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種情況,楚妍知道項飛遇到了大麻煩.
她的袖子一揮,一只全身雪白的小獸閃電似的從她的衣袖里飛出,極快的撲到項飛的身上,並鑽進他的衣服內.
眾人可以看到小獸順著項飛的衣服向腰部飛快的竄去,並由褲腿爬到了他的腳上,地面重新突起,並一溜煙似的向著遠處遁去。
楚妍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幸虧自己出手及時,貂靈已經把那只靈物從項飛的體內逼了出來.
雪白的小貂在突起的後面緊追不舍,雙腳在地上一蹬,像一條雪線似的攔在了那個突起的前面.
突起去路被攔,猛的停了下來,然後地面向兩邊裂開,一條一尺多長色彩斑斕的大蜈蚣從地下爬了出來。
那大蜈蚣不安的在地上爬動著,細長的節肢劃過地面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沙沙聲.
大蜈蚣毒性很烈,它就是靠把身體伸入人的體內並把毒液注入進去,使人的骨肉全部化為膿血,僅剩下一張皮。
幸虧進入項飛體內時還沒來得及注射毒液就被貂靈趕了出來,否則現在的項飛也跟李二歪一樣變成一灘人皮了。
項飛又驚又怒,趕緊跑進帳篷把皮兜子去了出來。
在樹林的邊緣處,大蜈蚣正圍著貂靈游走著,貂靈站直身子,一雙紅色的小眼楮咕嚕嚕的盯著大蜈蚣的一舉一動。
它們兩個都知道對方的厲害,誰也不敢貿然進攻。
楚妍等人手里雖然有槍,可是貂靈與大蜈蚣距離很近,誰也不敢開槍,生怕傷到了貂靈。
項飛用手模了模皮兜子里的精金,心想,如果金精和貂靈聯手或許能夠消滅大蜈蚣,可是他又不知道怎麼驅使金精。
這樣僵持下去兩只靈物遲早會斗個兩敗俱傷。
項飛知道楚妍異常喜愛那只貂靈,如果不是項飛有了危險,她絕對不會放貂靈出來冒險的。」如果能像楚妍那樣與靈物溝通就好了,可惜自己根本就不會。「項飛急得抓耳撓腮又無可奈何。
忽然眼角的余光看到在林子里有一個人影一閃,極快的藏在一株松樹的後面。
「原來有人故意放出靈物來想害死眾人。」項飛突然明白過來。
那人雖然躲在樹後,可是仍舊在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身影。
項飛悄悄的捅了一下楚妍,示意她看那道身影。
楚妍抬起手槍,「呯」一聲脆響,松樹被射了一個窟窿,樹皮向著四周飛散開來。
其他人也跟著向松樹開槍。
可惜那人的身子完全躲在樹後,子彈沒法射到他。
眾人呈扇子面形向那人包圍過去,又忌憚那人會有什麼更可怕的手段,並不敢過于靠近,只想繞到他的身旁再開槍射擊。
那人也是異常機警,陡然間飛身躍起,飛快的沖進樹叢之中。
林子里林木茂密,想要開槍射中他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人的身影很快的消失在夜色之中,緊接著一聲淒厲的口哨響起,大蜈蚣倏然鑽入地下很快就不見了。
項飛依稀看到那人身材瘦高,頭上戴著一頂禮帽,與自己在車站看到的那人似乎是同一個人。
難道這個人就是金影子所說的「他」嗎?此人實力深不可測,遠在金影子之上。
楚妍怕傷了貂靈不敢讓它去追,也把它收了回去。
回到帳篷附近,眾人重新點起火來,轉眼間便有兩名同伴命喪當場,眾人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們默默的挖了個坑,把兩具皮囊埋了進去。
人生在世也不過是一具臭皮囊而已,總有一天每個人的下場都是一樣的,想到這里項飛的心里舒服一些。
埋好了趙然和李二歪的尸體,眾人默默的往回走。
忽听趙謙喊道,「不好了,你們快來看馬匹!」
又發生什麼事了?這一晚發生的詭異的事情實在太多了,項飛簡直有些無法接受了。
他跟在趙謙身後,來到了李二歪拴著馬匹的地方。
李二歪把馬從大車上卸下來後,就拴在一棵大松樹下面,又拿出些草料喂它們。
李二歪把馬匹看得比親人還親,兩匹馬被李二歪養得膘肥體壯的。
等眾人走到松樹下時,又看到了驚恐的一幕。
兩匹馬的馬頭還保持原樣,四只馬眼瞪得很大,而馬的身體已經變成了兩張皮鋪在地上,無數的黑色甲蟲在馬皮上爬動著。
「呼」項飛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大蜈蚣嗜血如狂,吸干了李二歪的血肉之後,當然不會放過馬匹的,所以把馬的血肉順道吸去也不是什麼出奇的事。
大蜈蚣已被趕走了,目前來說眾人還是安全的,只是沒了馬車,剩下的路就得靠腿走了。
眾人悄無聲息的回到帳篷里,該值夜的值夜,剩下的人回去睡覺,還有兩個時辰天就要亮了,明天還得趕路,養好體力才是最重要的。
項飛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天很快就亮了。
洪海招呼眾人出發,沒了馬車,大伙把比較笨重的東西全都扔掉,輕裝上陣。
據洪海和季長青等到過烏勒鎮的人說,靠步行一個白天的時間基本就能到了,小鎮上還有幾家雜貨店,缺什麼可以去鎮子上買。
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驅走了林子里的濕氣,眾人身上都暖洋洋的,心情也輕松了許多。
那只雪白的貂靈蹲在楚妍的肩膀上,小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項飛。
看到它那副可愛的模樣,項飛伸出手去想模模它。
貂靈昂著頭齜牙咧嘴的瞪著項飛的手,好像要狠狠的咬他一口似的。
項飛微微一笑,把手縮了回去,說道︰「這個小家伙還挺凶的!」
「小家伙?」楚妍噗嗤一笑,「它已經很老了,跟過我曾祖母,祖母,母親,然後才輪到我,你說它有多大年紀了?」
「什麼?」項飛有些不敢相信她的話,貂靈皮毛光亮,怎麼看也不像是有幾百年的樣子,「楚妍,你怎麼會通靈的?」
「其實我是一名薩滿!」楚妍一本正經的說,「我家的祖上一直都是宮廷里的薩滿,皇帝老爺有什麼事情都要找我家人幫忙的,可是隨著大清的滅亡,我們這些薩滿也當不下去了,母親郁郁而終,並把貂靈托付給我,在我小的時候母親就教我跟薩滿有關的各種巫術。」
她低著頭,有些傷感的說,「或許我會是家族里最後的薩滿了。」
「難怪她的手段會這麼高超,昨晚如果不是楚妍,眾人說不定都見不到今天的太陽了。」看到她很不開心的樣子,項飛勸解道,「將來你可以生個女兒,再把這些法術交給她。」
「算了吧,我寧願做最後的薩滿,因為成為薩滿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我不想我的後代再受那樣的罪。」楚妍用手模了模貂靈的小腦袋,「到時候它也可以逍遙快活的活著了,不用再為我們家族冒險。」
項飛默默的點點頭,世道變了,人也得隨著世道改變,這樣也好,不過楚妍這個薩滿還是要繼續當下去的。
眾人一直趕路,到了傍晚的時候,走的腰酸腿疼的,終于看到遠處有幾縷裊裊的炊煙升騰而起。
「終于到了!」項飛高興的站在一處山坡上向著遠處望去,只見一座小鎮正矗立在山地中央的一大塊平地上。
小鎮的四周圍著高大的圍牆,距離較遠看得不太清楚,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鎮子的面積還算不小。
站在項飛身邊的洪海也有些詫異的說,「記得幾年前來的時候鎮子外面根本沒有圍牆,這些圍牆是什麼時候蓋起來的?」
「難道李二歪在酒館里說的都是真的嗎?」季長青沉著臉說道,「看來小鎮也不是個安全的地方。」
「既然來了,就管不了那麼多了!」洪海當先從山坡上走下來,向著小鎮的方向走去。
站在山坡上看著,小鎮好像距離並不遠,可是走起來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
天已經黑下來了,眾人才走到鎮外,卻發現小鎮唯一的大門緊緊關閉著。
離得近了,才看出來,整根的兩人合抱粗細的松木並排豎立起來,形成一道大牆,把小鎮嚴嚴實實的圍攏起來。
在大牆的上面每隔幾米便有一名壯碩的漢子手握土槍,警惕的望著遠處。
小鎮的大門是由一尺多厚的木板拼湊起來的,總厚度約一米,高約兩丈,上面涂滿了火漆,異常的堅硬結實。
沒想到大門已經關閉了,洪海站在下面喊道︰「我們是來做生意的商人,麻煩上面的兄弟把門打開!」
「一名黑臉漢子伸出脖子向下面看了看,說道︰「大門關上之後,沒有鎮長的命令,是不能隨便打開的,我看你們還是找地方先休息一晚,明早再進來吧!」
「這……」洪海很為難的搓了搓手,「外面多得是野獸,兄弟,你幫幫忙,讓我們進去吧!」
「別廢話,趕緊離開這里!」一名滿面紅光的漢子站在圍牆上對著下面喊道,「酉時關門,這是我們這里的規矩,就算有十萬火急的事情也不能開門,如果妖鬼沖進來你們能負擔得起嗎?全鎮千口的性命重要還是你們幾人重要?」
看到旁邊的人都很恭敬的退到一邊,項飛知道此人一定是鎮長,听他說道外面有妖鬼,洪海更不想留在鎮外,他不停的懇求著。
鎮長面沉似水的怒道︰「你們再不走,我就要讓他們開槍了!」
幾個黑洞洞的槍口指向眾人,雖然土槍威力有限,可是從牆上射下來也會讓讓人血肉橫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