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你兒子,是我老公烈焰。舒愨鵡」
心蓮的話剛說完,一個狠厲的巴掌就甩了過來,打得心蓮眼冒金星,牙齒松動!
她捂著自己腫得老高的半邊臉孔,她瞪著一對圓溜溜,烏俏俏的黑眼楮,咬牙切齒地吼道︰「我知道你們很有權勢,有權就能只手擋天,強搶別人的老公了麼?」
「啪!」一個耳刮子又甩了過來!打得李心蓮嘴角裂歪!
李心蓮一雙眼眸即刻泛著紅絲。
「我要告你們,告你們目無王法。」
她恨恨地盯望著前面貴妃椅子上坐著的,庸容華貴,珠光寶氣的女人,她剛吼完一句話,女人輕揮了揮手,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兩個耳光又甩了過來。
這一次,力道太重,李心蓮似乎已經听不到世界的任何一點聲音,耳朵翁翁作響!
撲跪在地,雙手撐在冰涼的地面,一頭發絲披散下來,有的落在了她的兩鬢間,有的遮蓋住她的臉龐,水燦燦的大眼透過亂逢逢的發絲縫隙,帶著恨意的眸光筆直地掃射向對她下狠手的女人。
「說,你是在那兒撿到他的?」
望著女人狼狽不堪的模樣,李鳳嬌把玩著自己修剪圓潤的手指甲,淡淡地輕問。
「無可奉告。」
再一把掌甩過去,李心蓮鼻孔,嘴角摻出殷紅的血汁!
「挺有骨氣的。」李鳳嬌見這個女人態度如此強硬,騰地從貴妃椅上起身,幾個大步繞了過來。
單手勾起了她的下巴,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嘴角浮現幽深的笑意,冷冷地質問︰「說,你在那兒撿到他的?他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
是的,自從兒子焰君煌出現後,她就一直覺得兒子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到底哪里怪她說不出來?陸之晴說他失去了記憶,可是,當她十萬火急在醫院找到他時,他根本連望都懶得望她一眼。
在他眼眸中,她看不到一絲的情緒,除了淡定,還是淡定!
就算是他失了憶,可是,他卻是她懷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兒子,難道曾與他共同擁有一個身體的人,他就沒有絲毫的感覺,所以,她無法接受!
甚至,她懷疑是不是兒子並未失憶,這一切,只是裝出來蒙騙所有人的!
而他這樣做的目的又是為何?現在,這些還只是她的猜測,如果他枉想用這種方法追回米飛兒,那她不可能如了老四的願。
「我都說了,他不是你的兒子,他是我老公烈焰!」
李心蓮仍然堅持初衷,見女人如此倔強,一意孤行,氣得只差沒有吐血!
她惡狠狠地恐嚇︰「如果你不說出真相,我就讓他們拿刀割了你舌頭,讓你一輩子都不能說話。」
李心蓮望著闊太太猙獰的表情,身子一抖,最終還是害怕了。
垂下頭,喃喃低語︰「我出海打漁,大風大浪中,我看到海面飄浮著一具尸體,起初,我以為是他已經死了,後來,伸手探了探,發現他還有鼻息,所以,就把他救了回去。」
其實,有時候,人生的際遇就是如此簡單!
那天傍晚,夕陽西下,李心蓮駕船出海,沒想到,有狂風卷襲,就在她以為自己要葬身大海之時,她看到了飄浮在海面上的一具死尸,當時,她三魂嚇走了七魄,腰都直不起來,麻著膽子伸手將死尸翻了一個身。
波浪壯闊的大海中,金色的陽光打照在那張男性臉孔上,男人精美的五官,刀刻的容顏,讓她一顆心仿若要跳出胸腔,這輩子,她還沒有看到過如此俊美的男人,所以,為了心里的一線希望,她再次將微顫的手指探入他鼻尖,當手指尖劃過熱熱的呼吸時,她即驚豈喜,趕緊將男人拉上了船,說也奇怪,當她把他拉上船後,風浪居然停息了,然後,她火速將船開回了岸邊。
「我說,他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
李鳳嬌沒心情听她說這麼多,把話題又繞了回去。
「應該是真的吧!」心蓮回憶著說。「因為,他醒過來後,就不認得我,我告訴他,說自己是他妻子,他也沒有太大的反應。」有一個原因,
李心蓮不敢說,那就是男人在昏睡期間,她曾去找過深山中最著名的郎中,郎中開給她幾味藥方,她在藥方里面添加了一種藥草。
忘憂草!忘憂,忘憂,不單單只是忘憂,最主要的是,吃了忘憂草的人,可以將前塵往事統統忘掉!
重新開啟幸福美麗的人生,從他滿身的傷痕可以看得出,昏迷不醒的男人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李心蓮的父母在她十五歲的時候就雙雙去逝,除了幾百畝土地以外,啥都沒為她留下,她一個人孤孤單單在深山老林里長大,她在也是有一個聰明的女人,勤勞檢僕,把幾百畝土地開發出來,做了好多畝荼園,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所以,她希望能有一個長相不凡的男人陪著她一起經營荼園,執子與手,與子偕老,只是,她等了很多年了,從十八歲成年開始等到現在,那一帶的男人全是粗人,她從小心高氣傲,一個也看不上眼,最後等到了三十歲,今年的她三十歲了,就在她以為自己要等白了頭發之時,終于上天賜給了她一個男神。
初見男人,雖然浸泡在水里,可是,仍然能看出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份不凡的氣質,在他昏睡的七天七夜里,她每天都會站在床前,望著他的沉睡的容顏發呆,每看一次,心里就悸動一次,無數次,她告訴自己,這是上天為她派來的白馬王子,她要珍惜,她不能讓他的家人找到他,所以,為了達到自己目的,她背著竹簍上山去采藥,采了忘憂草,再制作成藥丸喂給他吃,郎中說,只要他吃上二十粒,從此,他就再也記不起曾經的愛人,曾經在他生命中發生過的事情。
現在,望著這個氣勢洶洶,心狠手辣的女人,她不敢開口,她怕自己一旦說出這個秘密,闊太太就會讓她魂歸西天。
「太太,你兒子是真失憶了,他記不起所有人,我救了你兒子的命,要不是我,你兒子早就死了,所以,你不應該這麼對我,你這樣對待自己兒子的救命恩人,不怕遭天打雷闢嗎?」
言下之意就是指責闊太太是一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李鳳嬌的雙瞳倏在淺眯,放開了她下巴,下巴被她的指節刮出了兩道血痕子。
她說︰「不錯,你是救了他的命,可是,你讓他做了什麼?漁夫,樵夫?」
想著兒子受過的苦,李鳳嬌似萬箭穿心,表情一凜。
「他那麼高高在上的一個男人,頂天立地,鐵錚錚的一個男人,你居然讓他陪你上山砍柴,出海打漁,還枉想著把他拴在你身邊。」
是的,她不會原諒這個鄉下村婦想要霸佔自己兒子的行為。
「是,太太。」她不想瞞闊太太,她是讓烈焰跟著她一起干活,但是,他的家人永遠也無法看到,當他與她在一起出海捕魚,上山砍柴時,他俊美的容顏綻放出來的光彩。
他曾經在她耳邊細語︰「心蓮,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愛愛的女人,等著吧,我會有出人頭地的那一天,我會將你寵上天,寵入雲宵。」
只可惜,她等不到那一天了,早知道如此,她就該自私一點,等他受病痛的折磨,沒想到,帶他到這座城市治病,會讓自己失去他。
無數次,夕陽西下,她用著白色手帕為他擦拭著額角的熱汗,望著她天庭飽滿的額角,多少次在心中對自己說︰「心蓮,這個男人天庭如此飽滿,地闊方圓,非池中之物。」
母親曾對她說過,地闊方圓的額頭天生是做官的料子,沒想到,還真讓母親給說中了。
她知道他不是一般的凡人,但是,從未想到,他居然是一個權貴牛逼的主。
他是出現,猶如一束炙熱的陽光,讓她整個平淡的人生照亮,他如一團火,將她整個心房燃燒,所以,她才為他取名烈焰。
不過,能夠知道他真實的身份,知道他真實的名字,心蓮覺得這輩子也了無遺憾了。
回望著闊太太如冰岩般的面容,她說︰「其實,你永遠都不知道,你們家族帶給他的壓力與負擔,即然,他不願意認回你,那就表示他根本不想做回原來的他,天底下,所有的母親都希望自己的兒女能夠得到幸福,如果你能與所有的母親一樣,希望你讓他永遠做烈焰吧。」
不知道為什麼?心蓮總感覺眼前這位闊太太無形中給了烈焰太大的壓力,從她盛氣凌人對她的態度就不難看得出,這個女人定是一位霸氣囂張的主。
絕不允許別人違背她意思的主,而烈焰的性格定然也是剛烈強勢
,所以,兩母子不合是顯而易見的。
「廢話。」李鳳嬌輕蔑一笑,真是天大的笑話,這個女人算個什麼東西,瞧她那一雙長著粗厚繭子的手指,粗大的與一般男人沒啥兩樣,還枉想能與她兒子匹配。
「你再也不可能有那樣的機會。哼。」女人拉了拉肩上的披風,踩著高跟鞋轉身離開。
心蓮急忙從地上撐起身,大叫著跟著跑出去︰「你不能將我關在這個地方,我要見烈焰。」
她剛沖出兩步,就被兩個壯漢拽住了手臂,強行被推到了地板上。
緊急著,房門的‘ 當’聲傳來,李心蓮抬頭,就只能看得見閃出的身影以及緩緩合上了門板。
「讓我見烈焰,我要見烈焰,你們不能把我關在這里。」她瘋了似地撲過去,用手捶打著門板,一下又一下,心管手疼得發麻,喉嚨都叫破了,也沒有人理會她。
最後,她傻啞著嗓子,身體沿著冰涼的門板慢慢滑坐到地。
真的好後悔,她與烈焰不過才短短幾十天的情緣,原以為,他是上天送給她三十歲的禮物,送給她的白馬王子,沒想到,居然是孫猴子撈月一場空啊。
空歡喜一場。
焰府!
李鳳嬌坐在臥室的軟床上,翹著二郎腿,腳尖一點一點的,手里拿著一個小型錄音機,錄音機里正緩緩播放著一首非常動听的歌曲,一代歌後鄧麗君的《何日君再來》
好花不再開,好景不再常!
自從別離後……何日君再來……
鄧麗君的歌聲純厚入耳,讓她情不自禁地跟著哼起來。
「好景不再在,自從另暾後……」
這首歌是她一直喜歡的歌曲,鄧麗君都逝世這麼多年了,可是,她的歌卻一直是她最喜歡的。
不過,在鄧麗君所有的專輯里面,她最喜歡還是這首《何日君再來》
說不出來原因,也許,有些事,有些人,就是講求緣份吧。
「喂,鳳姨。」陸之晴今天換下了綠色衣裝,選了一套十分性感的衣裙穿上,將她曼妙的身材盡顯。
「鳳姨。」從門口走了進來,發現李鳳嬌閉著雙眸沉迷于音樂,陸之晴扯大了嗓門兒。
「噢,之晴,你來了?」李鳳嬌張開了雙眼,手指抬起關了錄音機,含笑的眸子凝望向陸之晴。
「之晴,今天不上班麼?」她關切地詢問。
「我請了假,鳳姨,我不想在那個隊伍里混下去了。」陸之晴有些落寞地坐到她身邊。
「為什麼?」丫頭又有心事了。「鳳姨,你知道嗎?米飛兒又回到去了。」
對于米飛兒能重新回去的事情李鳳嬌還不知情,秀氣的眉毛擰起。
「之晴,不會吧,畢竟,是老爺子親自打得招呼。」
將米飛兒從隊伍里了除名,可是老爺子的意思,老爺子親自去*區打得招呼,那些人不可能連老爺子的賬都不賣吧。
「是真的,雷戰南幫的忙,鳳姨,她現在與雷戰南關系可好了,而且,讓她寫了一百封投訴信的也是雷戰南。這對狗男女有貓膩啊。虧君煌那麼愛她,簡直就是一個賤到骨子里的女人。」
「鳳姨,你說雷戰南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給老爺子做對?」
激將法還真管用,李鳳嬌一听這話,胸口頓時如引爆了一灣油田,茲斯斯爆炸過不停。
「哼,真是一個賤蹄子。」
這人也得講究眼緣,她與米飛兒天生注定就沒有婆媳眼緣,第一次看到她,李鳳嬌就特別不喜歡她。
而陸之晴不一樣,她出身名門,知書達理不說,又受過高等教育,長相也出眾,比起米飛兒只有過之而無不及,更重要的是,她還是一個干干淨淨黃花大閨女,長久以來,她心里一直都有一種怨,她就不明白,老四為什麼會喜歡米飛兒那種女人,她不僅是米秀芬的女兒,最重要是,她是焰東浩拋棄的女人,這永遠是她心頭的一根刺。
「之晴,現在,君煌回來
了,米飛兒應該還不知道,君煌失去了記憶,他記不起米飛兒這號人物了,所以,這對于你來說是大好的機會。」
陸之晴听了這話,一時間心花怒放。
是的,照目前情況看來,焰君煌失憶對自己是有利的。
「鳳姨,嫁給君煌,是我這一生唯一的心願,我也想侍候你,你幫幫我,好麼?只要能嫁給君煌,做焰家的兒媳,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真是想要男人發慌,連節操自尊都不想要了,總之,陸之晴為了要嫁給焰君煌,是什麼都不顧了。
真是一個厚臉皮的女人,都這麼多年了,盡管在單相思這條感情路上踫得頭破血流,還是勇往直前,真佩服這種女人的勇氣。
「好,行,我一定幫你,我一直都不喜歡米飛兒,我很希望你能做我媳婦,將來老了,你侍候我,我死也冥目。」
「米飛兒那種女人就是紅顏禍水,我們家老四沾上她就霉運斷,多年前,我與你媽為你相過命,算命先生說你有幫夫運,老四如果娶了你,定會爬得更高,位置坐得更穩。」
這是李鳳嬌一直喜歡陸之晴的得要原因,這輩子,她只生了老四一個兒子,得到兒子死訊的那一刻,她生不如死,有一種天崩地裂的感覺,仿若整個世界都失去了顏色。
在得知老四還活著的消息時,她感覺仿若有千萬個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
這麼多年來,自從老四呱呱落地之時,她就因為產下了焰領導的老來子而得到了焰領導滔天的寵愛,無上的殊榮,母憑子貴,平步青雲,就是她整個人生的寫照。
焰君煌三個字就是她的驕傲,她絕不容許別人在她視為驕傲的兒子身上抹上一點污點,一點一滴也不可以。
「謝謝鳳姨。」能得到李鳳嬌這麼多年來不離不棄的抬愛,陸之晴十分感動,眼圈有些微微紅了。
「之晴,加油,你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子,君煌會看見你的好的。」
「嗯。」
「夫人,夫人……」一記喜悅的聲音從樓下傳來,緊急著,吳媽肥胖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戰戰兢兢地向李鳳嬌報告︰「夫人,下面有一位叫烈焰的男人找你,可是,他長得好像四少啊。」
吳媽剛才看到那個怒氣騰騰從外面沖進來的男人,所有的佣人嚇得魂不附體,因為,沖進來的那個男人五官長得好像逝去的四少啊。
她們揉了好多次眼楮,看到仍然是四少冷峻的容顏啊。
天啊,四少復活了,當她顫顫魏魏地喊出︰「四少」時。
沒想到,男人冷嗖嗖的眸子向她掃射了過來︰「少亂認人,我不是你們的四少,把你們夫人跟我叫出來。」
吼聲如雷,似要把焰府天花板給掀翻,見她忤在原地不動,他甚至火大地將荼幾上的一個白色荼盂擲到了牆壁上,好好的一個杯子被他砸得粉碎,可見,男人心中滔天的怒氣。
天啊,吳媽在心里哀嚎,連甩杯子的動作也與四少一模一樣,以前,四少每次只要一動怒,就會砸杯子,可是,四少不是都已經落土為安了麼?
天啊,大白天見鬼了。
吳媽驚慌失措地點著頭,貓著腰,驚出一身冷汗之余,疾步跑上了樓。
向夫人報告這件稀奇的事兒。
「烈焰?」
李鳳嬌與陸之晴同乎是幾一時間從床上彈跳起來,听說烈焰找上了門,兩個女人喜出望外,起身紛紛跑下了樓。
果然,客廳里,已經一片杯盤狼藉。
男人隨便穿了一套休閑衣服,衣服牌子一看就知道是沒有品味,質感非常差的地攤貨。
高大的身形如一尊雕像一樣立在客廳中央,整張俊顏黑得似鍋底,一干下人站在牆角,個個搗著小口,全部都不敢吱聲,也許她們也了隱約感覺出了男人的身份,烈焰的忽然現身,無端驚嚇了焰府所有人。
听聞腳步聲,抬起頭,一雙黑眸閃爍的銳利,猶如搏擊長空的老鷹。
冷冷地盯望著兩個女人。
薄唇輕掀︰「心蓮呢?」
「老四,你終于回來了。」
「君煌,你終于回來了,太好了。」
兩個女人向他撲了過來,可是,還不等她們的手臂沾到自己的身體,他一揮手臂,兩個女人毫無預警被他揮開。
「說,心蓮在哪兒?」他惡狠狠,凶巴巴地質問,就好似這兩個女人奪走了他最心愛的玩具一般,他是來找她們興師問罪的。
「老四,我們沒看到心蓮啊?你說可是救了你命的那個女人。」
李鳳嬌想討兒子歡心,自然要偽善一番。
「j是。」烈焰牙縫里擠出簡潔的一個字。
「我們沒看到,她可能有事去了吧。」
「沒有,我在火車站等了她幾個小時,也沒看到她,說,是不是你們綁架了她?」
烈焰的聲音冷咧如來自地獄奪命的修羅或者撒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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