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子書遷連說了三聲好!他激動的滿面通紅!卻也不知是真是假!甚至,徐明可以看到在泛黃燈籠光芒照耀下,可以見的子書遷的影子還微微抖動!
「為我之子,能有此等氣魄!為父我心足矣!」洛陽王似是恢復了幾分氣度,他緊接著高聲道︰「高統領可在!」
「臣在!」一名渾身盔甲,腰間配刀的壯碩武將擠開人群走了出來。盔甲在走動間傳出陣陣金鐵交鳴之聲。
隨著一句臣在,他便又轟然單膝跪倒在了子書遷面前!
「高統領!你所率之部今日起听隨大公子之命,即日起開赴常州!」
「臣領命!」
「田統領!你所率之部今日起听隨二公子之命,即日起開赴常州!」
「臣領命!」
「錢統領!你所率之部今日起听隨四公子之命,即日起開赴常州!」
「臣領命!」
接連三道命令傳出!便分配了軍權!而錢雲則正是跟隨四公子子書易了!每名統領在朝中都是二品武將,手下都有一萬軍隊!
事到此地,也算罷了。而此時,子書遷卻又突然將目光看向了徐明。子書遷這毫不掩飾的目光直將全場人的目光引到了徐明的身上。
「你喚什麼?」子書遷的眉眼帶著些許糾結,不知是何意。
「徐明。」徐明沒有起身,依然坐著。這一舉動不免又糟到了在場所有官員的「憤恨」目光!徐明自然是將這一切都置之不理。
他從子書遷這似是隨意的一句話感受到了莫大的危機!
「你姓徐?」子書遷的言語帶著些許疑惑,似是更糾結了。
「不錯!」徐明依舊答道。
聞言,子書遷似就是要徐明這個肯定的答案。子書遷糾結的眉頭一下子就舒展了開來,他笑著說道︰「小小年紀便能有此等成就,當真是了不得的。」
子書遷說完,便將目光轉向別處。一時間,堂上便又熱鬧了起來。
宴會終散,自分配了軍權之後,便無什麼事兒了。但最後子書遷對徐明的一番問話,卻一直在徐明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徐明知曉,子書遷的問話絕不只是面上的言辭那麼簡單。子書遷從開頭至最後的面色變化被徐明一一收在眼底。
徐明很是不安,但他想不出到底是因為什麼。或許,只是他多想了。而他卻又總是會多想,這多想卻一直是因為環繞在他頭頂那巨大的危機感,讓人無法安眠。
徐明未在洛陽城呆上多久,第二日清晨,四人一行,便在洛陽城南門外了。這四人自然是徐明,子書易,錢雲,李慕言一行人了。
終于要回去了!李慕言的神色有些許激動。自來這洛陽城起,李慕言的心思就沒有安定過。常州城死傷近半居民這個消息在她的心中猶如晴天霹靂!可是她不能立刻就趕回去,她不能讓徐明陪同她一起暴露在千楓閣的視野之下。
理智與情感在不斷的煎熬著她那脆弱的神經!到底,她還是沒有被這煎熬給崩斷神經,她忍受住了。于是,她更堅強了。
子書昂與子書野兩支隊伍早就在凌晨之時,就拔營往常州去了。說來,子書易全還是慢的。
如徐明的要求,子書易自然不能讓徐明暴露在外了。
于是,子書易陪同兩人便藏匿于了一個車轎中。外面風雪飄揚,錢雲身著一身重鎧,胯下的黑馬高大威猛,馬頭盔甲之處還泛起著眾多猙獰的刺。
相信每一個看到的人,都毫不會懷疑這馬頭沖撞到人身上的威力!一萬人組成的浩大鮮紅色游龍綿延了數里路!錢雲與徐明那徒弟孫康並排而行,在這浩蕩的鮮紅色洪水中氣勢凜凜!倒真是有那麼幾分大將之風!
厚重的號角聲第三次響徹洛陽城,浩大的隊伍便終于起航,而目的地則正是千里之外的常州城!
洛陽城城門之上,洛陽王子書遷傲然屹立在城樓上。任風雪如何吹打,卻也近不了他身周三寸之地!
他睜了睜因為風雪而眯起來的眼楮,盡管沒有一絲風雪觸踫到他的身上。
「計劃開始了!」子書遷嘴角勾起一絲弧度,他輕笑了一聲,轉而他緩步走下了城樓。一旁的侍女趕忙上前給子書遷披上了一件貂絨披風。到底,這十二月的天是冷的。
而他那侍衛卻在子書遷走後依然在城樓上佇立了良久。風雪欲加大了,天地都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城樓上亦是。
風雪障了眼,卻也不知這城樓上何時就沒了這侍衛的身影。
徐明此前對李慕言所言的出發時日會是年後,因為先下已是小年,再有幾日便是大年三十之日了。
卻不想,洛陽王如此急切,在宴會上說第二日便出發。
想來,洛陽王的三個兒子也未有什麼在洛陽城度過今年的想法,絲毫沒有留戀的在第二日便紛紛開拔了。
到底,是符合徐明心意的。
徐明從青州府來到洛陽地界不過一日光景,可那是因為他是修士。而先下卻是行軍,徐明與李慕言二人到底是要借助這些軍隊來掩飾身份的,不得已,他二人也只能跟隨軍隊一起了。
凡人徒步行路,那能快到哪兒去。
常州所屬岩水府距離洛陽少說得有一千多里路,且洛陽處北方,又是冬季,多是雪天。憑這雙腳的功夫,恐怕沒有半月時日是到不了的。
無法,這在年前就趕緊出發到底是好的。
李慕言撩開馬車上的布簾,一絲冷風便陡然灌進了車轎之中。李慕言倒也不覺得寒冷,身為修士,倒還是不懼這點氣溫了。
風雪愈發大了,李慕言可以見到車轎旁的軍士們踩在雪地上深一腳淺一腳的印記。好歹三人所做的車轎還是四匹軍馬共拉,不然還真不知道能不能在這雪地上行駛。
李慕言終究還是放下了布簾,車轎內的空間倒是蠻大,三人同坐倒也不顯得擁擠,且還有空間燃著一個小炭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