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直的脊背,雖孤傲,卻帶著一抹前所未有的淒蒼,腦中不斷地回旋著那讓人痛苦不堪的畫面!還有那張清純如水的臉孔。
風呼呼從耳邊刮過,冷氣灌入她嘴里,壓得飛兒肺部好疼!
當她越過一條斑馬線,象瘋子一般穿梭在車流中,一道刺耳的緊急剎車乍然在耳邊響起,緊接著,一記怒斥從頭頂闢里叭啦蓋下︰「搞什麼?不想活了。」
重載車開走了,飛兒仍然站在原地,身子發抖,腦子渾沌,猶如正做著一場惡夢!
「米小姐!」身後傳來了小李驚懼的疾呼聲!小李當然也看到了剛才的一幕,差一點,米檢就成車下亡魂了。
「不要追過來。」回首,望著小李,她沖著離自己不到五米遠距離的女人怒斥!不要追過來,這個時候,她米飛兒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與憐憫。
昏黃的路燈燈光打照在她的臉蛋上,讓她一張玉容看起來是那麼蒼白無助!
小李從未見過這樣的米飛兒,所以,心口一滯,喃喃勸解︰「米小姐,男人有時候需要逢場作戲!」
逢場作戲?這個詞語說得真好,清瀅的水眸漸漸溢出一抹蒼涼的笑意!
沒有一句解釋,甚至還有一絲的示威,這麼大半天也不見追出來,是逢場作戲嗎?
抿著紅唇,她沒再看面色焦急的小李一眼,拔腿奔過了大馬路,在一則廣告燈箱旁停駐,廣告燈箱上是一對身穿禮服的男女,女人身披一套潔白婚紗,無肩luo背,戴著白手套的修長指節上,是一枚閃閃發光,璀燦蟄痛人眼眸的鑽石戒指,與男人食指上正好配成一對,在燈光的映襯下,相得溢彰,男人的頭發做的很有型,挑染成了淡淡的橘色,男女均是漂亮的側顏輪廓,男人勾著女人小蠻腰,深邃的瞳仁流露出深烈的深情。
視線落定在了那一排極細小的字體上︰「美人如畫,江山如夢。」
在這男人的眼中,江山如夢,美人才是他窮盡一生想要追求的,多麼令人向往的愛情!曾經,焰東浩望著她的時候,眉與眼也會流露出這樣的深情與痴戀,只可惜,如今細想,所有的一切已成了過往。
「飛兒,這輩子,對你,我不離不棄。」
「飛兒,你是我這一生的夢所歸依。」
想著曾經的海誓山盟,米飛兒眼楮里的視線模糊一片,她死死地咬住唇,不讓自己哭出來,跑進了車庫,開出了自己那輛火紅色的坐騎!
操作台上的油表呼啦啦地轉動,她將油門踩到了底,車子象一只敏捷發怒的野豹一樣,在Y市中心地帶狂飆,就如火紅色的轎車失去了人為控制一般!
為他傾盡所有,卻得這樣無情的結局,他玷污了她們的感情,她的愛,她的人生就是一場笑柄!死命咬緊牙關,雙眸狠狠地直視著前方,腦中回旋的激情視頻,如一只無形的手掌,緊緊地卡住她的脖子,讓她不能呼吸,讓她快要因窒息而亡,她需要發泄,要不然,她的頭,她的身,她的心,都會在傾刻間整個爆炸……
Y市南岸的花江小區,純白色的花洋別墅位于東江河畔,父親之所以把房子買在這兒,只因當年母親隨口的一句話︰「笛豪,江畔風景宜人,能夠看到美麗日出日落!」
第二天,父親就讓人購置了那座美麗的江畔別墅,在百忙中抽出時間,親自監督工人裝修完工,瞧,父親多麼深情,多愛媽媽!
火紅的車身一路狂飆,似箭一般駛進花江小區,熄火,下車,動作一氣呵成,晚風將她滿頭烏黑秀發揚成了一個漂亮的弧度又落至肩頭,帶著一絲如她一般干練利落!
「大小姐,你回來了?」管家劉伯听聞汽笛聲,及時迎上來,只是,面部線條崩得有些緊,神色也極其不自然!
鑰匙扔給了劉伯,縴美的身姿步入客廳,剛至玄關處,就有一陣暖昧的聲音長了翅膀飛進了她的耳朵,女人的嬌吟夾雜著男人喟嘆,以及如野獸低低的嘶吼……
「劉伯,是誰在播放這樣的……?」
肯定是佣人們暗地里見父親不在家,所以,就悄悄播放這樣傷風敗俗的三級片。
‘影片’兩個字是硬生生卡在了喉嚨,再沒說出來了,由于她的打擾,沙發上正在纏綿擁吻的兩人,如一對驚弓之鳥迅速地彈跳開,女人的眼楮張得比銅玲還要大,火速扣著被解開的領子盤扣,雪女敕的肌膚上,暗紅色的齒印是那麼醒目!
女人身上穿著一件紅艷艷的大叉口旗袍,因為剛剛的撩拔,旗袍幾乎被撩到了大腿上端,幾乎能看到底褲,是純黑色的,腦後的發髻因剛才激情散落至兩鬢。紅女敕的唇瓣有些腫脹,可見他老爸有多麼地猴急?女人看起來很年輕,可是,眼角的魚尾紋出賣了她,讓人一看就知道她實際年齡有多大!
「大小……姐。」劉伯剛想上前攔住她,可惜,終究是慢了半拍,焦急地暗忖,讓大小姐知道也好,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付笛豪先是錯愕,再是驚訝,最後眼底涌出的是復雜之色。
怔疑只是瞬間,眼前激情纏綿的一幕,如一塊將熄的碳落至她的喉嚨口,痛到無以復加,艱難地吐出一句︰「爸,她是誰?」
「飛兒,她是我的新婚妻子,白淺,你要叫淺姨。」
付笛豪皺了一下眉頭,然後,面不改色地向女兒介紹。
哈哈哈!這麼偉大的壯舉,父親為什麼不通知她一聲?新婚妻子?他到底有多愛這個新婚妻子?如果她不打擾,他可能已經剝開了女人身上極妖嬈的大紅旗袍,不顧一切,就會在客廳上演香艷刺激的活了吧!
到底走了什麼厄運?讓父親與焰東浩同一天出軌,同一天背叛媽媽與自己。
望著父親,飛兒發出陣陣冷笑,心,一寸寸地浸入蒼涼,漸漸地,嘴角的弧度倏地冷硬︰「憑什麼讓她代替我媽,成為這個家的女主人?」
擲地有聲地質問,見男人沉默不語,米飛兒徹底地怒了,剛才,她還在想著,媽媽逝世了三年,而他的父親,卻整整守了她三年牌位,她以為,這一生,父親都會守著媽媽的牌位過下去,然而,她錯得太離譜,原來,在這個世界上,長情的男人終究早已全部死光。
「飛兒,你媽都死了三年了,我也是一個男人,商場上競爭激烈,我壓力也大,也有正常的……」
付笛豪試著向女兒解釋,只是,向來,男大避母,女大避父,這種私密問題還真不好當著女兒的面講!
更何況,還當著佣人劉伯的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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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天起,開始更新,從再斷更,喜歡的親們收藏,前三章有小虐,後面會讓大家爽YY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