家的老臉上狠狠地舌忝了一下,「呸!好咸!幾天沒洗臉了?」

這船家被他舌忝得哭笑不得,他抹了一把臉,「小子,報上名來!」

「要你知道我是誰的時候就什麼都晚啦!識相的就放了這兩位公子,咱們一切好商量,不就是幾兩銀子麼,用得著將腦袋搭進去呀?」

「嘿!小子,好大口氣,可老子左看右看你這模樣也不像是有錢的主,他們那二十兩銀子你出呀?」

「他媽的,就為了二十兩呀!怎麼要那麼多?」鄧關有點後悔,就他身上的所有家當也不值十兩銀子,看來行俠仗義也得有銀子才行。

「咱們二人本來上船的時候有不下百兩銀子,可不知怎的,一下船銀子就沒了,說不定就是他們偷的。」那個月兌了困的「公子」指著船家說道。

鄧關一听這話,眼光不經意間往船家的腰間一瞟,但見拱起一個鼓鼓囊囊的大包,看來里邊的銀子還不少。「啊--!」他突然仰頭大叫一聲,如耍把戲一般左手一伸,手里就多了個包子,他狠狠地咬了一口,里邊熱騰騰的汁水噴了船家一臉。船家氣急敗壞地伸手抹臉,正要發作。鄧關右手突然就多了三個大元寶,足有三十兩,「我出三十兩!」

「哼!老子要不收呢?」這船家正在氣頭上。

「給你兩個選擇,一,你放了這兩位公子,得紋銀三十兩;二,我搶回這兩位公子,然後剁了你爪子,燒你船,讓你上官府喊冤去,我數到三,一、二……」

這船家左思右想了一番,還是抓起了銀子,嘴上還不示弱地威脅道︰「好!老子今天有要事在身,就給你個面子,可這兩個小娘子今後別再讓老子看到,否則,哼!」說罷,帶著他那幫人走了。

一陣輕風拂過,這倆「公子」回頭一瞧,但見一道灰色人影飄然而去,轉眼間就進了城門,消失得無影無蹤。良久,他倆才回過神來,「哇!高人啊!師父!」兩人大叫著追了過去。

荊州城西側,大明宗的秘密府第內,幾個人正在商量著事情,「稟宗主,咱們各路人馬皆已經準備就緒,就等您老人家下命令。」侍衛前來稟報。

宗主听到此話,心情大暢,「好!傳令下去,所有人等皆要小心行事,萬不可露了咱們的行蹤,如有壞本宗主好事者,定斬不饒。」

「是!屬下這傳令。」侍衛退了出去。

「宗主,剛才三平道長飛鴿傳書,說他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就等大年三十晚上動手。」金昭太道。

「這個三平道長也真是的,今天不過二十四,還有五六天時間,期間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他怎麼能說萬事俱備呢。」宗主頗有點擔心地說道。

「看來他是一天也不想等啦!他還真以為能當上武當派掌門呢,哈哈哈哈!」秦世召狂笑道。

「好啦!鬼兵到了什麼地方?」宗主就擔心這個,就算武當的三平道長失手了,他也有最後一步殺著,這鬼兵就是他的終極武器,雖然在洞庭湖稀里糊涂地折了不少,可這次他還是帶了一百八十鐵鬼兵,此時正沿漢水而來,由于鬼兵都是一些失去意識的武林高手,一百多人除了用船運外還真想不出什麼別的高招。

「咱們這次攻打武當可以說是一個公開的秘密,武當的牛鼻子唯一不知道的就是咱們從哪個方向進攻和進攻的時間罷了。」秦世召說道。

「你的手下要密切注意江湖其他門派的動向,如敢增援者,殺無赦!」宗主下了死命令。

「宗主,您就放心吧,少林與丐幫已經被消滅,短時間內根本就不可能來救武當,連鐵幫主都不管的事還有誰會跟咱們過不去呢?」副幫主大包大攬。

「說的也是,丐幫弟子遍天下,有什麼消息是他們不知道的呢?只是這麼多弟子當中又有多少會听命于你這個副幫主?」海龍幫幫主龍顯望陰陽怪氣地說。

副幫主嘴角撇了撇,露出一絲冷笑,「龍幫主,別以為老子小看你,就算你是一幫之主,就你那幫派,婆婆娃兒一起上也沒忠于老子的人多呀!」

「你……!」龍顯望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氣得滿臉通紅。

「鬼兵的安全一定要保證,沿途要再加些人手一路護送。」宗主不得不兩三提醒,這可是他的心頭寶貝,不容半點失誤,丐幫那次可算將他搞怕了。

「下官已經調動了荊州府上上下下凡是能調動的兵馬以押解軍餉為名一路上嚴密保護,怕就怕襄陽守將石將軍聞出味來,他可是有名的狗鼻子。」說起這個石將軍這荊州知府就害怕。這石將軍不是別人,正是石守信的兒子,人如其姓,還真是油鹽不浸、水火不侵、軟硬不吃的一塊「頑石」,誰的面子都不賣,要是落他手上,不死也要拔身毛。

「他一介武夫有什麼好害怕的?再說了,他一個襄陽守將還能管著你荊州府的事呀?」宗主輕描淡寫地說。

「要是別人還好說,他還真敢管荊州府的事,何況咱們的船隊要經過他的地盤,您可別忘了,前些年六王爺的門人打著他的牌子販運木材,他可是打襄陽一路追到杭州將人給逮了回來,鬧得聖上都下不來台。」

「這事老夫自有打算,你就安心地保著鬼兵就成,其它事用不著你操心。」宗主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但願如此吧。」知府抹了把臉。

「剛才靈蛇教也將咱們這次要用的火炮運了過來,可沮水是到不了武當山的,中間要用大車轉運到南河,這事屬下已經命丐幫弟子準備了十輛大車在歇馬泉等著。」

「不愧是丐幫的副幫主呀!心思慎密。」宗主很少稱贊他人。

「只是靈蛇教教主阮天雄這次沒來,听說他最近出了點事情。」龍顯望道。

「他一個生意人,有女乃便是娘,只要他不壞咱們的事就成,反正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有一個扶桑劍隊正在中原,他們會參加這次行動,這事咱們得保密。」原來宗主為了這次不重蹈覆轍,還留有這麼一手。

「那幫扶桑人是宗主請來的呀?唉!」龍顯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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