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半年,尸禍因為有人族修士的加入,暫時被制止了,鋼鐵城牆之外,喪尸一波接著一波不斷涌來。士兵們只能在城牆上進行射擊,而且如果沒有擊中喪尸頭部,喪尸還是會繼續行動,仿佛沒有疼痛感一般,只有將它們的腦袋打爆,才能讓他們停下來,修士們沒有參與這樣的作戰,只有在比較強大的尸魔來此時他們才會出手。遠方的天際,時不時的有黑雲繚繞,那是尸魔所散發出來的尸氣,常人吸上一口都會被同化掉。他們似在觀察,隨時準備進攻,只是忌憚城牆上的修士。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有幾處地方甚至因為一時疏忽突然被尸魔攻破,人族修士被殺,頓時死傷一片,喪尸們全部沖入城內,爭搶血肉。人們無奈只能退一步防守,重新建立封鎖線。
這時的獨孤已經步入藏區了。半年來的磨練讓他眼神充滿堅毅,曾經清秀帥氣的小臉如大刀闊斧削過了一般稜角分明,稚女敕已經不在,卻更顯英俊成熟,英氣勃勃。此時他背著一把巨劍,巨劍足有一人之高,劍身也是寬的嚇人,最寬處比人的小臂還要長一點,很難想象這樣的巨劍能有多重。這是他從一處山區得來的。因為離城鎮很遠,交通也不方便。很少與外人接觸。所以那里的人生活還比較原始。各種器物工具大多是自己打造出來的。他路過那里,正好遇到一位老農被狼追趕,索性三拳兩腳打死了惡狼。救了那位老農。半年的歷練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程度的負重。若想更近一步只能加大負重量。老農幫他熔煉了一大塊生鐵,按照獨孤的意思鑄成了這把巨劍。足足有三百多斤重。老農也是驚呆了,看著獨孤背起巨劍繼續前行,神情自若的樣子。老農心里發毛,有這樣虐待自己的麼?
獨孤進入藏區後一路前行。一路下來身後留下一排深深的腳印。有好奇心的人跟著那排腳步一路追了下來,遠遠的看到一個背著巨劍的青年,皆震驚不已,如今這樣的時代,這種打扮已經不再稀奇了,連修道者都有,還有什麼可稀奇的。可是當人們努力想要靠近獨孤時,卻發現,無論如何都接近不了,只見那青年背負巨劍,卻以常人還要快的速度淡出了人們的視線。獨孤不想被人關注,在修行小成之前他斷絕了與任何人只間的交際。高原空氣稀薄,對于獨孤又是一場艱辛的磨練。背負這樣的巨劍的確很是累人,而且空氣稀薄,讓人眼前一陣眩暈。他依然堅持徒步而行,每天做完必須的身體強度訓練後便繼續趕路。
又是半年已過,這天他來到了喜馬拉雅山脈邊界,看著如此連綿不絕的山脈,獨孤一陣贊嘆,這將是他修行的一處聖地。寒冷,險峻,地勢高遠。對于別人來說攀上此山是挑戰。可是對于獨孤來說沒有挑戰一詞,他是要去征服。當路過一戶藏民家時,他終于進去了。這是他一年來頭一次進入一個「家庭」中。他一陣感觸,忽然他想到了自己的家。只是每當想到自己家的時候,心中另一個信念就越加變強,沒有實力,將來如何能保護自己的家人。一年來他與家人通話了幾次,只是報個平安,讓家人不用擔心。這是一個四口之家,有年老的老太太,丈夫妻子,還有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此時一家人其樂融融,正在吃晚飯。獨孤突然鑽進帳篷來,一家四口當時就是一愣。任誰看到獨孤這副打扮都是一陣心悸,魁梧的身材,胳膊比常人大腿還要大上一號。背後一把黝黑的巨劍,這樣的裝扮仿佛戰神下凡一般。那藏族男子立刻起身來到近前,小心的問道「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麼?」心中卻是頗不平靜,不知此人是好是壞。「你不必如此小心,我只是來此借宿一晚,順便換點東西而已。」獨孤微笑著說道︰藏族男子默默地動了一口氣。這時那小男孩卻不認生般步履蹣跚的跑了過來抓著獨孤的褲角憨聲道︰「叔叔,叔叔你的那把大劍好帥啊,給我玩玩好嗎?」獨孤……暗想「叔叔,我有這麼老麼?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叫他叔叔」不知不覺一年的苦修在他的臉上留下了歲月的痕跡。現在都成叔叔輩兒的人了。獨孤彎腰抱起小男孩輕輕的刮了他小鼻子一下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叫小寶」小男孩喃喃的回答道︰「這把劍太重了,你搬不動的,明天叔叔…咳送你一把木劍好不好?」獨孤自己都覺得叫叔叔比較別扭。小男孩立馬露出開心的笑容,揚聲道「有木劍嘍有木劍嘍」這個年齡段的男孩子喜歡的永遠都是小木劍這種東西。獨孤單手從背後取下巨劍平放在地上,那藏族男子當時就驚了,在他看來這把巨劍最起碼有二三百斤,而對面那人卻像絲毫沒有感受到一般,一只手就將巨劍提起,怎能不讓他驚訝。那藏族男子立刻招呼獨孤一起坐下,和他們一起吃飯,獨孤也不作假,坐了下來和他們一起。很久沒有享受這樣的生活了,讓他感觸頗多。那藏族男子叫阿桑,很是熱情,拿出自釀的青稞酒要與獨孤對飲,兩人聊得不亦樂乎。此時的小寶正盯著獨孤的巨劍,一陣模索,最後終于挽起袖口抓住劍柄,想要將這把巨劍抬起,只見他小臉憋得通紅,巨劍卻始終紋絲不動,最後終于累的一**坐在地上,氣哄哄的對著巨劍抓狂。惹得大家哈哈大笑。獨孤說明來意,要換取御寒的衣服,然後進山。阿桑立刻神色大變,「不能去,不能去。」阿桑驚叫道。「為什麼不能去?怎麼了?」獨孤不解。「一年前發生地震的時候,山上一座山峰突然裂開,有人看到當時黑雲遮蔽了整座山峰,恐怕有凶物出世。亦有人看到,成群結對的狼一起向山上集合,那里現在已經是一片狼窩了。上去絕對九死一生。」阿桑焦急的說道︰獨孤沉默,看來山上不簡單啊,狼群聚居,是什麼讓他們集結在一起,黑霧彌漫,難道與魔島之亂有關。看來進山不是那麼簡單了。
就這樣,獨孤在此地住下了,阿桑幫忙搭建了新的帳篷,當獨孤打開行李包,拿出數十張毛皮時,阿桑立時傻眼了,有狼皮,有虎皮,甚至連熊皮都有一張,這難道都是他殺的,阿桑心中暗道,這的確是獨孤一年來的收獲,這一年他風餐露宿,幾乎遇到什麼吃什麼,總用那麼幾個不開眼而又強大的動物盯上他,被他所殺,這張熊皮是他入藏區前一個月所殺,皮毛便被扒了下來。不得不說他的進步是很大的,敢于灰熊拼比力氣,最終一劍劈斷灰熊脊骨,結束了他的性命。獨孤將這些毛皮交給阿桑,讓阿桑幫忙做成皮衣。余下的部分就當感謝阿桑他們的幫助了。阿桑立時如小雞啄米般點頭。這些毛皮的價值他知道,縫制一件皮衣又能用去多少?他心里很是清楚。阿桑立刻接過毛皮,笑道保證完成任務。這些天,獨孤除了每日必修的鍛煉外一直在觀看山中的動靜。山中狼影閃爍,仿佛在看護著什麼東西。偶爾下山叼走牧民的幾只羊就回山了。
這天,獨孤正在負重練習俯臥撐,卻不是用手掌撐地,而是以十指撐地聯系。指尖沒入泥土大半,小寶也在旁邊有模有樣的學著,奈何太小了,沒做幾下就累得氣喘吁吁,阿桑一陣發怵,獨孤對自己太嚴格了,簡直算是自殘。竟然這般熬練身體。讓他這個旁觀者都一陣心寒。「不好了,不好了」一聲焦急的呼喊聲傳來,「怎麼了薩姆拉?出什麼事情了讓你這麼焦急」阿桑問道︰薩姆拉是阿桑的鄰居,兩家相距的並不是太遠。平時也相互照應。「我父親出去放羊,離山近了一點,現在被狼群包圍了。」薩姆拉焦急的說道,都快擠出眼淚來了。他知道鄰居家最近來了一位大人,好像十分厲害的樣子,特來求助。說完眼楮瞟向旁邊的獨孤,一副哀求的樣子。阿桑一陣為難,獨孤畢竟是客人,讓他怎麼還意思去驅使,可薩姆拉是他多年的鄰居了,平時相互照應。「兄弟,你看這……」阿桑對獨孤說道︰被狼群包圍,他就是去了也只是送死罷了。只能求助獨孤。「我去吧!你告訴我他在哪個方向?」獨孤問道︰薩姆拉驚喜,遙指西南方向,立刻就要去牽馬,回頭時卻發現獨孤早已向西南方向奔襲而去。牽馬?笑話!恐怕一上馬,那馬就要被壓倒在地了。畢竟巨劍加上獨孤的體重差不多足足有五百斤重了。獨孤雖然是步行,卻不弱于馬的速度。不一會兒就消失在眾人眼前。此時,獨孤已然接近了狼群所在地,只見近百只狼將羊群圍困中央,羊群中薩姆拉的父親如暴風雨中的孤舟一般,雖然竭力的想要驅使羊群,撕開一個缺口,想要逃出去,可是羊對狼天生就有一種恐懼,拼命的往中間擠,薩姆拉的父親被羊群擠得東倒西歪,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外圍一只又一只羊被咬斷脖頸。很難想象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狼集體出來獵食。忽然,薩姆拉的父親被慌亂的羊群絆倒,只是狼群卻沒有攻擊,繞過了他繼續在羊群中撕咬。獨孤終于到了狼群外圍。只見他取下背後的巨劍,對著狼群就是橫劈豎砍,巨大的劍背拍飛了一只又一只惡狼。一陣嗚嚎聲響起,被拍中的惡狼無不倒地不起,哀叫連連,其狼也發現了獨孤,放棄了羊群向獨孤奔來,立時數十只狼將獨孤圍起。「嗷……」遠處傳來一聲嚎叫,仿佛是進攻的號令一般,數十只狼從四面八方一起獨孤撲來,獨孤一怒,巨劍大力的掄動,仿佛一台絞肉機一般,將獨孤周圍三米內全部籠罩,劍影忽閃,獨孤的巨劍仿若圓錐一般劇烈的旋轉,撲上來的惡狼始一接近這里便被遠遠彈開了。摔在地上不知死活,轉眼間地上狼尸一片。「嗷……」遠處再次傳來一聲沉悶的嚎叫。狼群開始撤退,向山里落荒而逃。獨孤上前扶起老人,和他一起向住處走去。忽然獨孤冷冷的打了個激靈,隨後猛然回頭看向身後,卻什麼也沒有看到。剛才,就在剛才他感覺道一道幽冷的目光正注視著他。這是一年來他刻苦的修行,反射神經極度發達的表現。山中到底有什麼東西。為什麼讓我感到了一陣心悸。看來是要去山中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