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好奇怪的一個名字,不過,听起來滿舒服的,很好的一個昵稱,葉惠心在心中暗忖。
今天的手術好疼,疼得她掏心挖肺,要不是醫生告訴她快了,她絕對會從手術台上起身將那群身著白袍的醫生生吞活剝!
那種疼簡直就是人能夠承受的,背心全起了密密的香汗!
以前來月事之前,她都會肚子痛,痛得在床上打滾,母親告訴她,生了孩子後就不會再痛了,這種痛與那痛簡直就沒辦法相提並論,痛入骨髓啊!也是,要不,怎麼能體現出母親的偉大呢?難怪許多的母親都一味寵溺孩子,現在,她可以理解了,也深有感觸!
「痛嗎?」
她走出手術室的時候,立在門口的男人問她,她立刻就給了他一個苦瓜臉!
「很痛!」葉惠心說得是實話,比割一塊肉痛多了!
他隨便問問,見她一張白如薄約,只是想關心她一下,給她幾分顏色,她就開起染房來了。
焰驁很想轉身離開,可是,在這異國他鄉,舉目無親,至少,目前,她們是拴在同一條線上的螞蚱,如果她出了問題,他日子也不會好過,至少,他沒辦法向母親交待!
「焰驁,醫生說還不是很穩,你抱我回去吧!」
葉惠心伸手發出邀請!剛才在手術台上,她可是痛得死去活來,現在,她得向男人討回一點福利。
「你?」焰驁想發火,然而,了解他臭脾氣的葉惠心卻趕緊用話堵住了他的口。
「滑了可不要怪我。」
葉惠心故意別開了臉,忤在原地一步也不挪動。
焰驁真想掐死這個女人,可是,他不敢動她一下,深怕她子宮里剛剛植的胚胎真的滑了,那這趟美國之行也就白白浪費,輕嘆一聲,男人彎腰將她抱起,不管醫院里來來往往人們驚羨的目光,將葉惠心抱出了醫院!
「焰驁,我要吃芒果,你給我削!」
葉惠心坐在軟床上,身後墊了一個小枕頭,打著飽嗝兒,指著櫃台上水晶盤里的黃色水果向焰驁要求!
其實,她並不是很想吃,她就是想折磨一下死家伙而已。
這兩天是關鍵時期,醫生囑咐她不能動,如果滑了手術就白費了,所以,她肯定要抓住時機行使自己的權利,她知道,一旦危險期過了,她不可能叫得動焰驁!
焰驁盡管這兩天被她氣得頭冒青煙,茲牙咧嘴,最後,總是無奈地按照她的要求去做,而且,是做到令她滿意為止。
「你要把它削成小塊,還得插上牙簽,這樣,我吃了,孩子才能我肚子里健康成長。」
嘿嘿,看著他額頭賁起的黑線,葉惠心偷偷在心里竅笑。
皇太子被她折磨的夠嗆,平生都沒給人削過水果吧!現在,他居然還親自下廚給她做飯,她的理由是,不太喜歡外面的食物,而且也不衛生,有幾次,焰驁被她氣得摔了手機。
然後,看著滿地的手機碎片,她也沖著了發了火︰「如果不願意,我就讓她流掉好了,反正,我也並不想這個孩子。」
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就只給他過了一夜,就來美國做試管嬰兒,那根金屬管插進她體同的時候,恐怕這輩子,他都不可能體驗她到底當時有多痛!
要不是為了錢,她不會這樣作賤自己,不就是做頓飯嘛!又不會少塊肉,不知道在別扭什麼!
「葉惠心,你再敢說一個流掉的話,信不信,我會打得你**開花。」
焰驁走至床邊,由于憤怒,嘴角不停地抽搐著,最後滿身的戾氣只能化作輕煙。
捏了她小巧的鼻頭,咬牙道︰「你最後乖乖地躺在這兒,養一段時間的胎,我們就回國。」
忽來的溫柔讓葉惠心無從適應。
「焰驁,你該不會找了一個外國人吧!」
「什麼?」這女人的話題轉得太快,讓他一時反應不過來。
「那個提供種子的男人啊?」
「該不會是一個黑人,或者白人吧!」嘔,想到自己的兒子或者女兒有可能是白人,或者黑人,葉惠心就感覺十分的惡心。
「不會。」焰驁氣急敗壞地沖著她嚷,他怎麼可能允許自己的後人是白種人,或者黑種人,扯蛋。
「葉惠心,莫非你對這兩種人情有獨鐘?」忽地,傾身下來,高大冷沉的身形將嬌小的她整個籠罩。
「呸!去死!」雖然沒有把唾沫吐到男人臉上,但是,也有口水噴到了他的眉尖,焰驁閉上了雙眼,手中的拳頭捏得格格作響,代表心底無比的憤怒。
「對,對不起!」葉惠心趕緊縮著脖子道歉!
哼,活該,誰讓你不告訴我對方是誰,她葉惠心就像一個玩偶,讓那群醫生在她身體里種植胚胎,卻不知道提供種子的男人是誰,她連自己寶寶的爸爸都不知道是誰,真是人間最大的悲哀呵!
「葉惠心,等你生完了孩子,看我不弄死你。」
焰驁肺都氣炸了,可是,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為了早早實現自己完美的計劃,他只能忍!
撂下狠話,男人轉身一拂衣袖而去,葉惠心沖著他的背影不停地做著鬼臉。
真是一個可愛的丫頭,承受這種命運,居然還如此樂觀!
這就是葉惠心,天生傻傻的,心里卻極其有數的葉惠心!
是夜,一通越洋電話打了過來,焰驁拉開了台燈,揉了揉眼楮,從枕頭下模出手機接電話。
「喂!媽,半夜三更的,你打什麼電話啊?吵死了。」
「兒子,國內可是中午呢!今天天氣特別好,我心情也不錯,所以,想打電話過來問問你們啊!你與惠心還好吧?」
「好,媽,她,懷孕了!」
「什麼?」飛兒的聲音明顯透著濃烈的喜悅。
「多久了?」
「二周!」
「哎喲,我的寶貝兒子真是太棒了。」飛兒只差沒有崩起來,她擔心了這麼久的事情終于塵埃落定,她的媳婦懷孕了啊!還真是沒選錯人,惠心沒讓她失望,她真想立刻就飛過來,看看她的寶貝孫子啊。
「媽,你別高興的太早,現在還是危險期,才二個月……」焰驁話都還沒有說完,就被老媽急切地打斷。
「焰驁,你給我听好了,惠心要是有個什麼閃失,我唯你是問,你現在給我對她好一點,別再有事沒事氣她,听到沒有?」
見母親的話音轉為冷咧,焰驁輕就應著︰「好。」
心里暗罵老媽有了孫兒就不要兒子,太沒天良了。
焰驁帶著葉惠心歸國的那一天,司機開著小車過來接機,吳媽還帶了兩個佣人過來。
焰家上上下下全把她當成了國寶極保護動物看守著,惠心一下子就不習慣起來。
連上個洗手間佣人都要跟著,搞得她一臉難堪。
「喂,不要跟著我好不好?」
她沒好氣地回頭對後面的丫頭請求著。
「哎呀,少女乃女乃,夫人讓我看著你啊,怕你有事,我們都是女人,沒什麼好害羞的。」
丫頭不過才二十剛出頭,與她相仿的年紀,可是,經過焰夫人培訓後,簡直就是伶牙利齒,腦子也非常靈活,應變能力超強,所以,焰夫人才會選她過來侍候皇太子妃。
葉惠心坐在馬桶上,清秀的眉宇皺了起來。
「可是,你在這兒,我尿不出來啊。」
一雙水汪汪的眼楮把你看著,能尿出來就是神仙。
「好,好。」姑娘退了出去,可是,門是虛掩著,時不時還伸過頭進來探望,一張小臉也糾結著,是真怕少夫人出事,一旦出事,她可賠不起,那是少爺吃了這麼多年的藥才得來的寶貝。
惠心坐在馬桶上,外面小姑娘的動作讓她不爽快極了,拉上褲子,她沖出了洗手間,不顧身後小姑娘的吶喊,直接向對面的房間奔去。
「焰驁,讓她走,讓她走啊。」
見她情緒如此激動,焰驁從書中抬起一張俊顏,眸光在小丫頭臉上掃了一圈後落到了惠心的臉孔上。
「她只是侍候你而已。」
「我不需要,焰驁,告訴你媽,每一個人都有**,這樣子讓人跟著我,我快要被憋死了。」
她連尿都拉不出來,這不是侍候,簡直就是監視,而且,她想去醫院探望母親都沒有辦法去。
懷了孩子,表面上她讓焰府所有人捧上了天,實則上,她幾乎是過起了囚犯般的生活,根本沒有一點自己的私人空間,她才二十歲啊,別的女孩子可以在學校讀書,與同桌笑鬧,下了課,吃著爆米花,看著電影,而她卻要承受為別人生孩子失去自由的命運。
焰驁向小丫頭揮了揮手,丫頭會意退出房間,並闔上房門,留少女乃女乃與少爺獨自的空間。
「好了,她已經走了。」
「焰驁,你家就是一個牢籠,可惜,我只呆一年,而你卻要呆一輩子。」
不知道是哪句話觸到了男人敏感的神經,俊顏倏地就冷沉下來。
‘叭’的一聲合上手中的書本。
「開口閉口就是離開,不如你現在就滾。」
嘴巴真是惡毒,一點兒余地也不留,惠心吐了吐舌頭,她只是隨便說說而已,男人又生氣了。
唉,這臭家伙真是難侍候的很,不知道焰家的下人怎麼能忍受他這種臭脾氣。
見他又不理睬自己低下頭去看書,惠心在房里轉了兩圈,感覺無聊極了,忽然,視線掃落到琉璃台擺放的一個相框,相框前面是焰驁的照片,是穿著泳褲在沙灘上拍的,男人還戴著墨鏡,給人的感覺酷斃了,而且,六塊月復肌清晰可見,一塊一塊就如藝術家雕刻出來的一樣,身材也是超級的棒,沒有一絲贅肉。
惠心吞了口口水,縴細的玉指想觸模一下他剛硬的線條輪廓,可惜,手伸出,只能模到冰涼的相框,沒有一絲溫度的冰涼,就如焰驁這個臭家伙給人感覺,總是冷冷冰冰的。
拿起相框細看,翻動,喝,原來相框背後面也有照片,她以為是焰驁小時候的照片,不過細看,才發現不是。
因為照片里是一個梳著兩條辮子的小女孩,女孩長著圓圓的小臉蛋兒,黑白分明的眼楮似乎會說話。
她穿著一條白色的公主裙,頭上還戴著一根白色的壓發圈兒,不過,可惜是側臉,看不完她整個臉孔,右下角標注著‘妞妞’兩個字。
‘妞妞’,葉惠心輕喃著這個名字,忽然就想到了在美國時,他追著一個女孩大呼‘妞妞’。
還以為是一個冷情的男人,沒想到,心里居然深藏著一個‘妞妞’,連臥室里都擺放著她的照片,可見是愛入骨髓的那種感情。
輕輕放下相框,葉惠心向靜靜地坐在窗台邊看書的男人走去。
悄然站在他的身後,眸光不經意間掃到了他手臂,袖管挽起,手腕上似乎有幾道刻痕,由于想看得清楚,惠心低下了頭。
「干什麼?」
焰驁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只是,這樣的她已經擾得他沒法子靜下心來,這女人就不能回自己房間安份一點嗎?
惠心動作粗魯地抓住了他的手臂,放在眼前細看,看清了,一筆一劃又是‘妞妞’兩個字。
天啊,妞妞都刻在他的手腕上,印在肌膚上血脈間。
「葉惠心,你腦子有病。」
焰驁氣得一把甩開她,沒想力道太重,惠心被甩趴到地,抬手按住了自己的肚子,嘴漸泛泛著白。
剎那間,焰驁的俊顏如調色盤,一下子變換了好幾種顏色。
「疼,我……肚子疼。」惠心泛白的唇擠出幾個字。
焰驁嚇傻了,呆愣了兩秒,火速將她從地板上抱起沖下樓,沖著樓下的司機徹骨冷喝︰「把車開過來,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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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西裝男人畢恭畢敬地傳達著某位踩著在金字塔頂端男人的話。
「不用,請轉告你家的敖先生,終有一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在錦洲,他開闢了一片帝國江山,仍然把那個曾將她推入地獄的女人寵上雲宵。
如今,還枉想與她復婚,門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