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你明日真要去嗎?」李慕言很不放心徐明,適才她也見那秦磊與林文軒大打出手,便心下不安,此時徐明也要去,自然是糾結的了。
徐明點了點頭,說道︰「去自然是要去的,慕言你也無需擔心,在客棧內修行水靈之法,估計兩日我就能回來了。」
李慕言不像阻他,只是點了點頭,道了一句︰「萬事小心。」
徐明來此還甚早,谷外已經聚集了有上百人,徐明看到了昨日客棧的那一伙兒人,就也聚了過去。
定魔劍林文軒也在此,掃視了一眼徐明,也未留意。朝霞破開雲霧,帶著點點鮮紅的陽光在金刀谷前的石碑上,給不知多年的金刀谷石碑除去了那麼點滄桑,多了那麼點鮮活。
九月的晨霧略微消散了那麼些,金刀谷內人眾陸續走出,約莫一個時辰,就齊了。徐明此時定楮望去,這大約有接近二百人的模樣,分成四個隊伍,倒是涇渭分明。
徐明這一隊領隊自然就是林文軒了,第二隊是一老道人模樣,第三隊是一青衣書生,第四隊則是一面帶陰狠的少年人,想來也不可小覷。
人到齊了,便也就出發了。林文軒在這站著很有一會兒,倒也不顯得焦急。眼下人齊了,也未見他說什麼,只是抬手召出一把長劍,御劍飛去。
徐明這一眾人自然緊跟而上,紛紛喚出靈器。其余人也一般無二,紛紛飛起,一時間金刀谷前各色光華流轉,倒是頗為耐看的。
都是修士,倒也不存在拖拉的現象,一會兒近兩百余人就消失在天際。金刀谷前又安靜了下來。
一會兒,金刀谷前又走出一人,是一女子模樣。
若是徐明在此,定要大呼一聲慕言。不錯,此人正是李慕言,李慕言不想阻礙徐明,可也不放心徐明。趁徐明出的客棧來,便緊跟而上,如今一干人等都走了個干淨,她才偷自往東麓山跑去。按她所想,到時候找到徐明,徐明自然也就不好再趕她了。
李慕言在今晨之前還是一弱女子,昨夜一夜修行那水靈之法,倒是有點強身健體之效,勉強有點自保之力,李慕言憑著那麼一點水靈之力就敢去追徐明,倒是膽大。
東麓山屬于橫斷山脈,屬西南邊陲禹州府之處。修士駕著靈器倒是一日千里,此處離長安約莫有一千多里路,徐明愣跑了一天一夜到了這兒。
徐明在金刀谷住了一夜,弄清楚了地點,也知此處離那青雲山倒是不遠,大約數百里路。也就不怪這定魔劍林文軒會出現在此了。
徐明夾雜在一眾修士中,心中難免忐忑,「此次必定危險!」徐明心下想到,青雲派乃東晉三大道門之一,門下弟子數千,這金刀谷所處之地也算是這青雲派核心轄區。此次上古遺跡出現,青雲派不可能不派出弟子前來一探。
徐明又想起昨日林文軒一人震住客棧近四十人,功力非同小可。林文軒的成就雖說與他自己關系甚大,但于青雲派的大力扶持也不是沒有關系。如同官兵于土匪,戰斗力之差就不是一層兩層了。
「青雲派若派出大量弟子,恐怕這二百人還不夠填塞牙縫之用!」徐明有些忐忑,可卻不得不為之。他需要強大,他必須強大。
金刀谷距離東麓山不過二十里路,眾人皆是修士,一會兒便來到這東麓山。
東麓山處于一片山脈包夾中,峰頂不高,約有三百丈余,將將突破雲層。徐明視線掃去,倒是沒有見到什麼亭台樓閣的遺址,心下奇怪,不過也未去問。只道自會有人引路。
徐明所料不錯,這九劍宗原來藏于山月復之中。林文軒腳下長劍劍勢一偏,便向著這東麓山山腰中的一片巨石行去。眾人紛紛跟上。
果不其然,徐明來到近前,就發現已經有十數名青衣持劍人站在那巨石前,似就等林文軒所帶一干人等的到來了。
徐明這一隊人見的此景,倒是無人說話,恐怕都是因那定魔劍林文軒在客棧的一番震懾。但其他三人卻是說話了。
「林文軒,你這是何意?我們敬你定魔劍之名,可卻不怕你!」說話的是那老道人,言語間面上皆有惱怒之色閃過。顯然對林文軒這做法很是不滿。
那青衣書生未曾說話,可眼神中的意味卻是昭然若示。而那陰厲少年倒是未曾言語,也無表情,冷漠看待這一切。
「爾等要是不滿意,自可離去,這東麓山乃是我青雲派門人發現,讓你們來是敬重各位有那麼點本事,但爾等如若懷疑,離去我也不攔你,但搗亂的話,就用命來償吧。」林文軒面對巨石,听得身後那道人說話,只是回頭一撇,便傲然說道,絲毫不將這道人置于眼中。
「你!別人畏你定魔劍之名,老朽我不懼!今日讓你亡于這東麓山之下!」那老道人顯是自信心十足,話說出來,卻沒有立即出手,反而立在雲中,想來是不屑于對小輩先動手。
徐明見此情景,卻是暗地里一笑。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況現在孰是獅兔,還尚未可知呢。
那林文軒倒也不惱,眼帶不屑的看了看那老道人,一個縱身便騰出數丈來到那老道人面前,當前一劍劃去。那老道人倒不是如昨日那秦磊一般無能,雖說對著林文軒的速度略感驚異,卻還是不已為意。
他道袍一甩,一個金桐色羅盤飛出,羅盤上光華一閃,數道符文飛出,形成以盾牌模樣,便架住這一劍。
這林文軒也感了興趣,在空中連踩幾步竟然也未用飛行靈器,便在空中行走,這一手又讓在場的眾人驚異不已。
他每踩一步,便有一道劍光劃過。這老道人只接了幾劍,便面色潮紅,顯是力有不怠了。如同鼓點,林文軒步步挪移之間,便將那符文盾牌劈碎,化作光點,消逝于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