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打更的伙夫看到了這沖天的火光,連忙叫喊著,無數的街坊鄰居提著水桶,卻發現府邸外的井水早已經干涸,想要取水,就必須到護城河外取了!
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所有的房屋化為灰燼,消失在這火海之中。可*樂*言*情*首*發在新房之中,也同樣發現了二十具尸體,正好和消失的十八個僕人相符合,而另外兩具,則是他們的六皇子和六皇妃了。也許是大火之時,這些人沖進去想要救他們,結果卻是房梁倒塌,一起被壓死在這里面了。
「啪!」手中的茶杯兀然裂開,南宮無情兀的站起身來,那一雙眼猛然瞪大,瞳孔兀然緊縮!他听到了什麼,听到了什麼!
他昨天喝得伶仃大醉,被兩個護衛送回了宮內,但是一早起來後,听到的消息,居然是……
「你再說一遍!」整個人的肅殺之氣在那一瞬間爆發開來,南宮無情瞪著眼前的護衛,那捏碎茶杯的右手早已經鮮血淋灕,就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他任由著手中的鮮血流淌著。
跪著的護衛也被嚇了一大跳,支支吾吾的看著南宮無情,再次說道︰「回殿下,昨夜六皇子的府邸起火,院子中的護衛沒有逃月兌,六皇妃和六皇子殿下已經喪生火海,只剩下被燒焦的尸身了……」
「不,不會這樣的,怎麼可能……」額頭上的冷汗滴落著,想到那一身火紅色衣衫的女子,那傾國的容顏,他只見過一次,是那麼的美。她是那麼的張狂,能夠從容的面對一切,又怎麼可能在那火海中喪生呢,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那護衛也被嚇著了,還從未見過南宮無情如此失態的一面,他可雲國的雲王,如今雲國的太子殿下,縱觀戰場,他可以用三千兵力抵擋敵軍三萬人馬,從容不迫,而如今……一場大火,倒是嚇到了他嗎?
「尸身現在何處!」不愧是縱橫殺場的男人,只不過是失態的那一瞬間,他再次變為冷漠的人,只是那一雙拳頭緊捏,臉頰上的青筋暴起。
「正在運往回宮的途中,想必現在也應該到了宮廷內,殿下可以去殿內,也許皇上知道……」
「馬上起駕!帶仵作!」眼中的冷光閃現開來,南宮無情迅速朝著殿外而去。
莊嚴的大殿之上,卻少了文武百官,只剩下那二十具尸體,與周圍站著的三人。所有的丫頭都被喚出,皇帝坐在龍椅之上,看著那一具具燒焦的**,早已是臉色慘白。
「皇上,這……」仵作心頭一顫,快速用白布遮蓋住那二十具的尸體,低聲回答道︰「這二十具尸體,全是男身,並無女子。而且……十具尸體手臂肌肉發達,而且手腕力量是常人的十倍,應該是殺手之身,另外十具,全身肌肉均勻,而且力量均衡,從他們的筋脈都可以看出,他們是近戰刺客,被燒死的十人里,沒有六皇子殿下和六皇妃。」
「沒有,父皇,這樣說來,六弟和如意還活著,他們也許是受傷了,我們必須安排護衛,全程搜索他們的下落!」瞳孔兀然緊縮,那一顆懸吊著的心落下,南宮無情迅速掀開衣袍跪在地面上,臉色凝重萬分。
皇帝的神色也是一怔,顯然是放心了,那目光掃過眼前的兩人,以及四周的二十具尸體,冷聲說道︰「對外宣布,六皇子和六皇妃都葬身火海,其他二十名刺客全部焚燒至死,三日後,為六皇子和六皇妃準備葬禮。」
「父皇,這!」南宮無情神色大變,「六弟和如意根本沒死,父皇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如今你剝奪了他們的身份,他們又怎麼能回雲國……」
「你的智慧,還是不如六皇兒。」皇帝無奈的嘆息著,揮手讓仵作退下,看著身前的二十具尸體,只是喃喃自語道︰「還不明白嗎?無為離開,完全是為了如意,那個女人,又怎麼會輕易的看著無為死?這里的二十具尸體證明了雲國有人想要毒殺他們,將他們還活著的消息公布出去,那些想要殺他們的人,豈不是會追逐著追殺他們?我們派出兵力尋找,只會讓那些人有機可趁,還不如讓他們在外面逍遙自在的活著,也算是了結了我的一樁心事。」
「可是,父皇……」南宮無情咬牙,他恨不得現在就去如意的地方,但是……他現在貴為雲國的太子殿下,又怎麼可能前往那些地方呢?整個江山,都與他掛鉤了,他不能輕易的離開。
突然之間,他好像明白了,為什麼南宮無為要拒絕成為太子,為什麼要拱手將江山送給他人,這一切,都是為了逼迫他成為太子啊!
「沒什麼可是的,難道你還沒發現嗎?他早已經不是我們的無為了,從選秀開始,他就是另外的一個男人了,一個揮手間可以毀滅這個大陸的男人!」眼中的精光閃爍著,皇帝雖然年邁,但不代表著他的腦袋也死了。
選秀前後的記憶,他都殘留著,正是那個男人,一身火紅色的衣衫,張揚而狂舞,那邪魅的笑容,邁著輕盈的步法,仿若天降。
「我不會洗去你的記憶,因為你是皇帝。你能夠掩飾我的身份,所以呢……讓我成為南宮無為,去守護我的女人……」
「什麼意思,六弟為什麼不是六弟了?」南宮無情不懂這其中的意思,不由地抬起頭來。
大殿的大門兀的被推開了,那一身黑色衣袍的男子站立著。他就這樣直接打斷了這里的對話,仿佛只是走錯門一般。
「你是何人!」南宮無情臉色一沉,如今的金鑾殿,又豈是普通人能夠進入的。
而那斗篷下的人伸出縴細的手臂,將那信紙握在手中,就在那一瞬間,單手掀開臉上的黑布,那一張熟悉的面孔再次出現在他們的眼里,「父皇,二哥,這是他讓我帶給你們的信,還請你們對此進行保密。事情完成之後,我們會再見的。」
輕飄飄的信封落下,那黑色的身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在大殿之中。而那愣住的人,只是呆呆的看著那方向,痴語著,「六弟……這,怎麼可能……」
十月的天氣,本屬于秋高氣爽,果實累累的季節。然而在這一片天地下,卻是漫天的雪花飄舞,冰封三尺,一眼望去,全是光禿禿的樹干,沉甸甸的積雪壓在茂密的枝干之上,「 嚓」一聲,卻是攔腰折斷。
白雪紛飛,那一排排的腳印出現在雪地之中。寒風呼嘯,仿佛要將這一片天地全部凍結,冷得人邁不開腳。
「吼!」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開來,震得樹枝上的雪花飛灑,飄飄然落下。
而那十幾個農夫,紛紛手持弓箭刀劍,卻是不敢上前。最前方處,一頭花斑大虎在雪地之中,雙腳踩著其中一人的尸體,一口咬去,那人的半邊身子都沒了。
血淋淋的場面讓人作嘔,但更多的是憤怒!
「李叔!」人群之中,那二十歲的男子大叫了起來,根本不理會四周人的阻攔,猛地拉開弓箭,那眸中的冷光乍現開去,「嗡」的一聲,弓箭出鞘,仿若流星般朝著那大虎射去。
「滋!」準確的箭術,沒有絲毫偏差,刺進大虎的月復部,只是他的力氣還是太小了,根本就不足以將這大虎射倒。
猛地大叫起來,那憤怒的老虎轉頭看著人群中的男子,雙掌猛地朝著地面一拍,憤身躍起,一巴掌朝著那男子的腦袋上抓去。
周圍的人都被嚇到了,哪里還有時間去管其他的,連忙拔腿就跑。那男子臉色一身,手中的弓箭再次拉開,卻是與這老虎的距離太近,根本就沒有辦法拉開弓箭。
「踫」的一聲被撲倒在地,那男子迅速松開弓箭,伸手掐住老虎的脖子。而老虎那鋒利的爪子也沒入他的身體之中,殷紅的鮮血溢出,灑在他厚重的衣衫之上。
猛地一聲長效,餓極了的老虎張開血盆大口,兀的朝著下方咬去。
完了!身下的男子臉色一變,猛地閉上眼,他不想看到自己被老虎活吞的場面,更加不想看到自己被粉碎的瞬間。
良久之後,卻是沒有半點的疼痛,那男子不禁睜開眼來,卻是被眼前的這一幕完全震住了。那瘦弱的黑色身影擋在他的身前,就好似突然降臨的神靈一般,只是冷淡的伸出一根手指,抵在老虎的額頭處。
殷紅的鮮血,滴答的落下,她的手指就好似利刃一般,插進了老虎的腦中,那一頭生龍活虎的大蟲,只不過是在瞬息間就被解決了。
「呼!」不由地吸了一口冷氣,西莫怔怔的看著這個瘦弱的‘男人’,下意識的說道︰「多,多謝你,你是哪里人,以前怎麼沒看過你。」
嗯?柳眉微微挑起,十二看著身後的男人,「踫」的一聲將那老虎按倒在地,單手抓住那老虎的脖子,淡漠的朝著雪地里走去。
她的動作非常的輕盈,看上去根本不像是提了一頭兩三百斤老虎的樣子,倒像是拖著小貓一般,輕松自在。
「對,對不起,這東西,這東西你不能帶走的,這是我們合力擊殺的老虎,需要平均分配的。」見十二要走,西莫急了,連忙攔住十二。
平均分配?十二冷笑一聲,晃了晃手中的老虎,「這是你所殺嗎?」
「呃,不是……」搖了搖頭,他也只是射中了這老虎一箭而已,但是根本殺不了眼前的老虎,這老虎的致命傷,就是它額頭處的血洞。真不知道眼前這小子是怎麼練就的實力,居然一根手指就能夠戳穿老虎的額頭。
「那不就對了,既然不是你所殺,談什麼平均分配。這頭老虎,我要了。」拖著老虎,十二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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