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車輛在平坦的公路上飛快地行駛,車速太快,眼前的景物飛速在眼前倒退,安雪平雙手緊緊地扣著安全帶,緩緩轉過臉,見男人緊崩的面部線條,抽搐的唇角,不敢再多說半個字。
盡管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在她的面色漸漸轉白的時候,車子在一間高檔次的pub前停了下來,安雪平見冷沉的男人毅然邁出了車廂,捂著心口也跟著走了出去。
「姐夫。」
「再這樣叫,我撕了你。」男人凶神惡煞地警告著她,眼神冷咧如來自于地獄索命的修羅。
真是撞槍口上了,安雪平嘟起了紅唇,望著他冷沉的身形邁進了酒吧豪華的大門檻,心里暗忖,幸好,今天他穿的不是軍裝,如果是軍裝,他也敢這樣明目張膽到這種地方來買醉吧。
見男人筆直繞向了吧台,向調酒師要了一杯紅酒,自個兒喝了起來,她心里就有一股酸澀的感覺在蔓延。
他越生氣代表越在乎那個傻乎乎的葉惠心,葉惠心,你還真是好命,不過,我將是你愛情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安雪平壞壞地想著,悶聲不響地坐在了他的身邊,同樣向調酒師要了一杯酒。
慢慢地獨飲著。
一瓶紅酒下肚,焰驁睜著一對迷茫的眸子,回首,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女人,大手一抬,手掌準確無誤地掐住了女人的下巴,凶巴巴地質問︰「說,為什麼要騙我?」
「姐夫,我是安雪平,不是三姐啊。」
男人的瞳仁漸漸放大,眸子里射出雪亮的光彩,搖了搖頭,一把推開了她,力道有些過大,安雪平差一點就從椅子上摔下來了。
「你怎麼還不滾?」
「姐夫,你等著你喝醉,我好照顧你。」安雪平厚臉皮地貼了過去。
「不準叫我姐夫,我不是。」他從來都不是她的姐夫,他都說過幾次了,這女人是存心氣他不是。
「好吧,那我叫你焰驁哥哥。」
男人邪唇一勾,深幽的眸子在她全身上下瀏覽了一遍,道︰「我與你從沒如此親密,你最好給我滾,滾離我的視線。」
「不,不嘛,我喜歡與你在一起。」安雪平整個人向他黏了過去,調酒師一雙冷情的眼楮往她們身上瞟了一眼,在這種**,覺得眼前的男女糾纏的一幕對于他來說,已經司空見慣了。
「喜歡我什麼?」焰驁本想推開身上如八爪魚一般的女人,可是,想到了葉惠心的欺騙,想到她給那個男人打電話時的溫柔的模樣,心中就升騰起一股想要報復的**來。
握住了女人縴細的腰肢,勾起她的下巴,薄唇吻至了安雪平紅唇上。
「我最喜歡軍人了,焰驁哥哥,我知道三姐背叛了你,你心里難受,所以,我陪你喝酒吧,醉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心里會好受些。」
她故意把‘欺騙’說成了背叛。
焰驁果然中計,抓住了她的發尾,撇唇冷冷地警告︰「不準提她一個字,否則,我把你扔進森山老林喂野獸。」
葉惠心,如果你知道我與你最憎恨的妹妹在一起,會是什麼感受呢?
焰驁天生就是一個叛逆的人,誰要是讓他不好過,他定會千萬倍讓人家不好過。
至少,在他心里,他就是這樣想要報復葉惠心。
至少,在他心里,葉惠心觸到了他的底限,也是任何一個男人的底限。
她有了其它不是他以外的男人,她就是罪不可赦。
一男一女,你一杯,我一杯地開始猛灌著酒,不知道多少時辰過去了,酒吧大廳漸漸邁入了**,許多客人放下了手中的一杯子,在酒精的驅使下,開始瘋狂地隨著著節湊舞動起來。
焰驁與安雪平也不例外,隱隱綽綽,不斷旋轉的燈光在她們身上投射下一道又一道弦麗斑瀾的色彩。
有人甚至瘋狂叫了起來,安雪平扯著他的衣領子,男人只是一身隨性休閑服,湛藍色的,看起來不是十分耀眼,仰起頭,燈光下,堅毅的下巴弧度優美,薄薄的唇瓣稜角分明,讓安雪平心里一圈又一圈的波紋蕩漾開去。
一根修長的食指點在了男人的薄唇上,慢慢地一圈一圈地描繪。
男人捉住了那只游動的手,垂下的眼簾,迸射出難得溫柔的光彩,模糊的視野中,他似乎看到了葉惠心那張縴塵不染的臉蛋,眼神變得更加深邃而迷離,食指挑起她的下頜骨,唇落至她的額角,一點一點慢慢下滑。
當他的嘴唇與她的唇瓣絞在一起的時候,他喃喃低語著︰「葉惠心,你這個壞女人,看我不好好懲罰你。」
濕潤的吻灼熱而綿長,他擁著她,**著她,腦子里全是她與另外一個男人講電話時溫柔樣子,柔情似水啊。
想到這個,他就狠不得掐死她,然後,他加深了這個綿長的吻,帶著懲罰的意味。
他要讓她知道,就算是她們分開了,那張契約並未解除,直至他走進結婚禮堂,找到幸福的那一刻為止。
葉惠心,我會讓你知道,這世上,除了我,沒人敢要你。
他霸道狂肆地想著。
「輕……。」女人的眸光同樣迷亂狂野。
他勾唇笑了,那笑容似乎染上了三分的毒液,還真是驕情,他要好好懲罰這個膽敢背叛他的女人。
「葉惠心,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誰都不可以違逆我,我焰驁就是能主宰你生命的神。
抬起她的雙手,將她皓腕壓在了冰涼的牆壁上,然後,狂肆地掠奪。
「嗚嗚……嗚嗚。」
至始至終,女人驕情的聲音一直在他耳邊回旋,最後,他惱了,沖著她徹骨嘶吼︰「葉惠心,又不是第*次,別故作清高了。」
是的,她又不是初次,安雪平說她的初次不是給了他,給他的交易,只不過是去醫院做修復手術,而得到她初次的那個男人,是一個剛入伍的新兵,叫陸之毅。
是的,他嫉妒那個叫陸之毅的男人,嫉妒讓他發瘋,發狂,也許,他不知道這種瘋狂是因為什麼,但是,他就是不想讓她好過。
過後,空氣里只剩下暖昧的氣息。
抽身,睜開眼簾,渾濁的眸子漸漸變得清明一片,視簾里的女人雖臉色蒼白,卻是一張陌生的臉孔,這張臉不是葉惠心的,他記起來了,是那個叫安雪平的女人,腦子里警玲大作,原來,與他共歡不是葉惠心,而是那個叫安雪平的女人,女人的脖子上,雪白的肌膚全是殷紅的痕跡,難怪她會哭,因為,至始至終,他完全沒把她當成是一個人。
鞣藺的是她的身,疼是他的心,當然不是因為她而疼。
別開臉,迅速撈了一床薄被裹住了身體,斂下眼瞳,掩去眼角翻涌的驚愕與後悔之光。
「與你三姐一個樣,真是用一個賤字難以形容。」
安家的女人沒一個好東西,焰驁在心里咒罵了一句,跌跌撞撞地跑進了浴室,擰開了花灑,瘋了似地用水沖洗著自己的身體,他感覺自己身體好髒,從來都沒有這麼髒過,他怎麼就在醉酒後了那個象黏皮糖一樣的女人了呢。
外面的女人哭聲很大,直至他洗完了澡出來,她還躺在床上抽抽泣泣地哭著。
拿起了自己的衣服,從里掏出了一沓紅色人頭大鈔,甩到了床上,看也沒看她一眼。
「這個夠彌被你的損失了吧。」
賤女人一個,在他面前哭,不過只是做戲,是想把自己的身份抬得更一些吧。
「焰驁哥哥,人家……人家是……次……啊……唔唔。」
初次?去他娘的第一,女人的一生只有一個初次,這種謊話,焰驁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相信。
「不是可以做修復手術嗎?」
安雪平雙肩抽動的更厲害。
「你亂講,我沒有,我不是那種女人,我沒三姐那樣賤,我喜歡你,所以,才會心甘情願跟你。」
安雪平說得十分激動,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
「焰驁哥哥。」她繼續惡心地道︰「你……一定……要對我負責。」
焰驁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撇唇冷笑道︰「負責?想讓我娶你嗎?安雪平,我玩的別太多,大卡車幾車都裝不完,想要做我焰驁的妻子,你們安家的女人還不夠格,我再也不會相信你們安家女人的話,你最好給去吃後藥,否則,我要你們安家所有的人好看。」
掃了床單上那朵殷紅呈梅花形狀的花朵一眼,焰驁帶著滿身的怒氣,將床鋪上的鈔票撒了一地後踢門而出。
男人走後,安雪平拾起了床鋪下那沓人頭紅鈔,即時停止了哭泣,擦掉了眼角晶亮的淚痕,眸底悄然劃過一縷詭光。
焰驁,想要這樣打發我,你真是太小瞧我安雪平了。
葉惠心,是你把這處千載難逢的機會送我面前,我怎麼好意思浪費呢。
一輛藍色的小車瘋狂地奔馳在國際跑道線上,真是該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發了哪門子的瘋,居然踫了安雪平。
莫名其妙地在一個地方停靠下來,透過玻璃窗望出去,他看到了一片蒙著塵年灰塵的違章建築。
那一處低矮的門牆處,有一抹縴細的身影正在晨風中晾著衣服,老式建築的木頭串架結構的房屋沒有陽台,門口拴了一根繩子,而她正在彎著腰,嘴里哼著一首流行歌曲,將盆子里洗干淨的衣服拎起來,用衣架撐上,放到了細繩子上,繩子太細,衣服太多,細小的繩子承受不了衣服的重量,彎成了一個大大的弧度。
「喂,惠心,我給你買了根叉來。」
從不遠處走來了一個人,嗓門兒扯得挺大的,是一個二十左右年輕男人,男人穿著一件雪白體恤,牛仔褲,運動鞋,整個人青春陽光,他把從市場上買來的叉子遞到了女人面前。
女人轉過頭,給了他一記絕美的微笑。
「南瓜,謝謝你。」
「都說了別這樣子叫,我都二十了。」男人發出抗議聲,這南瓜是真心不好听,他是一個男人,又不是一道疏菜。
南瓜,怎麼不叫西紅柿?焰驁坐在駕駛座上,冷嘲地想著。
「我都叫了十幾年了,改不過來了,南瓜,你女乃女乃好些了麼?」
「輸了幾瓶液,醫生讓回家用中藥調理,老毛病,只能這樣子。」南瓜在她身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下來,凝望著她晾衣的身影,眸子流露出一抹讓人不易察覺的溫柔。
惠心晾完最後一件衣服,撐起身,捶了捶腰桿。
南瓜掏出一張折疊整齊的手帕,替她擦著額角的薄薄細汗,輕聲囑咐︰「惠心,別太勞累了。」
「洗幾件衣服也勞累嗎?」惠心奪過他手上的手帕,擦著臉上的汗水。
「南瓜,你還噴了香水。」把手帕拿到鼻尖聞了聞。
「真是臭美,標準一娘娘腔,以後,誰敢嫁給你啊。」
「沒人嫁最好,讓我永遠保持著童子之身。」
真的怪臭美,男人用香水,讓惠心升起了想逗弄他的念頭,更何況,南瓜比她小幾個月,她們兩個年齡相仿,說話也無所顧忌。
年輕的男女在低矮的門牆外相互追逐,讓坐在車子里目睹一切的男人面容裹上一層陰霾。
葉惠心,真是賤女人一個,還真沒枉冤你,隨處一瞧,都是看著你在勾引男人。
真是騷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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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更新了,妞妞們還在不啊?實在是舍不得焰太子的故事夭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