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在一家賓館前停了下來。
「你家是賓館?」顧小白問道,他只知道黃詩璇老爸是當官的。
「不是啊,晚上你們不住賓館嗎,先把賓館定下來吧?」黃詩璇有些恍惚地說道。
顧小白見了,也猜不透她在想什麼。「算了吧,現在當務之急是先去你家。現在你還敢住賓館?我可不想昨晚的事再發生了。」
的確,住了兩次賓館,都被喪尸襲擊。只要把門口一堵,除了窗口,就再也沒有逃生之路。雖然有左小禪這個異類,但總不能每次都期望他能小宇宙爆發吧?
「好吧。」從黃詩璇的口氣里,顧小白能听出有多麼的不情願,他也很想知道這是什麼原因。
車開進了一個高檔別墅區,里面一排排都是歐式的獨門獨戶的別墅。顧小白不得不感嘆,果然是當官的,這麼高檔的小區,沒個一千萬下不來吧?
「哇塞,夠檔次啊。」左小禪感嘆道,「黃詩璇,你是土豪吧?住別墅,家里肯定很有錢,那還要那麼辛苦工作干什麼?」
「土豪?土豪不是我,是我爸。我想自己養活自己。」如果不是喪尸病毒來襲,可能她回家的時間還要推遲好久好久。
「就是這了,車就停門口吧。」黃詩璇嘆了口氣,好像有什麼東西一直壓在她的心口。
一天了,她好像都悶悶不樂的。顧小白開始以為是擔心父母的安危,現在看來,並不是那麼簡單。
黃詩璇下了車,走到門口,猶豫了兩秒,還是按下了門鈴。
「誰啊?」
黃詩璇听出來是媽媽的聲音︰「媽,是我,我回來了。」
「璇璇回來了?我這就開門。」
沒一會兒,黃詩璇的媽媽便滿面笑容地走了出來,打開了外面的鐵門。在看到黃詩璇後,臉上的興奮更是溢于言表,而當她看到黃詩璇身後的三個人時,她的興奮變成了驚喜。「呀!這不是小白嗎?都兩年了,成熟多了。快進來吧,快進來吧,大家都餓了。」
顧小白尷尬地笑了笑,對身邊的兩個人說︰「快進去吧。」
「爸呢?」黃詩璇的聲音異常的小,神情上也有些驚恐。
「你爸特意在屋子里等你呢,快進去吧。」黃媽媽也小聲地對黃詩璇說,拉著她的手進去了。
進了屋子,黃詩璇發現家里還是那個樣子,兩年了。
屋子是兩層的別墅,整個裝潢以紅色和金黃色為主,極致奢華的整套紅木家具體現著主人的身份和地位,而淡黃色瓖著金邊的兩層樓高的大窗簾讓從落地窗照射進來的陽光充滿了整個屋子,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屋子的一樓是客廳、餐廳、廚房和主臥,而黃詩璇的房間和客房都在二樓。
爸爸正坐在客廳里看電視,而在廚房旁的餐桌上,幾道自己喜歡的菜正在熱騰騰地冒著煙。看到這一幕,黃詩璇的眼淚直在眼眶里打轉。
「終于回來啦?」黃爸爸的一聲招呼讓已經20多歲的黃詩璇的淚水崩堤而出,哭的像個小孩一樣。
「爸……」黃詩璇顫抖著說,向爸爸跑了過去。
黃爸爸也站了起來,張開懷抱抱住了黃詩璇。
其他三個人站在那看著都看呆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別哭了,像個小孩一樣。你看看你的朋友們,都看呆了,還不向我介紹一下?」黃爸爸模著黃詩璇的頭說道,儼然一副慈父的樣子。
黃詩璇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離開了爸爸的懷抱,擦了擦自己的眼淚。
黃爸爸直接走向了顧小白,站在他面前上下好好打量了一下,點點頭,好像很滿意的樣子。「你就是那個把我姑娘搶走的攝影師?」
「伯父您好,我就是顧小白。」顧小白很有禮貌地打著招呼,雖然他也不知道那個「搶」的含義。
「不錯呀,哈哈哈哈。」黃爸爸拍了拍顧小白的肩膀,哈哈大笑。
顧小白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干站在那。
「行了,有什麼話飯桌上說吧。」黃媽媽召集大家來吃飯,「再不吃菜就要涼了。」
一桌六個人都坐下,看著滿桌的美食,好幾天沒有吃過一頓正餐的幾個人都像非洲的難民一樣狼吞虎咽。的確,要麼停電停水,要麼在路上顛簸,隨便弄點干糧吃吃就過去了。餐桌上大家都只顧著悶頭狂吃,什麼話都沒有。
「晚上你們住哪?」黃媽媽看著黃詩璇問道。
「這個……」黃詩璇看了看爸爸,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住家里住哪?家里不是有客房,你的朋友也一起住下來吧。」
「家里的客房不是只有兩間?」
「是啊,正好給你那兩個朋友住。」黃媽媽指了指左小禪和謝莉。
「吃完了就早點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黃爸爸的語氣雖然隨和,但中氣十足,頗有官員特有的官威。
說到這,左小禪和謝莉是明白了。原來,顧小白和黃詩璇本來就認識,應該還是情侶。為什麼兩個人誰都沒有說呢?這里面有些事應該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吧?
「這就是你的房間啊,不錯啊。」顧小白走進了黃詩璇的房間,滿眼的粉色。看得出來,可能知道黃詩璇今天要回來,特意打掃過。
「還是兩年前的樣子,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麼嗎?」黃詩璇關上門,站在門口帶著淡淡的憂傷。
「你不想說我也就不問了,你想說你會自己說的。」顧小白坐在了辦公桌前,打開了電腦。
「我離家出走了兩年,跟我爸爸鬧翻了。」
「因為我?」
「恩。」
「兩年前我就知道了,你爸爸反對我們的來往。」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媽媽來北京玩的時候告訴我的。」
「我媽媽?」兩年前,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剛畢業的黃詩璇認識了顧小白,並決定一起在北京打拼。那時的她還沒找到工作,媽媽就正好去北京玩了幾天,顧小白熱情地陪同。
顧小白沒有說話,兩年前的那個暑假,發生了太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