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涼風陣陣,寒洛一臉冷色的站在妖族的園子里,涼風吹動著他的藍發,卻顯得那麼孤寂。
雪,已經不再下了。
但這方的氣候卻還是在冰冷著,冷的讓人膽寒。
「洛。」泠馨將一件大袍子披到了寒洛的身上,然後自己站到了寒洛的身旁,抬頭看向了漆黑的天際。
一藍發,一紫發,在空中不停地交織著,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我很怕蘊蝶重蹈一千年前的覆轍。」在這幽靜的氣氛中,寒洛輕輕地開口,語氣中有著顫抖,可見他有多麼心疼他的妹妹。
沫泠馨的黛眉此時也緩緩的皺起了。
今日這樣冰冷的蘊蝶,一千年前他們就見過了。
那時的蘊蝶被摧毀了容顏,感受著納蘭景離去的雙重絕望,在這種強大的壓力下,她崩潰了。
沫泠馨是永遠不會忘記蘊蝶當年的眼神,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善良的蘊蝶露出那麼恐怖陰森的表情。
雙眼通紅,容顏殘破,殺氣凜然,氣息冰冷,仿佛要把每個關心她,接近她的人,都要打入地獄一般。
立下血之詛咒,以一種決絕的姿態,向世界張狂的展露著她的愛恨。
用鮮血祭奠她的愛情。
她一直以為她和寒洛很相愛,但發現在蘊蝶的愛情面前,她的愛是如此的微小,用生命在詮釋著自己的深情,這是她沫泠馨做不到的。
那麼安靜淡然的不哭不鬧,那麼風平浪靜說出不要蓋棺,多深的意念才能建築如此無悔深情。
一千年前如斯堅決的死去,一千年後如斯堅決的保證。
蘊蝶對納蘭景的愛,到底已經深到了什麼地步,她不敢想象,真的不敢想象。
「兩個人相愛,留下的那個很痛苦,與其讓蘊蝶行尸走肉的活著,還不如讓她按自己的想法去實踐,去面對。」
說出這話的一剎那,泠馨的眼角滑落一滴淚水,她很心疼蘊蝶,真的很心疼,但是她不希望讓蘊蝶活著去飽受煎熬了。
寒洛听言也不由得微微一怔,仿佛沒想到泠馨會這麼說一般。
冰冷絕情的蘊蝶,他不願意再見到,但他也真心不願意蘊蝶再次離開他。
蘊蝶,是他唯一的親人。
寂寞月下,兩人身影相依,卻都是那麼的孤寂,那麼的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