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徐明自認為自己已經很小心,也盡量不和其他人發生沖突,卻不想總有些事兒會自己找上門來。
望著突然出現且將自己包圍的五人,徐明欲哭無淚,卻也只好戰斗了。那五人也不像什麼凶狠之人,都是一身長袍青衣打扮,皆拿長劍,模樣歲數也都在三四十左右,與那青雲派弟子倒是頗為相似,不過卻是萬萬比不上的。
「小家伙,留下全身財物即可。」五人見徐明退了幾步,也往前邁了幾步,中間一人更是如此說道,語氣倒不顯得猙獰,只是那股淡漠更讓人自覺不寒而栗。
徐明聞言愕然,強盜見過不少,猖狂的強盜更見過不少,說的如此理所當然的卻是頭一個。
「爾等憑什麼?」徐明微微撇了撇嘴角,輕笑了一聲。同時天邪劍一聲劍鳴,竄出袖袍,三尺青鋒就握在了徐明的手中,劍尖還有毫光閃光,端的是鋒利無比。
「憑什麼?」那之前說話一人倒是笑了,回道︰「憑我能在三招之內,將你斬于劍下。」那人對微微顫動的天邪劍視而不見,他從徐明身上感覺不到任何威脅,所以他自覺他有資格說出這句話。
「太過自大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徐明盡量保持著冷靜,但泥人尚有三分血性,何況是徐明一少年人。徐明一聲清嘯,打響了血腥的前奏,六人齊身而動。徐明將天邪劍甩手飛出,自身卻並未沖上,而是接連拍出五道掌印,正是金禪寺千佛掌無疑。
場中金光在劍光跳躍,徐明初入修門,功力尚淺,就算所修乃是東晉頂間修法金禪佛力,卻也不可以一當五,但短時間內卻還是撐的下來的。這一切自然是依仗那金傘佛器了。
刀劍劈砍,真元轟擊,徐明盡皆一傘擋下,在真元與劍光的風暴中依然游刃有余,倒是讓那五人吃了一驚。
為首那人倒還有些見識,他一劍劈在金傘上未果,徐明反手便是一劍,他被迫退出戰圈,觀了一會兒,終發現徐明所用的乃是何種真元。「金禪佛力!金禪寺也來插手此事了!」此人心疑不定,倒是好一會兒都未曾出手。
入此江湖數十年,能活下來自然是由足夠敏銳的判斷。不過很不巧,這為首之人今日的判斷倒是給了徐明以一線生機。
那人也未見如何動作,手中長劍便發出一聲輕鳴,倒似是劍擊之聲。這劍擊之聲自不是無故發出。劍擊之聲一響起,其余四人也立刻收劍退出戰圈。
徐明當下也松了一口氣,將傘負于身後,天邪劍則向前斜指地面。那四人听得劍擊之聲,退出戰圈後皆望向那為首之人,眼神傳出莫名意味,顯然是不知為何要讓他們退開。
那為首之人受四道目光注視,也未解釋,只是望了望徐明負在身後的金傘,這才開口道︰「金禪佛力!貴宗之人也來插手九劍宗之事了,一群吃齋之人也干這等事。」那人倒是不屑一笑,他心知自己是萬萬不能與金禪寺這等龐然大物對抗的,可也不想弱了氣勢,就諷刺道。
徐明還正疑惑為何這些人會忽然停手,原來還是與這金禪佛力有關。
「爾等殺人越貨之事都能做出,我金禪寺弟子來此觀光一番,又有何不可?」徐明微微一笑,就又頂了金禪寺這個大帽子。徐明自道眼下也只有寄希望于金禪寺能嚇到眼前一干人了。
徐明雖有那佛器金傘能擋下攻擊,可天下無敵從不存在于這世間,至少徐明未曾見到過。金傘乃是佛器,自需要佛力來催動,徐明功力尚淺,自是不可長久作戰。而眼前五人想是從前就識得,配合默契,一攻一守,一纏一繞,皆有章法,也正制住了徐明的退路。
「小兒狡猾的緊啊!」那為首之人眉頭一皺,叱道。隨即這人又松開了眉頭,掃視了徐明全身一遍後,竟然詭異的笑了起來。
徐明心中微微忐忑,他心知自己現下是何等處境,若有一事不按自己心中所想,那便有可能死無葬身之地,與這滾滾岩漿萬年為伴了。
「你笑什麼!」徐明只有強作鎮定,怒斥道。
「我笑你死至臨頭,猶不自知!」那為首之人獰笑了一聲,便向著徐明緩步走來。「就算你是金禪寺弟子又如何?你我于此已斗了一刻鐘有余,可卻依然不見有你寺弟子前來,想來,這九劍宗遺址內就你一人吧。」那人又近了一步,手中向下斜指的劍尖在被岩漿烘烤的堅硬的地面上畫出一道斑駁的痕跡,輾轉向著徐明的腳下延伸。
徐明心髒劇烈跳動,可頭腦依然清明,原先收在背後的金傘隨著指尖的雀動慢慢張開,他心知,下一刻即要開打了。
「這九劍宗遺址內既然就你一人,那麼我等殺了你,那金禪寺也找不了我麻煩,如此又何樂而不為呢。」這人的笑聲越來越大,其余四人也慢慢向著徐明包圍而來。
的確,如此寶傘,何人不想要?
「有本事就來拿吧!」徐明看著這人已經走入了自己一丈之內,也就不再猶豫,天邪劍再度甩出,分化出數十把小劍,轟擊向那人,同時金傘打開,防備著其余已經圍過來的四人。
「雕蟲小技!哼!」那人既然敢走到徐明一丈之內,自是有所準備,手中長劍挽了個劍光,真元激蕩之間,也是數道虛化長劍飛出,幾息間就將那數十把小劍打散。且威力不減,幾把虛化長劍組成一簡略的三才劍陣罩向徐明面門。
徐明一動,那剩余四人自然也就動了,一時間各種攻擊紛然而至。徐明躲在傘後。感受著傘柄上傳來的劇烈震動,還是感嘆此傘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