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文君總覺得「強」這個字用得似乎有些不是地方,但是听季若愚這麼一說,倒還真是那麼回事,親是自己先親的,若不是自己,給朱凱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怎麼樣,這麼說起來,倒的確是自己強了他——
「真要這麼說的話,勉強也能這麼算吧。」喻文君眉頭輕輕皺了皺,算是勉強同意了季若愚的這個說法。
「什麼勉強能這麼算,明明就是你強了別人。」季若愚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多純情一個男人啊,這麼多年對你死心塌地唯恐你一點傷了折了的。你就這麼把人給強了,你不會不打算負責吧?」
如果說先前喻文君被季若愚潛移默化地同意了自己強了朱凱這個說法,那麼現在這個說法,就怎麼也糊弄不過去了。
喻文君語調都高了幾分,「什麼?!負責?我對他負責?我一黃花大閨女第一次都給了他了,我負什麼責?他吃什麼虧了他?」
季若愚趕緊伸手捂她的嘴,這住院部一樓大廳原本就空落落的,她這嗓門一高,是就怕人听不著了?
「你給我小點聲,你這是要搞得人盡皆知啊?小點聲!」季若愚低聲說了一句。
喻文君越想越不對勁,她眼神狐疑地看著季若愚,然後就伸手掐她臉上的肉,「不是,哎我說,你究竟是誰的朋友是誰的閨蜜啊?朱凱給你灌什麼**湯了?還是朱凱托陸傾凡給你吹什麼枕頭風了?你給我說老實話,你收了多少好處?你對得起我嗎?對得起我嗎?」
雖然喻文君沒用幾分力,但是臉頰的肉被掐著,還是會疼的,季若愚含糊不清地服了軟,「對不起對不起……疼死了,趕緊松手……」
自然是糊弄不過去的。自己這老友雖然有時候是遲鈍了點,但是還不至于這樣都能被糊弄過去,但是季若愚想,若是真能糊弄過去該多好啊,跟了朱凱,文君必然會幸福一輩子的。
季若愚知道一句話,人啊,自己的心思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心也只有自己疼。所以文君雖然有時候遲鈍一點,但是很多事情,自己心里頭有著主意。
但是季若愚更相信一句話,很多事情,不管你願意或者不願意,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這就叫命運,而季若愚更願意稱之為,緣分。
照這麼看來,文君和朱凱緣分倒是不淺的。接下來的事情,就邊走邊看了。
處理好喻文君的傷之後,三人也就離開了醫院,喻文君這個樣子是不敢回家的,季若愚原本想要她到自己那里去住,但是喻文君卻是要求她送到慕然雜志社去。
倒不是為了去找杜修祈或者是什麼,只是因為她的車還停在那里。
「放心吧,我沒事的,今天到市里的房子住兩天,我爸媽不會說什麼的。」說完這句,喻文君又覆到季若愚的耳邊,「你怎麼說也是新婚,我再怎麼還是識趣的,打擾新婚夫婦是會遭天譴的,嘿嘿,你就別擔心了。」
多懂事的姑娘啊。喻文君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而文君市里頭的房子她也是知道的,小區環境和安保都不錯,不用擔心太多,但是季若愚還是留了個心眼,在送了喻文君去慕然雜志社之後,路上季若愚就轉頭對陸傾凡說道,「傾凡,你打個電話告訴朱凱,就說文君今天在市里的房子住,她總是不會好好吃飯的,讓朱凱多照料著點。」
原本季若愚還不知道陸傾凡已經知道這事兒了,但是陸傾凡听了她的話之後,側頭過來對上她的眼神有些若有所思。
夫妻兩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朱凱知道這個消息在電話里頭對陸傾凡就感恩戴德,自然對季若愚也是感激不盡的,一直說一定要請他們兩口子吃飯如何如何。
好在這一系列的事情耽擱的時間並沒有太久,現在也才不過八點鐘,還是有地兒吃飯的,掛了朱凱的電話之後,陸傾凡專注地開車,只是過了一會兒之後。
他忽然說道,「朱凱是個很重感情的人,只要文君能夠想得通放得下,朱凱是絕對不會負了她的。」
季若愚自然是懂得陸傾凡這話的意思,陸傾凡何其聰明,自然能夠猜得到喻文君和杜修祈,也輕輕嘆了一口氣,「文君要是真能想得通,不知道能少傷多少心呢。」
吃飯的時候,季若愚忽然想到,「是了,你說讓我記得提醒你的,我同事月底聚會就是星期天了。」
陸傾凡點了點頭,「嗯,放心吧,我不會缺席的。」
之後的日子倒是平靜,季若愚抽空去拆了夾板之後,只覺得做事都方便了不少,陸傾凡也是這麼覺得的。
先前兩人的親熱,他總是要顧忌到她手上的夾板,總是有些顧慮,拆了夾板的那天晚上,正好季若愚的大姨媽也已經走了,躺在床上的時候,陸傾凡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道,「不然,咱們也要個孩子吧?」
季若愚的臉一下就紅了起來,陸傾凡最喜歡看到她這羞赧嬌俏的模樣,接下來就是狂風驟雨一般地掠奪,一直到季若愚求饒才算是消停下來。
工作方面,似乎第一次和言辰見面之後,言辰就沒有再刻意為難季若愚,稿件也多多少少有寫一些,雖然每天寫的字數都不多,但是好在只要是季若愚去催稿的工作日,他雖然游戲還是照樣打,酒還是照樣喝,覺還是照樣睡,但是每天都會非常給面子的寫個兩三百字三四百字的。
先前季若愚還以為他是敷衍的亂寫,但是仔細看過之後,的的確確是認真寫出來的,這家伙的確是有天賦的,每天為了對付她,就那麼隨便二十分鐘,寫出來的幾百字都是讓人挑不出不好來的文字。
這家伙如果真正努力起來,前途絕對是不可限量的。
言辰不為難她,她的工作也就輕松了很多,而且上下班時間還相對來說自由了很多,並且工作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愜意。
監督言辰寫了稿件,她看過一遍覺得不是在敷衍了事之後,就會被這個家伙拖著一起打游戲機,別說,還真的挺有意思的。
其他編輯口中傳得如同魔王一樣的家伙,大家都認為是最棘手的工作,對季若愚而言,反而成了入職這麼長時間以來,最輕松愜意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