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們組成的人陣緩緩分開了一角,一個露天轎子出現在了三人面前。其上有一老者,與一女子。女子則是那大小姐了,而這老者想必也就是這連山縣的知縣了。
「好大的排場!」子書易見狀嗤笑一聲,這一老一少乘坐乃是一露天轎子,其下有分擔十六人抬轎,人常說八抬大轎,先下這小小七品知縣,竟弄了個十六抬車轎。
如此,這還真倒是相當大的排場。
「你這混球好不識時務!見我家知縣老爺,還不快快下跪!」那領頭的官差倒是拍的一手好馬屁,先下想來就正是表忠心的時候了。
原先這老人,嗯,也就是這知縣听得子書易的話,面色還有不悅。此下這屬下當先出頭訓斥,倒是飲得了這知縣大人的歡心,如此,這知縣大人也就安心坐在了乘轎上。
「讓我下跪?小小七品知縣,他有何能耐讓我下跪!他有何資格讓我下跪!」子書易接連重復兩句,口中不屑之色溢于言表。
不錯,子書易說來是世子,到底身份不一般,四品以下官員見他,都得自稱下官的人物。盡管,他在朝並無官位,但僅憑這份祖蔭,那便夠了。
「你這小子!莫非找死不成!」那官差聞言一怒,他腦中適才所想乃是,自己嚴聲出口,那小子便惶恐跪下!連喊求饒的。
卻不想,子書易如此一句話,直讓他在這知縣面前抬不起頭來。至于原因,那自然是馬屁沒拍的好了。
「哼!」子書易怒哼一聲,卻是不答話,他是不將這些人放于眼底的。
那知縣聞言眉頭一皺,面色帶有些許慍怒。他拍了拍這乘轎,轎夫們自然懂得其意思,便緩緩將乘轎放下,一旁的侍女趕忙上前去,將這知縣老爺給請下了乘轎。而他那女兒,此時倒是安靜的緊,抱著老爹的胳膊,緩緩邁下了乘轎。倒是一副淑女模樣。
這知縣緩緩走到眾多官差面前,他一旁的女兒,也就是那大小姐,還瞪了子書易一眼。子書易此下竟然也回瞪了一眼,這一切自然收入徐明眼中,倒是看的他頗為好笑。
「你是何許人?欺辱了我家女兒,還敢如此放肆!」這知縣倒是相當護短,眉頭一縮,有些渾濁的眼球猛的一瞪,兩撇胡須更是氣的翻了起來。倒是有那麼幾分嚴肅,有那麼幾分氣勢。
「我是何人,你還不配知道。」子書易輕笑了一聲,如此說道。他自是不用去理會這幾人的。
徐明聞言也無奈,他可不想再在這兒待下去。浪費時間而已。
「大人,我看這小子冥頑不靈,不如由小人也將這些人等押回大牢,到時大人再一一審問。今日這外面冷的緊,大人和小姐還是趕緊回府的好。」這為首的官差的忠心倒是毋庸置疑,接連幾句話冒出,似是徐明人等已是他囊中之物一般。
「嗯,也好。」這知縣緩緩言道,便帶著女兒回到了乘轎上。十六名轎夫一齊用力,便將這乘轎又給稱了起來。
「爹,我想在這看看,好不好。」這大小姐倒是有心力,不過恐怕只是想看三人伏誅的模樣。這知縣自然是知道女兒心思的,滿面和藹的點了點頭,于是這乘轎便也就停在了這兒。
「給我上!」這為首的官差見知府沒走,心下更是滿意,自己辦事還有知縣在旁觀看,那豈不是會對自己的印象更好了那麼幾分?
數十官差聞言便沖了上去,子書易自知自己派不上用場,便退到了徐明與錢雲二人的中間。徐明自然是不懼的,錢雲那就更是了,作為一個統領數千人的武將,又何懼這幾個手腳酸軟的官差。
捕快們依言沖了上句,可惜,結果大大出乎了這為首之人的意料。
慘叫聲如這知縣,如這小姐,如這為首官差的意料之中出現在場上,可惜,全與徐明一行人無一點兒關系。
徐明與錢雲多有留手,只將這些捕快打得痛了,打的退了,如此,倒也未下殺手。也就不見一丁點兒血腥了。
眾多捕快沒能堅持多少時間,他們不似軍隊一般,有紀律,敢殺伐,在這小小連山縣中從來都是欺軟怕硬的,如今來了更硬的,那又怎好再出手呢。
「如何?可要再來?」子書易自始至終未曾出手,不過說話,他到底永遠第一個。那知縣,那小姐,那為首的官差皆是面色鐵青。這些捕快們即是他們的依仗,可眼下全都被打的不敢上前,先下倒是可笑的緊。
「上啊上啊!」這為首的官差心中惱怒異常,猛踹了自己身邊的幾個捕快幾腳,可也不見這幾個捕快動彈。
而此時,場上卻又生變化。
一個身影從天而降,一時間方才安靜的場上又亂了起來。這道人影直降在捕快群中,只見一道光影閃過,便是一捕快腦袋與身體分了家。
血液四散,這人動作快的離譜,也不知所用的是何武器,還不待眾多捕快反應過來,這人卻已在捕快群中轉悠了好些步。
方才還有些圍觀的人群,此下也全部跑了個干淨。
那知縣更是滿目驚駭,蒼老的皮膚也透出一股股青筋,想是嚇的不清。而那大小姐,則更是連連嘔吐,血腥味撲鼻。
就連離得近的徐明此下也有些不大好受。
那突然在場中廝殺一番的人終于停住了身形,如此眾人也才見的這人的模樣。這人卻是普通的武人模樣,只不過手中拿著一把寬刃大刀,卻比錢雲的刀還要大上了那麼幾分。且刀上還沾染著幾分血色,更給這武人平添了幾分氣勢。
而徐明則是瞳孔一縮,不因其他。只因這把刀,也是一件靈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