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鼠群再也沒有了那晚的凶性,它們出來不過是想拖住眾人,讓鼠靈逃跑罷了。
項飛邊消滅身邊的鼠群,邊望著鼠靈狼狽的身影消失在叢林之中。
沒想到百密一疏,仍舊讓它撿了一條命。
大約過了一頓飯的時間,鼠群扔下一地血肉模糊的尸體,像退潮似的逃竄而去。
黑狗站在高崗上仰天長嘯,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不過也有十幾只狗慘死在鼠群之中。
項飛和楚妍坐在地上喘著粗氣,不遠處張步歡正站在那里直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洪海等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剛才眾人在追趕鼠靈的時候就已經跑散了。
喘了幾口粗氣,項飛跟楚妍往回走,不一會張步歡也跟了上來。
三人沉默著走到茅屋前面,不管怎麼樣,功虧一簣,大伙心里都不痛快。
「好濃的血腥味!」張步歡皺著眉頭說道。
經他一提醒,項飛也意識到了,血腥味是從房子里飄出來的。
他對著二人擺擺手,三人悄悄的走到門口,猛的踢開有些殘破的木門。
屋子里的光線很暗,只能看到有一個人正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血液像小蛇似的彎彎曲曲的淌到了門邊。
三個人互相使了個眼色,走進屋里,這才發現,那個人是季長青。
項飛蹲子探了探他的呼吸,觸手處異常冰冷,想必死去已經有一會了。
「是誰害死了季大哥?」三人面面相覷。
很可能季長青在鼠群退去之後第一個回到房間里,便被人下了毒手。
項飛頭腦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個驅使大蜈蚣的神秘人。
或許那人明的不行就來暗的,想要各個擊破,逐一致眾人于死地。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大家的處境越來越危險。
「項飛,你看這里!」楚妍點著了蠟燭,指著地面說道。
在一大灘發黑的血跡旁邊,歪歪扭扭的好像是寫著一個字。
張步歡站在一邊,端詳了半晌,也沒看出來是個什麼字。
「好像是‘土’字,」楚妍說道,「應該是季長青臨死時寫的,還沒寫完就斷了氣,所以有些潦草。」
「難道他是想告訴我們害死他的人是誰嗎?」項飛不解的問。
「應該是這樣的。」楚妍說道,「那個人的名字應該是以土字起筆的。」
「那個人一定在我們七個人之中,如果是外人,季大哥就不會留字示警了。」項飛說道
「難道是天九會的人下的手?」張步歡問道,「可是任務沒有完成,他們應該不會害自己人的。」
「事情很復雜,我只知道我們三個人是清白的,其他人都有嫌疑,」項飛皺著眉頭,「今後大伙要多加小心。」
楚妍和張步歡點了點頭,為了不讓凶手狗急跳牆,項飛把那個「土」字擦去。
不一會外面響起了腳步聲,一道人影走了進來,由于屋子里較亮,那人的臉上模糊一片,走進屋來才看清楚,原來是老趙。
看到季長青的尸體,老趙也是一愣,問道︰「怎麼回事?誰殺了老季?」
項飛搖搖頭,說自己回來的時候季大哥就已經沒氣了。
老趙蹲在一邊不住的唉聲嘆氣。
緊接著洪海,都靈,黃權也回來了,他們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爛爛的並沾滿了血,剛才與鼠群戰斗或多或少的都受了傷。
看到季長青的尸體,他們都很傷心。
都靈和季長青的交情最好,他瞪著血紅的眼珠子罵道︰「我一定把害死季大哥的人找出來,把他碎尸萬段。」
洪海卻是出奇的平靜,勸解著說︰「可能是那名追殺我們的神秘人吧,以後大家盡量在一起不要分開。」
人已經死了,說什麼都是枉然,眾人在一個山坡上挖了個坑,把季長青埋葬了。
又少了一名同伴,眾人的心里都很沉重。
第二天早上,眾人便上路了。
大伙延河而上,終于找到一處水流較緩的地方,然後游了過去。
河岸處是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按照地圖上的指示,過了森林就達到了目的地。
洪海的經驗非常豐富就算是在林子里也不會迷失方向。
為了盡快走出這片林子,眾人夜里也沒有休息,繼續趕路。
每個人的手里都握著一個火把,在忽明忽暗的火光映襯下,更像是幾個幽靈在森林里游蕩著。
「嗷……」一聲低沉的嗷叫聲響了起來。
洪海的臉忽的沉了下來,「有狼群!」
獵人最怕的就是狼群,因為狼群往往是幾十頭餓狼聚集在一起,它們組織嚴密,分工精細,每次出擊都不會空手而歸。
眾人圍成一個圈,手里都拿著武器,緊緊的盯著狼嚎聲傳來的方向。
過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幾個綠色光點在陰森的林子里亮了起來,誰都知道那是餓狼的眼楮。
緊接著亮點越來越多,好像天邊的星星似的。
洪海的臉變得煞白,「好大的一群狼!」
一般來說只有在寒冬的時候狼群才會聚集在一起聯合捕獵,如今正是盛夏季節,獵物比較豐富,一般的狼群也就十頭八頭的,這麼大的一群狼還真的很罕見。
「可能有人故意把狼群引來跟我們為難。」楚妍低聲說道。
「什麼人這麼有本事?連狼群都能引來?」項飛不解的問。
「這個並不難,」楚妍說道,「在我們薩滿術里就有驅使狼熊虎豹的方法,只是我不會用罷了。」
「難道又是那名神秘人?」項飛有些疑惑的問,「如果真是如此,那個人可真夠厲害的,不僅精通相靈術,還會薩滿術。」
「我倒是知道這麼個人,」楚妍說,「不夠他已經消失好多年了,真不知道對手是怎麼把他請出來的,看來我們的麻煩還真不小哦。」
神秘人著實有些背景,難怪近來會麻煩不斷。
迫在眉睫的是那些慢慢靠近過來的狼群,與鼠群相比狼群更加的棘手。
一頭身材高大的白狼最先出現在眾人面前,白生生的牙齒利劍似的支了出來,它凶巴巴的望著眾人,在它的後面站著上百頭灰狼。
「先干掉頭狼,剩下的就好辦了!」洪海吩咐著,雙筒獵槍舉起,扣動扳機,一道火線向著頭狼射去。
森林里的狼經常與獵人周旋,異常的狡猾,看到洪海舉槍,頭狼便一轉身躲到了狼群的後面。
鐵砂子剛好轟在一只灰狼的身上,那只灰狼凶性大發,「嗷」的一聲嚎叫,向著人群瘋狂的沖了過來。
洪海再次扣動扳機,把灰狼擊斃。
狼群的眼楮里好像要冒出火來,死死的盯著眾人,然後一起撲了過來。
狼生性凶悍,如果子彈不打在它的要害處,一兩槍很難將其打死,眾人勉強抵擋住狼群的沖擊。
正在這時,兩側又有狼包抄過來,原來頭狼見正面進攻不能見效,便讓狼群從旁邊進攻。
眾人被弄得手忙腳亂的,項飛一不小心,肩膀被一頭狼抓出一大條血痕,他把手撐子刺入餓狼的喉嚨,隨手把它甩到一邊。
忽然身子一震,一只餓狼從斜刺里沖了過來,把項飛撞了一個趔趄,他跌跌撞撞的靠在一棵大樹上,這才穩住身子。
又有幾頭餓狼圍了過來,幸虧項飛的手撐子非常鋒利,只要踫到狼的身體就會留下一道血痕。
項飛想取出金精,讓小金人幫忙,可是餓狼攻得他手忙腳亂的,根本就騰出手去。
眼見著眾人越走越遠,而自己卻被狼群圍困在後面。
他能听到楚妍焦急的喊著他的名字,可惜大家都自顧不暇,根本沒有辦法去幫助別人。
項飛躲在一棵大樹的後面,一腳踢飛一只一人高的灰狼,趁機伸手把金精抓在手里。
「小……」下面的話還沒說出口,一只白色的爪子忽的拍過來,項飛的手沒有抓穩,金精已經掉進了草叢之中。
緊接著白狼白生生的牙齒向著他的脖子咬來。
「媽的,你們還真是欺人太甚了吧!」項飛一轉身,躲到樹的一側,白狼的牙齒把大樹啃出一個深槽來。
項飛就地一滾,手撐子把擋在前面的一只灰狼的肚子劃開。
灰狼慘叫著,內髒撒了一地。
看到這恐怖的場景,其他的狼都在一邊跑動著,眼楮陰狠的盯著項飛卻不敢貿然上前。
項飛趁機喘了幾口氣。
眼看著金精靜靜的躺在旁邊。
他一個前滾翻,伸手去抓金精,陡然間,一雙毛茸茸的爪子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以前曾經听老爹說過,餓狼喜歡把爪子搭在人的肩膀上,趁人一回頭的時候,咬斷人的喉嚨,並把人吃掉。
項飛出了一身的冷汗,這只白狼的速度真夠快的,雖然還不是靈物,也差不太多了。
項飛不敢回頭,手撐子向著身後捅去。
只听得「嗷」的一聲慘叫,溫熱的狼血噴了他一頭,臉上滑膩膩的。
「這下奏效了!」項飛趁機往前滾出一丈多遠,抹掉臉上的狼血。
回頭望去,只見白狼正在血泊中掙扎著,自己剛才的那一下在它的喉嚨上刺了好幾個血洞。
項飛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手撐子再次刺入白狼的脖子,順勢一抹,白狼那顆碩大的頭顱滾落在地。