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升起,落下,再升起,再落下,再升起,再落下。
數不清的晝夜交替,看不明的靈力波動。
此時的山洞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了,處在山洞邊緣的灰色靈力球,光芒也漸漸地淺淡了下來。
終于,靈力球恢復到了無色。
納蘭景緩緩收回了雙掌,剛剛站起來,身體便一個趔趄又癱坐在了地上
三天三夜的傳輸斗氣,他的三分之二斗氣都已經過渡到了蘊蝶的身上,來幫助蘊蝶調養,再加上他本身就有外傷,三天三夜不顧傷痛的傳輸已經讓他筋疲力盡了。
最後看了下還未醒來的蘊蝶,納蘭景便昏厥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陰暗了下來。納蘭景拿開了身上披著的衣服,緩緩向山洞口看去。
寒蘊蝶正經的站在洞口,成四十五度靜靜的凝望著月亮。
此時已經未穿那淡雅的白色衣衫,一襲艷紅色的長衫長褲,在清風下被撩撥的舞動,垂至腳底的長發此時沒有絲毫的禁(間隔)錮,完全的隨風舞動。
僅僅一個背影,就無比的妖嬈,無比的狂妄。
「傻瓜……」
蘊蝶緩緩地轉過了身,兩行清淚無聲的劃過絕美的臉龐。飽含深情地兩字,卻好像已抵過千言萬語。
這三日,雖然她的力量全部消逝,雖然她從未睜開過雙眼,但她都能體會得到,感覺得到。
她的景哥哥,不顧自己的傷勢如何,不管自己是否有危險,剛一落到安全的地方便馬上動手為她輸送力量。
盡管嘴上從不說什麼,但這樣的深情,這樣連思考就不思考的為了她,換成誰,誰可以不感動,誰能夠不感動。
蘊蝶慢慢的抬腳前行,面容在這月光的映襯下更加清晰了起來。
眉不畫而黛,唇不點而朱,傾國傾城,飽含柔和的血色雙瞳蒙著厚厚的水霧,卻硬硬的忍著不讓淚水滑落。
「無妨。」納蘭景緩緩支撐起身體,雖四肢無比酸疼,雖身體無絲毫力氣,但這無妨,真的無妨,為了他的小丫頭,僅僅是一點力量的貢獻,他還是能夠承受住的。
在他撐起身體的那一剎那,蘊蝶已經走到了他的身旁。輕柔的將他扶起,蘊蝶有些沙啞的聲音響徹在了空中。
「景哥哥,我從來沒有想過愛一個人可以這麼深,這麼深。」僅僅是剛剛開始的一句話,納蘭景就已經繃緊了喉嚨,如此的開頭,接下來的話語不是令他激動,就是讓他崩潰。
「一千年以前,我很愛你,但那只是在心靈表面的。雖然為了你我立下了血之詛咒,但我知道那種愛真的是太淺薄了。
從在二十一世紀行走了一遭,到再度恢復記憶,我明白了,人世間的大愛其實並不僅僅只有愛情一個。
當你對我說,只要我在,你便愛,當你對我說,你等待了千年,只為我將你記起時,你不會理解到我心靈深處的那種震撼,那種對愛的波動。」
蘊蝶的聲音顫動了起來,聲音里所夾在著的那種激動,那種興奮,已經無法再用任何語言描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