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城皇家銀行掌櫃接過便衣錦衣衛手中的太子旨意笑著道︰「還請兩位出示你們的證件,這是規矩。」
五名錦衣衛很是不耐煩將錦衣衛牌子遞上︰「麻煩在這按手印,在這里簽字。」掌櫃翻來覆去看著錦衣衛牌子,錦衣衛辦案居然由太子公款報銷,皇家銀行自從開辦以來就已經壟斷了江南各府的錢莊生意,皇家銀行總部決定在全國開設分行,上報洋務總理衙門至今還沒得到太子旨意︰「幾位官爺慢走」
「抬上來」董家樓中,幾口大箱子裝滿一萬兩白銀,一大幫一身銅臭味的蘇州商人看著幾箱白銀擺在屋中,董家何時來了位財大氣粗的姑爺,朱太子看著這群商人一個個眼冒金花︰「各位的欠條都拿出來吧」
眾商人都拿出欠條,朱太子看著單據上的欠條,這幫奸商真不是人啊,搞得別人家產敗光不說,還搞了一大堆欠條︰「娘子按單照發」
董白看著一眾商人眉笑顏開都成了孫子︰「趙老板這是你的五十兩紋銀點好了」董白看著這個以前逼債最急的大胖子一臉的肥肉堆成的笑臉,自己早就習慣了商人唯利是圖,趨炎附勢阿諛奉承。
一個個商人看著白花花的銀兩早已成了孫子模樣,噓寒問暖,甚至關心起董夫人的病來,朱太子干咳兩聲道︰「各位,我岳父和各位的生意,我願接手在做,各位可還想同董家繡莊繼續做生意。」
有生意不做這幫肥頭大耳的商人又不是傻子,這幫人在董家繡莊賺的錢也不少,眾商人高喊道深怕董家姑爺沒听到︰「願意,願意、、、、」
「娘子把以前的賬簿拿來」朱太子看著以前跟這幫人談的價格,跟林萬亨上呈自己的賬簿高出不少,有的就更離譜了︰「生意是可以再做,不過這價錢嘛,就得重新再談,按照上海府的物價這可是高出不少啊。」
「姑爺見多識廣,令我等佩服,我等願繼續同董家繡莊做生意。」董白將夫君列出的價錢一一念出,雖說董家繡莊現今供應比以前價錢少了,這幫供應商算了下還是有得賺,眾商人告辭出樓驚嘆︰「想不到董家有這麼一位財貌雙全的姑爺,就連市場價錢那可是了若指掌。」
‘啪啪啪啪’董家在蘇州城內的董家繡莊今日又重新開業,幾名錦衣衛把牌匾剛掛好,一陣鞭炮響起,前來祝賀的一大幫供應商朝著董家姑爺董夫人董家小姐賀喜︰「恭喜董姑爺、賀喜董小姐,董家繡莊開張大吉,生意興隆,財源廣進。」
一名身著褐色錦衣的商人朝著董白拱手祝賀道︰「恭賀董小姐,姑爺可真是難得一見的財貌雙全」
董白看著這幫商人滿嘴恭敬話說得天花亂墜︰「祝賀朱老板生意興隆,財源滾滾」
朱太子在大廳接見這幫送禮的供應商,五十幾名剛從人市雇來的少女正在刺繡,朱太子拉著夫人的縴縴玉手︰「為夫還想購買一批織機,再雇佣一百來人開紡絲作坊,娘子以為如何。」
董白一臉幸福的甜笑偎依在夫君懷里︰「一切全憑夫君做主」
「待繡莊,作坊正常運作後為夫就要回南京,以後就交由娘子來打理。」朱太子捏著夫人粉女敕的笑臉,白兒完全就是一小女子,大事還需有人支持,自己已經安排得差不多,岳母的身子已有所好轉,白兒正在惡補留下的管理經濟學。
「夫君,何時回來,白兒等夫君歸來。」董白看著夫君在十幾名手下護衛下就要走遠,寒風呼呼刮個不停,夫君走了︰「娘子不必擔心為夫,為夫會有家書至,娘子可要保重身子,岳母大人的病,為夫放在心上,當尋良醫。」
秦淮河
南京大街上朱太子東游西逛,吳孟明更是寸步不離,太子的安全更是第一位,夕陽西下,寒風在秦淮河上冷颼颼吹過不停,秦淮河上燈火開始漸漸點亮,隔河對映︰「公子,天快黑了,待明日再來吧。」
看著寒風中的柳樹遮擋河岸樓上燈火輝煌,吟唱之聲從遠處彌漫大霧的河上傳來︰「好一派夜景迷人啊,這是到了那里,听,還有人在吟詩作對。」
也不知怎麼就逛到秦淮來了,吳孟明還真擔心太子會去那種地方,秦淮河青樓甲天下,那可是龍蛇混雜,三流九教人物多的是,要是太子的好事讓皇上知道了,恐怕自己真要前途無亮了︰「前面不遠就是秦淮河,公子還是早些回去吧。」
「煙農寒水月籠沙,夜至秦淮進娼家。」朱太子沒想到自己逛大街也會逛到秦淮河,早就听聞秦淮河名聲遠播,南京秦淮大明帝國風流之都︰「秦淮河聞名天下,來而不往且不是遺憾終生。」
吳孟明听這太子念的yin詩蕩詞詩就想笑,又不敢笑出來生怕掃太子的興︰「妙,真是生吞活剝,巧奪天工。」卻見一名身著白衣的翩翩少年公子朝著朱太子一行人走來,身後跟著七八名下人正好听到朱太子亂用杜大詩人的專利。
朱太子一看這位風度翩翩的美少年公子一臉笑意大步流星走來,對自己的吟詩更是拍手稱贊︰「在下才學識淺,讓公子見笑了。」
白衣公子一看那風度翩翩少年公子對秦淮美景如此陶醉,這位公子滿口京師口音,對秦淮河之眉更是贊不絕口,身後的手下殺氣騰騰,定是達官顯貴公子哥們︰「公子可是第一次來秦淮河,真是三生有緣。」
朱太子見對方說話很投機,都是性情中人︰「正是,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白衣公子一拱手道︰「在下冒襄,冒闢疆,敢問公子尊姓。」
朱太子可沒給自己起字啥的,看眼前的白衣公子長得儒雅風流,不會是大明四公子之一的冒襄吧。朱太子暗想這位比自己稍矮的少年長著一張令多少少女為之心動的英俊臉龐,一襲白衣更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公子。在後世不知有多少女孩來追︰「在下朱政,原來冒公子幸會,幸會。」
冒闢疆對這位一口京師口音的北方少年很感興趣,說不是位達官顯貴世家出身,遇到這樣的貴人,機會不容錯過,同自己完全就是同道中人︰「冒襄一見公子如故,朱公子初次來秦淮河,不如本公子引朱公子秦淮一游。」
吳孟明見小太子還真要去逛青樓,這事傳到皇上耳朵里,自己那可就真是前途無亮了,再看那位白衣公子跟太子殿下還真是臭味相投,說話越說越對胃口,太子更是對秦淮河向往不已︰「少爺,這,老爺吩咐過。」
吳孟明是在提醒自己主意形象,本太子哪有不知道這位全天候監視的錦衣衛千戶言外之意,牡丹花嚇死,做鬼也風流︰「爹不會怪罪的,這是觀光嘛,再說多多見識也無所謂,博學多才嗎?」
「觀光」冒襄一听朱太子說觀光這還是第一次听說,難懂是京師方言逛青樓嗎?冒襄百思不得其聞向朱太子請教道︰「朱公子好文雅,觀光可是」
朱太子知道冒襄是咱想的了,自己胡編的借口在這位公子嘴里居然成了逛妓院︰「欣賞秦淮美景」秦淮令天下文人墨客慕名而來者何止百千?諸多叱 風雲的人物的命運皆與這幫青樓女子有關系。
‘看看這位富家公子連逛青樓盡說成是看風景,這京師可真比江南還文風鼎盛’冒襄暗嘆自愧不如
秦淮河畔一派勾欄瓦肆,歌舞升平,笙歌徹夜的景象。青樓林立,盡是風塵女子的世界,儼然成為大明最為繁華的歌舞聖地,許多青樓都收留有父母雙亡,孤苦無依的童女。她們教其琴棋書畫,詩詞歌舞。待其長成後便成為青樓中的招牌。男男女女成雙成對嬉笑打鬧聲,龜公拉皮條的吆喝聲不絕于耳,就連後世的東莞莞式服務也望塵莫及,大明朝的青樓都是合法經營︰「不知今晚顧眉生會不會出來見大家、、、」幾名秀才模樣的男子一路說著
「听說余懷今晚也來了」
一秀才很是不削一提道︰「他早就對顧眉生有愛慕之意,要不然何來‘眉樓’一說」
「兩位小兄弟等等老夫」一五旬老秀才一身藍衣酒氣沖天雙手搭在朱太子冒襄兩人肩上。「周兄等等我等」四名同樣喝得爛醉東倒西歪的書生在後踢踢撞撞趕來。
吳孟明手握繡春刀一應萬變︰「黃先生為何醉成如此」冒襄一看是熟人黃道周搞成這樣
黃道周搖頭晃腦道︰「扶老夫去眉樓見顧眉生」
眉樓綺窗繡,牙簽玉軸,堆列幾案,瑤琴錦瑟,陳設左右,香煙繚繞,檐馬丁當。早已賓客滿座,眾人議論紛紛皆為顧橫波一人爾,俄而,旦听珠簾聲響起兩名白少女自珠簾後來至眾人前︰「讓各位久等,我家小姐馬上就到。」
一位年約二十來許瘦高的書生一襲青衣起身朝著眾人道︰「不妨,不妨,我猜今日顧眉生當回媚倒眾生啊,諸位說是不是。」
「小娟,你幫我看看」一名身著黃色錦袍的女子對著鏡子梳妝,但見鬢發如雲,桃花滿面,弓彎縴小,腰支輕亞。
女子身後一名身著青衣丫鬟笑道︰「小姐天姿國色,怎麼看都美早已令眾生顛倒。」
「死丫頭,都被那幫秀才給灌書生藥了。」黃衣女子喝罵道︰「今日都來了些什麼人,可有與眾不同之人。」
「小姐,這與眾不同的倒是有好幾位,黃夫子跟他的朋友是酒鬼,還有兩位少年公子,余懷也來了。」丫鬟故意不再說下去
黃衣女子一听今日還來了兩名少年,大為驚異,自己的粉絲中還有少年公子︰「快說兩位少年是何人」
丫鬟一陣壞笑︰「小姐這是哪門子急啊,兩位少年皆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其中一人就是略黑了點,長得眉清目秀,高大威猛,小姐你說這養的男人我們江南少見啊,小姐一見肯定會。」
「怕是你這死丫頭喜歡上那位公子了。」黃衣女子調笑著身邊的丫鬟
朱太子看著身邊的眾多秀才書生,有的真像不男不女,說話真的像個女人樣,一個個都伸長脖子往里望「來了」
但听一陣叮鐺聲響起,佩環聲自珠簾後傳來,來人一身黃色錦袍大衣,正是顧眉生顧橫波︰「讓諸位久等,橫波在此賠禮了。」顧橫波環視左右見兩位少年公子被擠在在最外邊,黃老夫子還靠著那名高大威猛的公子身上。
余懷朝著顧眉生施禮道︰「顧小姐這是那里話,我等可都是未能一睹芳容,能與佳人暢談為榮,、、、、」
朱太子沒想到這家伙追女那可以口若懸河,贊美之詞不絕于耳,卻見顧眉生朝自己和冒襄而來,難道這種場所也要會員卡︰「兩位公子可是初來寒舍」
冒襄也是第一次進眉樓還是托黃道周之幸︰「小生冒襄冒闢疆見過小姐,這位是朱政朱公子」冒襄是怕朱太子這個土包子第一次來秦淮河,還是如此大場面,要是給自己丟臉那會讓秦淮河上的女子笑話,以後自己怎麼在秦淮河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