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登州府
山東自從金軍被趕出關後,山東的戒嚴也隨之解出,崇禎帝听從孫承宗發兵遼東旅順,重整遼東局勢。登州游擊孔有德被調到遼東抗金,朝廷現在連年天災,糧草響銀在中原各鎮中經常推遲半年或一年未發。兵部這次也是讓孔有德先出征遼東在發響銀,孔有德軍中有近一年都沒發軍響,登州巡府孫元化只得為孔有德一眾將領設宴譴行,席間狄精忠就為這事大發腦火︰「巡撫大人,你說皇帝還不差餓兵,這叫兄弟們餓著肚子誰也有怨言啊?」
孫元化瘦高的身軀一身大紅官袍端坐上席一听孔有德的手下在發牢騷,自己也沒辦法︰「登州還有點糧草,就讓孔游擊將軍帶走充作軍糧。」
孔有德一張大圓臉身著戰甲,高大魁梧的身軀坐在巡撫下面對孫元化能將登州僅剩的一點糧草送給自己也很感激,可這一點糧草能頂大軍幾日︰「孔有德謝大人」
袁崇煥殺毛文龍,皮島舊將嘩變,遭到旅順總兵黃龍鎮壓,登萊巡撫孫元化接收了皮島的叛將孔有德、耿仲明、李九成等人。孔有德被任命為騎兵參將,耿仲明則被派往登州要孔有德以八百騎趕赴前線增援,登州遼東兵與山東兵素不和。
北直隸河間府吳橋
天空中下起鵝毛般的大雪,孔有德八百騎抵達吳橋,軍隊衣著單薄,從登州帶來的糧食已經吃完,孔有德手下都是遼人,一個個忍饑挨餓,登州遼東兵與山東兵素不和,與山東人屢有摩擦,吳橋縣人皆閉門罷市。軍中一士兵強取山東望族王象春家僕一雞,該家丁被穿箭游營。士兵擊殺家僕,事後王象春之子仍不肯罷休,要求查明真相,李九成把孫元化給的市馬錢花盡,恐遭非議,於是下令手下搶劫嘩變︰「將軍,前面的士兵嘩變了,正到處搶劫。」
孔有德一听手下士兵嘩變了,前方亂哄哄哭喊聲一片,局勢已經失控,明軍經常嘩變,在明末很正常,卻見李九成的兒子李應元怒氣沖沖打馬而來︰「將軍,朝廷從來就沒有把俺們遼人當人看,為朝廷賣命打仗不說,連飯也沒得吃,俺們反了朝廷。」
眼見手下人馬一個個都對朝廷不滿,朝廷從來就輕視自己這幫皮島逃出來的,這次登州巡撫孫元化又讓自己率部火速由陸路趕赴遼東抵御金軍進攻大凌河,連糧食也沒有,手下當時就不滿南,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拉到北直隸來︰「好,反了他娘的朝廷。」
李九成見孔有德答應造反朝身後的手下人馬高呼道︰「還愣著干嗎,給俺殺啊。」吳橋一時大亂,孔有德反了朝廷燒殺搶劫糧草金銀,帶著大軍攻打山東,連克臨邑、商河、新城,手下人馬增加不少,朝著青州殺奔而來。
山東濟南
山東巡撫衙門內,巡撫余大成一身大紅官袍紅光滿面的國字臉一臉肅穆剛接到孔有德反叛的消息大驚失色召集手下將領︰「孔有德反叛朝廷,所有人馬上回營帶兵平叛。」數十員大大小小的明軍將領得到巡撫大人的下令後紛紛出衙門直奔軍營︰「末將得令」
「巡撫大人,登萊孫巡撫有書信到。」一騎呼嘯而至翻身下馬呈上書信,余大成拆開一看,登萊巡撫孫元化認為對付金軍還需要孔有德、耿仲明等遼東籍將領的協助,且孔有德等人隸屬自己指揮,登萊巡撫孫元化極力主張招撫孔有德︰「能勸降最好,通知所有將領馬上領兵東進。」
濟南城外山東巡撫余大成準備三千明軍精銳東進鎮壓孔有德叛軍︰「報,啟稟大人,登萊總兵張可大也率軍西進,準備與巡撫大人夾擊叛軍。」余大成開著三千精銳整裝待發,登萊巡撫孫元化卻要極力招撫,就連登萊總兵張可大都帶著大軍要同自己東西夾攻叛軍,當下很是惱火︰「出發」
登州府
登萊巡撫孫元化在巡撫衙門內等著山東巡撫余大成的回信︰「巡撫大人,張總兵已經帶著大軍前去剿滅孔有德叛軍,山東巡撫余大人已經帶著三千精銳東進,孔有德叛軍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剿滅。」
孫元化一听張可大帶著兵馬前去剿滅孔有德,自己還沒下令呢?山東巡撫余大成也帶著兵馬東進,孔有德是自己下屬,自己完全有把握招撫︰「來人啊,傳本撫命令給張可大不許追擊孔有德叛軍。」
張可大正帶著大軍朝著孔有德叛軍進攻,數騎飛奔而至︰「巡撫大人有令,總兵官張可大不得追擊孔有德叛軍,巡撫大人自會招撫。」張可大一眾山東將士跟遼東兵都不和,一听不讓自己追擊孔有德叛軍,巡撫大人這是唱的哪出戲,要親自招撫,遼東人桀驁不馴是那麼容易招撫的嗎?巡撫大人的命令不得不從。
孔有德帶著大軍東進居然沒有官軍追擊,大出孔有德意料,自己的老上司登萊巡撫孫元化還要招撫自己,就連自己遼東兵的死對頭張可大也被孫元化下令阻止︰「哈哈哈,山東兵都是屬鼠的,都躲起來了,明日圍攻登州。」
登州城外孔有德大軍雲集,孫元化一身戎裝仗劍城牆上朝城外的孔有德大軍喊話道︰「城外的叛軍听著,本撫勸你們歸順朝廷,本撫當會奏請皇上,對爾等所犯之罪既往不咎,所欠糧餉朝廷也會一並補發。」
孔有德看著城樓上的孫元化對自己的招撫很是用心啊,自己大軍都殺到城下了還要招撫,上司挺關心屬下的嗎?︰「巡撫大人好意眾兄弟心領了,只要朝廷補發所欠糧餉,俺們願意歸順朝廷,為朝廷效力,巡撫大人俺們軍中有數百傷員,請打開城門放他們進城醫治。」
「打開城門」孫元化一聲令下,登州城門緩緩打開,數百孔有德部下攙扶著進入登州城內,登州城門轟然關上,耿仲明一見巡撫大人放叛軍進城,孔有德是何居心且有不知,山東兵和遼東兵素來不和,耿仲明和登州兵也是矛盾重重︰「將軍,俺們可以趁夜間人們熟睡之時,里外夾攻。」
「好,就按你們的意思辦」夜半三更耿仲明帶著手下人馬發動送奇襲,城外的孔有德大軍一見城中火光四起,對登州發動進攻︰「進攻,攻下登州,殺啊。」孔有德大軍對登州城發動突然襲擊,同耿仲明里外夾攻,登州守軍倉皇迎戰。
孫元化急令張燾率遼兵守登州城外,又派總兵官張可大發兵進攻,形成兩路夾攻之勢。張燾統帥的手下人馬大都是同孔有德在江東干過,都是老熟人,雙方一開戰張燾的兵卒隨即投入孔有德行列︰「總兵大人,張濤的大軍都投降叛軍了。」孔有德大軍朝著張可大沖殺過來,張可大孤軍難敵大敗而逃,雙方戰至深夜,登州城中的內應耿仲明、陳光福等人,立即舉火開門,叛軍殺進登州城來︰「殺啊」
總兵張可大戰敗退守水城堅守,終因寡不敵眾,水城陷落,張可大殺死妻妾後自盡于太平樓,孫元化在城樓上看到叛軍殺進城來,登州守軍被殺得大敗,孫元化見大勢已去朝京師方向跪哭道︰「皇上,登州巡撫孫元化無能,登州為叛軍所佔,臣只有一死也謝陛下。」
孫元化正要抹脖子,被身後的家丁死死拉住︰「巡撫大人,不要啊,三位公子還年幼該怎麼辦。」孫元化的三個兒子孫和鼎、孫和斗、孫和京年齡都不大,孫元化看著叛軍不斷涌上城牆來︰「劉三,你帶三位公子跟夫人逃命去吧。」
叛軍不斷涌上城來,孫元化脖子上的長劍被叛軍打掉,將孫元化俘獲捆綁起來,孫元化誓死不向叛軍妥協,身陷囹圄中的孫元化對孔有德等叛將曉以利害,明以大義,孔有德回心轉意,請求招安。朝廷也同意孫元化帶罪招撫,巡按王道純藏匿了詔書,叛軍長時間求招安不得,再次反叛。孫元化又說服叛軍,讓他回朝陳明真相,孔有德念舊,將孫元化宋光蘭、王徵、張燾等人放還。王道純襲擊叛軍,致使叛軍復叛,攻打萊州,亂事擴大。
京師
孔有德吳橋叛亂的消息傳到京師,京師文武百官一片言辭激烈各省官員也是紛紛上疏,廣東道御史宋賢上疏抨擊山東巡撫余大成登萊巡撫孫元化︰「登萊撫臣孫元化侵餉縱兵,貪穢已極。其所轄士卒,數月間一逞於江東,則劓截主將;再逞于濟南,則攻陷城池,皆法之所不赦者。」
廣西道試御史蕭奕輔指責孫元化放任孔有德,又說張燾卸罪於波濤,借詞于風汛。崇禎帝看著山東亂成一鍋粥,地方各省官員都把目光集中到山東來,大有幸災樂禍不要在自己管轄之內,一個個站著說風涼話,崇禎帝一臉陰沉看著文武百官︰「山東叛軍為患,眾愛卿說說該如何調兵平定。」
兵部尚書梁廷棟高大的身軀一張蠟黃冬瓜臉一身大紅朝服剛上任不到一年,山東的叛亂兵部也不好受,兵部剛剛接道山東的公文,孔有德再次復叛,圍困萊州城︰「皇上,孔有德已經圍困萊州城,萊州巡撫徐從治和登萊巡撫謝璉拼死抵抗,請求朝廷派大軍增援,臣認為應立即調集邊軍鎮壓叛軍。」
大學士周延儒與兵部主事張國臣等提議招撫,一見兵部尚書梁廷棟又要派兵南下山東,現在山東的境內的兵馬還少嗎?這些人都是怕與江東軍作戰︰「兵部不是已經派京營總兵劉同柱南下山東了嗎,卻遲遲不到萊州解圍。」
「父皇叛軍作亂已有一年,再不加以派兵鎮壓,朝廷顏面何在,關外金寇虎視眈眈,朝廷大軍盡皆調往山東,京師豈不危也,兒臣認為當速出兵鎮壓叛軍,以儆效尤。」朱太子看著朝堂之上居然為反叛的叛軍鬧得勢不兩立,總兵鄧圮、王洪已率川兵萬人自昌邑來援,距萊州僅四十里,卻接到命令駐足不前,指望招撫成功。此時的萊州已經被困數月,在巡撫徐從治、謝璉和萊州知府殊萬年等的帶領下,守衛萊州的軍民「備芻糧,設守具,據敵數月」。在叛軍的重重包圍之中,盡管城中已到彈盡糧絕的地步,仍拒不開城投降。而明孔有德見狀,拼命攻城,巡撫徐從治親上城樓,被叛軍炮火擊中,重傷而死。徐從治的死更激發了萊州軍民守城的決心,「萊州人感其義,卒堅守不下」
周延儒見太子殿下也主張出兵鎮壓,但山東現在是個啥情況,皇上已經派了督理欽差劉宇烈主持剿滅叛軍,底下的人都是想著招撫叛軍,一個個都按兵不動︰「皇上,督理欽差劉宇烈正在招撫孔有德叛軍,山東各軍都已按兵不動。」
听完周延儒的話,朱太子對大明朝的官員完全不敢恭維,當兵的也在等著招撫叛軍,卻見一小太監慌慌張跑進奉天殿來伏地跪拜道︰「皇上,高公公連夜傳來書信,督理欽差兵敗沙河,登萊巡撫謝璉被俘,萊州知府殊萬年被德誘殺。」
「猖狂,無能。」崇禎帝聞言勃然大怒,朝廷大軍一敗再敗,朝廷顏面蕩然無存,劉宇烈這個督理欽差是怎麼當的,居然上當受騙折損兩員朝廷大官︰「劉宇烈這個混賬東西,山東是一敗在敗,傳朕旨意緝拿劉宇烈下獄,兵部速調集大軍鎮壓叛軍,一定要給朕剿滅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