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澎」一聲,握得死緊的拳頭從飛兒耳邊擦過,落到了她耳側的大床上。
剛硬的胸膛劇烈起伏,顯露了男人心中的矛盾掙扎,心中有一種莫名的痛苦在蔓延,狹長的瞳仁一眯,眸中閃耀著幽森與陰寒,冷冷地斜視著她,面情陌生中透著疏離。
薄唇冷撇︰「少自作多情,我對你沒興趣。」
從今往後,他不會再上她,撐起身,毫無留戀般踩著墨亮的長靴筆直繞向了門邊,高大筆挺的身形迅速消失。
空間里一片靜謐,飛兒望著那道洞空的房門,對他一時間旋轉一百八十度態度百思不得其解,望著床鋪上那個深陷下去的拳窩,她才覺得,他剛剛那一拳如果是砸到她頭上,肯定頭都被打爆了,焰君煌怒氣滔天啊!誰惹他了,真是莫名其妙!
酒店服務員進來清掃殘渣碎片,沉默地弄完後退出,至始至終,滿臉敬畏小心的表情。
那天晚上,焰君煌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睡的那間臥室里。
歡快的音樂玲聲打斷了好夢,飛兒睜開迷蒙的雙眼,食指一點,接通電話,摯友展顏尖銳刺耳的聲音飄來。
「飛兒,你真覺得住氣?換老娘把老窩給他端了。」
「吃火藥了?」大清早的,這女人怎麼回事嘛?昨晚她失眠,現在想補一個回籠覺啊!這丫就打電話來騷擾她。
听出了飛兒慵懶的聲音,知道她還在床上,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虧你還睡得著?我敢打賭你不在國內?閻東浩指責你紅杏出牆,公開申明與你離婚,並且,即刻迎娶白素宛為妻。」
紅杏出牆?听聞這幾個字,飛兒心一顫,就算是她不小心出了軌,他有什麼資格指責她?要不是他將她當墊腳石,被他與白素宛氣得不知道東南西北,她會跑去酒吧買醉,並與焰君煌纏綿了一夜麼?
嗯,不對,她記得這件事應該很保密才對,除了她與焰君煌本人,按理說沒一個人知道,焰君煌位高權重,不可能將這種私密的話說出去,腦中滑過什麼,猛地,從床上躍起,展顏嘰哩呱啦說了什麼,她無法再听進去。
洗了臉,瀨了牙,整理了儀容,急欲奔向了前台,向服務員要了一張今晨國內的娛樂報!
「壟碩集團總裁閻東浩,今晨痛心疾首向公眾袒露,米飛兒傍上了某大人物,將他劈腿,他已簽了離婚協議,不願吞下這口怨氣,即將迎娶白素宛為妻,至于,記者詢問米飛兒傍上了高官是誰,閻總裁不願透露更多,他只是說,他與米飛兒長達四年的婚姻已經走到了盡頭,米飛兒對不起他,所以,他只能讓她帶走一個行囊。」
媽的!飛兒氣得肺都快炸了,可惡的閻東浩,明明是他婚後出軌,與白素宛絞在一起,現在到好,反過來指責她,賊喊捉賊,讓大家認為是她對婚姻不忠!在大家的眼中,她成了一個不要臉的,水性楊花的女人了。帶走一只行囊是什麼意思?是讓她一無所有,不打算分半點‘壟碩’地產的羹給她嗎?
想著最初兩人創業的艱辛,再看如今閻東浩的絕情,飛兒真想把那男人的心肝挖出來,看看到底是紅的,還是黑的?
他可以把她的一腔痴情踩在腳底,她也可以無條件成全他去尋找真愛,只是,他絕不可以這樣子冤枉她。
這口氣,她米飛兒咽不下……
怒火中燒之余,眼尾掃到了右下角的一段小文字︰「閻總裁原來是焰氏子孫,焰門流落民間多年的龍孫,加這一雄厚身世背景,‘壟碩’地產從此更加風光無限,如虎添冀……」
焰門龍孫?
啥玩意兒?傅芳菲息影多年再現身,與某高官出入高級酒店被狗仔隊偷拍的新聞浮現在她眼前,那個背影曾有人指出象極了焰嘯虎長子焰世濤……焰……焰君煌!
不會這麼巧吧!似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將報紙揉碎了扔垃圾桶,即刻拔通了屬下小李的電話。
「米小姐,你在哪兒?你害苦我了?」電話里,小李的聲音十分焦躁煩心,惹了那禍事,頂頭上司不再,這兩天,她幾乎就成了她的泡灰,天天被倪胖子惡整!
「我在外地,明天就回來,小李,你去給我查一下……」
指令剛下,小李也是神速,不過片刻就有了回復,還真不是巧合,還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難怪四爺會說他對她沒興趣呢?只是,這到底是什麼孽緣?她隨便找了一只牛*,居然也找了一只姓焰的。
閻東浩,你讓老娘不爽,老娘也不會就此讓你好過,你等著!
*
把玩著自己的手指,為自己的手指瓖上了美鑽,坐在臥室的紅沙發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品著菊花荼,等待著那個臭男人!
自從昨夜走出房門後,就一直不曾出現在房間里,看來他應該也看了那則新聞,礙于身份的關系,是在故意避她吧!
躲?是不是太遲了一點……
下午三點
服務員走入房間,操著生硬的國語腔︰「夫人,四爺已經離開,在機場等著你。」
二話不說,不過一天多的時間,也沒啥行囊,拍拍**邁出酒店……
*
螺旋漿不停旋轉,雪白機身飛入雲端,在藍天白雲中穿梭。
飛兒望著直視前端,專注開著飛機的男人,俊美的側部線條比以往還要冷硬,自從她上了飛機後,他就一直不正眼看她,完全把她視作了空氣,
想到他與閻東浩的關系,米妞就恨得牙癢癢,閻東浩,你用那個私生女傷害老娘,老娘也要好好讓你嘗一嘗生不如死的滋味兒,讓那報道名副其實,反正,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帶著這樣憤恨的心境「跟我坐好。」
「我不是你的人,你無權命令我。」米妞格格地笑開。
「你?」女人的不听話的放肆,讓男人額頭青筋根根賁起,牙關緊咬,握著操縱桿的指關節用力到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